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去買菜的時候,他們又在樓下看到了那個紅髮女孩,安以洋怔了怔,女孩已經飛撲過來,祁汎猝不及防被撞得後退了幾步:“你想死嗎?”
“嗷啊~汎汎,我沒錢了,先借一千。”女孩雙手掛在他脖頸上,撒嬌般搖了搖,祁汎額頭上青筋跳了跳,一把將她扯開,看了一旁的安以洋一眼,“你他媽給老子好好說話!”
“人家看上了一個好看的包包,錢不夠了嘛!”女孩訕訕地吐了吐舌頭,衝一旁的安以洋俏皮地眨眨眼,搞得他一愣一愣的。
祁汎二話不說掏出錢包抽出十張一百,塞進她懷裡:“拿了錢給老子消失。”
“你們正要出門嗎?去哪兒?不知道順不順路順道載我一……”
“不順路!”祁汎面無表情地截斷她的話。
“真是個狠心的男人!”女孩皺了皺鼻子,拿了錢臉上倒是美滋滋,“算了,我打車去,謝謝你昨晚上送我回去,拜~”
安以洋心裡一顫,看着拿着錢消失在小區門口的瀟灑背影,喉嚨有些發緊:“昨晚上……你就是拿她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吧?她……叫娜娜?”
“嗯。”祁汎回答得漫不經心,邁開步子走在前面,“要開車去嗎?去超市還是菜市?”
“隨便啊……”安以洋垂着頭走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祁汎察覺到他不對勁,停了下來,安以洋一下子撞上他的脊背,疼得眼冒金星,“唔……”忙用手捂住了鼻子,眼裡泛着淚光。
“怎麼走路的你?”祁汎皺了皺眉,拉開他的手,“有沒怎樣?”
“沒事。”安以洋吸了吸鼻子,神色黯然。
“到底怎麼了?”
“那個娜娜……我之前見她來過你這裡,而且……有天晚上我出去買宵夜,在酒吧外頭看到你們了,你們……好像很要好的樣子。”安以洋憋不住話,終究還是忐忑地說了出來。
“我們只是朋友。”看出他不安,祁汎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別胡思亂想,我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什麼事?”
“跟你在一起這件事。”
世界的喧囂彷彿不在,所有的不安瞬間被驅走,只剩下滿心安穩的幸福。安以洋咧開嘴,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伸出手指勾了勾祁汎的手,“嘻嘻……”
“傻得可以。”祁汎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去。
晚飯過後,祁汎的手機又響了,他在浴室洗澡,安以洋已經洗好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此時正拿着他的手機一臉不虞——又是娜娜!
“親愛的,在幹嘛呢?”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娜娜嬌滴滴的聲音,安以洋一張臉瞬間全黑了,“不好意思,不是本人,他在洗澡,現在沒法接電話。”尼瑪,怎麼搞得像是示威似的!
“哦哦,那你是?”那邊略微停頓了下,突然提高了聲調,“噢~你是今天那位……他相好的?我們之前見過的吧?都已經住在一起了呀?那傢伙原來喜歡男人,怪說不得在美女面前總是一成不變的死人臉!”
“……”他們……有那麼明顯嗎?
“待會兒他洗好了,幫我轉告他晚上來Cheers!”
“Cheers?”什麼鬼?
“我們常去的酒吧名字。就這樣了哈,拜拜,小萌受。”
“誰……”是小萌受啊?!
那頭已經收了線,安以洋後邊的話來不及說出口,氣得牙癢癢的。
祁汎正好洗完澡出來,腰上圍了條浴巾,在房裡換衣服,“怎麼了?誰的電話?”
“你情婦!”安以洋“哼”了一聲道。
“陰陽怪氣的,看你那小樣。”祁汎換好衣服從裡邊走了出來,從他手裡拿過手機看了下,皺起英挺的劍眉,“說了什麼?”
“約你今晚去酒吧呢!”安以洋沒好氣道。
“你不想我去?”祁汎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我可什麼都沒說。”安以洋聳聳肩,蠻不在乎。
“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祁汎輕笑。
“照……什麼?”
“嘴巴撅得可以掛七八個油瓶了。”祁汎說着就將他攬了過來,安以洋窘得想撞牆,嘴上驀地一熱,祁汎親了他,“還別說,我還就喜歡你這什麼都寫臉上的小樣,單純得讓人很放心。”
“小說裡單純一般等於蠢,你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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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汎無聲笑笑,回撥了娜娜的號,“你要不喜歡,我其實可以不去的。”
那頭很快就接了,不知道說了什麼,祁汎想都沒想,就道:“行,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安以洋差點沒氣死,尼瑪,剛那是作秀呢?說什麼他不喜歡就可以不去的,老子不喜歡,特別不喜歡!
“你那副要吃人的模樣是想幹嘛?”祁汎掛了電話,有些愕然。
“吃了你!”安以洋突然就像炸了毛的小獸,不管不顧地撲了上來把他壓倒在沙發上,騎到他腰上,祁汎忙伸手扶住他左搖右晃的身體,“你這間歇性抽瘋的病何時能治好?當心點,摔不死你。”
安以洋不說話,俯下身來在他頸側輕輕咬了一下,祁汎“嘖”了一聲,捏了捏他的後頸:“屬狗的。”
“哼,我屬羊的!你才屬狗,全家屬狗!”
“別鬧了,下來。”身上的溫軟的身體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祁汎的呼吸變重了些,“把我點着了,你就知錯了。”
安以洋屁股現在還疼着,當然不敢造次,一骨碌滾到一邊去跟祁汎並肩躺着。見身旁的人突然沉默了,祁汎側頭,視線落到他臉上,“怎麼了?”
安以洋雙手枕着頭,盯着天花板,神情有些落寞:“我們要是能一直這麼並肩躺着就好了,就算什麼都不做,就這麼靜靜躺着,這種感覺真好,很舒服,很安心。”
“你的愛好真奇妙。”祁汎涼涼道。
“什麼嘛,你就是這麼煞風景。”安以洋不滿。
“就這麼並排躺着裝屍體,很有意思?”祁汎嗤笑。
“你妹啊,當我沒說,你這傢伙不會懂的。”
“我說的是實話,什麼都不做的話跟屍體有什麼區別?”
“我不跟你說了!”安以洋有點生氣,背過身去不理他,祁汎壞笑一聲,突然把他拉過來翻身壓到底下,“比起什麼都不做,我更喜歡做點什麼。”
“你這流氓唔……”安以洋掙不開他,被壓在底下吻到發昏,最後差點氣絕身亡才被放過,“啊哈……你能不能純潔點?別總想着這檔事行麼?”
“假正經。睡都睡過了,還怎麼純潔?”祁汎冷哼一聲,把手伸到他衣服裡,揉捏他的胸口。
“你別……哎呀……把手拿出去!”安以洋被摸得渾身起火,憤恨地瞪着他,“老子……老子本來還是純情小處男來着,都賴你!”
“啊啊,所以你現在只能是殘花敗柳了。”祁汎低頭啃咬他的脖頸,得意,“我就勉強笑納了。”
“笑納你妹啊!你這個罪魁禍首,”安以洋一邊掙扎,一邊回嘴,“我前邊還是處的,處的!”
“哦?”身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男人垂首望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
“怎……怎麼了?老……老子說的是真話啊!前邊不還沒用過!”敏銳地從祁汎話中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安以洋立刻有些心虛。
“你想壓我?”輕笑、挑眉。
“不……不敢!”安以洋縮了縮脖子,雙手抵着他的胸口,輕輕推了推,“起……起開啦,你不是要去酒吧嗎?”
“那你想怎麼用前面呢?”祁汎修長的手指穿過他的短髮,撥了撥,漫不經心,“想找女人試試?”
“沒!絕對沒有!你想多了!”安以洋忙不迭否認,尼瑪,這傢伙生起氣來實在太恐怖!
“希望是我想多了。”祁汎從他身上起來,撇撇嘴,“不過我可跟你說好了,你若是敢揹着老子想別的女人,呵呵……”
“會怎樣?”安以洋心驚肉跳。
“反正我只需要後面。”祁汎伸手做了個剪刀的手勢,笑得異常和善,安以洋彷彿可以聽見“咔嚓”一聲,汗毛倒豎,這傢伙絕對是個魔鬼!僞面君子這種詞根本就是爲他這種人而存在的,簡直不能更貼切!
“別發呆了,換衣服去!”
“幹嘛?”安以洋有些迷惑地看着他往臥室走去的身影。
“帶你出去。”
“去哪?”
“還能去哪?”祁汎從房內探出半個身子,“別磨磨蹭蹭的,快點。”
“酒吧?”安以洋一臉訝然地走了進去,發現祁汎已經換好了褲子,正在穿上衣,“我從來不去那種地方的。”言外之意:我是好孩子,不跟你同流合污!
“那算了。”祁汎想不都不想。
“我又沒說不去!”安以洋立刻就急了,後邊又裝出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如果是陪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破例一……”
“你他媽到底去不去?”祁汎截斷他的話,一個刀眼削了過來,安以洋立刻就老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