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飛看了一下時間,打了個哈欠,心想還剩幾個小時不如乘此機會小睡一會兒,想到這裡連忙躺倒了沙發上,披着外套沉沉睡去。葉伶卻沒有休息的機會,爲了不延誤時間,只用了一個小時便趕到了靈臺禪寺。
連夜敲響了靈臺禪寺的大門,在守夜僧人不情願的眼神注視下,葉伶來到了主持印迦大師的禪房。好在從二十年前印迦便已沒有了尋常人睡覺的方式,習慣了以打坐來恢復體力的他倒沒有穿衣服的麻煩,微笑着望着進來的葉伶,揮退了睡眼夢朦朧的淨明。
葉伶坐了下來,整理了一下思緒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跟印迦說了一遍,最後道:“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我來這裡是希望大師可以派幾名得力的弟子護送張涵夫妻二人離開這裡。”
一向處事不驚的印迦大師在聽到葉伶這幾天的遭遇後,也不由臉色數變,雖然他也不知道對方這麼做的真實目的,但卻想到了一點眉目。沒有絲毫猶豫,印迦沉聲道:“理當如此!此事我命圓覺帶人去辦,嗯!還是不妥,如果依你所說,可能圓覺力有未逮,還是一會兒我請兩位師弟親自陪同圓覺走一趟吧!”
聽到印迦這麼說,葉伶如釋重負,暗想:“既然有印迦的兩位師弟出馬,張涵定然再不會有事了!”沒想到這件事會比自己料想的更加容易,葉伶起身躬身一禮道:“大師悲天憫人,慈悲爲懷,葉伶在此替張涵夫婦先行謝過了!”
印迦見葉伶行此大禮,連忙擡手道:“葉施主萬不可如此,比起尊駕勇於幫助那些素不相識的人,老衲才真的是汗顏無地纔對!”
葉伶聞言與印迦相視一眼,兩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並沒有遵照師祖吩咐回去睡覺的淨明在外聽到兩人的笑聲,不解的道:“不知師祖與葉施主談到何事,竟然開懷至此!”想到這裡,在此打了個哈欠,微微倚着門板打着瞌睡。
葉伶詳細說明了自己的住處,並與印迦約好了見面的時間,便立刻告辭。印迦下榻送出門外,望着對方電閃而逝的身影油然嘆息一聲。正要回房的印迦見到猶自守候一旁的淨明,慈祥的道:“快去睡吧!”
淨明答應了一聲,這才轉身離去。印迦想起還未將此事告知遠在後山修行的幾位師弟,連忙一轉身向後山走去。山間的小路上便出現一位白衣宛然的年老僧人猶如行雲流水丹步而行,望之有如神仙中人。
離開了靈臺禪寺,葉伶隨即向着醫院的停屍房奔去,自己還要在這裡選一具屍體,稍加改動之後讓對方天亮之後去警局自首。
在聽到馬騰飛的話後,自己便引發了這個念頭。以自己鬼道技法裡的控屍術要想縱一具屍體是輕而易舉的。比起兩人均左右爲難,不如用這個方法了結此事,大家便可皆大歡喜。
葉伶來回的在停屍房走了幾圈,最後選定了一具即將要送去焚化的屍體。將屍體取出放在停屍臺上,葉伶當即做起了手腳,以靈力改變着屍體面部的肌肉特徵。雖然這種方法比較麻煩,但卻沒有時間的期限,不想那些用來引人耳目的幻術,通過葉伶改變過相貌的這具屍體會一直保持着這種姿態。
黎明到來,張涵叫醒了了妻子,將自己的決定告知了妻子,但卻隱瞞了絕大部分實情。只是說因爲公司發生命案,警方將不利線索指向自己,受到一定打擊的自己不想繼續呆在這裡,想換一個新的環境以便於忘記這一切。
雖然覺得老公這麼做理由有些牽強,但是一直深愛着對方的妻子仍然坦然接受了這個決定。兩人各自打電話辭去了公司的職務,按照葉伶的吩咐都沒有離開小區。只是會自己的家中收拾了一些貴重的物品。
這一上午的時間,夫妻兩人光是向好友以及同事告別便花了許多時間。張涵更是委託在武漢的好友幫助自己解決餘下的事情。
葉伶沒有忘記自己與馬騰飛的約定,時鐘剛過八點,一個滿臉死灰之色的中年人便坦然走進警局報案室指名要見刑警隊隊長馬騰飛。
警員看了一眼對方的臉色,有些吃驚的詢問對方的目的。然而對方只是斜視了他一眼,小警員便如遭雷噬,打着寒顫通知了隊長。
聽完警員的傳話後,心中有數的馬騰飛隨即來到了報案室。之後便一如自己所料,這讓人望之令人生畏的大漢坦然向我們英勇的馬隊長自述了所犯下的種種惡行,並將自己在金融公司犯下的惡行供認不諱。
當聽到這一切,所有爲此案絞盡腦汁的警員均如釋重負深吁了口氣。然而一向狡猾多智的管斐並沒有如此輕易的被對方瞞過,當他詢問這雙手沾滿血腥的罪犯是怎樣如何不留痕跡殺死了金融公司的死者時,並沒有深思此事的葉伶不由呆了一呆。
從大約幾公里外,通過自己的思感搖搖縱着屍體,就連面部表情也傳達的無微不至。心知不妙的不僅僅是葉伶,馬騰飛顯然也意識到葉伶用的是什麼方法。爲了避免此事穿幫,馬騰飛立刻拿出了自己隊長的官威,喝止了手下的詢問。
隨即下令立刻交由相關人員完成筆錄,並移交上級結案。下達了這一系列不合常理的命令後,有些心虛的馬騰飛隨即跟隨罪犯來到了審訊室。
在馬騰飛的引導之下,聰明的葉伶按照對方的意思供認了自己的罪狀,並在供狀上隨意簽寫一個名字。
一旁負責記錄的兩個小警員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審案的,隊長几乎是未卜先知的先一步說出了案犯作案的手段和使用的方法。如果不是現場聽到,兩名小警員甚至認爲馬騰飛可能與案犯是事先商量好的,否則不會對案發的經過知道的這麼詳細。
由於事先跟葉伶有約定,馬騰飛抱着儘快將這個燙手山芋從手上扔掉的想法,迅速派人將案犯移送看守所,並上呈了有關文件。見沒用幾天便解決了這個大案的局長,一連拍了好幾下自己這位得力助手的肩膀。
見沒有了別人在房間裡,局長小聲說道:“再有一年我就退休了。到時我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你可要給我好好爭氣啊!”看着局長期待的眼光,馬騰飛表面上作出感激涕零的樣子,心裡卻暗罵道:“老狐狸,你一拍拍手久溜了,還把這個燙手山芋留給我!”
許是待在這個位置已久,馬騰飛已然明白了位置越高責任也就隨之越大的道理,自己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對於這種日子確實有些厭倦了。但此時卻不是表現這種情感的時候,又跟局長東拉西扯了幾句,談了談關於警局被炸一事的進展,馬騰飛隨即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然而沒等回到辦公室的自己坐穩了,便聽到看守所所長打來了電話,說剛送來不到一個小時的案犯突然死了。
馬騰飛心知這又是葉伶搞得鬼,但卻故作驚慌的詢問起詳情。苦着臉的看守所所長掛斷了電話,暗罵道老子怎麼會遇到這種事,要死你也死在路上啊,這樣至少自己不用跟着擔責任。現在可好,通過剛纔那個電話馬騰飛明現將整個皮球踢給了自己。自己這看管不嚴,致使案犯死亡的帽子是甩不掉了。
葉伶收回了施加在案犯身上的神感,連忙回到了小區之中,與收拾好一切的張涵夫妻匯合。之後三人等待在小區門口,不過十分鐘左右,一輛加長的旅行車停住了小區門口。
車門打開,印迦的大弟子圓覺首先下車跟葉伶打了個招呼,然後向葉伶介紹了坐在車上的兩位師叔。葉伶以佛門之禮跟兩位高僧打過了招呼,便再次囑咐了圓覺路上需要注意的幾件事情。這才向着張涵道:“這幾位都是我的好朋友,他們會一直護送你們到要去的地方的。那邊我已經另外關照好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麻煩的!”張涵聞言心中感動,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卻強忍沒有流下來。
葉伶見了親切的拍了拍對方,柔聲道:“上車吧!警方那邊不會再有什麼麻煩的!”張涵點了點頭,正要提起沉重的箱子放到車子後面的行李箱時。與葉伶打過招呼的圓覺向着站立一旁帶着帽子的司機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上前一隻手兩個將行李箱放在了車子後面。
張涵看着自己拖着也費勁的行李箱在對方手裡輕若無物的樣子,這才意識到葉伶給自己找的護行使者是什麼樣的人。
妻子此時奇怪的坐到車上,剛準備上車的張涵忽然想起什麼,連忙下車走到葉伶身旁,小聲問道:“葉大哥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葉伶聞言不由面現奇怪之色,反問道:“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張涵點了點頭,正容道:“今天上午我收拾好行李,小睡了十幾分鍾。忽然覺得有一個人在我耳邊說什麼,欲尋天目!黃昏時分可至湖心小築幾個字。我聽了之後,便立刻醒了過來,我找朋友查了一下,湖心小築是在洪山公園以西一個古住宅區裡,那裡曾經是晚清一名落魄畫家的住所。湖心小築是他給自己住處起的別名。因爲那裡已經被列爲旅遊區,所以有很多人知道!”
聽到這裡,葉伶不由大喜,雙手握着張涵道:“謝謝你,這可幫了我大忙了!”見到葉伶這副表情,張涵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了句:“保重!”便上車而去。葉伶向着張涵揮了揮手,目送對方離去。雖然車子已經駛出了老遠,葉伶仍然依稀見到張涵不停地向自己招手。
請看過此書的朋友們推薦收藏一下,您的支持將是對作者最大的鼓勵和認可!O(∩_∩)O謝謝每一位閱讀此書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