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奶奶的畫工即便再好,畢竟不是什麼名品,沒有值得盜竊的理由。而且這個櫃子裡經年累月也絕不止一兩副畫,鐘點工即便要盜取一兩副畫,也該有所剩餘,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幅畫也沒有。
張芸疑惑不解的望着只有幾頁畫紙的櫃子,心裡埋下了一個小小的疑問。陸明並不知道女孩此時的想法,略微參觀了下這間古老的房間。便打開窗戶,讓應有的新鮮空氣進入這裡。張芸整理了一下奶奶遺留的書籍,那大都是當代作家及國外的一些小說家的作品,很多書自己也曾在高中和大學的課文中讀到過。
陸明主動擔當起了清洗地板和擦窗戶的任務,經過大約一個小時的忙碌。葛斌等人相約一起登上了三樓,先是對着二人調笑了一番。接着葛斌提議登上四樓和五樓探險一番,由於大家都是年輕人好奇心作祟下,這種貪玩的心裡自是不可避免。
身爲主人的張芸自是不好拒絕,於是乎大家放下了手中的工具,一起登上了四樓。四樓的格局與三樓基本相同,打開了房間之後,一間巨大的連體式房間陳設着各種古古怪怪的東西。有很多是張芸小時候的玩具,也有木馬,藤雕,和許多古時候的書法,其中不乏名人之作。
大家欣賞之下,不由暗暗咂舌。因爲這個房間裡的許多東西現如今拿到市面上去賣,都可以拍出幾千萬的高價。相對四樓給予大家的震撼,大家對於五樓更加感到好奇。但一說到登上五樓,張芸明顯有些籌措起來,因爲即便是奶奶在世時,也是禁止自己登上五樓。從小到大,自己一次也沒有到五樓看過。因爲據奶奶所說,五樓上空空如也,是一間廢棄的房間。
那時的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好奇心,當聽到上面什麼也沒有時便徹底放棄了上去的 打算。現如今,自己是否要上去看看呢。正當自己猶豫不決時,大家已經一哄而上登上了五樓。
陸明無奈的對着張芸笑笑,也隨着登上了樓梯。張芸望着大家的背影,微笑着搖了搖頭,慢慢的走了上去。
當張芸登上五樓時,一反自己的推測,這裡並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積滿厚厚的灰塵。相反的是,這裡乾淨整潔的過了份,甚至比之經常使用的客廳和臥室尤爲整潔。陽光由正南方照射進來,使這裡充滿了光亮。
雖然沒有像奶奶所說的那樣空無一物,但這裡擺設的東西確實少的可憐。正對背面的牆壁上有一個很大的櫃子,看櫃子的材質應是紅木所制。櫃子上的兩扇木門正中掛着一把古時的銅鎖。西面的牆壁上掛着一幅畫,也正是這副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當張芸走近大家時,發現大家如同目光呆滯望着牆上的那幅畫。張芸順着大家的視線望去,只見牆上掛着的是一幅人物的肖像畫。畫中畫了一位身穿旗袍的美貌女子,看女子的相貌依稀與奶奶的面目有些相似。
張芸不由推測這應該是奶奶年輕時的畫,這幅畫的畫工十分精妙。將畫中人的一顰一笑描寫的無微不至,想必也是出自名家手筆。
奶奶年輕時認識很多現在知名的畫家,那些她的追求者爲了討好於她,畫一兩副她的肖像畫來討好於她毫不稀奇。
張芸奇怪的是,這副畫真的有那麼大的魔力嗎,竟然讓在場的五位男士猶如着魔一般看着她目不斜視。看到這裡,張芸不由微微咳嗽一聲,衆人如遭雷擊一般,盡皆清醒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張芸,不由微微笑道:“這幅畫真的有那麼好看嗎,讓你們看的這麼出神!”聽到張芸如此的說,男士們盡皆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陸明。陸明只覺得自己在張芸面前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失態,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死盯着另外一個女人的畫像看的近似入魔一般,張芸會怎麼想?想到這裡,急於擺脫這個尷尬局面的他,看到了與畫成六十度角擺設的巨大櫃子,好奇的問道:“這櫃子裡面的是什麼,我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櫃子?”
張芸聞言目光再次轉向前方的櫃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這裡有什麼東西,我根本沒有見過!”
一向喜歡起鬨的徐正陽聽到張芸這麼說,故作神秘的道:“我知道這裡面是什麼?”衆人聞言,目光齊齊轉向他,好奇的打量着他,顯是不知道爲何他會知道鎖着的櫃子裡是什麼。
徐正陽見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得意的道:“你們想想,這麼大的一個房間,所有的東西都不上鎖,可偏偏唯獨這裡上了鎖,也就是說,這裡最重要的東西就鎖在這個櫃子裡!”
衆人聞言,先是噓了一聲,然後不再理會他。徐正陽見大家不相信他的推斷,連忙道:“你們想想,但凡一些沿襲古風的大家族,都肯定會有一些不想輕易被人見到的寶物留作私藏。而芸姐的家中顯然就屬於這種家族,怎麼會沒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
聽到徐正陽這麼有把握的推斷,大家本已放鬆下來的心不由又提起來。見到了四樓中擺設的古董字畫,若說張芸的祖上不是一方名紳都沒有人會相信。想到這裡,大家的目光齊齊看向了張芸。
張芸看着大家的目光,知道大家在徵求自己的意見。沉思了片刻兒,張芸猶豫的道:“我雖然也想知道櫃子裡面有什麼,但是我不知道鑰匙在哪裡啊!”
葛斌聞言吁了口氣,失笑道:“這好辦,大家一起去找找看!我估計鑰匙一定在這附近。芸姐你不妨也到三樓的臥室找找,說不定會在那裡!”張芸聽後,不忍駁大家的興致,便點了點頭下樓而去。葛斌等人立刻在附近尋找起鑰匙的所在。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尋找,大家幾乎翻遍了臥室跟儲藏室的每一個角落,就是沒有發現鑰匙的所在。
然後在張芸的首肯之下,葛斌從工具箱裡拿了一把錘子,只輕輕敲擊了一下,銅鎖便應聲而開。隨手摘下銅鎖的葛斌在大家有如實質的目光注視下,慢慢的打開櫃門。
但讓大家失望的是,櫃子中只有一面巨大的銅鏡,除此之外再無他物。但值得一看的是,鑲嵌銅鏡的木架顯是古物,因爲上面雕刻着許許多多奇怪的花紋。失望之下,大家準備下樓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讓張芸悚然的是,在見到銅鏡裡的自己後,張芸不由得全身冰冷起來。更讓她感到恐懼的是,明明沒有做出任何表情的自己,竟然發現鏡中的自己向着自己展現出一個冰冷的微笑。
目光呆滯的她,在陸明等人的連番呼喚下才驚醒過來。然而驚出了一身冷汗的她,不敢再向鏡子裡看去,只是有些急躁的讓陸明把櫃子的門關上。有些奇怪的陸明依言關上了櫃門,張芸這才深深吁了口氣,恢復了正常。
不敢繼續在五樓停留的她,立刻說既然已經看過了櫃子,大家就到樓下去吃飯吧,畢竟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張芸少有的在大家面前展現出自己學自奶奶的廚藝,這頓午餐讓大家吃的不亦說乎。衆人讚不絕口,葛斌更是嬉笑着說,將來誰若娶到了張芸便是天大的福氣。
張芸聞言羞紅了臉,然而此時微微有些不太自然的是陸明。因爲陸明清晰的感受到張芸雖然表面上對自己略有好感,但實際卻與自己保持着適當的一段距離。下午,大家各自回到了家中,陸明與張芸道別後,開車逐一將大家送回去。
忙碌了一天的張芸,在洗漱完之後,早早的躺倒牀上休息。然而當她進入夢鄉時,卻感覺自己彷彿自身體裡漂浮起來。升到屋頂的她,看着正在沉睡的自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然而自己的夢境並沒有因此結束。本就對此感到莫名恐懼的自己竟然不知道爲什麼一步步向着那自己心底深切畏懼的五樓飄去,彷彿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操縱着自己一般。張芸雖然在心裡對自己極力嘶喊道:“不要上去!不要上去!”然而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繼續飄向頂樓。當自己再次身處五樓時,那扇緊閉着的櫃門慢慢的打開了,張芸又一次在月光的照耀下見到了鏡中的自己,那讓自己感到莫名恐懼的自己。
與白天有所不同的是鏡中的自己這次竟然向着自己慢慢的伸出了手。見到這一幕,張芸立刻昏暈過去。然而鏡中的自己卻並沒有因爲自己已經昏倒,而停止動作。繼續向外伸着手,竟似要走出鏡子一般。就在這時,原本掛在牆上的畫,發出一道微弱的白光,斜斜的照射在鏡子上,鏡子裡的人立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