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情況的汪卿馬不停蹄的趕來,相比唐鈺的狼狽,汪卿穿着得體,七寸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唐鈺連忙從走廊的座椅上擡起頭。
她穿着護士服,裹着一條毯子,頭髮半乾。
汪卿急急走過去:“護士我兒子怎麼樣了?”
我兒子怎麼樣了,那麼順理成章,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唐鈺怔了一下,汪卿這才發現眼前穿着護士衣服的人是唐鈺,充滿疑惑的掃了她一眼,汪卿剛要說話,拉斐爾病房的門就開了。
凱撒跟石恆從裡面走出來,一點客套話都沒有,石恆直接道:“汪小姐,請跟我來!”
汪卿連忙挽起自己的袖子跟着石恆後面,走到一半,汪卿忽然撤回來,唐鈺不解的擡起頭。
“唐小姐,請你幫我看下皮包!”說完,將手腕上的高檔包包丟到唐鈺懷裡。
唐鈺下意識接住,現在她腦子紛亂,一心記掛在拉斐爾身上,竟一點沒發現汪卿眼底的不屑跟嘲弄。
她、凱撒、拉斐爾纔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唐鈺充其量只能是爲她拿皮包的下人。
隨着皮鞋噠噠聲走遠,唐鈺抱緊懷裡的高檔包,心裡不禁鬆口氣。
沒一會兒,拉斐爾被人推出來,唐鈺剛要過去,卻被醫護人員用手擋開:“抱歉讓讓!”
唐鈺趔趄了一下,顧不得責怪對方的粗魯,連忙騰出位置。
等拉斐爾被推走,唐鈺連忙拉住最後一個離去的護士:“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醫護人員上下掃了她一眼,好像在問,確定那是你兒子?
唐鈺發覺對方的質疑,一拍腦袋,連忙改口:“拉斐爾,拉斐爾怎麼樣了?”
“現在不清楚,您在這兒等等吧!”說完,醫護人員疾步跟上去。
唐鈺這一等,足足等了一夜。腦袋混呼呼的,雙腳好像踩在棉花上,她抱着汪卿的皮包,望眼欲穿的盯着緊閉的電梯門。
搞什麼,不是說小手術嗎?爲什麼還不下來?
偶爾有醫院的護士從她身邊走過,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停下來告訴她,關於拉斐爾的情況。
唐鈺坐不住了,問了前臺護士,手術室的位置。
得到準確樓層後,唐鈺拎着與她身份很不搭的皮包上了電梯。
手術室的燈是滅的,唐鈺趴在門縫上看了好久,卻什麼都看不見。
溼漉漉的鞋子在乾淨的瓷磚上留下黑漆漆的印子,路過的護士一臉牢騷:“什麼人這麼不講文明,剛拖好的就踩髒了!”
“唉,護士小姐,護士小姐!”唐鈺腆着臉趕過去,跟人賠笑彎腰:“真不好意思,問一下,那個拉斐爾,就是一個這麼大的小孩,他手術做的怎麼樣啊?”
護士用極近鄙夷的眼神打量了下她,忽然指向手術室的燈:“看見沒有,手術早做完了!”
唐鈺一愣,不能啊,她一直在病房門口等着的呀,拉斐爾做完了手術怎麼不回來啊?
護士懶得再解釋,來這裡的看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不能怠慢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