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伶的事務所招牌上只是寫着心理諮詢及疑難事故處理,並沒有標註靈異及與鬼怪有關的任何字眼,因此知道葉伶是一名精通靈力和道術的人只限於少數人。
絕大多數跟鬼怪有關的案件葉伶都是通過原本在警局內擔任刑警隊大隊長的張翼來處理的。因此,葉伶的事務所甚少有人光顧,光顧的都是經過來過這裡的人介紹的。
年輕女子已經走進了事務所大門,這是一棟鄰近商業區的商品樓,通過葉伶幫助過的一名富商方纔租用到的,房租卻只有普通的一間三十平米臥室價格。按照那名富商的意思原本是要連這幾百塊的房租也要省掉,但在葉伶堅持張翼首肯之下方纔達成。
葉伶自己當然住不下這麼大的一棟樓,因此他只佔用鄰近南方的這一單元,另外兩單元則被他租給了在天都市打工的上班族,價格只有市場價的一半,求租者自是絡繹不絕。葉伶收到房租之後除卻生活費用還有許多結餘,便用來維持這間事務所的經營。
葉伶的這種行爲明顯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但身爲主人的富商卻絲毫不在意。因爲商人都有一個精明的頭腦,富商明顯知道葉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於能夠交到葉伶這樣的朋友富商不認爲付出這樣的代價有虧本的可能。
年輕女子正在與鏡空交談,鏡空似是對女子的來意不甚瞭解,過了片刻兒便來到樓上請示葉伶。葉伶早已感知到女子身上並沒有散發靈氣,也沒有附着任何不乾淨的東西。一般來說妖怪或者鬼怪是不會侵擾普通人類的,因爲他們身上沒有吸引他們的存在。
只有具備靈力者或者那種與生俱來的靈媒纔是他們的目標,後者從降生之日起便具備看見妖怪與鬼怪的能力,本身更是散發着引誘妖怪前來的靈力,因而醫院內很多嬰兒無故夭折便是爲此。
靈媒的存在是不容忽視的,一旦這種強大的靈力被妖怪或者鬼怪吞噬的,便可倍數的增長他們的力量,那時對於人類的危害可想而知。吸食過人類靈力的妖怪便如同現實世界中吸食毒品一樣,一旦嘗試過後很難戒掉的。因爲這對於長期清修苦練積累靈力而言是最好不過的捷徑。
許多靈媒因爲其特殊的靈力,這種特殊的靈力可以使吸食其靈力者在吸收靈力之後傷勢痊癒,更加可以強化自身的力量。也正是因爲這樣,越來越多的妖怪開始傾向於吞噬人類之靈。但吞噬異類靈力的後果卻是需要長時間的轉換和壓制被吞噬者思想,直至將他們完全變成自身之靈,否則便如同懷揣了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反被體內的那些本不屬於自己的靈魂支配。
葉伶來到了女子的面前,對方擡起頭望向自己,眼中閃過不解之色。在聽到鏡空說要請示一下長輩後方纔有的安心之感霎那間消失無蹤。在女子的眼中,面前的這人雖然從外表看來比剛纔那人持重很多,但年齡顯然小於前宅自己此行可能真的是來錯了。
說來也怪,自己迷迷糊糊的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女子慢慢的搖了,起身準備辭行。再次與面前之人目光相交,卻發現對方面帶微笑,淡淡的望着自己,那表情便彷彿自己適才的想法已盡爲對方所知。
果然,不等自己開口,便聽對方悠然道:“放心吧,我們這不是騙人的場所,我也沒有那種興致。對於我的能力相信那個指點你來這裡的人必定詳細跟你說過,至於你是要說出你的來意還是選擇離去由你自己決定!”
不知爲何被葉伶柔和平靜的目光一掃,女子原本平靜的心竟波動起來,帶着少許期待,女子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叫做許菲,言午許,草字頭的菲。”
興蔬於向別人這樣介紹自己,女子並沒有意識到這樣說與自己的來意並無直接的關係。但是葉伶並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意思,而是靜靜諜着。鏡空在遞給二人一杯茶後,也坐到了不遠處的沙發上。
許菲繼續的說着:“我是在一家外貿公司上班,與丈夫相識也是在與客戶的一次洽談生意中。我們相識之後一直保持着親密的聯繫,直到一年前結婚,生活的還算甜蜜。可是…可是直到半個月前我母親要過生日,我是家中的獨女,想要在親戚面前露露臉給母親掙一些光彩,便跟老公商量送一個大紅包給母親做壽禮。可是這樣一來便會打亂我們原本就不算寬裕的生活,他跟我商量看是不是可以將紅包的錢減半,我那時發起了脾氣跟他大吵了一架,便推門而去。那時是深夜,他擔心我便追了出來,我們在追逐的過程中,遇到了一輛從巷子裡開出的卡車,我閃避不及他一把將我推開,自己卻被…”說到這裡許菲已經泣不成聲,無法繼續講述下去。
但是葉伶和鏡空卻已經聽出了這未講述完的結局,他站立起來拿起一邊的紙巾遞給眼前哭泣的女人。許菲接過紙巾哭泣了片刻,繼續說到:“他被卡車撞倒之後,我跟司機雖然立刻將他送往醫院治療,但是仍然因爲傷勢過重於當天夜晚便離開了我。這半個月來,我每天都如同失魂落魄一樣,既沒有辦法繼續上班也沒有臉面去見父母,我一直想對他說一句對不起,這樣或許我會好過一點。但是他被車撞到之後便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我根本沒有機會對他說這句話。昨天晚上我去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公園,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哭了起來。這時,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美麗走過了安慰我,我們交談過程中我對她說了自己的願望,她在離開前便對我說只要來到這裡便可以實現願望。”
聽到這裡,葉伶與鏡空互視一眼,雙方的臉上均流露了不解之色。葉伶沉吟了片刻兒,問道:“你昨天遇到的那位有沒有對你說起她的名字,或者說你對她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聽到這種奇怪的問話,許菲有些茫然撣起了頭,她不解的道:“那倒沒有!我去那的時候是晚上十點鐘,那時那裡很少有人。不過說起來,那位的笑容十分迷人,我見了她的笑容之後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原本的壓抑和悲痛便一下子爆發出來,事後心裡好受了許多。”
葉伶點了點頭,轉而問道:“徐適才說的不甚明瞭,你來這裡的目的只是想要見已經過世的丈夫一面嗎?”
被葉伶這麼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許菲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默默的點了點頭,最後有些猶豫的道:“我知道這種想法根本不切實際,謝謝你們聽我說了這麼多自己的傷心事。我想我還是走吧,對不起打擾了!”說完許菲向着葉伶鞠了一躬,拿起手提包準備離開。
不過走了數步,便聽到身後的葉伶淡淡的道:“要見已經死去的人一面並非不可能的事,如果你確信要這麼做,今天晚上八點鐘就到這裡來吧!”說完丟下同然茫然的鏡空和許菲,葉伶回到了樓上。
許菲茫然了片刻,最後彷彿下定決心似地毅然離開了。鏡空望着許菲消失在門後的背影不由爲這可憐的女人惋惜,她有着一個愛自己的人卻又很快的失去了他,這對於活着的人可能最爲悲慘不過吧。已經臨近晚上八點鐘,鏡空來到了二樓葉伶的起居室。
望着一直默默看書的師叔,鏡空有些按耐不住的道:“師叔!您不會是想用鬼道中的招魂術吧。將已經死去的人類靈魂召喚到現實世界中是有悖萬物生存法則的。”看的出,鏡空並不太贊同葉伶此舉,而那傳說中的招魂術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翻動了手中的書頁,葉伶繼續看着手中的書,口中應道:“看來你來這裡的時間並沒有白白浪費,我這裡的書你也看了不少,知道了鬼道中術法的技巧和不利之處。說說看,你對鬼道瞭解多少?”
並沒有對鏡空滇問做出回答,而是反問起了後者。鏡空聞言有些愕然,但旋即答道:“鬼道是屬於道門異術的一種,雖然廣爲流傳但因其施術時過於詭異而且其用途有違常理,不爲世人所接受。師門經略中曾有記載,說是數百年前曾有人想借助鬼道的力量召喚死者的亡靈組成了一支由亡靈組成的軍隊妄圖稱霸皇權。
百多年前異人蒲松齡具有與妖魔交談的能力,他先後與許多妖魔鬼怪爲友便將與他們交往時聽到的許多故事記錄下來著稱了《聊齋》一書。據師門遺留典籍記載蒲松齡自己便薯道的大師,否則焉有人類與妖魔爲伍而不被吞噬的。正因爲他修習鬼道靈力強大,所以妖怪們潛意識的便畏懼他!”
說到此處,鏡空微微一頓,重新組織了一下思緒方繼續說道:“鬼道早在秦末漢初便已被視爲禁術,因爲許多修道者發現鬼道者利用活人的精血和靈魂來修煉術法,這種殘殺生靈的暴行被道門中人引爲不恥。自此,鬼道一派便漸漸的銷聲匿跡,其傳人雖仍偶有露面但此一法術已漸漸的被世人所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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