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也是面如土灰,如果不是雙手扶着身後的一根竹子的話,恐怕現在早就已經摔倒在地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這些的?”
她一臉警覺,滿臉恐懼,和以往的那個張雪全然不同。
荊棘倒是滿不在乎的坐在一座墓碑上,雙手環抱在胸前,看着這具有戲劇性的一幕。
看着張雪這幅害怕但系你的表情,我有有些心疼,腳步輕緩的走上去,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她的後背,小聲解釋道:“張雪,放心,我絕對不會向外人說的。”
“你怎麼知道的?”她依舊是剛纔那句話,聲音中充滿了斬釘截鐵的味道,有種將我咬死的衝動。
“你忘了?小青可以讀懂人的思想,我所知道的這些,其實是小青告訴我的。”
張雪聽完之後,臉立刻扭轉了過來,眼睛如錐子一般的釘在我的臉上,好久都沒有挪開:“疏忽了,真是我疏忽大意了。”
“放心吧張雪,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一切東西都是黑大叔告訴我的。”
噗!
我話音剛落,黑大叔再次噴出一口黏糊糊的血,指着我的鼻子罵道:“小子,你別冤枉好人。”
“冤枉你?我就冤枉你怎麼了?嘿嘿,實話告訴你吧,冤枉的就是你,就是你,嘿嘿。”我擺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在黑大叔面前又蹦又跳的:“有種你去法院告我去啊,告我誣陷罪。”
噗嗤噗嗤!
他連噴兩口,臉色煞白。
“沒轍了吧?沒轍的話就給我老實點。”我罵了一句,將張雪扶起來,看她能站穩了,這才鬆開了手:“帶我們進去,否則,就去死。”
“你殺了我吧。”黑大叔閉上眼睛:“我絕對不會帶你們進去的。”
我看了一眼張雪,張雪雙目茫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收復這個黑大叔,還真的露餡。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喜歡上人身的小黃。
於是便用靈識和陪伴在身邊的小黃交流:“小黃,麻煩出來幫個忙。”
很快,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我肩頭傳來:“什麼事兒?不要耽誤我休息啊。”
這小子,竟然一直化身成我肩膀衣服上的一顆鈕釦在睡覺。
“給你一個上人身的機會,趕緊的。”
啊!
小黃立刻欣喜的尖叫了一聲,開口問道:“上誰?這倆閨女都不錯,嘎嘎,終於可以嚐嚐鮮了。”
“放屁,給老子老實點,上了那個老傢伙的身。”我指着黑大叔道。
“啥!”小黃立刻傻眼了,目光呆滯的看着黑的好像是在炭窯裡面工作的智障農民工:“我不幹,我不幹,這模樣瞅瞅都嚇人,簡直比鬼還要嚇人,我可不敢上這人的身,會折壽的。”
“你已經是鬼了,還怎麼折壽,我讓你上,你就得趕緊上,別婆婆媽媽的,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走我也不上,他孃的實在是太噁心了。”
“好吧,你走吧,我不會爲你修補魂魄了。”
“別總是那這件事壓我,爺爺我還真不在乎。”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那我直接把你打的魂飛魄散得了。”說着,就做出了要做法的動作。
“行了行了。”
他終於妥協。
我早就知道這小子只是用無所謂的態度來恐嚇而已,他纔不舍的真的被打得魂飛魄散呢。
話音剛落,它便化爲一陣黑風,衝到了黑大叔面前,然後進入了他的身子體內。
嗖!
黑大叔立刻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目光呆滯的看着我,語氣生硬,一字一頓的問道:“鄭爺爺,您要小的做什麼?”
剛纔還不可一世,氣焰囂張的黑大叔,轉瞬之間對我言聽計從,讓兩個女人很是震驚,而且震驚程度絲毫不比剛纔我說出陰陽五陰路的時候差。
“你,給這兩位美麗的小姐道歉。”
我衝“小黃”淡淡的笑笑,看來這小黃真是挺合人心,知道我要得是什麼。
“兩位美麗的小姐,我向你們表達我最真摯的歉意。”說着,“黑大叔”跪拜在地,三叩九拜之後,又是啪啪啪的在自己臉上抽了兩巴掌:“我對不起兩位姑奶奶,我對不起鄭爺爺,還請幾位責罰。”
張雪臉色煞白的衝到我面前,用力的搖了搖我的肩膀,罵了一句:“老鄭,你究竟搞的什麼鬼?趕緊把黑大叔治好,他在我們村寨之中很有威望,得罪了他,我恐怕你這次就真的沒辦法從村寨裡面走出來了。”
我知道張雪是爲了我好,擔心我沒辦法戰勝村子裡面的邪惡村民,遭受到什麼損失。
雖說這個女人總是色迷迷的,不過心底還是蠻善良的。
“放心吧,張雪,不會有事兒的,一切都在我把握之中。”
我拍拍她的肩膀,叫她不要擔心,然後命令黑大叔:“黑大叔,帶我們進宅子吧!”
“好嘞。”雖然小黃十分的不情願,不願呆在這個男人臭臭的軀殼裡面,不過也無可奈何,只能是點頭答應。
“行了,搞定了,咱們去吧。”說着我抓住張雪和荊棘,然後跟在黑大叔的身後,朝着村寨裡面走去。
有小黃控制着黑大叔,估計黑大叔幾天幾夜也沒辦法恢復自己的神智,暫時應該不會露餡。
想好了這些之後,我心裡也踏實了,順着我看透黑大叔的記憶,在山林中行走。
按照黑大叔的指引,我們必須先走過金地,路過木山,趟過水河,過了火海,通過土洞。
別看這些東西看起來是難以想象的東西,什麼金地,木山,水河火海什麼的,不過,具體到一定的事物,卻是比較常見的東西。
我問黑大叔,這金山是什麼玩意兒。
黑大叔雖然有小黃操縱着身子,不過卻保留着自己的記憶,指了指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的葉子講到:“金地,就是葉子鋪就的地面,我們現在,就是踩在金地上面。”
我在心裡咒罵了一句,狗日的,起的名字怪好,我還以爲是什麼世外桃源,滿地的黃金呢。我甚至還做好了用褲兜裝一袋子回來呢。
經過了這片落滿金黃色樹葉的森林,我們下一步要做的,便是爬木山。
不過,我們出了森林之後,便是站在了一座石頭山下,舉目四望,都是石頭,哪有什麼木頭。
“黑大叔,你說的這木山,怎麼到處都是石頭,沒看見有木頭啊。”
“你後退兩步往上看。”黑大叔後退了兩步,我也跟着他後退了兩步,往頭頂上看,果然看到在懸崖峭壁上,影影綽綽的有一塊懸掛在半空中的木板,不知那些木板是幹嘛用的。
如果是當成階梯的話,那也得是給孫悟空預備的,能一步邁上幾十米的人,也只有孫悟空那隻猴了吧。
不過我並沒有多問,而是跟在黑大叔的身後,朝着山上爬去。
在黑大叔的指引下,我們走到了一個坡度比較平緩的地方,順着山坡就往上面爬。
這裡危險之極,一不小心就可能從山上摔下去,非得摔個粉身碎骨不可,上面還有數不清的碎磚瓦礫,踩在上面咯的腳生疼,必須強忍着這股痛苦。
還沒往上爬幾米,就感覺全身一陣痠痛,想要退下去不可能了,呆在這裡休息也不行,太陽已經西歇,呆在這裡過夜,晚上打一個盹就可能直接摔死。
所以,我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趕緊爬上去。
悶頭爬了一通之後,發現我們距離第一塊木板是越來越近了,我心頭不禁一陣興奮,加快了速度。
我倒是要看看,被懸掛在石頭山上的木板到底是幹嘛用的,怎麼這麼神奇?上面是不是藏着什麼黃金白銀?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好了,老子這次就發大財了。
咬着牙齒,爬在第一位,拽着一根從山上垂下來的藤蔓爬到了模板下方,用手拽着木板,將腦袋探到了木板上面,心中感嘆着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可是,這麼一看,我啞然失聲,差點沒從山上掉下來,幸虧我早有準備,將藤蔓系在了腰上,否則這次非得被摔個粉身碎骨不可。
“怎麼了?”跟在下面的荊棘警覺的問了一句,神情緊張。
“張雪……你這個丫頭怎麼不早告訴我一聲。”我氣喘吁吁,擦了一把淋漓的大汗道。
張雪這丫頭的情緒已經恢復了,聽到我這麼說,倔脾氣有上來了:“你又沒問我,我幹嘛要跟你說。”
“你……”我看着張雪皮笑肉不笑的譏諷表情,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言以對,是啊,我根本沒問她木板上面有什麼,她爲什麼要告訴我。
“行,算你狠。”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雪,繼續順着藤蔓往上爬。
在我終於爬到了木板上面之後,低頭重新看了一眼剛纔那讓我魂飛魄散的東西。
在腐爛不堪的黑色木板上,安安靜靜的躺着一具屍體。屍體死亡多日,身體都已經開始腐爛了,白花花的蛆蟲在他的腦袋上面不斷的蠕動,黃色的屍水順着頭髮滴答到木板上,然後很快的被木板徹底的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