那個聲音是那麼真實,那麼清晰,雖然聽不懂洋文,可唐鈺不是傻瓜,她怎會聽不出那女人嬌嗲的抱怨語氣?
大腦一片空白,這感覺如同被潑了一聲冰水,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唐鈺骨子裡是驕傲的。
而她的驕傲絕大部分來源於‘自信’兩個字。
她從不擔心小山會背叛自己,因爲她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
她從不擔心自己會沒飯吃,因爲她自信有本事養活自個;
她天不怕地不怕,連比熊都敢惹,因爲堅信拍馬屁沒前途;
張旭陽遠在美國,離她十萬八千里,但唐鈺絕不會打電話煩他,更是因爲自信張旭陽對她的感情永遠不會變。
但此時此刻,張旭陽卻兜頭給了她一棒子。
“再見,張旭陽!”沒有質問,沒有謾罵,只是簡短的五個字。
而掛上電話後的下一秒,一滴眼淚吧嗒落在地毯上。
唐鈺從未想過自己會哭,覺察到自己流淚的時候,她有點震驚,多久沒哭過了?
但是眼淚就這麼落下來了,滑過臉頰,印出水痕,她甚至嚐到了它的味道,是鹹的。
唐鈺咬住牙根,飛快的又撥出去一個電話。
坐在真皮轉椅上的凱撒露出不悅,她簡直就是得寸進尺。
嘟……嘟……
這個電話很快被接通。
比熊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喂?喂?誰啊?”
“比熊,我是唐鈺!”
電話那頭比熊愣了好幾秒,等他反應過來,唐鈺如潑婦般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x你麻痹,你個死肥豬,x你麻痹!”
比熊被罵的一愣:“唐鈺你……”
“x你麻痹!”
“你嘴巴放乾淨點啊!”比熊怒了,握住電話站起來大吼。
“x你麻痹!”
“……”
啪,電話被掛斷,比熊一臉愕然的望着手機,是不是今天酒喝多了,所以產生幻覺?
所有心願都辦完了,唐鈺用力抹乾臉上的淚,將手機用力扔在地毯上,憤怒道:“來吧!”
她這幅樣子哪裡像赴死,分明是想把別人弄死。
凱撒像看戲一樣的望着她。
有意思的女人。
不過有意思歸有意思,這無法讓凱撒動搖想弄死她的念頭。
凱撒凌空擊掌,沒一會兒門外的黑衣人便拎了一個大袋子進來,然後當着唐鈺的面將裡面的東西嘩啦啦倒在地毯上。
唐鈺膛目結舌的看着地上一堆‘玩具’。
“禮尚往來,唐爺!”凱撒一臉恣意的靠在真皮轉椅上,饒有興致的望着站在那呆若木雞的女人。
什麼禮尚往來?這裡頭最細的一根都跟擀麪杖一樣。
唐鈺後退幾步:“喂喂喂……不帶你這樣玩的!”
凱撒唏噓一聲,含笑道:“是你自己來,還是我找人幫你?”
“變態啊你!”
“這種玩法貌似是你先發明的!”
唐鈺給他的恥辱這輩子都無法抹殺掉,開始的時候想過把她五馬分屍丟到大海里餵魚,但後來經於寒提醒,這麼對她好像太便宜了。
最好就是以牙還牙,然後再丟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