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邪關。
凌楓失蹤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楚門總部,楚信雄如同被五雷轟頂般的難受,他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楚信雄是凌天九衛的老大,深知凌楓的身份。凌楓可不是一般的門人弟子啊!那是他的舊主凌天唯一的獨子,若有了個閃失,他如何向託付人泫勃門主交代?更如何去面見主母凌夫人啊!
此時,楚信雄面前跪着三人:陸正義、楊林強和楚靈兒。陸揚兩人深知師傅的脾氣,乖乖的跪着不敢吭聲,而楚靈兒生性活波,摸不清楚楚信雄的心思,小聲喚道:“爹爹!”
楚信雄長嘆一聲後說道:“正義,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來,不得有任何隱瞞。”
“是,師傅。”陸正義看了楊林強和楚靈兒一眼便說了起來,楚信雄越往下聽臉越是陰沉的可怕,與此同時陸正義的心底也往下沉,暗暗爲楊林強和楚靈兒擔心。如同過了一個世紀,終於把事情的經過講完,陸正義已經是滿臉汗水。
聽完陸正義的講述,楚信雄眼中閃出厲色,看向楊林強和楚靈兒。陸正義心中一顫,忙道:“一切都是弟子安排失誤,還請師傅責罰。”
“都怪弟子保護不周,請師傅責罰。”楊林強忙道。師兄爲維護自己受師傅責罰自己又於心何忍?
此時楚信雄心亂如麻,又聽兩人爭領責罰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兩個都住嘴,正義有責任,你也有過錯,”楚信雄看了兩人一眼轉過身去,淡淡的道:“都想領責罰是嗎?那好今天我就將你們兩住逐出師門。”
楚信雄的語氣越是平淡,心中越是盛怒,幾人都深有體會。此時,陸揚二人怎能不怕?
跪着地上的雙膝向前緊挪兩步痛聲道:“師傅。”
陸揚兩人對楚靈兒這個唯一的小師妹甚是疼愛。要逐出兩位師兄出師門,楚靈兒哪能願意?也不管那麼多了,起身跑到楚信雄身邊,拉着他的手撒嬌道:“爹爹,凌楓不就是一個才入門的弟子嗎?何必那麼認真呢。”
楚靈兒這招百試不爽,可惜這次沒能奏效。凌楓雖然是被楚靈兒領進門的,雖然映像不錯,但遠遠沒有和陸揚二人的關係好。
“你還敢亂說,都是你這不懂事的丫頭惹的禍。”楚信雄手一巴掌狠狠打在楚靈兒的小臉上。楚信雄含怒出手,這一巴掌力道極大,直接把楚靈兒扇出兩米多元。楚靈兒嘴角溢血,無力的躺在地上。
“師妹?”陸正義心痛的扶起楚靈兒輕聲喚道。
楚信雄心中一陣抽搐,看到楚靈兒悽慘的摸樣他的心裡比誰都疼。
“師傅,弟子犯錯您逐我出師門弟子無話可說,可靈兒是無辜的,你怎麼能狠心對她下那麼重的手呢,她可是您的親骨肉啊。”脾氣暴躁的楊林強站起身來抱怨道。
這個暴躁的二弟子比大弟子見到自己更加害怕,現在爲了靈兒,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楚信雄很是意外,也很欣慰。
“爹爹,都是靈兒的錯,要打要罵靈兒認了,兩位師兄是無辜的,您就饒了他們,別逐他們出師門好嗎?”話沒說完,楚靈兒嘴角又溢出一股鮮血,頭一歪暈了過去。
“師傅!”陸揚二人心痛的呼喊道。
楚信雄輕嘆一聲道:“把靈兒抱裡屋去吧。”
這是堂屋沒有牀。把楚靈兒放到裡屋的牀上,楚信雄讓陸揚二人離開後便給楚靈兒療傷。
一盞茶功法,略見好轉。楚靈兒已經醒了過來,努力的睜開眼睛,卻沒有往日的靈動,小臉依然煞白如紙。
“爹爹,不要……不要……逐兩位師兄出……師門好嗎?”楚靈兒醒來首先惦記的就是兩位師兄。
楚信雄點點頭哽咽道:“嗯,爹答應你。”
“謝謝!爹……爹!”楚靈兒滿足的閉上眼睛。
“傻孩子,還要對爹說謝嗎?”楚信雄把楚靈兒摟在懷裡。
一會功夫,楚靈兒發出輕輕的鼾聲,她已經躺在楚信雄的懷裡睡着了。楚信雄輕撫楚靈兒的秀髮,把她輕輕放在牀上正要轉身離開,只聽楚靈兒夢囈般的道:“娘……娘……”
楚信雄頓住身形,又回到牀邊,握住楚靈兒的小手,心中酸楚難耐,一時間老淚縱橫,思緒萬千。
當年,楚信雄行走江湖時被仇家圍攻,被恰巧路過的凌天相助。兩人都是有血性的漢子,一見如故,但在武功上誰都不服誰。兩人都有一分高下的念頭,於是便比試起來,印證武功當然要有點彩頭了,凌天開了個玩笑道,誰輸了就給另一人當護衛,楚信雄欣然同意。
結果凌天技高一籌,楚信雄心服口服執意要給凌天護衛。凌天無奈只好同意,心想,之是個名頭罷了,心中當他是兄弟就行了。
凌天有意傳楚信雄武功,怕楚信雄不接受,便用護衛武功高,主人才能更安全的爛藉口硬傳了武功。楚信雄學的倒也快,爲了證明自己是個合格的護衛,再一次和凌天比試,這次又輸了。楚信雄疑惑不:自己的進步自己最清楚,按理說現在的自己就算打不贏也相差不多,可怎麼會比上次輸的還快?凌天的武功又進步了嗎?
楚信雄再一次接受了凌天的傳功,又再一次比試,還是同樣的結局。自此楚信雄開始留意起來。
原來與凌天的每次比試,凌天爲了給自己留些面子都未盡全力。發現這個秘密楚信雄對凌天更加敬重,練起功來更加賣力,希望能儘快拉近與凌天的距離。直到凌天進入天門陣封魔之時,楚信雄才明白他和凌天的差距,實則有天壤之別。
後來,楚信雄離開了,在三邪關開山立派等待凌天有朝一日能脫困而出,這其間他認識了楚靈兒的母親季小靈。
季小靈不是江湖中人,體質也弱,在生下楚靈兒不久就過世了。於是楚信雄給孩子起名楚靈兒,已示對季小靈的懷念之情。
凌天對楚信雄恩重如山,而凌楓卻因爲楚靈兒的原因失蹤不見。楚信雄自覺愧對凌天,更無顏面對凌夫人。
等該做的事都辦完,就帶着靈兒去請罪吧。夫人深明大義,定不會爲難靈兒,但自己必須要有個交代啊。知遇之恩難以爲報,唯有自己以死謝罪了。
“爹爹,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還在怪靈兒呢?”楚靈兒再次醒轉,看見老淚縱橫的父親問道。
楚信雄低頭一看,不覺間,自己的淚水已經澿溼了靈兒的衣衫。忙抹乾眼淚故作鎮靜,道:“是靈兒看錯了吧,爹爹怎麼會哭呢。”
“爹爹騙人,明明就是哭了嘛,還不承認,若是娘看見了非笑話死你不可。”楚靈兒不滿的撅起小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