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東強準備一口氣全部掃蕩殘敵的時候,一名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忽然從遠處跑了過來,神色十分的慌張。
“阿毛,你這麼慌慌張張的幹嘛?不是讓你去買麪粉的嗎?你買的麪粉呢?”老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那名小夥子身前問道。
那男子滿臉慌張,大口的喘着粗氣,可能是心裡太激動了,一時半會竟然說不上話來。
見阿毛說不上話來,這下可急壞了老闆,“阿毛,你倒是說話啊,你這樣可把我跟你嬸嬸急壞了。”老闆的第一反應就是阿毛出了什麼事情了,心裡跟着着急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夏東強早就看出了端倪,他將手裡未吃的包子再一次的放回到盤子中去,“老闆,這孩子可能是受了點驚嚇,你們趕緊去倒杯水過來。”夏東強走到這男孩身邊大致的看了下。
很快,老闆娘就端着一碗涼水走了過來,夏東強接過水碗,示意那小夥喝下去。阿毛迫不及待地結果水碗,大口的喝了起來,等到一碗水下肚之後,阿毛的情緒稍稍緩和,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那...那些人...又來了,而且這次...這次他們好凶,帶了好多砍刀。”
一聽到砍刀二字,衆人臉色立馬大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原本十分熱鬧的包子鋪就變得人跡稀少。
這邊老闆跟老闆娘也是急的汗如雨下,“老頭子,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吧,上次我們剛交過,這次怎麼又過來了,看這架勢,估計這次又少不了,這可讓我們怎麼辦啊?”老闆娘在一旁焦急的拉着老闆的胳膊說道。
老闆慢慢地走到一張板凳旁,坐了下來,並從袋中掏出一包想要你,抽出其中的一根點了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猛地將煙吐了出來,神情十分的自然。
忽然他發下身旁出了自己的親人外還站着夏東強跟子怡二人。
“這邊這麼危險我說你們兩個怎麼不走啊?”老闆十分吃驚的問道,用一種異樣的的眼光看着夏東強。此時眼前的這名小夥的神情跟剛剛那會大口咬着包子的時候大不相同,雖然老闆沒有練過武術,但是他能夠感受到,夏東強身上透射出一股極強的殺氣。
“老頭子,你想到辦法了?”老闆娘坐在老闆的身邊,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從她的言語中,夏東強能夠感受到一種無奈的表情。
老闆輕輕地彈了彈手裡的香菸,菸灰抖落到地上,一陣微風吹來,那股菸灰早已灰飛煙滅。“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就這樣走一步算一步吧,看看有沒有什麼高人相助。”老闆邊說邊偷偷的觀察了一下夏東強的表情,看看夏東強有什麼反應。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他失望的,夏東強並沒有按照老闆心裡所想的拍案而起,而是慢慢地從袋中掏出那副濃黑的墨鏡,“子怡,這邊不是很安全,我們還是走吧。”夏東強帶上那副墨鏡,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子怡緊緊地拽住夏東強的胳膊,似乎要說些什麼,夏東強昂見狀趕緊伸出右手,“你不要再說了,這些我都知道,這邊實在是過於兇險,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夏東強說完拉着子怡的左手快速走向自己的蛤蟆車。
看着夏東強遠去的背景,老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爲今天遇到了一個高人,讓自己看到了一絲曙光,沒想到那人也是普通的一份子,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得需要自己去解決。
“你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躲,這邊我一個人來應付。”老闆對包子鋪的所有的員工包括自己的老婆說道。
這包子鋪所有的員工都是老闆自己的親戚,因此當面對危險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臨陣逃脫,畢竟大家都是有着血濃於水的親情關係。
老闆娘也察覺到這次非比尋常,先前那些人過來的時候,老闆只是準備一些鈔票什麼的,那些人拿了就走。沒有太多的瓜葛。但這夥人在前幾天來了之後這次又過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況且上次這羣人過來已經花去了老闆不少的儲蓄,這麼短的時間再次過來,老闆實在是無力支付這麼多的費用。
“老頭子,他們不是要錢嗎?咱們給他們就是,何必在在這邊糾結呢?況且那些人的背景那麼大,我們也鬥不過他們,只要我們滿足他們的要求,他們就不會爲難我們的。”老闆娘站在老闆身邊,雙手挽在兩隻大腿前,一臉的無奈狀。
老闆看了一眼老闆娘,又看了眼衆人,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抽着嘴裡的香菸。
“老頭子,你倒是說話啊,我們這些人全等着你拿主意呢。”老闆娘焦急的問道。
老闆將手裡的香菸扔在地上,一腳將他踩滅,“你們問我,我哪裡有什麼辦法,我還能怎麼辦?上次給老孃看病,一下拿走了五萬,前不久那夥人過來,又給了他們三萬,現在手上哪還有那麼多的錢給他們?本以爲剛剛遇到一貴人,以爲得救了,沒想到對方也是一個普通的小夥。這店是開不下去了,一年到頭賺的錢全都給這幫小子了,做了還有什麼意義。咱們還是趕緊關門回家種地吧,種地踏實。”老闆望着衆人,語氣堅定地說道。
“就這麼走了?大當家的,我沒有聽錯吧?我們好不容易在這邊有了點名氣,眼看着大家的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來,你現在讓大家回家繼續種田,這不是又讓我們回到過去的生活中去嗎?”老闆娘說完一把拉住阿毛的胳膊,將他拉到老闆面前,“難道你忘記阿毛的父親是怎麼走的嗎?要是我們那時像現在這樣,他父親興許也不會那樣子。”老闆娘邊說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衆人面面相覷,都愣在了那邊,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些人的臉上均充滿了憤怒的表情,我敢肯定現在只差一把烈火,只要有了烈火,這堆乾柴立馬就會燃燒起來。
“舅,咱今天就跟他們拼了,反正回去也是死,不如就跟他們拼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阿毛率先發起了話來,看來這小子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啊。
“對,一命抵一命,一命抵一命。”衆人附和着說道。
老闆看着衆人,嘴裡不停的吧嗒着煙,又輕輕地彈了彈手上的菸灰,“你們想的太簡單了,真要是像你們說的這樣這倒好辦了,問題是這些人背景十分了得,要是跟他們幹起來,我就怕對他們沒有一點影響,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老闆有所顧慮的說道。
“我就不信了,現在都說法治社會,既然是法治社會,那自然就會有人來管他們,要不這樣,咱們報警,我就不信沒人能夠治得了這夥人。”老闆娘說完給旁邊的阿毛使了個顏色,示意阿毛打電話報警。
“得了吧,難道你忘記了,那些人是什麼角色?他們的老大幕後的大佬是誰?那可是咱們市的一把一的領導啊,你打電話最後還是打到他的老爸那邊去,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老闆乾淨利落的回答到。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吧?現在別人都已經欺負到我們的頭上來了,要是我們再當個縮頭烏龜的話,以後這店我們是再也開不下去了,這開下去也是個死,不開下去也是個死,還不如拼下去,與其等着別人來魚肉我們不如主動出擊制服他們。給他們來一個下馬威,告訴他們咱們也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包子鋪之所以能夠開這麼大,全都是仗着老闆娘在幕後的辛勤指導,說老闆娘是老闆的幕後軍師一點都不爲過。
“舅,你快看,那些人已經到了隔壁了,再過個三五分鐘就會到我們這邊來了。”阿毛指着隔壁的店鋪說道。
“快,你們趕緊回去,把門窗都給我鎖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打開這門窗,這邊由我一個人來應付就好。”危急關頭,老闆挺身而出,看來是想獨自承擔責任跟後果。
聽到老闆的這句話,有不少人都往屋子裡面跑,整個包子鋪外面只剩下老闆跟老闆娘兩個人,“桂蘭,我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趕緊跟他們進去。”老闆大聲地呵斥道。
“當家的,你就讓我跟你一起承擔吧,這麼多年來每次遇到風風雨雨都是我跟你一起走過來的,今天我們也不例外。”老闆娘‘撲通’一聲地跪在地上,拉着老闆的大腿哀求道。
老闆拗不過老闆娘,深深地嘆了口氣,答應了下來,回頭對着屋裡面的人擺了個手勢,讓他們緊緊關上大門。
老闆坐在一張長板凳上,拿出一根香菸,滋吧滋吧的抽了起來,老闆娘則在攤前不停的忙碌着。
三分鐘過後,一羣戴着墨鏡的男子凶神惡煞地走了過來,爲首的一名男子氣勢洶洶,老闆見狀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臉迎了上去,“喲,這不是龍少嗎,今天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這龍少是李天霸的左膀右臂,經常帶着一幫弟兄到這邊來收保護費,平時根本見不到他人,因此當這條街的老闆一見到龍少帶着一羣弟兄心裡就知道這是來收取保護費的了。
龍少摘下眼鏡,“我說王老頭,我今天來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吧?”龍少接過手下遞來的一塊絲綢布,在旁邊擦起了眼鏡。
“知道知道,您來我們這邊我能不知道這是來幹什麼的嗎。桂蘭,趕緊給各位兄弟端水,然後每位弟兄四個包子一碗豆腐腦。”老闆對他的老婆使喚道。
“我說王老頭,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難道我們今天到你這邊來就是爲了吃你家包子的嗎?你家包子能值幾個錢,趕緊的,別讓我們發火。”龍少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大哥,您上次不是剛來收取保護費的嗎?怎麼這才幾天又要收了?我們還沒有把上次交保護費的錢還上,現在又要交,我們哪來的那麼多的錢給你們啊。”老闆衣服可憐樣。
“你沒錢,整條大街上別人都可以說自己沒錢,唯獨你家不能,你家生意是這條街道上最好的,連你家都沒錢了那我們喝西北風啊,我說你今天可別跟我裝愣啊,今天哥幾個心情不好,到時候別砸了你家的店。”龍少隨手拿起身邊的一隻包子,邊吃邊大聲地叫道。
“別別別,大哥,您息怒,您息怒,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氣壞了身子對您的身體不好。我這邊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老闆知道這夥人看來今天是收定保護費了,這要是不給的話恐怕今天不僅店鋪保不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回事。
想想半個月前,對面有一家沒交保護費,最後這夥人竟把那人的手筋跟腳筋給挑斷了,這夥人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
“我說王老頭,你到底是拿不拿啊,你要是再不拿的話可別怪哥幾個對你不客氣了。”龍少這句話剛落,手下的一幫弟兄都開始摩拳擦掌了起來,做出一副要砸店鋪的姿勢。
“拿拿拿,你們先別人,我現在就讓我老婆去拿,各位兄弟你們先坐下歇息歇息,我這就去拿過來孝敬您。”老闆陪笑說道,然後又走到他老婆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