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但是，他無法阻止這些昔日的兄弟帶走他們的艦隊。濟海艦隊因爲這次的分歧而四分五裂，損失幾乎一半的艦船。這還是義父率領他的親衛艦隊擊敗了所有七海艦隊的旗艦才取得的戰果。這件事是家醜，義父隱瞞得很深，我本不該說出來。但是，慟神營忽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我懷疑和幽靈船有關。”刀甄雪說到這裡，望向隋楓。
“七海艦隊的艦長都還活着嗎？”隋楓追問。
“都活着，義父饒了他們的性命，換取他們麾下的投誠。他們走的時候，帶走了濟海一半的艦船，大概是十八艘大型寶船，兩百艘重型海魂艦，兩千艘開浪船，水手三萬人。”刀甄雪如數家珍地說。
“這可是可觀的武裝力量！”隋楓眼睛一亮，“如果說慟神營希望通過與七海艦長結盟，威懾住五大營，令他們服從調度，也是可能的。”
“咦！”月錦筱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樣慟神營有了七海艦隊和五大營的支援，似乎有膽子去動漂浮的森羅殿了！”
“濟海的內訌發生在什麼時候？”隋楓連忙問刀甄雪。
“大概是在我們從雪融原到達定江城的那段時間。”刀甄雪說。
“之後令尊驅趕了七海艦隊，七海艦隊與慟神營合併，威懾五大營。這應該是在半年前的事。”隋楓緊張地思索着，“也許慟神營依靠這樣的強勢一舉統御了全天下的獵金營，成爲了獵金堂主！”
“不可能的！”千驕立刻搖頭，“慟神營再強大也壓不下七海艦隊和五大營這兩條強龍。他們之間如果是合作關係，還能維持住起碼的體面。慟神營一旦動了做獵金堂主的心思，七海艦隊和五大營絕對會炸鍋。”
“你怎麼知道？”月錦筱不屑地問。
“能做到七海艦隊艦長和五星營首的人，都是桀驁不馴之輩，誰都不服誰。要想要騎到他們脖子上，除非你是東宏圖那樣的雄主，或者武功高得像如今的君如璽。否則，這些傢伙個個是土皇帝，誰也動不了他們的權威。”千驕冷笑着說，“想要統御他們的手下，除非把這些人都宰了。”
“嗯……有道理，而且也無法解釋陸妖荷最近的突飛猛進。能從內煉四重進展到內煉五重，而且是巔峰級境界，這絕非一年可以辦到的。”隋楓敲着桌面。
“他們果然動了漂浮的森羅殿！”月錦筱拍手說。
“沒錯！”隋楓用力一拍桌子，“這樣一切就能解釋通了。他們用某種方法捕獲了漂浮的森羅殿，得到了其中的寶藏。這寶藏令陸妖荷擁有了突破的能力，也令她得到了統御天下獵金營的號召力。”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沒見半個獵金師拿出來說事？這可是罕有的大捷呀！”鍾卿困惑地說。
靈霄舉起手：“這半年來，天下烽煙四起，根本沒人注意東海上發生的事情，所以沒有風媒報導吧。”
“也許吧……”隋楓同意地點頭。
“可是參戰的海盜和獵金師難道就沒有一個露口風的？”月錦筱感到有些奇怪。
“我也覺得奇怪！”金圖豪忽然開口，“小楓爺，我在家的時候經常去接待獵金師，而且還做過一段時間實習獵金師。獵金師都是好酒之輩，一旦喝多了，那就喜歡吹噓自己以前幹過的委託。越是艱難的委託，他們越是喜歡吹噓。”
“海盜更是如此。”刀甄雪朝金圖豪點了點頭，“他們從海上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上酒館，第二件事就是上青樓。這兩個地方都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只要七海艦隊和五大營有一個人回來，海上攔截漂浮的森羅殿這樣的大事，早就傳開了。”
“也許是封口咒。”月錦筱猜測。
“對幾萬人施展封口咒？”鍾卿和千驕難以置信地搖頭。
“那你說是怎麼回事？”月錦筱不服氣地撅起嘴。
“也許……”隋楓的臉色一暗，“也許他們沒有成功，而是……失敗了。”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徹骨的奇寒。他們呆呆地望着隋楓死灰色的臉，張口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