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總是高興的最早。
趙區區看着越清轍凝重的神情,就知道這事恐怕沒這麼簡單。
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越清轍義無反顧擔起了科普達人這個職位,明確的將年考的來源,特點,形式,以及利弊,一一分析給他們聽。
最後,由傻子何所惜簡單總結:“你的意思是,年考是六部廷司決定排名搶佔資源的終極考覈?一泓院學生負責領隊與其他隊伍進行決鬥?我們三個很不幸的被分到去年倒數第一的御靈司,帶領那一羣綜合實力比較弱小的弟子們與一泓院其他師兄….廝殺?”
何所惜說到最後快要哭了,沮喪的說道,“我能不能退出……”
太可怕了,他不要參加強者之間的戰鬥,他不要當炮灰…..雖然慫了點,但還是命重要啊!這次一個五行陣不知道與其他司部弟子結了多大仇,考覈期間說明可以隨意挑戰….生死不論!聽着就覺得自己離死期不遠了。
“挺直腰背!”趙區區喝道,目光如炬的盯着何所惜,言辭懇切說道,“我們雖然也不喜歡豬隊友,但十八減三,十五個人,三三一隊,他們都算好了,你這時候退出肯定晚了!”
何所惜撇着嘴不甘心的看了越清轍一眼,目光委屈而執着。
“區區說的不錯,我們三個人是一隊,與御靈司聯盟,何公子,你堅持一下吧,我們會盡力保護你的。”
“………”通常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說要保護你的時候,肯定自尊心有那麼一點不舒服,可何所惜卻仿若聞仙音。直接忽視‘們’字,腦袋不停迴盪着越清轍要保護他的話,目光越來越亮,看着越清轍有些莫名其妙。
忽然間就興奮了怎麼回事?
越清轍不懂他的腦回路,趙區區卻嘖了一聲,一個巴掌拍向他後腦勺,說道。“別傻了!趕緊商量一下對策吧。三天之後正式開始了。”
“………..”
三人坐到石桌上,趙區區首先問道,“哪三個人不用參加年考啊?”
“第五殿下。靳公子,顧肆。”
“……”合着三個老熟人啊。
“爲什麼他們三人不用參加啊。”何所惜低聲問道。
“一泓院前三,可以不用參加。”越清轍耐心的解釋,“況且他們三個如果參加考覈。實力懸殊,結果肯定都能直接猜出來。”
“那….我覺得我們新來的三個組隊。結果也能猜出來。”何所惜輕聲嘀咕。
趙區區與越清轍耳朵都比較靈敏,聽完這句話直接不太想搭理他。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拖後腿的隊友,還沒開始。何所惜就說這種喪氣的話,實在有拉低士氣嫌疑。
“考覈共分三關,第一是六部廷司各方派出三個弟子進行挑戰。勝者可獲得三分,平局各兩分。輸了零分,依次累計分數,第二關是我們一泓院內部決鬥了,這個稍後再說,重點是第三關,這個關卡有些奇怪,我們五個隊伍須去一趟紅河岸,找到一樣東西才能決出勝負。”
聽見紅河岸三個字,趙區區耳朵一動,黑亮的眼睛閃過亮光。
“找什麼?”何所惜湊上前,好奇問道,“說不定我手上直接有呢。”
“……..”越清轍轉頭,認真問道,“妖裔莫邪之心。你有嗎?”
何所惜嘴角一抽,擺了擺手,識相的低下了頭。
“第三關纔是最危險的一關,我們不僅要防着天啓內部弟子,還有外敵。”越清轍下了指令,肅然說道,“年考成績我們保三爭二,人員傷亡縮減最小!”
趙區區立即舉手贊同。
“好的。”何所惜狗腿的看着越清轍,說道,“你是隊長,聽你的。”
…………..
於此同時,天啓院其他弟子也都聽說了年考的消息,並且與越清轍一樣作了規劃。
唯獨御靈司司長悶悶不樂,看着門口有些荒涼的景色一聲一聲嘆着氣。
遙想當年,御靈司也是盛極一時的司部,門下弟子沒個一千也有八百,且實力強勁,多次取得赫赫戰績,可惜,自從院長大人離開天啓院之後,御靈司衆長老紛紛離去,不僅首閣元氣大傷,他御靈司也慘淡至極。
一時間,連個上課的老師都沒有,每到招生時,好的資質都會選擇其他司部,誰會找一個連老師都少有的司部呢?
大浪淘沙,御靈司現在的弟子實力在天啓院其他弟子面前也鮮有排的上號的。
眼見着年考在即,御司長愁啊。
“三天後,該找人蔘戰呢?”他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有些拿不定主意,一般來說,這時候他應該破罐子破摔,矮個子裡找拔尖的,隨便派三個人出去迎戰即可。
可心裡總是不甘心,誰願意整天當老幺受氣包,再這樣下去,御靈司怕是沒希望再崛起了。
他想起臨走前院長大人的殷切目光,愈加惆悵了。
“司長。”門外響起一道聲音,驚醒了他的憂思。
“江雲醒?”御司長站起身,看着來人,問道,“所爲何事?”
江雲醒這人他是知道的,前不久來的新生,資質一般,會下兩手棋,本來當時考覈的時候,他不準備收下他的,但誰知道,這孩子毅力倒是不小,當場就跪在他門前,整整三個時辰,一聲不吭。
見他可憐,就拿出了花名冊,記錄在上。
“司長,請准許我參加三天之後的年考。”他行了弟子禮,清俊的面容一片認真。
御司長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他看見江雲醒沉靜的雙眸時,出聲問道,“爲何?”
江雲醒淺淺一笑,輕聲說道,“因御靈司,我無敵手。”
“……..”如此猖狂的話是他聽錯了吧。
御司長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說道,“莫鬧,年考可不是開玩笑的。”
“司長,我並未開玩笑,亭山汨羅師兄已經認輸了。”
“…….”
“你們私下打鬥?”
“是切磋。”江雲醒認真說道。
御司長還是不怎麼相信,他當即就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江雲醒微微一笑,起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