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分?”唐鈺用手搗着自己胸口,表情無辜的有些悵然:“你自己就不過分嗎?汪卿只是不舒服,她還沒死呢。”
“唐鈺!”低沉的聲音透着警告。
“幹什麼?”最討厭他叫自己名字的口氣,好像在訓斥一條不聽話的狗。
“注意你的言辭!”這裡是西西里,不是成賢街。
“呵呵,怕什麼,這場婚禮辦完我就走,你以爲我很在乎什麼教母頭銜嗎?”
凱撒臉上的表情更陰沉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
“不知道的是你,上次在我的婚禮上跟汪卿眉來眼去,這次又來,好像什麼事都少不了她!”
因爲在乎,所以沒法寬容,她不是聖母瑪麗亞,任何人都能包容,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以前不知道,現在她明白了。
只是看着這個人,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唐鈺不想哭,而她也痛恨用眼淚博取同情的伎倆,這是她最不屑做的。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承載了多少委屈。
“何憐惜流產了,跟汪卿的不舒服比起來,誰更重要?還是說堅強的人活該受罪?而假裝嬌滴滴的公主就得受人關照多一點?”
一滴淚從唐鈺眼底滑過,卻被唐鈺飛快的抹去:“我知道汪卿是拉斐爾的生母,我跟汪卿沒法比,可我是你纔是明媒正娶的人,你戶口本上的配偶欄寫的是我唐鈺的名字,不是汪卿!”
也許凱撒只是把這場婚禮當作交易,但唐鈺卻當真了。
“我會補償!”凱撒吐出這四個字。
補償?唐鈺倒退一步,緊緊咬住嘴脣:“你拿什麼補償?錢?”
雖然錢是一種補償方式,但感情能用錢補償的了嗎?
而就在他們爭吵的途中,敲門聲傳來:“教父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唐鈺跟凱撒不由得互相看過去,凱撒嘆口氣上前,用口袋裡的手帕幫唐鈺擦乾眼淚:“妝都哭花了!”
唐鈺甩開他:“你以爲我想嗎?”
曉得她心裡有氣,爲了大局着想,凱撒決定退讓一步:“婚禮結束後,你想怎麼吵就怎麼吵!”
唐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有種把我鐲子下下來!”
那樣才吵的酣暢淋漓!
凱撒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立刻否決。
……
蓬蓽生輝的教堂內敲起了渾厚的鐘聲,唐鈺挽着凱撒的手臂,沿着血紅的地毯緩緩走向神父。
沿途的座位坐滿了黑手黨成員,這裡頭也有路西法。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緩緩從身邊走過的一對璧人,不曉得在想什麼。
布朗尼在人羣中笑的喜氣洋洋,之前不太喜歡唐鈺,可是,拉斐爾卻告訴他,在學校的時候,因爲唐鈺的庇佑,誰都不敢在欺負他了。
布朗尼不由得被唐鈺護短的好習慣感動,逐漸對她有了好印象。
其實……她說髒話的樣子也蠻帥的!
……
這一路唐鈺走的很艱辛,也許這是她跟凱撒最後一次並肩行走,也許,會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