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酒店的唐經理。
他看上去也是受了些傷,但好在並無大礙,我鼓了鼓勁,揹着唐經理,一點一點的向下走過去。
然後我放下唐經理,又繼續向前探索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個暈厥在地上的人,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我數了一下,地上整整趴着十二個人。
這些人裡,有三個是慧覺法師的隨從僧人,一個水電工和五個保安,還有妞妞的爸爸媽媽。另外還有一個隨從僧人,則由於頭部受到了重創,看上去已經是氣息全無了。
剩下還有氣息的十一個人,如果讓我全部背下去的話,恐怕就算沒有鱉幽靈襲擊,我也會累的半死徹底失去抵抗能力,倒不如就地將他們保護起來。
想到這裡,我從背囊裡取出水壺,咕嘟咕嘟的灌了個水飽,摸摸肚皮打了一個水嗝,隨即把這是一個人在地上拖行到一起,脫下褲.子照着剛纔的方法如法炮製,只是這一次,我選擇了用師父的一塊本命靈石作爲陣眼。我心中暗想,如果師父的本命靈石要是也擋不住鱉幽靈,那估計今天我們就要完蛋了。
很快陣法已經佈置齊備,我試探着向前又摸索了一段,忐忑的叫了兩句:“有沒有人,有沒有人!”
沒有迴應,彷彿這個世界被人按了靜音鍵。
我正在納悶,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窗戶,窗外似乎有光芒透過這扇窗戶照進來,看上去綠油油的。
綠油油的?
我心裡一驚,難道鱉幽靈就在那裡守株待兔?
窗戶外面的月光,應該是雪白色的,而我現在看到的,竟然是綠色的月光,鱉幽靈最大的特徵就是渾身散發着綠色的幽光,據說這是那些生存在深海中的水系妖怪的共性,如果月光也被鱉幽靈造假了的話,那麼現在的我應該是處於鱉幽靈營造的陣法之中。
不對啊,陣法屬性相生
相剋,如果是陣法的話,我在陣法中再次佈置陣法,肯定會感受到異樣的。但是這次我竟然什麼也沒有感覺到,所以基本可以確定,我們沒有被某個不知名的陣法困在其中。
先不管那麼多了,我決定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大不了就是和鱉幽靈打個照面,跟他硬碰硬的幹一仗,老子人死鳥朝天,就是可憐了樓下的那些人。尤其是妞妞這個小丫頭。
走上最後一節臺階,我看着窗外,竟然有些着迷,這裡的景觀看上去好奇怪,卻又有着一種謎一樣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去看。一切的一切都籠罩在一層幽綠之中……
不對啊,酒店的樓梯根本就沒有窗戶,我忽然想起這個問題,這是我不久前剛剛吐槽過的事情啊。
“到底是在搞什麼鬼!”我忍不住心中的躁動,索性擡手打出去一支定魂針,心想不管那是什麼,先試探試探再說。
定魂針擦過那道幽光,幽光忽然一閃,卻露出一個人形,在前方飄蕩着叫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心裡明白了,這幽光原來是一個鬼魂,似乎跟我們一樣被困在這裡了。
“我不會殺你,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我開口問道鬼魂飄到我的近前,卻是一箇中年男子,他一臉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半年前我正在指揮我的交響樂團,背後突然颳起一陣風,我感覺一陣恍惚,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你又是誰?”
我有些震驚,這個人,難道就是唐經理他們所說的,半年前死在指揮台上,死後屍體卻沒有停止,依舊站在臺上指揮着樂團的那個指揮家?
“我問你,你失去意識之前,有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情。”我試探着問:“比如說,循環往復的指揮樂團演奏第四樂章的第二小節?”
鬼魂看着我,猛然間
大呼:“你怎麼會知道!”
我嘆口氣說:“因爲你很久前已經死了,這件事早已被很多人知道。”
看上去,鬼魂的情緒異常激動,猛然間向我飄過來,整個臉也顯得異常猙獰,咄咄逼人。
眼看着鬼魂即將走過來,我猛然一腳踹過去,我這雙鞋是師父幫我改裝過的,裡面有鎮妖符的符灰摻雜在鞋底橡膠裡,一腳踹上去,無異於直接直接施符。
“你給我老實點。”我厲聲喝道,那鬼魂當即被我一腳踹倒,痛苦的呻.吟。
師父說過,雖然許多鬼都有着可憐的身世,但是人鬼還是無法正常交流,因爲鬼失去生命之後,看待問題的方法,處理問題的行爲已經和活人有了極大的區別,說白了就是一羣極具破壞力的神經病,你跟他說得好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發一次神經讓你吃大虧。
今天的遭遇明顯就是一次經典的教誨重現,剛纔他讓我別打他的時候,看上去挺正常的,不知道怎麼的,問到他當天的詭異行爲的時候,當場就能跟我發難。這也就是我,要是換成別人,恐怕已經被他附身了。
“你現在就把當初遇到的情況原原本本說出來,我還能幫你,否則我就打得你魂飛魄散,讓你永世不得投胎。”我大聲喝道。
那鬼魂趴在地上,卻是嘶喊道:“沒辦法投胎,我本來都沒辦法投胎,我求你讓我解脫吧,哪怕魂飛魄散也好,不要讓我再忍受這種身體被一點點抽空的痛苦啊......”
我有些不解,這傢伙的身體早就火化了,何來的身體被抽空的感覺?
不過轉念一想我就明白了,他所說的身體被抽空的感覺,應該就是作爲八字全陰之人的他,魂魄中的陰氣一點一點被鱉幽靈抽取的感覺!
可是即便這樣我還是不明白,我們現在究竟身處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