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事

“阿瞻,你仔細看過你爹身上的惡氣嗎?”包大叔問。

阮瞻想了一下,“他去鐵頭山是爲了借那個天然不聚靈的地方泄去惡氣,可是應該沒有什麼效果,我感覺他身上的惡氣比上次我們遇到時還要厲害。那時候,他還可以壓制着惡氣不在身外顯現出來,所以我根本沒有看出來,是血木劍感應到的。而這次——已經很明顯了。”他想起父親身邊的黑雲,心裡一痛。

“除此之外,你沒發現別的嗎?”包大叔又問。

阮瞻搖搖頭,一時有些疑惑,不明白包大叔是什麼意思?難道父親身上還有其它秘密?

“可惜了你的天生良能,卻不肯認真看看父親。你就沒發現他身上的惡氣不是一種,而且是被他拉着纔不至於過快消散的嗎?”他說得如此沉痛,聽得幾個小輩都吃了一驚。

“不是——去散惡氣嗎?爲什麼還要拉着不放?”小夏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包大叔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阮瞻。阮瞻低着頭,努力回憶那天和父親見面的情景,那是他一直不願意,也不敢細細回味的,今天在包大叔的提醒下認真想了一下,忽然心頭狂跳,說不出具體什麼事,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看了包大叔一眼,包大叔點了點頭,“沒錯,你爹身上的惡氣不止一種,現在我來告訴你這是爲什麼。你們一定以爲他身有大惡之人才會有的氣息,就一定是做了什麼大惡之事,爲什麼沒人想過,他是因爲做了大善的事纔會如此的呢?”

“善事?”包大同急道:“難道伯父行善時被什麼邪物給傷了?還是鬥法的時候走火入魔?”

“我先給你們說個傳說故事吧!”包大叔突然說。

包大同和小夏都是急躁地性子。哪耐煩在這個時候聽什麼故事,可是包大叔根本不給他們反對的機會,已經慢慢說了出來。

“在佛教裡有一位苦難佛。不知你們聽過沒有。他的法像非常不好看,一直愁眉苦臉地,很少有人願意供奉他,可是他爲了救世人,把全天下的苦難都背在了自己身上。就算你們沒有聽過這位佛祖。那麼地藏王菩薩總聽過吧?小夏脖子上的這個玉質護身符就是他的法像。他曾經說過。只要地獄裡還有一個怨魂,他就永不出地獄,永不成佛。這些都是非常偉大的精神情操,非常慈悲地心,這也就是大愛,愛地是世人。可是還有一個傳說,我卻認爲那個人更加偉大。”他瞄了四個小輩一眼,繼續說:“傳說中,天底下所有的惡都會被正氣所收,關在一個像巨大的容器一樣的地方,等着天地二氣把惡氣導正或者煉化。可是因爲‘惡’的破壞力太大。那容器每個幾百年就會損壞一次。在這個時候,就需要很多修行的人聯手把惡氣困住一陣子,等容器自然修復後,再把它們放入其中。

在這種世人所不知地輪迴中,鬥爭是非常激烈的,並不像我說的那樣容易,總是伴隨着修行之人的重大傷亡,有時還會因爲惡的力量太大。而修行之人地力量太弱而導致困惡失敗。這時,這看不見的惡氣會流竄到人間,侵入人的靈魂,讓人變得殘忍而兇狠,誘使人們爲惡,或者引起戰爭,直鬧到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也不知道是什麼年月,這容器又要壞了,可是在當時,因爲上一次困惡行動的失敗,不僅讓惡氣侵入了人間,還犧牲了大半有修爲的人,這麼多年後也沒有恢復,所以這次行動看來還是不能成功。而如果接連兩次失敗,肯定會讓人間承受不住惡氣的連番襲擊,善良和美好這些脆弱的東西將被消滅殆盡!

爲了解決這件事,所有佛道兩家有修爲的人、甚至一些有意念之仁地靈體和妖怪都聚在一起,想找出解決之道。可是大家做了所有的努力,卻仍然沒有效果,有人願意犧牲自己的修爲和生命,甚至願意灰飛煙滅來拯救人間也無濟於事。眼看着,困惡的容器就要破了,他們中的一個人終於想出了一個分而食之的辦法。他打昏了守護容器的好友,把容器打開了一條細縫,讓那些惡氣慢慢散出。他就等在一邊,惡氣一瀉出,他就引到資身上,以自身爲容器,承受了一部分惡氣。這樣,惡的力量就被分爲兩部分,每一部分的力量都被大大削弱,其它道友只要分別對付,就一定會成功度過這個災厄。

他知道盡管他的修爲是最深的,在承受了這些惡氣之後,他的心性還是受到了惡氣的侵蝕,所以他會瞬間失去自我,好好的一派宗師就此成爲了一個惡魔。而這之後,他必須保證其它人把他以最殘酷的手段殺死,並毀掉魂魄,他才能和那惡氣同歸於盡。死,對於修行的人來說並不可怕,魂飛魄散,對於一心除魔衛道的人來說,也有些人可以做到,可是他要承受的卻是更大的犧牲。

其它的犧牲,總會有人知道,有人感激,有人銘記,而他這種犧牲沒有人會了解到,他只能得到憎恨、嘲笑和輕蔑。他不是作爲一個英雄死去,而是作爲一個被世人唾罵的惡魔離開。地藏王菩薩偉大,因爲他願意爲怨魂惡鬼帶去光明;苦難佛偉大,是因爲他願意爲人類承受任何悲傷和痛苦,雖然他們這樣爲世人犧牲不求任何回報,可是他們得到了世人的尊崇和敬仰,得到了世人真心的膜拜和感激。可他呢?他死了,連魂魄也不剩一絲,但沒人知道他所做的犧牲,他以一己之力拯救了世人,卻會被後人當做一個因爲心生惡念而被惡反噬的壞蛋而記住,或者根本淡忘!

而且他把惡氣引入自身的一刻,惡氣就與他的魂魄溶爲了一體。如果他成魔後,其它道友能夠打得他灰飛煙滅。對他而言就是幸運的,但如果因爲道友們實力不足而不能完全消滅他,那麼他地魂魄就會墜入無間地獄。承受着永無休止的痛苦。而這些,還是沒有人會知道甚至連他自己,也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從此不認識親人。不認識朋友。徹底成爲一個沒有心性地、在地獄受罪的惡魔。

在做這件事之前,他仔細考慮過每一個細節,也明白這麼做的後果,但他懷有一顆無與倫比的慈悲之心,所以心甘情願的做出犧牲,不求回報、不求感激也不求瞭解。寧願爲誹謗誤解他地世人喪失自我、背上罵名、一人成魔而拯救萬人!”

說到這裡,包大叔地喉嚨梗住了,四個小輩也唏噓不已,小夏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後來怎樣?他就那麼被冤枉嗎?”

“他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只是無意間被他的摯交好友發現了這件事。他在和好友飲酒暢談後趁好友不備,消除了他的記憶,然後他義無反顧地依計劃而行。當晚,他在成魔前一刻,用盡心力喚醒了其它道友,包括他的好友在內,並表演了一場人心向惡的好戲。然後如他所願的被道友所殺。衆人都罵他是僞君子,平時錯看了他的爲人,而對於他引惡上身,而使其它人順利困惡成功被認爲是天意使然,沒有人知道他爲此所做地一切。只是,這一代有修爲的高手太少了,就算是他使用了分而食之的計策,那些人還是沒能把他身上的惡氣徹底消滅,以至他後來一直在無間地獄受苦。”

“那現在呢?他還在受苦嗎?就那麼一個人受委屈嗎?”小夏又問。

“傻孩子,這個故事能流傳下來,一定是他的好友後來恢復了記憶,不然我們又怎麼知道呢?雖然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至少我們知道了他的故事。至於他是不是還在無間地獄受苦,我就不知道了。”

“這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阮瞻雖然也像其它人一樣沉浸在故事中,體味着傳說中的那個人地偉大人格,但畢竟相對清醒一些,一下聯想到自己的父親。包大叔爲什麼要講這個故事,爲什麼說父親有苦衷,爲什麼說他們都誤會了父親?難道父親也做了相同的事嗎?

包大叔沉吟了一下,“阿瞻哪,你老爹沒告訴過你吧,我與他的關係和你與萬里是一樣的,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你知道他最喜歡什麼嗎?最喜歡雪。並不是因爲下雪的時候,天地萬物都銀裝素裹的分外魅力,而是因爲雪可以淨化一切。醜陋的變得美麗、污濁的變得清新,最後雪化爲黑污的泥水,帶走這世上的骯髒。他從小就擁有雪一樣的品格,長大後也使那麼做的。他雖然修道,卻有佛家的慈悲。我想,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聽到這番話,阮瞻的震驚是無法形容的,其它三個人也是一樣。可是,雖然父親是爲了行善而成惡,雖然他有大的慈悲,可是事情的起因是什麼?

“他什麼時候開始的,不會是那個什麼容器漏了吧?”阮瞻問。

包大叔苦笑,“那只是個傳說,但你爹也確實是爲了抑惡揚善纔到了這一步的。你知道,他的師父司馬南是一個道術癡,如果不是因爲癡迷於道術,他會是個相當不錯的人,可見太執着於一件事,往往人的心性就變了,這與道法自然的觀念完全相違。不過說這個就扯遠了,我是想說,因爲他癡迷於道術,四處蒐羅失傳的、或者被歸位禁忌一類的道術書籍,所以他的藏書很豐富。這其中就有一本書是關於吸收和化解他人或者靈體上的氣息,並轉化爲自己的靈力的。

不過可能知道是有害的,司馬南一直沒有修煉這種法術,但他太沉迷於道術了,人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甚至在他身上已經呈現出極惡的一面。天意和阿瞻一樣,從小是孤兒的身份,因此對司馬南像對父親一樣敬愛,見師父變成這樣,突然想起了這本書。他想化去師父身上的惡,而且正逢亂世,他希望收盡餓鬼,爲人間帶來一份清靜。可是他不知道,那本書是不完整的,後面的部分是司馬南自己揣測而出的。他修習了這種術法後,在司馬南又一次練功走火時及時吸走了他身上亂竄的靈力,救了師父一命,但同時也使師父修煉多年的成功毀於一旦,因此師徒兩個反目成仇。所以,司馬南後來的法力遠不如天意就是這個道理。

後來意識到這個法術的缺陷,天意本想停止修煉。他也是天生良能,因此那法術的危害並不能對他造成絕對的傷害。可是他那個人外冷內熱,心軟得不得了,懷有拯救世人的慈悲之心,再加上不斷遇到不平事,所以這種有害的功法根本沒有停止過運用。後來在文化大革命時,他被迫還俗,那是個集中混亂的時代,多少冤魂怨鬼在人間徘徊不去。這些怨氣又兇又重,根本無法一一化解,這時的天意再顧不得自己的安危,明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必會被無法化解的惡氣而反噬,落得和傳說故事中的那個人同等下場,可他就是不忍心放任不管,不停地渡化痛苦的人和魂,最後逼自己到了這步田地。他幫了太多人,可是最後卻沒有人能幫他!”

“這是他生我的原因嗎?”阮瞻問。

“不是的,開始時,你並不在這個故事裡。”包大叔同情地看了阮瞻一眼,“他以爲自己可以化解身上越聚越多的惡氣,他甚至想過自盡,甚至讓天雷擊得自己魂飛魄散,他從沒想過生一個兒子來承擔自己的苦難!可是後來他發現,那些惡氣根本無法自銷,而且因爲他吸入過多,惡氣已經強過他本身之力了。此時的他和那個傳說中的偉人是一樣的情景,以自己的身體爲容器困住了人間的那些邪惡,必須有同種同源的外力將容器和容器裡面的東西一起打破,才能不至於讓他好不容易困住的惡氣再返回人間。你要知道,惡氣重返,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所以他要我來做那個打破容器的人。”阮瞻咬了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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