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琰是近些年一泓院從劍閣特意選拔出來的弟子,擁有最出色的劍道天賦,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戰鬥,無止境的戰鬥,最喜歡和強者戰鬥。
何所惜現在在他眼裡就是扶不上的爛牆泥!
剛纔出劍的事情讓他有些後悔,他準備回去好好安慰安慰自己的劍。
對不起,讓你受辱了。
何所惜追上來,對着這個有些驕傲的少年說道,“來,我們打一架吧!”
“你不配。”
何所惜大驚,跳腳,“我怎麼不配了?!”
“你身上半無靈氣波動,或許,你根本就沒有天賦靈。”霍琰站住了,靜靜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但我霍琰永遠不會承認你。”
“……”
何所惜笑了,笑得有些悲涼,“在你們眼裡,天賦靈就是強者的象徵?”
霍琰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霍琰的輕視徹底激怒了他,何所惜看着遠處的越清轍與周浣,說道,“你不是要戰嗎?我讓你戰個夠!”
他開始脫衣服了,脫掉了外衣,在霍琰徵愣的表情下,在裡衣慎重的掏出了一疊紙。
霍琰蒙了。
他看着那疊紙,表情漸漸變的肅然,甚至僵硬。
那疊紙上,有許多道劍意。
他能感覺的到,那些劍意的強大與古樸。
幽暗的夜空裡,寂靜一片,他看着那一疊白紙,心跳開始加速,緊張而興奮。
何所惜握着手上的一疊白紙。隨意的翻了翻,在其中選了一張畫的比較好看的劍。
然後,將白紙上的劍柄捏住,向霍琰刺去。
這個動作很幼稚,甚至很難看。
然而,夜空忽然多了一陣風,風割裂空氣。隨意的向四周飄散。於是某處山頂多了一道弧線,千萬片樹枝橫截而斷。
一道光,劃破黑暗。
清晰地映在了霍琰的黑瞳裡。
劍光來的太快。一聲脆響,霍琰舉劍堪堪截住,然而下一瞬,無數道劍光開始從四方刺來。
黃沙離地而起。彷彿沙暴一般。
劍光捲起沙雪,霍琰已經被逼退了數十步。
“四方劍。無上劍譜第十三劍,講究來無形,去無聲,最適合。偷襲。”
劍光退去,霍琰已經離何所惜十步遠。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將手中的佩劍握緊。接着說道,“但你用錯了地方。”
何所惜無所謂的笑了笑。拿起手上的一疊紙,“一劍不成,我還要無數劍,只要你接的住。”
四方劍的劍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許多的討論聲開始響起。
“這三個名額看起來都很有道理啊,一個比一個來的猛。”
“話別說的太早,那傢伙手上的劍意都是別人的。”
“他在借劍。”
“這樣的戰鬥,真的好嗎?”
“霍琰師兄都沒說什麼,先看着吧。”
山上的兩場戰鬥,一個接近尾聲,一個正在開始。
霍琰挽着劍,輕聲說道,“有什麼劍招,全都使出來。”
何所惜悠然一笑,隨意的拿出一張紙,握住紙上的劍柄,再次刺了過去。
擦擦擦擦十數聲連綿不絕的劍聲響起。
劍光彷彿活了過來一般,鋒利的劍刃嗤嗤破空,向着霍琰身體刺去。
被剛來四方劍捲起的塵土再次飄揚在夜空中,但每一粒塵土飛揚的線路都變成了劍的走向。
閃電一般的劍鋒從各種角度向他刺去。
霍琰靜立不動,手掌握着配劍,忽然做了一個動作。
他將劍放回了劍鞘,然後拿起了劍,隨意的打了下去。
打得異常乾脆利落。
數萬道沙塵攜劍鋒而來,霍琰的敲打隨意而迅速,整個夜空中,噼裡啪啦一連串刺耳的聲響。
他這次的應對粗暴而直接,何所惜都看楞了。
“樊籠,孔老先生晚年的得意之作,最適合,囚禁。”
霍琰握劍的手顫抖不止,看着何所惜,笑了起來,“你又用錯了地方。”
“廢話說什麼說,再來!”何所惜皺眉,在白紙底下再次抽了一張出來。
他看着手上的這張紙,嘴角抽了抽,隨即姿勢有些彆扭的坐了下來,在地上刨了個坑。
小心翼翼的將白紙上的劍鋒往下一立。
霍琰神情一震,明白了這個動作。
何所惜做的雖然難看又幼稚,但是大抵將這道劍招形容了出來。
“南山有一乞兒,十年走遍天下,受盡炎涼苦楚,最終悟得一劍,名爲,殺帝。”
地底一陣響動
無數個突起豁然出現。
一塊一塊的土地聚集成型。
霍琰臉色蒼白,御劍而起。
…………
……
何所惜與霍琰的戰鬥正在持續。
山上一片劍光飛舞,許多人都看呆了。
而在另一個地方,趙區區也被眼前的東西給看呆了。
那塊土黃的扁石頭不知何時又飛了回來。
在她的木屋裡,與她兩兩相望。
那雙眼睛多了幾分血紅,似乎是血液染紅的一半,別樣恐怖。
“你別纏着我!”趙區區有些崩潰的捂頭,“你去別的地方玩!”
血紅的眼睛眨了眨,石頭砰的掉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似乎是。
шшш ☢ttκǎ n ☢¢ 〇 撒嬌?
她別過頭,看向木屋外漆黑的夜色,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況。
此時已經是子夜過半了。
外面到底如何了?
梅先生沒有出現,她在陣域如同被矇住眼睛的飛鳥,一片抹黑。
“你說,我到底怎麼才能出去?”她看着躺在地上亂竄的石頭,眉頭緊皺。
陣域如今的掌管人是梅先生。
進來或出去,完全是看他的選擇。
而此時此刻他正在圍觀一泓院的考覈戰鬥,或許已經忘記了趙區區的存在,又或者,他故意不去想起。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看。
趙區區完全是沒機會出去的。
然而,世間一切事情,妙在一個‘變’。
誰都不能想象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就像,梅先生所忽視的許忙忙已經在某一刻感知到趙區區的存在了。
他瘦弱的身影在演練場愈發顯得瘦小。
他閉上眼睛,輕輕喊了一句,“區區。”
變化發生在這一瞬間。
許忙忙的身上散發一道光暈,如同螢火蟲一般大小的光亮,霎時間便消失在演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