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滿以爲會遇上點奇形怪病打發四個小時,卻不料小兒科一枚。
他將大蟹腿塞進嘴裡,對白母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搖晃:“人體就像機械,這是磨損過度無法治癒,頂多幫你減輕痛楚而已。”
白母使勁點頭:“我就是想不疼,有辦法嗎?”
完了,推不開了,虎哥訕笑一下:“有,多爬行少坐着。”
“爬?”白熊在桌下踹了張小虎一腳:“我嫂子也不是……爬什麼?別出餿招。”
虎哥翻白眼:“你懂個屁,誰聽過動物有腰疼的?華佗聽過吧?五禽戲聽過吧?治療腰腿疼就要多仿效動物爬行纔可以。”
白晶晶微微點頭:“有點道理,大神醫,求解。”
虎哥再次深奧的豎起一根手指:“人——是從動物變來的,腰椎骨同樣是最細最脆弱的,開始的時候腰椎不承重,等類人猿站起來後,上半身的力量全部疊加在細細的腰骨上,有人甚至一天十幾個小時坐着,受壓迫後這部分就會變形,不疼纔怪。”
“那怎麼治療?”白天也很配合問道,虎哥感覺幾人和小學生一般可愛,他左右看看實在沒適合的目標,剛想說去鍛鍊身體最好是單槓上抻兩下,猛然雙眼聚焦在透明玻璃牆外。
這東西是用來監視賭場外老千動作的,白天和手下每天都用此來監看一切,穩穩的操控這地下賭場的動向,此刻,張小虎雙眉緊鎖,就在不遠處的十四號桌附近,一個爛了半張臉的青年正在圍着。
這個東西身上明顯有死氣環繞,它是人的話張小虎就一定不是人。
“張小虎?虎哥……什麼情況?”白熊順着他那眼神往賭場裡看,怎麼瞄也沒找到異常。
張小虎不是常人,自然有非常的目光,他這種狀態一定出了事,聽到白晶晶幾個也追問,白熊立馬示意噤聲,靠近張小虎臉側往對面看:“毛事?”
“我現在知道晶晶爲什麼中邪了,這賭場裡好多那玩意。”
白熊傻愣愣仍在尋找,但瞎雙眼也沒看到,急的他催促非要也開天眼。
張小虎笑道:“開天眼?你被鬼片霍霍的不輕,那叫法眼,但給你開不了。”
“爲毛?”
“你表演能力不夠,給你開了它走到你面前你嚇尿了,人家知道能被你看到豈不是追着你摳你眼睛?”
白熊縮脖子:“那算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白天似乎聽懂了一些,也聚斂目光往賭場外看,同樣傻都沒發現只瞥到個小老千在笨拙的偷牌,他對着趙四用手比劃,趙四手碰藍牙後幾個保安
過去逮住一頓揍。
張小虎視線下,那爛了臉的賭徒這次露出正身,身穿黃馬甲的他前胸的胸簽上印着幾個字——錦繡坊。
白母被張小虎的表演弄得渾身雞皮疙瘩,對白天擠擠眼睛,意思很明顯,實在不行就算了,這傢伙倒像是個老千,也許上次輸給他只是偶然而已。
白天還在猶豫,張小虎再度開口:“錦繡坊?幹嘛的?”
白熊看向大個白天,後者好像聽過,這時身邊趙四過來噓聲嘀咕:“是咱們賭場這條街不遠處的乾洗店,那的夥計總來玩。”
張小虎用手一指14號桌:“身高一米八五,捲髮黃毛穿棕色皮鞋,手指頭好像沒一根。”
趙四猶豫:“很像老九,但他食指很全沒缺。”趙四說完對另外的夥計確認,那保鏢也是不確定,索性將電話撥打出去,一分鐘不到手機吧唧掉地上。
趙四皺眉,聽到地上的手機還在說話問他出了什麼事,前者穩定一下情緒開口:“四哥天爺,我剛給錦繡坊的領班通了話,他們正在公路上,剛纔錦繡坊的車撞了,司機老九現在還被卡在座位上,腦袋扁了還斷了一根手指。”
嗡……
白天的頭差點和趙四撞上,趙四畢竟年輕一把將白天扶住:“天哥別怕,咱們人多。”
二人將目光投向張小虎:“怎麼辦?”
張小虎略微思索,這個老九一定是猝死的,只記着自己要來賭兩把,即使靈魂離體也沒忘了這茬,這樣的話……
他對着白天點點手機:“給錦繡坊的領班打電話,讓他給老九發短信馬上到事發地點……等等,來不及了。”
張小虎視線下,門口再次擠進來兩個男的,到老九身邊對他耳語兩句三人轉身離開。
“走了。”
白熊:“那不是更好。”
張小虎搖頭:“不好,你這邊怎麼都是這玩意,剛剛來了兩個將他攙走,對了天哥,每天收錢的時候有沒有冥錢?”
趙四向來替白天打理,由於每天進賬量極大,對裡面偶爾幾張的冥幣也沒在意,“有幾張假錢很正常,我們清點的時候都燒了。”
張小虎微微搖頭:“假錢是假錢,冥錢是冥錢,白晶晶的身上那隻一定就是被上身的,還好是貪吃鬼不是色鬼,嘿嘿嘿……”
白熊臉色一囧,卯足勁瞪了眼張小虎,不是色鬼上身,也被你個色B上了……
趙四對張小虎的存在仍是心懷芥蒂,他有心接管白天的一切,包括他的女兒,在此刻,內心一股小小的倔強也被點燃,總是聽白熊過來贊張小虎
,是男人就有的那種嫉妒情節慢慢盪漾……
他揹着手看向透明玻璃:“現在怎麼樣?他們走了就沒事了。”
張小虎:“說不定一會兒還會來。”
趙四:“來了還不是會走?”
張小虎:“走了也會來的。”
趙四冷哼:“來來去去纔是客嘛,很正常的,你不用做的這麼逼真好不好?”
這話聽着味道不對,不僅是白天,就連白熊也略微皺眉,張小虎畢竟是好心來幫忙的,趙四身爲人下人似乎不應該表態纔對,似乎有點膽大妄爲了。
白熊白天對視一眼,白晶晶有些聽不下去攔截一嘴:“是人來了我們歡迎,那東西來了,遲早會害了我們,咱們要想辦法纔對。”
趙四沒有任何表示,仍舊盯着彎腰的張小虎脊背,等張小虎搖頭後竟然再次問道:“又怎麼了?”
張小虎搖頭:“沒什麼事,只是有只多嘴的驢總在這礙事,對了,你說砍它好還是踢它好?”
糟糕,這是要出事的節奏,白熊不是主人不好說話,用眼睛和大哥示意。
白天干咳兩聲,其實已經在提醒趙四注意態度,誰料,在白晶晶和母親注視下,趙四竟然頂煙上,“當然是砍它好。”
“好——”保鏢手裡就有砍刀,張小虎抓過回身劈在趙四肩上,血流茲茲滴落,趙四縮着脖子眼神驚恐,瞳孔從張小虎身上縮回鎖定在自己肩上。
張小虎收刀退後兩步,那刀上並沒血,他笑道:“別他麼裝了,你死人一個哪有血?”
趙四身體一晃歪倒,甩甩頭後看向身前望來的所有人,“我怎麼了?”
“你心裡有嫉妒,被老九利用了。”張小虎伸手將其拉起,先一步開了門拎刀追出,白熊此刻才反應過來,抓了一把刀跟上,趙四掉了面子,也抓起砍刀帶人追出。
幾人陸續跑出,白天一家三口還在愣神中,白母臉上還是恐懼一片:“晶晶,你看見了嗎?”
白晶晶也急喘:“張小虎把趙四砍了,還出了好多血。”
白天:“鎮定點,那刀上沒有血,趙四也沒受傷。”他如此說,卻鑽進妻子與女兒中間。
張小虎腳程超快,衝出賭場已經沒了人,等趙四追上白熊倆人擡頭看,張小虎已經出現在俱樂部樓頂。
趙四:“臥槽,二十層樓他怎麼上去的?”
白熊:“沒兩下子怎麼抓鬼,不行我得去開車?”
開車?能上樓嗎?趙四更迷糊:“開車幹嘛?”
“我車上那個猛,一千多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