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周圍,十幾名中老年軍官激烈爭論着。
軍方高層正在制定作戰計劃,作爲王室成員、她並不方便插手;只能旁聽。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表現出Y國王室對此事的關注與看重。
這種事不適合女王親自來做,身爲第一公主、她自然是最佳人選。並且,只要能夠乾淨利落地解決、她本人的聲望就可以上升到無可比擬的程度!
既然王室派決定插手此次事件,一直無條件支持王室的騎士派自然也不會置身事外。實際上,在最初一批前去阻止的警員被“同化”後、已經有隸屬於騎士派的魔法師前去調查。
身爲騎士派領袖,騎士團長也身先士卒地前往一線;作爲全Y國屈指可數的頂級戰力、他有着足以輕易擊敗一般聖人的實力,所以也格外地令人安心。
根據戰前約定,在得到有價值的情報之後;騎士團長會通過通訊手段、將情報傳遞給女王,再由女王轉交給第一公主莉梅亞。
最後,莉梅亞將情報交付于軍方、從而根據情報內容修正計劃。
算算時間,騎士團長已經出動了一天以上、卻還沒有傳來消息。他的實力雖然足夠強大,但目前這種情況還是讓人放不下心。
可是,只有女王本人可以直接命令騎士團領袖;公主雖然享有被保護的權力,但試圖命令騎士團團長行動、就是越權;只能經由女王中轉,調度雙方行動。
想到這裡莉梅亞不由地微嘆一口氣:這種制度雖然有其優秀之處,但身在其中、總是感覺不舒服;她果然還是對女王寶座存有必爭之心。
軍方高層雖然正在爭論,但多少會將一些注意力放在這位第一公主身上。此時剛好討論完有關火力佈置調整的議題,參謀長出聲問道:“公主殿下,您有什麼建議嗎?”
瞬間從自身的思考中抽出身來,莉梅亞露出一絲和善的微笑:“有關軍事佈置上的問題,由各位來決定就好。”
除了王室衛隊外、Y國王室早就沒有了軍隊指揮權;如果現在被爆出“第一公主對軍事佈置指手畫腳”的新聞,肯定會讓王室蒙羞。莉梅亞早就明白這一點,所以對這些人的試探一直保持警覺態度、從未插嘴一句。
至於她那個妹妹,以軍事才能聞名的第二公主凱莉莎;如果在這裡、肯定會忍不住指手畫腳。正是因爲如此,母后纔會讓她來代表王室立場。
可以想象,凱莉莎那傢伙、現在一定氣得直跺腳吧。
當然,一直這樣默不作聲也不是辦法;等到軍事方面的內容討論得差不多,莉梅亞適時地開口道:“我認爲有關人權方面的問題,也是我們目前所要考慮的。制服那些邪教徒後,目前來看有兩種處理方式:一種是在英國就地審判,另一種是將他們遣返回原國籍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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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方策劃最終行動,企圖將涌入境內的邪教徒、在終點一網打盡時;騎士團已經作爲先鋒部隊、前去收集各路情報。
“砰——!”一道黑影從半空中飛過、砸在荒山野嶺的石壁之中,濺起一片灰塵。
身着棕色西裝的騎士團長從樹林中走出,手中握着“魔劍”弗侖汀、自刀刃上滴落下猩紅的鮮血。
走到那個奄奄一息的邪教徒面前,他將劍尖抵在對方的脖頸上:“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全身上下、至少有二十處骨折,大多數內臟也被震碎;可以說是即死的傷勢。然而這名邪教徒依舊發出瘋狂的笑聲、似乎就連疼痛都感覺不到:“是神!是神讓我來這裡!”
“邪神嗎?”騎士團長緊皺起眉頭,這幾天他至少親手殺死兩百多個邪教徒、甚至動用了刑訊手段;然而,這些瘋子卻沒有提供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那些足以讓資深間諜服軟的刑罰、作用在上百人身上,居然沒有一個人鬆口!
在戰鬥過程中,其他騎士團的同僚也開始出現傷亡;這讓他愈加心煩、語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你們這羣雜碎前往鐵橋峽谷,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那名邪教徒反問一聲:“你是白癡嗎?除了被神靈召喚之外,還能有什麼目的。”說着,居然開始默唸起一陣詭異的咒語、完本極度扭曲的身體也開始逐漸重組。
乾淨利落地斬斷他的脖子,騎士團長在劍刃上附加烈火、打算毀屍滅跡。
然而,被砍下的頭顱並沒有立刻死亡、而是發出一陣滲人的慘笑聲:“你正在投向吾主的懷抱,不遠了!不遠了……” wωω▪ тт kán▪ ¢Ο
火焰吞沒皮膚、將對方的燃燒爲灰燼;在這股非人的痛楚之下,那隻頭顱反而笑得更加洪亮、直到徹底死亡。
煩躁感愈發劇烈,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心理波動範圍;這讓騎士團長突然驚覺:他中招了!
“可惡,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緊捂住額頭,嘴角開始不自主地上揚;即使拼命地敲擊頭顱、想要將眩暈感壓制下去,但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的負面情緒。
最終,目光恢復平靜、略帶譏諷意味的微笑定格在臉上;騎士團長扯下自己胸前,代表着“騎士資格”的純金紋章、不屑地將其扔在土地上:“什麼騎士,說白了不還是可悲的打工仔。”
“那些高高在上的女王、公主;除了所謂的血脈高貴,比起個人能力、明明連我的一半都達不到!憑什麼我生來就該做這些人的走狗?”
說着這樣離經叛道、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話,騎士隊長緩緩向着鐵橋峽谷坐在的方向走去:“沒錯,我纔是應該坐在王位上的人、讓那些公主做我的奴隸。”說着,忍不住尖笑出聲:“在那裡,那裡的存在、可以實現我的理想,必須要去到那裡才行……”
“團長!”在森林外圍,有兩名負責望風、阻止普通人走進戰場的騎士團成員;此時看到團長神情詭異、連忙上前詢問:“您受傷了嗎?”
沒有任何回答,曾經的同僚已經人頭落地;騎士團團長伸出舌頭、舔一口曾經夥伴的鮮血:“真是弱小啊,就憑這樣、居然想和我平等相交;看來我以前真的是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