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王哈哈的笑了笑,剛纔陰霾的心情,也因爲撞見美女的事而消失的一乾二淨:“我在太平間工作的,怎麼會害怕?”老王豪爽的走了上來,然後主動將自己的傘搭在了女人的頭頂:“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話,就和我公用一隻傘吧。”
“喲,沒想到你倒是挺憐香惜玉的嘛。”她的語氣之中分明充滿了無盡的嘲諷,不過憨厚的老王卻根本沒有聽出來,甚至當成是對自己的誇讚,當下只是嘿嘿傻笑了一聲,然後繼續前行。
他偶爾扭頭瞥一眼那白衣女子,發現女子身材曼妙,五官精緻,活脫脫的一名美女,只是身上的穿着有些怪異,一身白衣,而且裝束看上去就好像是日本的和服。
雖然內心詫異,不過他並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等到兩人走出這片廢棄的工廠之後,便來到了寬闊的大馬路上。他扭頭想問問那名白衣女子,她要去什麼地方,可以幫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如果不方便的話,還可以去自己的家中暫住一宿。
可是,當他扭頭的時候,怪異的事發生了,白衣女卻好像煙霧一樣的消失不見了,只是一團水霧懸浮着,他輕輕的用手在水霧上摸了一下,水霧很快便消失不見。
他的心一緊,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撞鬼了,這大半夜的,在廢棄的無人區撞見一個身穿日本和服的女人,這不是撞鬼是什麼?
他的意識這個時候才徹底的恢復了清晰,怎麼也想不明白剛纔自己怎麼會答應和一個女鬼公用一個傘。當下便是使勁的抖掉了身上的雞皮疙瘩,然後急匆匆的走到馬路中間,破天荒的打了一次出租車,想要甩掉女鬼。
可是,女鬼卻並沒有因爲他打出租車而被他甩掉。當他回到出租房的時候,發現門口竟然有一灘水漬,他的心中便浮現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當他打開門開了燈之後,卻感覺到原本能讓他放鬆的房間,此刻竟然被一股抑鬱的壓抑感所取代,總感覺房間裡怪怪的,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他努力的想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卻總是抓不出那一絲不對勁到底是什麼,只好作罷,把這一切當做是心理在作怪。
他將差不多已經溼透的衣服給換上了,可是這個時候,他再次發現了一絲怪異之處,這種詭異的情景,再次讓他放鬆的心緊繃起來。
來的時候,明明是打着傘來的,爲什麼全身都被雨淋到,溼漉漉的呢?
從這一點上,他立刻聯想到了女人消失之後出現的那團水霧,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係?
他一邊想着,一邊打開衣櫃,漫不經心的打量着櫃子裡面的衣服,想找出一件乾燥的睡衣穿上。
可是,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觸碰到了一件純白色的睡衣時候,整個人差點沒背過氣去,因爲他從來都沒有買過白色的睡衣。 Wωω◆ttКan◆c ○
他的手極度顫抖的將那件睡衣從衣櫃中拿出來,仔細的查探了一番,發現衣服竟然溼漉漉的,而且明顯不是睡衣,而是那件穿在女人身上的和服。
他渾身打了個激靈,一個不祥的想法,逐漸的升騰起來:“難道說,那個女鬼,跟着自己回家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將那件睡衣丟進了衣櫥中,迅速的從胸前口袋中抓出了那隻古玉雕琢而成的護身符,抓在手中,提防着鬼魂的侵害。
在太平間和殯儀館工作的人,誰還沒有花高價錢買來的護身符?老王的這個護身符我曾經也看到過,法力很強大,應該是自古流傳下來的一件法器。
有這樣的護身符護身,一般的妖魔鬼怪應該無法近身才對。而老王卻依舊被女鬼給害死了,足見這隻女鬼的厲害。
老王抓着護身符,緩緩的走入廚房,廁所,找遍了房間的所有角落,都沒有發現女鬼的蹤影,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臥室。
他是一個大膽的人,所以在遇到驚恐事情的時候,做法難免和正常人不一樣。他遇到驚恐事情的第一反應,便是把鬼從自己的房間驅逐出去,而不是自己很沒出息的逃走。
他緩緩的打開了臥室的門。
臥室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乾淨寬敞,明亮異常,給他一種安全的感覺。
呼!
他最後還是決定將這件詭異的事情歸結成惡作劇,他想起前幾天和幾個同事吵嘴的場景,說不定這就是那幾個同事爲了報復他,所以才花了大力氣製造出的這一齣戲。
有了怒火給自己撐腰,他重新有了勇氣,打開了臥室的門,然後一下子躺在了牀上,打開了電視。
可是,電視被打開之後,驚恐再次襲來,因爲電視的畫面裡面,只有一個全身穿着白色和服的女人,耷拉着腦袋,黑色的頭髮將整張臉都給遮蔽住了,看上去就好像一隻女鬼般。
她在原地打轉,轉來轉去,看到人頭暈。
老王終於害怕了,拿起遙控器,按下了關機鍵。
啪!
電視被關上了,老王才終於喘了一口氣,依舊用同事的惡作劇來對自己心理暗示,沒過多長時間,便是徹底的信服了這個理由,並且很快的便睡了過去。
啪嗒!啪嗒!啪嗒!
他是被半夜的滴水聲給驚醒了,他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能感覺到周圍濃密的黑暗,好像實質化了一般,甚至阻礙着他的行動。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從牀上掙扎着站起身來,有些惶恐的望了一眼四周,然後打開了牀頭燈。
一襲白色的布料,緩緩的從眼前飄蕩而過,就在他準備看個仔細的時候,布料卻忽然消失不見。
他全身的神經都跟着緊繃了起來,努力的適應了好半天時間,情緒才終於緩過來,準備將剛纔看到的那一切都當成是幻聽。藉着檯燈陰暗的光芒,他走到了檯燈前,啪的一聲打開了燈的開關。
刷!
房間內一下子便亮了起來,不過他的心裡總是有種發毛的感覺,因爲他分明感覺到,在他打開燈的瞬間,無數黑手瞬間引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見。
也就是說,剛纔在他睡着的時候,周圍其實有很多的黑手不斷在身邊抓撓的。這個想法,讓他很長時間都沒有將自己從恐懼中拯救出來。
受到驚嚇的他,準備開一晚上燈壯膽,可是躺到牀上卻睡意全無,最後還是從牀上爬起來,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鎮的啤酒與中午剩下的一盤花生米,用酒來打發時間。
他看了一眼黝黑的電視屏幕,拿着遙控器的手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將遙控器放下了,不敢打開。生怕打開電視機,便看到那個讓他感到害怕的影子。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可是老王擺明不是一個慫人,越喝越害怕,這一瓶啤酒非但沒有麻痹他的精神,反倒是讓他越來越精神了。他打開了冰箱,再次拿出了一瓶啤酒。他不相信今天晚上就灌不醉自己。
拿出啤酒之後,看也不看的關上了冰箱門,可是,冰箱門卻並沒有被他關上,因爲有一個血淋淋的手指,沾在了冰箱的門框上,在冰箱門準備關上的瞬間,那根手指成功的將門和冰箱體給阻隔開了。
老王並沒有注意到這一樣,繼續就着花生米,大口大口的灌着啤酒。很快,又是一瓶啤酒被灌了個一乾二淨。當他走到冰箱門前,打開冰箱門的時候,卻發現冰箱裡面竟然結冰了,而且還有一團水霧在冰箱裡面的空間內不斷的迴盪盤旋。
他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的關上了冰箱。
藉着幾瓶啤酒的酒勁,他終於是成功的將自己灌倒了。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有些亮了,而腦袋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便是努力的從牀上爬起來,眼睛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鬧鐘。
正好七點半,每天他都在這個時間段醒來。
刷牙洗臉,昨天的恐懼感消失的一乾二淨。
不過,當他注意到電子鐘上面顯示的日期,竟然是十天之後的日期,恐懼感再次如期而至,他滿臉不敢相信的打開了電腦,比對了一下上面的日期,竟然也是十天之後。
他立刻傻眼了,心想,難道自己一覺睡了十天?
就在她發呆的時刻,電話鈴聲卻忽然響了起來。
那是我打過去的電話。
簡單的應付了幾句之後,他便掛掉了電話,然後匆匆忙忙的出門。
可是,當他看到西斜的太陽之後,才搞清楚,現在竟然是晚上七點半,而不是早上七點半。
他的身體立刻怔在了原地,幾秒鐘之後終於反應過來,砰地一聲關上了門,退了回來,滿臉惶恐的望了望房間四壁,恐懼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他掏出日記本,將這一切記載下來之後,卻是感覺頭腦昏厥,四肢不受控制的走向了牀邊,然後噗通一聲,睡倒在牀上。
這麼一睡,便是永別。
我深呼吸一口氣,看着牀上莫名其妙出現的水漬,以及地面上反射着燈光的水霧,悄悄站起身來,走到了冰箱門,打開了冰箱,看了看裡面。
一個女人的頭顱,安安靜靜的躺在冰箱的冰凍層裡面衝我笑,她已經被冰霜給凍上了,那股微笑的表情也被凍上。
長長烏黑頭髮,精緻美麗面龐,應該就是他所說的日本和服美女吧。
我又打開了電視機,電視機上依舊在擺放着女人身體搖擺的畫面,詭異安靜,驚悚異常。
我又走出去,打開睡衣櫃子,卻發現老王所說的日本女人的和服早就消失不見了。
我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慘死在女鬼手上的老王,心想恐怕以後再也沒人像老王這麼大膽,守着太平間工作了。
我撥通了韓昌盛的電話,讓他暫時來這裡處理一下屍體之後,便是從老王的牀頭桌子上找到了太平間的鑰匙,直奔太平間的方向走去。
老鬼在太平間附近守着屍體,免得被什麼孤魂野鬼給控制了,看到我回來之後,總算是長長的舒了口氣,對我講道:“老鄭,你總算回來了,怎麼樣,追查到雨女的底細了嗎?”
我搖了搖頭,然後走到太平間的門口,準備用鑰匙打開太平間的門。
可是,在我靠近門的時候,卻發現門的鎖上有些陰暗潮溼,甚至於地面上還有一汪水漬。
我立刻將這水漬和害死老王的那個女鬼聯繫在一塊,說不定那個女鬼早就已經來過這裡,或者就在太平間的裡面等待着我們呢。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打開了太平間的門。
裡面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我摸索着,終於找到了太平間唯一的一盞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打開了,明亮刺眼的光芒,將太平間裡面的一切盡收眼底,除了擺成了一橫排的屍體櫃子之外,看不到其餘任何的異樣。
我轉過身,對小黃說;“小黃,鬼上身,把黃豔豔的屍體給我拖動到冰櫃裡面去。”
小黃雖然不情願,可是看我一臉不容商量的表情,也只能充滿了深深哀怨的走了上去,然後上了黃豔豔的屍體。
在黑夜中,屍體緩緩地站起來,站起來之後發現自己的內臟和腸子流到了車體上,便用手將內臟什麼的都給收拾好了,抱在懷中,猛然從車上跳下來。
這麼一跳下來,其中一顆眼珠竟然因爲承受不了這種重量,而掉落下來,小黃卻根本不管不顧,一腳踩上去,將眼球給踩碎了,最後按照我的指使,鑽入了一個破敗的冰櫃裡面。
做完了這一切,小黃才從屍體裡面鑽出來,皺着眉頭對我講到:“以後別讓我接觸這種屍體了,你都不知道剛纔耗損了我多少的引起,我差點也因爲她而魂飛魄散。”
“行了,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我白了一眼它,然後急匆匆的走出去,我可不希望在這裡多呆啊。
在這裡多呆一秒種,我心裡的危險就會加重一分,我總感覺周圍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圍着我轉圈,可是我又發現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