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子塵伸手接過,有心不要,但看看外面肆虐的風雪,拒絕的話總算沒說出口。隨手胡亂套上,就衝出了門。
白子陌看了看穿着夾衣凍得瑟瑟發抖的五六個侍女,輕輕嘆了口氣,自懷中拿出了一壺酒,斟了五六杯,道:“你們受苦了,來,喝杯水酒擋擋寒氣吧。”
主人親自斟的酒,這幾個侍女哪裡敢拒絕?更何況她們的這位六王爺俊美絕世,風度翩翩的,對待她們一向比較好。幾乎是她們暗戀的對象。
人人面上現出感激之色,紛紛福了一福,便各各端起了酒杯,喝了下去。
白子陌眼中似閃過一絲不忍,輕輕嘆了口氣:“我也是不得已的……”
那幾個侍女人人似覺吞了一團烈火下肚,全身說不出的暖和受用,聽到白子陌的喃喃,微微一怔:“主人,您說什麼?”
白子陌淡淡地道:“城池轉眼即破,與其讓你們落在那些妖魔手中受苦,還不如……還不如……”
似察覺到什麼,那幾個侍女臉色微微一變,顫聲道:“還不如什麼……”
一句話尚沒有問完,她們那明亮的眼睛都變了顏色。原本黑白分明,現在卻是一片死灰。
她們想叫,已叫不出聲。
想逃,身子卻像一灘爛泥一樣倒了下去。
白子陌木然瞧着她們,喃喃嘆道:“你們不要怨我,我也是沒有法子。”
圍着那些侍女繞了幾個古怪的圈子,雙手中有淡淡的綠光在閃動,在那幾個少女臉上輕輕一抹,原本已經死去,毫無聲息的女子驀然睜開了眼睛,一跳而起!
只是神情極爲呆滯,齊齊一躬身:“主人!”聲音極爲嘶啞難聽。
白子陌一揮手,手指畫了一個奇怪的符咒,然後轉身出門,那幾個侍女如同被一種無形的繩索牽着,魚貫向外走去。
外面,風雪更大,可她們,卻再也感覺不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