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兩日過去,鍾離煬帶來的一萬精銳子弟被軒轅天心給安排在了城中的護城軍裡,並由他們跟着那一半的護城軍守護善見城。
這一日,靈虛城的百萬大軍已經進入了善見城的邊界,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軍卻停在了邊界線並沒有再前進。
當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軒轅天心正坐鎮在軍營的主帳中,同時跟來的還有大聖和金翅大鵬,而緋辭和青緹二人卻被軒轅天心給留在了城中坐鎮。
大聖站在主帳的帳門口,眯眼瞅着遠方,目光穿過營地中嚴陣以待的將士們,最後延伸到了草原看不到的盡頭。
“靈虛城的大軍既然已經到了邊界處,爲何又按兵不動了?”行軍桌前,魅姬站在軒轅天心的身邊看着桌上攤開的戰報,皺眉問道:“莫非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一路過來的路上沒設了埋伏不成?”
聽得魅姬的疑惑,站在帳門口的大聖聞言回過頭看着她一笑,“他們哪裡是知道了什麼,分明是在等人罷了。”
“等人?”魅姬臉上的疑惑更濃了幾分,不解地看着大聖問道:“他們在等什麼人?”
大聖嗤笑了一聲,揹着手就走了過來,衝着行軍桌上攤開的戰報努了努嘴,道:“這上面只是說了靈虛城城主帶着百萬大軍到達邊界卻突然按兵不動,那有沒有提到靈山上下來的那些傢伙們可有在大軍之中?”
魅姬一愣,倒是金翅大鵬伸手點了點戰報,解釋道:“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那些傢伙,這說明那些傢伙根本就不在大軍之中,既然不在大軍之中,那你說他們去了哪裡?”
聞言,只見魅姬皺眉想了想,隨後似想到了什麼般,臉色微變,道:“他們脫離了大軍,率先朝着咱們這裡來了?”
“嗯哼!”大聖似笑非笑地給了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笑眯眯地道:“先用強者打頭給咱們一個下馬威,再以百萬大軍在後威懾,若是咱們一個心理素質差一些的話,他們簡直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先瓦解咱們的鬥志。”說着,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淡笑道:“如今靈山上的那些東西真是越來越上不得檯面了。”
話落,只見大聖伸出手,用兩根手指夾起桌上的戰報,一臉嫌棄地對軒轅天心道:“就這麼個玩意兒有什麼可看的?與其看這種沒用的東西,還不如跟本大聖出去做準備接客呢。”
也不知道大聖是不是故意將話說的這麼有歧義,惹得皇明月頓時黑着臉朝他瞪了過去,涼颼颼地就懟道:“你不是一直閒得蛋疼嗎?既然要接客,那你該第一個出去接客纔對啊。”
接客什麼的話......
軒轅天心聽得眼皮子跳了好幾跳,正要開口打斷二人即將開始互噴的時候,她的眉心處忽然有着灰芒閃了閃,隨後主帳內的空間就嗡了一聲響起,在大須彌碑空間裡埋頭搗騰劇毒的棠玉慘白着一張臉,更個幽魂似的突然出現在了大帳中。
棠玉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虛弱狼狽,就跟受了什麼摧殘似的,剛一出來就先是重心不穩的晃了晃,好在他出來的時候正在出現在獠牙的身邊,在瞧見他一副隨時都會摔倒的模樣後,獠牙及時伸手扶住了他。
“多謝。”棠玉虛弱地朝獠牙笑了笑,然後對着神色詫異的軒轅天心伸出了手,而他的掌心裡卻放着一個小玉瓶,“我研究出來了,這是改良版的九幽毒。”
大聖身形一閃,閃電般地從棠玉手中搶過了小玉瓶,一臉好奇地問道:“改良版的九幽毒?這有什麼作用?”
“原來的九幽毒是中毒之人會慢慢被蠶食生命力,隨後因爲毒入骨髓而暴斃。”棠玉深深吸了一口氣,由獠牙扶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後,方纔慢吞吞地道:“但現在這個改良過的卻是縮短了毒發時間,中毒之人在半個時辰之後便會毒發,一旦毒發就會瞬間七竅出血,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化作一灘血肉。”
“嘶————-!”蒼朔聞言倒抽一口涼氣,驚疑地看着大聖手中的小玉瓶,道;“好毒。”
棠玉點點頭,“還有更毒的。”
“還有什麼更毒的?”大聖卻好奇地問道。
“會傳染。”棠玉嚴肅道:“中毒之人七竅流血之後非常痛苦,那種痛苦能夠讓心志堅定之人也發瘋發狂,一旦發瘋發狂之後就六親不認,但凡被他們抓傷或者是沾染到了他們身上流出的血的人也都會中毒。”話音頓了頓,又沉聲道:“所以,我不介意大規模的使用,因爲一旦控制不好就容易大規模的傳染。”
這話一出,連大聖的神色都變了。
“那可有解藥?”皇明月卻十分的感興趣,目光湛湛地盯着那小玉瓶,看樣子他似乎對這個改良版的九幽毒十分的滿意。
“有。”棠玉點點頭,再次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道:“這是唯一的一拼解藥,同樣是用九幽花的花徑提煉出來的。”說着,將手中的小玉瓶也遞給了大聖後才又接着道:“若是你們決定用這個毒,那就先讓自己人將解藥給服下。”
“怎麼服用?”金翅大鵬皺眉看着那一小瓶的解藥,道:“咱們這裡可有着數十萬人,這麼一小瓶的解藥哪裡夠?萬一對靈虛城的那些人用了毒之後又不小心感染了我們自己人怎麼辦。”
“夠的。”棠玉卻肯定地道:“你們別看這解藥只有小小的一瓶,將這一整天給倒入一條河裡,整條河水都會帶有解藥的藥性。但同樣的......”話音一轉,接着道:“那一小瓶毒藥也同樣如此。”
主帳中安靜了一瞬間,而後皇明月摸着下巴問道:“邊界處可有水源?”
一聽他這話,帳中的好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軒轅天心更是皺眉看着他,問道:“你準備用此毒?”
“不然呢?”皇明月卻嗤地一笑,斜眼睨着軒轅天心,笑吟吟地道:“寶貝兒,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人家那邊可是百萬大軍,就算咱們這些人再能打,蟻多咬死象的事兒也不少吧?況且你真的覺得區區三十萬護城軍能夠擋住百萬大軍?倘若讓那些傢伙衝破了咱們這一道防線,城中僅剩的那二十萬的護城軍可擋得住?”
軒轅天心倒是搖搖頭,道:“我並不是心軟,而是擔心用了此毒會連累邊界上的無辜之人,你要知道一旦將這毒給投入了水源之中,那一邊的水源就都不能再用了。”
“不過是一處水源罷了,沒了就沒了。”皇明月卻無所謂地一擺手,道:“等此間事了,將那被投了毒的水源給換掉不就好了,況且咱們手中還有唯一的解藥,待會兒留下一半也可以啊,就算用完了,大不了再去一趟地府摘花煉解藥也行啊。”
“本大聖也覺得這事兒可以做。”在皇明月的話音落下後,大聖也表了態,“水源沒了可以再找,能解決掉靈虛城的大軍卻是最要緊的。”
見大聖和皇明月都同樣用毒,軒轅天心在遲疑了半晌後,點頭同意了下來,“那好吧,不過這個毒要誰去放?放毒之人必須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一旦被靈虛城的人給察覺了就沒用了。”
聞言,大聖和皇明月二人對視了一眼,就在大聖準備說他去做的時候,皇明月卻搶先道:“爺去!”一雙鳳眸亮晶晶的,這種缺德壞事兒他最喜歡做了。
似生怕大聖會跟他搶般,畢竟大聖也同樣喜歡幹這種缺德的壞事兒,是以皇明月在他的話一出口後,就立刻閃身去搶過了大聖手中的小玉瓶。
大聖瞅着手中剩下的一瓶解藥,氣得後槽牙癢癢,忍不住瞪着皇明月怒道:“你去什麼去?!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你會嗎?”
“爺偷雞摸狗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塊石頭裡窩着呢。”皇明月嗤笑一聲,彷彿偷雞摸狗很光榮似的,不理會大聖的青面獠牙,反而還衝大聖得意地一笑,方纔對着軒轅天心道:“妞,爺去放毒,馬上就回來。”不等軒轅天心說什麼,只見明月大爺擡手就劃拉開了一道空間裂縫,然後快速地鑽了進去。
直到空間裂縫消失,大聖這才氣得哆嗦地道:“所以本大聖才討厭那狗東西,什麼都跟本大聖搶!”
估摸是見大聖被氣的不輕,軒轅天心揉了揉眉心,安撫道:“您手中不是還有一瓶解藥嗎?既然放毒的事情被皇明月給搶了,您可以去放解藥啊。”說着,又朝外面努了努嘴,接着道:“喏,那邊就是仙樂湖,您將解藥放入湖中,我再讓軍中的將士們去打了水回來煮着都喝了。”
可惜,大聖被氣狠了些,軒轅天心的安撫根本就不起作用!
“嘁!”只見大聖將手中的解藥塞到了蒼朔的手中,氣呼呼地道:“老子只喜歡放毒,不喜歡放解藥,誰愛去誰去!”
軒轅天心無奈地看着大聖,蒼朔卻是一喜,拿着解藥就笑嘻嘻地往外走,“大聖不喜歡做,那我去做,我喜歡做這事兒。”
然而他的話音還沒落,只見方纔還氣呼呼的大聖卻身形一閃,又從他手中將解藥給搶了回去,並如趕蒼蠅似的一揮手,嗤道:“去!一邊待着去!”捏着解藥就鑽出了帳篷,“再喜歡也輪不到你。”
蒼朔眼睜睜地看着搶了解藥就跑了大聖,欲哭無淚地看向軒轅天心,“大聖這麼善變,他家裡人都知道嗎?”
軒轅天心一言難盡地看着蒼朔,想要安慰吧卻不知道從而安慰,倒是金翅大鵬一臉‘早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對着欲哭無淚的蒼朔,道:“那臭猴子天生天養的,哪裡來的家裡人,不過我們卻是知道的,難道你不知道他善變嗎?”
蒼朔:“......”他還真不知道!
片刻後,善變的大聖回來了,手中還捏着半瓶剩下的解藥,似乎是心情舒暢了不少般,又變的笑眯眯的了。
“喏!”將手中剩下的半瓶解藥丟給軒轅天心,在軒轅天心慌忙接住後,大聖方纔笑吟吟地道;“還剩下半瓶,你拿着保管吧。”
軒轅天心嗔怪地瞪了大聖一眼,仔細地將解藥收好,這才招來流蘇,讓流蘇帶着人去湖邊打水,讓軍中將士們將摻瞭解藥的湖水煮後飲用。
營地中搭起了大鍋,組織的百人小隊守在湖邊打水。
軒轅天心看着熱鬧起來的營地,臉上的神色卻漸漸凝重,目光在將士們的身上一掃而過之後,方纔對身後帳中的人輕聲道:“我並沒有感應到這附近有其他人的氣息,靈山上的那些人究竟去了哪裡?他們若是沒來這裡的話,莫非繞過了咱們去了善見城?”
“這不可能!”大聖卻搖了搖頭,臉上難得嚴肅地道:“這裡是去善見城的必經之路,而且這幾日/你一直守在這裡,何況還有皇明月那個狗東西也在,倘若那些傢伙當真去了善見城,他們也必定得從這裡經過,只要他們一踏足這附近,你和皇明月是絕對不可能感應不到的。”
金翅大鵬也走了過來,附和道:“的確如此!那些傢伙應該還沒有來到這裡,雖然不曉得那些傢伙在打什麼主意,但這一兩日還是警醒一些吧。咱們或許不怕那些傢伙,但是這裡的普通將士們卻不一樣,我擔心的是那些傢伙會對這些普通將士們出手。”
軒轅天心聞言沉默了一瞬,側頭看向獠牙和蒼朔,道:“你倆去找流蘇,讓流蘇通知全軍,從此刻開始,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全軍開啓一級戒備,一旦發現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刻讓他們吹響警哨。”
“好。”獠牙和蒼朔聞言一點頭,二人快速出了主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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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三十一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