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了一眼,是的,僅僅看了一眼,我就有種窒息的感覺。
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一隊穿着二戰時期日本戰俘,帶着鋼盔的日本軍隊,正齊刷刷的站在二樓窗戶跟前,而且臉都是朝着窗戶的位置,背對着我。
在窗戶上,則是釘着一個全身散發出幽蘭色光芒,穿着日本忍者服裝的人。他的身體四肢舒展開,雙手和雙腳都被釘在了窗戶上,張開成一個大字型。
看這個人,在軍隊中應該也有一定的職位,因爲他的八字鬍很明顯,腦袋上也帶着一頂軍官的帽子,他被釘在牆壁上的右手上,則是一隻散發出慘淡光芒的日軍刺刀。
他的兩隻眼珠子,好像死魚眼一般瞪得奇大,一臉憤怒的盯着站在面前的這隻十人軍隊。
軍隊中的人似乎發現了我,竟然齊刷刷的輕輕扭過頭來,盯着我看。
他們一扭頭,我就立刻嚇呆了,這些日本人,竟然根本沒有臉,或者說,是他們的臉被活活的剝掉了,只露出裡面紅色的爛肉來,泛着白色的眼白,死死的盯着我,好像可以看見我一樣,白森森的牙齒,和眼白,是紅彤彤的臉上唯一的異色。
“這些狗*娘養的日本鬼,肯定是二戰時候死在這的。”我立刻判斷出了這羣鬼的性質,然後自己給自己打氣,裝作沒有看到他們的樣子,準備退出去。
可是,退了兩步,那羣日本鬼卻忽然衝我笑了。
是的,是在微笑,他們的嘴角都輕輕的上揚了一個弧度,臉上的肌肉抖動着,那分明就是在微笑。
笑,笑個屁。我在心裡咒罵着,大腦快速的運轉,想找個地方逃出去。
最後果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是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孃的,我這不是進入小鬼子弄出來的結界了嗎?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現在才弄明白呢?既然他們想方設法的讓我進入結界裡面,那麼肯定是已經算計好了,我裝作看不見他們,在他們看來應該是個笑話吧。
當務之急,便是趕緊找到這個結界的缺口,離開這個結界。
可是,在我還沒有行動的時候,他們便已經開始了恐嚇我的行動。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那隻鬼,竟然橫起了刺刀,幾乎是瘋狂的朝着自己的肚皮捅了下去。
噗嗤!
一聲液體迸濺的聲音過後,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肚皮裡面涌出來,他又橫着切了一刀,將肚皮給切出來了一道口子,腸子內臟什麼的,頓時順着缺口流下來,鮮血和人體零件,流了一地,空氣中散發出一股腥臭的味道,我立刻用手捂住鼻子,心想他孃的小日本爲了嚇唬人,竟然不惜剖腹。
剖腹手術過後,那小日本依舊在衝我微笑,第二個軍人也照做,將刺刀刺入肚皮裡面,然後割開了自己的肚皮,鮮血內臟再次嘩啦啦一股腦的流下來。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直到第十個,全都是剖腹,內臟腸子統統從肚子裡面流出來,隊伍所在的附近五六米,竟然全都是他們的腸子內臟,搞得現場就好像是屠宰場一樣。
“死!”
第一個軍人咬着牙齒,說出了一個字,然後將肚子裡面的腸子全都丟了過來,拋向我。
在他們的結界裡面,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們製造出來的幻覺,我知道其實根本沒有腸子。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真切的感覺到腸子在落下來的時候,砸在我身上的痛感,以及全身都被血腥色侵染,還有那濃濃的腥臭味道。
“狗日的,狗日的。”我罵了起來,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然後快速的舞動着金錢劍,想要找到結界的缺口,從結界裡面逃出去。
這個時候,我哪還顧得上害怕,龍女和小青他們也肯定進入了另外的結界裡面,他們可沒有我這一身的驅魔法術啊,要是龍女有個三長兩短,那就算配上我這條小命,龍王那個暴躁狂也不會饒了我啊。
金錢劍四處亂刺,可是努力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找到任何一點結界漏洞,沒辦法逃出去,反倒是他們看着我的努力,一個個的都散發出陰森的冷笑來。
“狗日的。”我再次罵了一句,想這樣可能讓我的膽子變大一點,金錢劍亂刺的動作,依舊沒有停歇。
不過,幾分鐘的瞬間過後,我依舊沒有逃出結界,反倒是那羣日本兵笑的更陰森恐怖了。
草,笑,有什麼好笑的。
我急眼了,恐懼也隨之消失了大半,怒目圓睜,瞪着十幾個日本兵。
對了,有一句古話說得好,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對我來說,什麼地方最危險呢?當然是日本兵呆着的地方。
可是,如果我闖過去的話,豈不是被他們給活活弄死?雖然我對他們還不是很瞭解,不過從剛纔一系列的攻擊上,我大致上也看出來了,他們可能只能呆在那一個地方不能動,之所以引誘我,就是想讓我過去。
如果我走過去,豈不是正中他們的奸計了嗎?
不行,不能過去。
正想着,第二個士兵竟然要把自己的腸子掏出來,然後丟向我。
我一瞧,不好,他*孃的他把腸子給完成了一個結,這是把腸子當成套馬杆,要把我給掏過去啊。
也不知這小日本的腸子怎麼會那麼長,竟然足足延伸出來有十幾米,眼看着就要套在我的脖子上,我立刻朝後退了一步,退出了那個腸子的束縛。
可是,我在後退的時候卻感覺到腳下有一絲異樣,立刻低頭看了一眼,你們猜怎麼着,我竟然踩在了剛纔被小日本丟過來的腸子上面,然後就感覺小日本的腸子一縮,我的腳腕子就被他們給套住了。
然後是一股龐然大力,把我朝着他們的方向拉拽。
不行,不能就這樣喪生在他們手上。
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上,而且正以一種很快的速度朝着小日本的方向划過去。
我立刻將金錢劍狠狠的刺了下去,咔嚓一聲響過後,地面裂開了一道縫,二樓的木頭板子掉了一塊。
而木板下面,卻是黑乎乎一片。
我用手扒住木板缺口,暫時停住身體的挪動,看着洞口裡面的黑乎乎。
幾乎是在那一秒時間,我就想明白了,他孃的這下面就是結界的出口啊,這幫小日本只能在一個地方活動,那麼很明顯,他們沒辦法在樓下施展結界,只要我能逃到樓下,自然能逃得出他們的結界。
我立刻變得興奮起來,在金錢劍上施展了神斧咒,然後用力的在地面上砸了一下。
咔嚓!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地面被我砸出了一個很大的窟窿,我的身體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摔落了下去,將一大堆桌子板凳什麼的都給砸的碎碎的。
一陣鑽心的疼痛迅速的瀰漫全身,不過我顧不上這股疼痛,而是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瘋狂的朝着二樓走去。
龍女和小青他們還得靠着我去救,她們可不知道結界是什麼東西。
果不其然,當我衝上二樓的時候,發現龍女小青兩人正緩緩的朝着窗口的方向挪動過去,動作僵硬,呼吸艱難,臉色憋得發紫發青。
而聖嬰卻是極力的抱着小青的腳,想阻攔住他,不過小青看上去根本察覺不到,依舊在朝着前面行走。
我立刻衝上去,然後伸出手掌猛然前探。
砰!
一聲清脆的爆炸以及一道耀眼的亮光過後,龍女和小青的動作終於是停住了,兩女看着我拽着他們的胳膊,然後望着我的臉龐,滿臉的感激。
看來,他們已經弄明白是我救了他們了。
“趕緊走吧,今天沒準備,明天再來收拾他們。”我可沒時間享受他們感激的目光啊,一把抓住兩人的手,然後拽着他們跑下了樓梯,一口氣竄到了中心建築區域。
坐在招待所門口,我們三個人氣喘吁吁,小青一直都捂着胸口,不停的感慨:“我草,竟然敢勾引老孃……竟然敢用那東西勾引老孃……他們是把老孃當成色女了,我草。”
而龍女則是在調整好呼吸之後,握着拳頭,一臉激動的對我說:“太刺激了,真是太刺激了。老鄭,明天把它們給我捉來,我要好好的玩玩他們。”
看着這兩個神經不正常的女人,我連去死的心都有了,還玩玩他們?你當他們是玩具?你愛怎麼玩怎麼玩?
我氣喘吁吁,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本來想眼裡批評她這種不正確的思想觀念的,可是擔心捱揍,乾脆就隨便說兩句話哄了起來:“明天再說吧,咱們今天是沒辦法再去了,我準備的東西都浪費在外面,我也大致摸清楚了他們的底細。”
“好。”龍女踩着自己的長筒靴站起來,儘管長筒靴是平底的,可是站在她這個高高瘦瘦的身體面前,我依舊有一種被俯視的感覺。
這個女人,又瘦又高,實在是女中豪傑啊。
好容易將兩個神經女人給哄走了,剛剛準備去自己的臥室去睡,卻忽見荊棘和張雪臥室的燈亮了起來。
我心想着兩人大半夜的不睡覺搞啥呢?百合?
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兩人臥室門口,剛剛把臉湊過去,想看看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可是,在我的眼睛湊上去的瞬間,門竟然被打開了,然後我十分尷尬的看着一臉憤怒站在門口盯着我這個偷瞄賊的女人。
“難道你們不知道浪費電是可恥的行爲嗎?我們吃的每一粒飯,都是農民伯伯辛辛苦苦在地裡種出來的,我們用的每一度電,都是煤炭工人冒着上千度的高溫在給我們發電供電,你們竟然一點都不尊重工人們的勞動成果,知道罪孽深重……好吧,我的確是在偷瞄。不過我只是擔心你們的身心健康而已。”
我看兩女想動怒,便趕緊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不過看兩女越來越氣憤,很明顯不相信我所說的,只能是一臉無奈的搖頭苦笑。
“早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兩女齊刷刷的瞪了我一眼。
“怎麼樣?捉到鬼了嗎?”張雪平息胸腔內的怒火,然後問道。
“沒有。”我苦澀的搖搖頭:“不過我們倒是撞到他們,並且差點被他們捉住。”
對於兩人深更半夜不睡覺等着我回來,並且如此關心,我本人表示還是很感動的。
“那麼他們很厲害了?”荊棘問道。
“差不多吧。”我砸咂舌:“不過沒我厲害,要不是小青和龍女搗亂的話,恐怕我就能把那幾只鬼帶回來了。”
“明天,我們兩個還得出動?”
“沒錯。”我說。
“切。”兩女不屑的罵了一句,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也乖乖的回到了房間呼呼大睡起來,孃的,那個地方真是邪了門了了,這麼多年了,那小日本鬼子的魂魄竟然還沒有魂飛魄散,也沒有轉世投胎,並且每天晚上都要在那個地方進行剖腹儀式,很明顯是有人將他們的魂魄拘禁在此地了啊。
次日一大早,我就被龍女給敲開了門。
我睡眼朦朧的打開門,然後看着站在門口的龍女問道:“什麼事兒啊這麼早。”
“趕緊去捉鬼。”龍女瞪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
“這一大早的捉什麼鬼?”
“現在他們可能還沒有藏起來,我們趕緊去看看,說不定真的能發現他們的蹤影呢?”
破天荒的,龍女的聲音竟然有一絲哀求的表情,雖然十分的虛弱,不過依舊被我發覺。
我是什麼人?我哪能這麼容易就答應龍女的要求?那樣顯得咱多沒面子,別人吩咐做什麼就得做什麼不是?當下我便昂首挺胸,剛準備講話,卻發現一把手槍頂在了我的腦門上:“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我讓你腦袋開花。”
“額……做男人不容易,總有幾天不舒服。”我也不知我怎麼會一下子想起這句話來了,淡淡的講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