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早就有人來按門鈴。
尚清打開門,是快遞。
尚清看看快遞員手裡的玫瑰花,問正在吃早餐的振騏“我訂的花?”
花?
振騏放下手裡的湯匙過來“我沒有啊!”他拿起花束上的卡片,落款人是孫一科。
這一幕似曾相識。
振騏掐着腰咬了咬手指。那傢伙是回來報仇的?
尚清遞給他外套“有壓力嗎?”
“沒有!因爲我相信你!”
尚清笑笑,當初,他也曾做過這樣的事情。
下樓的時候尚清順帶手把玫瑰花丟進了垃圾桶。
振騏不免好奇“當初,我送你的那些花也是如此結局?”
“對!”
她的心,做不到同時接受兩個人。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
振騏看着後視鏡中那離他們越來越遠的玫瑰花,無比的安心。如果孫一科想憑几束花就從他這兒撬走佳人,那他就真的太天真了!畢竟尚清後來的選擇不是因爲那些花。孫一科根本不懂尚清。
玫瑰花又來了,尚清乾脆拒籤。
後來玫瑰花就放在了門口,振騏叫了保安。
“不能再這樣了!他這是騷擾!我去找他!”
尚清輕輕地拉住憤憤不平的振騏,平靜的詢問他“你以什麼立場去找他呢?這種騷擾的事情你可是也做過!”而且當時做得還很是理直氣壯。
“難道我們就這樣放任下去嗎?”
“冷處理就好。”
只是尚清沒想到,今日的孫一科已經今非昔比!燈光名譽下的他,不再是那個喜歡躲在黑暗裡的脆弱自卑的他了!
孫一科來到尚清的工作室,公然的約她吃飯。
尚清像是當初對待振騏一樣,拿出冷冷的態度。“不好意思,我中午有約了。”
“那我約你晚上。”
“晚上,我也很忙。”
“那我約你明天。”
尚清嚴肅的看着孫“我並不想和你一起吃飯,你明白嗎?”
“尚清……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以前是我的錯,我只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機會?給你什麼機會呢?”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
“不可能。”
孫一科已經做足了功課,據他所知,段振騏忙着工作,幾乎沒什麼時間陪她,平日裡她都是自己吃飯,自己上下班。“尚清,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會每天陪着你,幹你喜歡乾的事。你現在並不幸福。”
尚清皺眉,不幸福?“你的從哪裡看到的我不幸福?”
孫一科說了他的認爲。
尚清呵呵的笑,她和振騏已經結婚三年了,日子已經趨於平淡,每天繼續和新婚一樣膩在一起根本是不現實的。還好,他們彼此都很享受這份平淡。一起起牀,一起吃飯,偶爾會一起逛街。他忙着掙錢養家,她亦有一份可以寄託精神的工作。她們的生活已經彼此融合。
孫一科居然說覺得她不幸福。
道不同不相爲謀,多說無益。
尚清淡淡一笑“你錯了,我很幸福。”
“尚清……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吧,一定可以的!……”
不可能的!
尚清還沒拒絕出來,蕭母帶着幾個富態的中年太太進來了,剛好聽到孫一科的最後一句話。
蕭母顯然是好心帶着朋友來給尚清介紹生意的,偏偏趕上了尚清和孫一科的談話。更要命的是剛好聽到孫一科說想和尚清重新開始。
“你是誰啊?”蕭母厲聲質問孫一科。
蕭母同來的幾個太太中有眼神兒好的,不確定的問:“你是那個遺忘的美好中的那個新生!對不對?”
孫一科現在是公衆人物,發現局面不對,他跟尚清說了句電話聯繫便撤了。
尚清急得百口莫辯,她何時跟你電話聯繫過了?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還嫌不夠亂嗎?
蕭母抱歉的對幾個朋友說改日再聊,勉強打發走了她們。冷着臉呵斥尚清“尚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到他說什麼想和你從新開始?”
“您只聽到了他說的,我原本是要說不可能的。您來了。”
“你是說我來的不是時候了?”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您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只是照實告訴您這是怎麼回事而已。”
尚清拿上外套離開了工作室。
婆婆一定會打電話告訴振騏今天的事情的。他會相信她嗎?
不知道。
尚清獨自望着明湖的湖面。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像這水面一樣平靜下來,爲什麼?爲什麼孫一科這時候又要像一顆擾亂湖面的利石一樣來打擾她的生活?
這真的是愛嗎?
尚清回去的時候,振騏已經急壞了。
“你去哪了?爲什麼不帶手機?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會有多着急?”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段振騏因爲找不到她,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家門口團團亂轉。
尚清撲上去抱緊他。
他也緊緊的抱住她“你去哪了?我問了珠珠,問了尚可,問了颯颯,問了爽爽,問了工作室,他們通通都沒有你的消息!你手機也不拿,錢包也不拿,知不知道我會擔心你的!”明明是責備的話,他的語氣卻並沒有半分責備的味道。
曾經,他也這樣公然送過她玫瑰,發出過邀請。孫一科爲此醋意大發,那是他們第一次吵架。
原來,同樣的事情,不會都是同樣的結果。
尚清驀地吻上那因爲擔心而冰涼的薄脣。驚得那主人也意外的楞了楞。
不過很快振騏便化被動爲主動了。
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夫妻雙方的身體都很健康,並無任何不妥。
尚清拿着化驗單不解的問醫生“那爲什麼就是不懷孕呢?”
經驗豐富的醫生,這種情況看得多了,耐心的解釋:“不孕不育的原因有很多,有時候心情也很重要!放輕鬆點!你們還這麼年輕,有的是機會!”
振騏又要出差,這次要走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