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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一家藥店內。
“老闆,來點止血的藥。”趙區區帶着紗帽在櫃檯下方仰着脖子,看着悠閒無比的藥店夥計,目光帶着幾分焦灼。
“噢”夥計呆呆的應了一聲,站起身,卻不是往藥櫃走去。
趙區區目光一頓,微微往後退。
“兵爺,來了一位抓藥的。”
內閣走出兩個黑衣人,冷冷的看着趙區區,“將病人帶到這裡。”
趙區區搖了搖頭,“不不….不用了,就是我哥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沒大礙,算了,我還是回去撒點草木灰吧。”
說罷,便出門而去。
“草木灰止血?我怎麼沒聽說過”旁白那個呆呆的小夥計撓了撓頭,有些羞愧的再次的坐在了櫃檯上。
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一名黑衣人出了門,悄無聲息的跟在趙區區身後。
也不知道太康城發生什麼事了,藥店對於止血回血這種藥把管的很嚴,動輒就出來兩個黑衣人跟她親自對話,剛纔那家藥店已經是城東的最後一家了。
再這樣下去,胡律的傷口定會加重。
她嘆了口氣,擡頭一看,正看見姚尋捂着嘴角向她走來。
“怎麼樣了?”
姚尋放下手,指着嘴角烏青,“看看,這就是西涼韃子打的!”
一聽到西涼韃子這四個字,趙區區就不禁翻了個白眼,將他拉到一個角落,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能不能識相一點,這是人家的地盤,整日韃子韃子掛在嘴上,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周人似得……..你這到底怎麼回事?”
說到這,姚尋也委屈的撇了撇嘴,蹲下身,將事情說了一遍。
姚尋去城裡的時候,正好處於士兵把手森嚴時期,街上氣氛很是嚴肅,但這也不礙他抓藥,進了藥店,也是好好的說要些止血的藥,掌櫃不冷不淡的說了句沒有,還拉出兩個黑衣人跟他對峙,他血氣一涌上來,對着老闆就拍桌子,大聲喊:藥店沒止血藥,你是來搞笑的嗎?
這句話是趙區區經常對他說的,關鍵時候就給用在藥店老闆頭上。
藥店老闆也不傻,雖然不知道搞笑是什麼意思,但看着姚尋這不善的樣子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直接一個轉身,開始對黑衣人告狀:軍爺,我懷疑這小子是內奸。
姚尋頓時驚悚了。
他直直望着藥店老闆,覺得這孫子說話太難聽了,什麼叫內奸?!當兵的最不樂意聽着倆字,於是他撲了過去。
聽到這裡,趙區區深吸一口氣,“你撲上去之後,就成這熊樣了?”
姚尋連忙搖頭,嘿嘿一笑,牽動到嘴角傷口,又倒嘶一口氣,“那孫子比我還慘,我挑他看不見的地方下手的。”
趙區區看着他這猥瑣樣子,哼唧了兩聲,沒說話。
辛苦了一天,他倆無功而返。
姚尋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也皺了皺眉。
“你跟我說,到底誰受傷了”
“一個大叔”
“………”姚尋無語,過了半響又問道,“大叔是誰?”
趙區區擡頭,看着他,神情認真,“軍事機密!”
“你在這個態度我不跟你玩了啊”
回到家的時候,趙括正站在門口,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但看見趙區區的那一刻,明顯閃過了一絲驚喜,正想上前問問她是如何出來的。
趙區區直接無視他,進了屋。
姚尋捂着嘴角,解釋道,“區區心裡有事。”
趙括皺眉,不語。
姚尋湊上來問道,“將軍,在戰場上,一般受了傷怎麼辦?”
“用藥。”
“要是沒有藥呢?”
“靠運氣了”
胡律運氣好嗎?
答案是否定的,因爲他遇見的是第五晨澗。這位少年殿下處事果斷,最大的留情就是不會直接取他性命,而其餘的,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趙區區開始絞盡腦汁的想了許久,終於想起一味止血的藥材:三七
可問題又來了,三七長啥樣?
趙區區抱頭,重重的打了自己幾下。
該怎麼辦?
趙括走過來,想摸摸他的頭,不知道想起什麼,又放下了,輕聲說道,“區區,我們去山上走走?”
趙區區沉默。
春光明媚,山上風景依然如故。
趙括在前面負手緩緩行走,“你是怎麼出來的?”
“………….”
“在書屋可有感悟?”
“………”
趙區區的沉默並未使趙括動怒,這位風姿天成的中年男人此刻有着無比寬廣的胸懷,對這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女兒有着近乎好笑的心情。自顧自說了許久,偏偏沒提起自己曾寫信讓姚尋帶給她的事情,還以爲她是怪自己的這次的行動來得太突然。
而趙區區這次則是真的生氣了。
趙括無緣無故的將她扔在書屋,不管不顧,讓她對着個父親有些失望,而現在,第一句話問的是她是怎麼出來的……
真是好笑,怎麼出來的?要不是胡律在那兒,她還真出不來。
臨下山的時候,趙括手中多了一些草藥。
這倒是讓趙區區有些刮目相看,隨即在心裡罵了姚尋一句多嘴。
“這是仙鶴草,有止血之用,輔以棕櫚,蒲黃,三日之內可緩解重傷。”
趙括將手上的藥遞給她,笑了笑,“我不問那麼多,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行事自有分寸。”
趙區區接過藥,抿了抿嘴。
……
使喚姚尋熬好了藥,便獨自一個人上了山,鑽洞的時候總感覺後面有人跟着,可是目光掃視了許久,也沒看出半個人影。
等了許久,還是耐不住開了機關,回到書屋。
“叔,死了沒?”
她抱着藥罐,揹着包袱,走到昏迷的胡律身旁。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大約知道無礙,才吐了一口氣。
“還好回來的早。”
餵了胡律大半碗藥之後,趙區區累的氣喘吁吁,將包袱放在地上,正準備離開。
“嘶”
只聽得胡律一聲低吟。
趙區區轉了身,看了看他肩上的傷口。
“叔,我跟你說,草木灰是真的止血,你要信我。”她打開包袱,掏出一坨黑色木灰,拆開胡律的繃帶,撒了一些在上面。
好了,現在外敷有了,內服也有了。小命大約是保住了。
“回來了?”胡律睜開眼睛,一笑。
趙區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