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憐惜總能輕而易舉的透支於寒的忍耐力。
以前籠罩在於寒的樹蔭下,何憐惜還稍微收斂些,如今放養的時間久了,何憐惜的脾氣被唐鈺帶出來了。
完事後,她吸了吸鼻子,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面對趾高氣昂的於寒伸手:“給錢!”
鬱結在心口的火氣暫時消了一些,聽到這話,於寒的火蹭得一下又冒上來了。
“給什麼錢?”
何憐惜咬住脣,委屈兮兮道:“你剛纔……剛纔那個我。”
靜默,詭異的靜默。
有那麼一瞬間,於寒以爲自己聽錯了,他誇張的附耳過去:“再說一遍?”
何憐惜知道他生氣,可她也氣呀,好心過來看他,還燉了湯,不領情也就罷了,還那麼對她,當自己真的很好欺負嗎?
何憐惜咬緊脣瓣,口齒清晰的重複:“剛纔我們那個了……所以你要給錢!”
“你再說一遍!”於寒照樣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何憐惜懵了,於寒分明是在耍賴。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何憐惜尖叫起來。
於寒長腿一伸,來到她面前,望着何憐惜因憤怒而漲紅的小臉,恣意而笑:“跟我講道理?找錯人了吧?”
何憐惜氣的要死,可又不曉得怎麼辦,因爲每次交鋒失敗的那一方都是她。
“可是你剛纔……”
於寒不懷好意的笑起來:“要不這樣,你反過來上我一次,我們不就扯平了嗎?”
何憐惜被嚇的倒退好幾步,要不是後面有牆,她早就跌倒了,驚恐的雙眼透着不敢置信,這種話他也說的出口?
“我不要,我只要錢!”
“你窮瘋啦?”
何憐惜不答話,雖說一直被於寒壓迫,可那麼點小自尊還是有的,如果被於寒知道自己過的不好,他心裡一定會狠狠的嘲笑自己。所以何憐惜決定打腫臉充胖子:“我纔不是窮瘋了,我在唐鈺那裡過的很好!我有錢!”
於寒睨了桌上那碗土豆頓排骨,眼底浮起幾分狡黠。
再擡起頭的時候,他的表情把何憐惜嚇了一跳,這麼長時間以來,於寒的形象早就被何憐惜認定爲高高在上的土皇帝,強硬、不講理、霸道、神經質。
可如今於寒眉宇間居然露出幾分苦澀跟憂愁。
“憐惜……”於寒走過去,嘆口氣,語氣也比剛纔溫和許多。
何憐惜愣了愣,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剛纔是於寒在說話嗎?
“我破產了!”
“啊?”何憐惜驚悚不已,彷彿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於寒把褲子撩開,露出槍傷給她看:“被債主打的!”
何憐惜簡直無法直視那個傷口,雖然被紗布包裹着,但之前的那場‘運動’導致傷口再次崩開,泊泊血液浸透紗布,看的人觸目驚心。
有憑有據,加上於寒苦情戲演的好,五分鐘都不用,何憐惜就深信於寒破產了。
這麼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他不給錢,估計是沒錢的緣故。而且於寒也很要面子,當然不會直接說自己沒錢。
可是,她還有一個疑問。
“那你還住這麼高級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