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打嗎?許哲胸口斷裂的肋骨就如同匕首一般直指着心臟,稍微一點過激的動作,不用那殭屍動手,許哲自己都能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開始吧,我都有點困了,快點結束了我好回去睡覺……”單手掩於嘴邊,妲己打起了呵欠來,下垂的眼角證明着她對許哲已失去了全部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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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奴……”申公豹不過是輕聲的召喚,那屹立於其身邊的高大殭屍又移動了起來,向着許哲跨步走去。
許哲也是如同條件反射般的一腳前移半步,身體下沉放低了重心,做着戰鬥的準備。
“慢着!”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喊道,引得所有人全都看向了聲音的源頭。意外的竟是紂王在發言。
平靜似湖泊的臉龐讓人完全猜不透紂王想幹些什麼?
“你想幹什麼?‘玩遊戲’的時間不對喔!”輕柔的依偎在了紂王的胸前,妲己輕聲的撒嬌着,或者說是疑惑的詢問。
“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小子挺有骨氣的,要不我們來賭一場怎樣?如果那小子贏了,放了他要救的人,將他劃到我的直屬近衛軍部隊內……如果他輸了……我便退位……讓你稱王……”
說到這裡,換一邊的申公豹完全的蒙了,感覺本來一件小事,一瞬間便化爲了天般的大小。
“別給我這時候出來搗亂,你很煩啊!”沒有一個妻子對丈夫的溫柔,依偎在紂王懷中的妲己表情變得陰冷起來。就在這大商之王的耳邊,妲己述說起了只有彼此才聽得見的發言,“你應該知道我有看透心靈的能力,你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別拿你的天真挑戰我的耐心,你那破王位我要與不要都沒有區別。現在的大商已等同在我手中,你不過是掛着王稱號的空殼,這個你應該不是不知道。你認爲現在出現的這小子能幫你挑戰我嗎?真是有點可笑,只要我想,一個小指頭都能捏死他。”
“其實只是覺得很好奇……”沒有被人無情羞辱後的憤怒或者悲傷,保持着一張帝王平靜的臉龐,紂王直視着不遠處那個喘息中的許哲,“和你說的一樣,明明他就是一個你一根指頭都能捏死的螻蟻。爲什麼要爲了殺他而大動肝火?在你的身邊,我見你殺死的人何止千萬,但似乎只有他能讓你真正的生氣,爲什麼呢?我想知道……”
“可惜你沒機會知道了,收起你可笑的賭局,我沒興趣陪你玩。如果再跟我胡亂,你寄存在我這裡的命我就先收回了。”離開了紂王那寬闊的胸襟,妲己轉過了身來,可當她再看見許哲時,許哲那張讓她討厭的臉竟掛着一絲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再述說着,我知道你擔心什麼……
“妲己大人,您不是一向喜歡刺激的遊戲嗎?我覺得紂王大人的提議不錯,相信會很有趣的。”許哲開始了煽風點火,他是那麼瞭解該如何刺激那隻可怕的狐狸,“就環境來說,在這什麼該死的結界內,我根本無法做到天地之靈的凝聚,而自身能用的靈力也只是普通人類的級別。根本無法對那沒靈魂的殭屍夠成傷害。
就實力來說,力量,速度,身體強壯程度,那黑不溜秋的東西都是樣樣壓着我。不管是誰看見這樣的情況都會買殭屍贏吧?那麼妲己大人,爲什麼您卻不願意站在有利的一方?或者說……連您都覺得我會贏,所以……害怕了……”
許哲又說出了一個對於九尾而言禁忌的詞語,在九尾的生命,絕不允許有害怕的東西出現。一生之中,也只有三千年後,強行由體內抽出軒轅神劍的許哲讓她體會到了剎那的恐懼。
不過在這大商與西周的亂世,九尾絕對是不容許挑戰的存在。
許哲的話語就如同一把利刃**了妲己的心房中,引得這嬌小的美人奇怪的抽搐了起來。
“你覺得這樣的死會讓你快樂點嗎?”低垂着額頭的妲己詭異的笑了,“既然你那麼強烈的想比較下,算我成全你,也是給你面子。”說着,妲己看向了身邊的紂王,“賭局我參加了,不過沒腦袋的殭屍打起來太無趣啦!”
上前了兩步,只見妲己突然擡起右手,掌心之中瞬間凝聚成了一顆鮮紅靈團,強大的靈壓讓許者近乎窒息。
二話不說,妲己揮舞着手掌一下將那血紅的靈團拍進了黑奴的身體之中。
“小豹,換個殭屍吧,這個不能用了……”妲己平靜的述說着,身邊殭屍的異變也在同步的進行。
只見原本面無表情的殭屍猛然面容扭曲起來,鑽心的痛苦讓這死屍都難以承受,抽搐的嘴角迸裂了縫合着雙脣的黑線,殭屍仰天長嘯起來。
刺耳的叫喊之聲,只是聽着都讓人私心裂肺般的痛苦。
那殭屍表面黝黑的皮膚化爲了血紅之色,一根根鼓起的經脈錯綜如樹根一般包裹着殭屍全身。
在體內奔騰的強大靈壓不是已死屍體可以承受的東西,沒有了經脈拓展性與強大意識的支撐,九尾霸道的靈壓等同在慘殺着這可憐的殭屍。不過在這拼湊的肉體完全被靈動吞噬以前,這段時間內他比什麼戰士來的都更加可怕。
揮舞着手臂一把握住了胸口的劍柄,咬牙切齒的猙獰殭屍一把將貫穿過身體的長劍給抽了出來,帶出的不是噴涌的鮮血,而是鮮紅的靈氣。
痛苦的殭屍現在唯一發泄的方式便是儘可能的將體內的靈力外排。
根本沒有半分的遲疑,黑奴那握着長劍的悠長左臂一次向前的揮動。鮮紅劍氣如剃刀般衝向了前方不遠處的許哲,高達百米的鮮紅劍氣都凝成實質。
好在許哲反應不慢,一個側向跳躍,是看着光滑如鏡面的鮮紅劍氣筆直的由身邊經過,一路甚至拓展了數百米,出了結界的範圍,在其外守候着的衆多可憐的人類士兵,都被其四分五裂成了碎片。慘叫聲不絕入耳,比剛纔的許哲更加殘忍。
再看劍氣所過之處,地面上留下了一條寬一寸,卻深不見底的劍痕。
“切!”許哲鬱悶的發起牢騷,對於九尾明顯的作弊行爲,誰也沒有發言糾正的膽量與勇氣。
許哲唯一能做的便是衝向了已化爲赤紅的黑奴,希望近身能佔到幾分的便宜。
奔跑的飛快,許哲左右來回跳躍的推進,避免被那接近音速的劍氣捕捉幹掉。
可就在近身約五米之時,奔跑中的許哲驟停,發力向後躍起。
只見魁梧的殭屍又揮舞起了他那隻雄壯的右臂,堅實的拳頭筆直的落在了身前的大地之上。接着,就如同地震來臨一般,以殭屍爲中心,距離其五米之內的大地石板全被轟成了沙礫般細小的碎片,如同風蝕千年形成着景象。證明着黑奴的力道轟進了地板的內部,不像傳統的攻擊,只對物體外界施壓,而是從內向外的拓展,等同撕裂開物體。
還在半空之中的許哲明白了,此刻,不管是近身還是遠程,那得到了九尾強大靈力做支撐的黑奴已然成爲了無敵的怪物。
就在許哲落地之前,那“沙礫”中央的殭屍半蹲在了大地之上,許哲甚至能清晰的看見那赤紅殭屍雙腿上強壯肌肉鼓動的模樣。狂暴發力,黑奴又是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強大反震之力震得腳邊白色沙礫全都跳起了三米之高,如一道白色的珠簾,只有一道赤紅的光影穿透而過,直衝而來。
許哲沒有等後跳起的身體落地,條件反射的雙手交叉擋在了胸前。
“轟隆!”一聲沉悶巨響,剎那間來到許哲身前的黑奴,也是直衝揮舞出了右拳。
碩大的拳頭正轟在了許哲抵擋的雙手之上,但抵擋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近一點的話,彷彿都能聽見那手骨斷裂的聲音。
即便蒙着圍巾,許哲狂吐出的一口鮮血還是噴涌了出來,倒飛出的身體宛如斷線的風箏。
狂暴的黑奴也沒給許哲任何喘息的機會,單腳點地又是迅速的追擊。
看着眼前的一切,就是紂王平靜的臉龐也暴露出了一絲的緊張,垂於身側的雙手握緊成了拳頭。
至於妲己則是看得高興的很,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放肆。
強行在半空控制着平衡,當看着面前撲過來的怪物之時,許哲的心跳也沒有過分毫的緊張,反倒格外自然的翻身背對向了黑奴。
沒有人類那般複雜的情緒,黑奴也不懂什麼叫羞辱,揮舞着長劍的左手由上筆直下劈,混合着九尾之靈的劍氣即將形成。
只見已等同將被宰殺的許哲猛然腳尖點地,如同退卻般的後向跳出,卻是勇敢的向着奔襲來的黑奴突擊。
剎那竟鑽到了黑奴的胸前,許哲與那殭屍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而已。
而黑奴落下的手臂也正好被許哲的肩頭架住,未能揮動出和剛纔一樣霸道的劍氣。破壞了黑奴的攻擊不說,許哲還雙手一把抓住了黑奴的左臂,雙腳落地發勁,一個過肩背摔竟將整整大許哲三圈的殭屍給拋到了空中。在許哲的牽引下,黑奴光禿的頭部落地,倒栽蔥的一頭扎進了許哲面前堅實的地面之上。
由急速轉換來的力量,使得黑奴整顆腦袋都陷入了地面之中。換CR類這樣的傷勢足夠人死上十次了,可是許哲卻只想快速的撤離開這可怕的地方。
不過很顯然,許哲來不及了,完全找不到腦袋的殭屍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放開了長劍左手已抓住了許哲的一腳腳踝。
接着就像挑戰“金剛”的人類,得到了懲罰。
支撐的有地面上重新站起的黑奴吶喊的揮舞起了左手,牽動着許哲被高高的拋起。
完全毫無章法的攻擊,吶喊的黑奴只是將許哲一次次的高高拋起,然後一次次的重重摔在大地之上。
每一次都震碎了一塊石板,有時候則是兩塊。
毫無反抗能力的許哲只能鬱悶的吐着鮮血,盡最大能力的保護着頭部,避免撞擊。
又是一次高高的拋起,本該已陷入昏迷邊緣的許哲突然動了起來。
許哲猛然翻身如樹袋熊般緊緊倒掛的抱住了黑奴那悠長的左臂,在黑奴移動的粗壯右手準備將其給扯下來前。
深深呼吸,許哲身軀詭異的扭曲,將自己懷抱的手臂完全的折斷。藉着黑奴肩膀發勁,許哲先一步的躍到了地面之上,撿起了掉落一邊的鋸齒長劍,失而復得的兵器許哲也未握多久,翻手一劍看都未看,一下子貫穿過了黑奴碩大的腳背深**了地面之中。
沒有勝利者該有的喜悅,還未站直身子的許哲就如同發瘋一樣的向着結界的邊緣奔去,比任何貪生怕死的傢伙跑起來更快。
這一次,吶喊的黑奴沒有及時的追上去,全因爲腳背被釘在了地面之上,而那悠長的左臂也扭曲成了一個無比詭異的模樣。
可殭屍完全感受不到痛的存在,彷彿是別人的腳般,黑奴一把抓住了長劍寬大的劍刃,一下子給拔了出來,就像捏斷一根牙籤般輕易的將長劍握成了金屬的碎片,丟棄在了大地之上。
沒有等廢掉的左手在靈動的支撐下完全的恢復過來,邁步的黑奴又向着逃跑的許哲走去。
許哲真的是逃跑嗎?如果真的是逃跑,爲什麼他又止步在了結界的邊緣處?
側身而立,身體半蹲,重心下沉,只見許哲調整着呼吸,向着兩側擡起了雙手來。
掌心向外,一手正觸摸在結界無行的壁面之上,一手則掌心對向了那走來的殭屍。
“都給我趴下!!!!!!!!!!!!”突然,結界壁邊的許哲咆哮的吶喊起來,渾厚的聲音迴盪在了皇宮內院的上空。
那些被困的霄與孩子們,心領神會的全都一下子趴在了地面之上,也不會好奇的想看接下來將發生什麼。
“切……”此刻,本心情開朗的妲己奇怪的皺起了眉頭來,臉蛋變得無比之臭。
行走中的黑奴又奔跑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不懂得畏懼的直撲向了許哲。
“靜世劫……”一個平靜的聲音迴盪在了空氣之中……
世界又一次被按下了休止的按鍵,只見結界壁外,廣場之上衆多的士兵全是呆立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大量遊動的銀白光霞似煙般向着結界壁高速凝聚,就像萬千綵帶匯聚一處來的壯觀。天地之間的暴土地雷之靈奔涌的鑽進了許哲右手掌心,穿透過整具身體,在其左手掌心間迅速凝聚成了銀白的渾圓光團。
霸道的靈壓引得許哲雙腳都在顫抖,要知道上次的凝聚許哲可是藉助衆多的長劍爲媒介,而身爲媒介的長劍則全被靈能化爲了灰燼……
可惜許哲現在能相信與藉助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奔襲前來的黑奴跑得急快,空氣中只留下了赤紅的光暈。也不懂得規避,也不懂得恐懼,可憐的殭屍此刻被心中霸道的靈力摧殘着,只想找一個發泄,或者說是解脫……
就在距離一米的時刻,靜世的劫難發動了。那凝聚於許哲掌心的銀白靈團如炮彈般的筆直射擊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撞在了黑奴的胸膛。
接着,世界都被照亮了,一切來的是那麼安靜,連呼吸,風聲都被光所吞沒。
高懸天空的太陽暗淡了,因爲撞擊碎裂開來的地雷之靈捲起了一場白色的風暴,呼嘯的向着推進的方向奔襲。
被吞沒的黑奴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銀白的浪潮中,地雷繼續推進向了紂王,申公豹,妲己的方向,不過他們沒有任何的擔心。
面無表情的妲己感覺連呼吸都沒有改變下,四周升起了一層圓形的靈障,將身邊的兩人一同的包裹在了其內。~~
?~~哪怕奔襲的靈流由身邊吞沒的一衝而過,在他們的臉上也找不到任何驚慌的表情。
奔襲的靈流如山洪般持續的肆虐,吞沒着一切接觸到的東西。就是遠處那高聳的天機大樓也未能倖免,銀白的能量團體完全貫穿了一樓與二樓而過,強大的震撼引得宏偉的大樓都在不斷的顫抖,衆多的碎片與瓦礫從樓頂之上墜落而下。
就是那顆申公豹喜愛的幕明珠也是墜落進了樓下的靈團中,被化爲了灰燼。
一切來的太快,去的也同樣的快,毀天滅地般的景象只持續了不過數十秒。等到一切過去,世界又恢復了平靜,不過看看此時的景象也沒多少人可以平靜的吧?
黑奴已經徹底的從世界上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只見由許哲身前的大地開始,大片的焦黑痕跡如病毒般擴散的籠罩了皇宮十分之一的廣場。
那孤立在遠處的天機之樓,一二層都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幾根焦黑的立柱,勉強維持着它的不倒。青色的煙從每一寸靜世劫奔走過的地方冒出,不過在衆多焦黑的大地上,也有完全沒有受到傷害的位置。正是妲己支撐起的靈障,一塊還保持着原樣的圓形大地,宛如汪洋中的一座孤島般的明顯。
“這是人的力量嗎?”看着眼前的一切,紂王用顫抖的聲音感嘆着,無法剋制身體的顫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
“天地之靈超凝聚……這可以說是所有修道之人終極夢想得到的能力,就是子涯也還達不到這般的級別……”申公豹呆滯的自語着,目光充滿妒嫉的看着遠處的許哲,“可真沒想到……最後卻被這種小鬼掌握了……還能如此熟練的運用自如?”
“所以說,最討厭姓姜的混蛋啦!!!!”美麗的五官皺在了一起,妲己的心情從沒有如此的不好過,真有點想親手幹掉了許哲了感覺。
而此刻的許哲,已經是雙腳無力的跪立在了大地之上,仰首向天激烈的喘息着。感覺全身每一絲的力量都被完全的抽乾了,估計現在就是一個孩童都能輕易的掐死這個連手都擡不起來的可憐戰士了。
“那麼,應該算是我贏了吧?”稍微的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紂王側頭看向了一邊的妲己。
可妲己卻並未說話,而是赤足踏在焦黑的大地之上,向着許哲走去。
作爲軍師的申公豹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跟隨了上去。
沒人理會的紂王早已習慣,也是安靜的跟隨着妲己走向了許哲。
“有意思嗎?”止步在了許哲身前不過三米的位置,妲己的表情不屑中有些疑惑。
“什麼……”許哲沒聽明白,只是用微弱的聲音述說着。
“超凝聚很強沒錯。可那並不是凡人能承受的力量,用這種可能先殺死自己的招數去戰鬥?難道你真認爲自己的命比石頭硬?你的戰鬥方式在這個時代並不被認同,至少我不覺得你有多強,只是覺得你是格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這是難得的一次,妲己用平靜而且正經的聲音對許哲做着評價。
“那怎樣纔算被認同?”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仰望着天空,許哲是那麼的虛弱,可還是要說,“只有像子涯那樣,不管被如何的欺辱,總要努力的活下來的,纔算被認同嗎?
認同他的到底是這亂世?還是你?或者說你認爲自己就是這個世界……”許哲說到這裡,妲己冰冷的心就像被什麼震撼了一樣,因爲第一次,第一次妲己發現有人是站在和自己平等的高度在交談。
要知道,從誕生以來,九尾便已習慣了用比常人更高的位置去審視世界,就像天一樣的高度左右着世界的命運。而因爲強大的力量,也從來沒有人質疑過她的權威,就是子涯也是先入爲主的認爲自己挑戰的就是天一樣的存在……
站在和九尾同等的高度,這是一個看上去很難,卻又是很容易達到的地方。
人要做的只是將九尾看成一個和自己同樣的生靈,只是力量比較大點的生靈。不去恐懼,不去留意,像路人般平靜的問好就好……
這可以說是九尾從誕生開始便追求着的待遇……
她不希望世界將自己當成異類,她不希望被當成外來的生物,她只想和大家站在同樣的高度而已……
看着面前的許哲,九尾彷彿找到了一絲夢想中的溫暖。
“其實,我也在害怕……”就在妲己沉思的時刻,虛弱的許哲莫名其妙的說了起來,“用搏命的方式戰鬥,我也會害怕,但不這樣,什麼都改變不了……不是這樣嗎?”
“因爲結界壁的關係,所以你的超凝聚吸收並不完全,大約只發揮出了一半的力道。否則你早死了……希望你下次也有這麼好的運氣。”並不是祝福,妲己冷冷的發言,轉身向着自己綾羅鄉的宮殿走去。
“慢着!我的朋友們呢?!”許哲激動的叫喊着,只是擔心着朋友們的安慰。
“暫時還給你,不過禁止任何一人出城,他們都必須呆在朝歌中。”妲己沒有回頭的述說着。
“這和我們的賭局有點不同吧?”一邊的紂王平靜的問道。
“你不知道說話不算話是女人的特權嗎?你們就慶幸吧,我已經做出讓步了,再逼我,你們不光什麼都得不到,還會失去的更多。”沒有一點耍賴的羞恥感,妲己的發言就是一種**的威脅。
“我不會謝謝你的。”大地上的許哲看着妲己的背影說着。
“正好,我也不需要你謝謝我。”微微的回過頭來,妲己不屑的反脣相譏,突然又是對着申公豹示意的點了點頭。
“小子,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吧!”微笑的申公豹揮舞起了兩隻碩大衣袖,無數銀針飛出扎進了許哲的身體之上。
又是一聲慘叫,許哲在巨痛中吞食着治療的靈氣,身體的傷勢也終於完全的恢復。
治療完畢,申公豹又是迅速的收針回袖,快步的跟上了離開妲己的步伐。
在已離開了好遠的時刻,申公豹終於好奇的問了起來。
“大人,這樣真的好嗎?姜來已充分證明了他的危險性……現在連最後握住他的籌碼都失去了,應該有點和您的計劃出路了……”申公豹微笑的詢問着,雖然擔心,但並未有恐懼的神情,“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現在已經被紂王收編,很可能會對您不利……”
“沒關係的……”輕聲的嘆息着,妲己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姜來很不簡單,我越來越覺得他就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亂世可能混亂天下,卻混亂不了他的心。
如果連我都掌控不了他,這個世界也沒人掌控得了……包括‘他’……”說着,妲己擡手指向的浩瀚的天空……
回到孤單的許哲身邊,這裡只有紂王還陪伴着左右。
“抱歉,沒有完全的救出你的朋友們。”帶着一絲愧疚,堂堂一國的王者卻對許哲道起歉來。
“沒關係,能從妲己那裡佔到這麼多的便宜,已經足夠了。”身體恢復了,許哲重新的站立了起來,看着樓閣上安然無恙的衆多孩子們與朋友,許哲欣慰的笑着,“好了,我的麻煩算是暫時解決了,該跟我說說你的‘麻煩’了……要讓我相信你是無償的幫我,打死我我也不信。” щшш★тт kΛn★¢ 〇
“如果……”突然,紂王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如果你真的想回報我,那麼就幫我殺了妲己……不對,應該說是九尾……”
環境在此刻陷入了死般的寂靜,後來發生的事情還算順利。
由外趕來的秦淮,幫助許哲將衆多的孩子安排的送回了他的府邸,大熊,小杰等人雖格外的不爽,但也沒有因爲被綁架的事情責怪過許哲。至於霄,看着許哲的第一眼就哭了出來,似乎認識了許哲過後她就特別的愛哭?就在剛纔霄是真的以爲許哲會死掉了,所以在再見面的時刻纔會如此的激動。
安頓好了同伴與孩子,許哲並沒有得到輕鬆的機會,因爲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問題要解決,那便是紂王的請求。
廣場並不適合談如此嚴肅的問題,跟隨着孤單的紂王,許哲一路來到了屬於紂王的寢宮,“正德殿”。
這裡比起妲己的綾羅鄉來簡直就像樸素的民居一般,沒有華麗的擺設,也沒有飄逸的綢緞,巨大的宮殿除了衆多的立柱,就彷彿什麼都不剩下了。
大批的下人早在紂王的吩咐下全部的退走了,使得偌大的宮殿裡只有紂王與許哲兩人,這纔是談話的環境。
來到大殿之內,紂王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登上了寶座。也不知道啓動了什麼開關,寶座後方的屏風由中裂開,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漆黑通道。
紂王率先的走了進去,許哲也只能默默跟上而已。
悠長的樓梯與狹窄的通道很有地道的陰森恐怖感,腳步聲迴盪在悠長的通道內,傳出了好遠。
勉強爲通道提供照明的便是每隔上五米,牆壁上一把把的火把。
也只有在這裡,許哲才終於明白,燈泡是多麼偉大的發明……
“紂王大人,你到底要走多遠?”用平靜的速度下着階梯,許哲終於不耐煩的發起牢騷來,“如果你是想去一個九尾不知道的地方,我想你還是別費力氣了。她的靈動感知完全能將她同化的看成就是大地與天空。只要是在大地上與天空下的生靈,她便能完全掌握。”
“不光如此,她還具備看穿人心的能力,哪怕這裡再隱秘,九尾也能輕易的從我心中瞭解這一切。”紂王是那麼自然接過了許哲的話繼續的說了下去,說到這裡反倒引得許哲一愣。
“既然你清楚,那麼你也應該知道,你想殺九尾的計劃也早就被九尾知道了……”許哲的語氣已變得具備試探的意味。
“沒錯,她是知道的,從她進宮的那時刻開始,她就瞭解我無時無刻不想殺她。”紂王肯定着許哲的猜測。
“不過外界都在傳,你是被妲己美色迷惑,才禍害一一個國家的?”不光外界在傳,就是歷史上也是如此的書寫,所以許哲纔有些茫然,似乎面前的紂王和歷史有着許多的差別。
“爲了一個女人而去塗炭我的子民與國家,惹到最後諸侯四起反抗,國不成國,家不像家?我想任何一個有腦袋的領導人都不會這樣去做的吧?”紂王在笑,卻是在嘲笑着自己,明明有腦袋也沒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九尾是妖怪,強大到讓世界都束手無策的妖怪,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一點。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我根本無力去反抗。前後我一共草擬了57份宣佈廢除妲己皇妃身份的詔書,而所有幫我草擬詔書的親信官員全都被殘忍的殺害。死的不光是他們,就是他們的九族也無一倖免……
所以,想反抗九尾只能憑藉武力不可……
所以,我修建了這地下的絞殺妲己場……”
說着,通道終於走到了盡頭,赫然出現在許哲眼前的完全是另一副景象……
地底的深處並沒有想像中的漆黑與擁擠,這裡被靈能燈火照的透亮。所謂的靈能燈類似於油燈般的物體,不同的只是能源爲生靈的靈動。而且燃燒不會消耗氧氣,亮度卻能和探照燈拿來比較,屬於那個時代,那個環境下的特殊產物。
初次看時,許哲頗有來到了那墓穴下的特工訓練場的感覺,不過這裡則是要更加寬暢與熱鬧。
佔地一萬平方米,高達十米的巨大校場,唯一的支撐物便是場地正中一根粗達三米的岩石立柱。
整座校場被劃分爲了幾個區域,有步兵的訓練場,也有修煉得道者的修煉地。包括生活區,冶煉兵器鍛造區,一切顯得井然有序,就像是座地下的城市一般。
熱鬧的不光是有如此之多的區域,更因爲這裡還擁有着衆多的人員。只見校場之上,八百人的衆多士兵正吶喊着整齊化一的口號練習着刺殺。標準的動作與威武的雄姿,一點也不輸妲己的妖獸鐵騎,就像真的可以與妖怪一決勝負一樣。
至於在修煉區內約百人的修煉得道者,正在分成雙方進行着區域對抗模擬戰,各種顏色的靈動光彩絢麗奪目,許多稀奇古怪的道法連許哲見都未見過,讓人感嘆世界之大。
屬於冶煉的區域最爲熱鬧異常,五座兩人高的巨大銅爐火光沖天,因爲它們整個地下校場的溫度提升了十幾度。而衆多赤膊的工匠正揮舞着鐵錘與汗水,敲擊着一件件精緻的兵刃。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積極向上,好像大家都覺得殺死九尾的計劃會成功一樣?
當紂王與許哲的身影出現在地下校場入口之中,所有在忙碌的人都是側頭看了過來。紂王他們並不陌生,他們的目光全都是盯着紂王身邊的許哲,大家知道又有新的人員要加入了……
“覺得如何?爲創建這裡,我花了數年的時間,從招募人員,到秘密修砌。”紂王欣慰的問着,邁步向着位於角落處的冶煉區走去。
“你想聽真話假話?”平靜的跟隨在紂王的身後,許哲莫名其妙的問起。
“當然是聽真話,假話的話每天的早朝我都聽麻木了。”紂王淡淡的笑了笑。
“真話就是,你在做根本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些你看上去威武優秀的士兵,真想用他們去刺殺九尾,和送死沒有太大的分別,你幾年的心血算是糟蹋了。”許哲格外的直接,說得也是絕對的事實。只是語氣與表情讓人格外的不爽,一些許哲經過了身邊的士兵與修煉得道者都是用不太歡迎的目光打量着許哲,“因爲你剛纔幫了我的關係,外加上你本身並不讓我討厭,就當是忠告好了。當朝歌之戰開始的時候,帶上這些人一起衝出朝歌,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我想做到保護你一人突圍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雖然並不是很中聽的建議,不過從你的話語我知道你是值得相信的人。也許這纔是最正確的選擇,可做爲大商的王,不爲這個國家做點什麼,我有愧對列祖列宗,也有愧對自己。”邁着帝王威嚴的步伐,紂王說到這裡時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可當朝歌之戰打響時,在這座城池裡將無一活口。”許者現在說出的便是“歷史”的結果。
“那麼,就讓我和這座城市一起死去好了。”紂王是那麼平靜的述說着,對於死亡他早就看得比什麼都透徹。可能作爲一個領導者,這是對一個國家“最終”的道歉方式吧?
徑直的來到了那冶煉區中心的一座銅爐前,許哲看這足比自己高出一個人來的龐然大物想起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來。
見紂王駕到,一位膀大腰圓,一臉白鬚白眉的赤膊工匠上前參拜。只見他的手中還握着短小結實的鐵錘,身穿着一件連體的巨大牛皮圍裙。明明已是70高齡的模樣,卻擁有着一身健碩的肌肉。
“紂王駕到,莫典有失遠迎,請紂王恕罪。”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老者恭敬的問候着。
“莫老先生快快請起,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在這裡一切禮節都可以省略,大家都是爲了絞殺九尾而匯聚在一起的志士。”紂王主動的將老者攙扶了起來。
“我纔不管那些沒有禮數的傢伙怎樣,作爲世代享受大商俸祿的武將,我莫家對紂王的忠誠絕不容許做出任何對紂王不敬的事。”老者緩緩站了起來,說話聲音之大都震得人耳有些發麻,像放炮一樣。
“來,我給你引見,這位就是姜壯士,姜壯士,這位便是我大商最優秀的宮廷工匠,由他鍛造出的兵器都爲真正的神兵利器。”紂王很高興的引見着雙方。
“我好像瞭解一點?如果我沒記錯,秦淮的佩劍劍脊上就有一個細小的‘莫’字落款。”即便沒有落款,許哲也能感受出那把滿是鋸齒的劍與其他兵器的不同。
“你見過‘碎牙’?看來你和秦淮的關係不錯。沒錯,秦淮的佩劍正是出自老夫之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鬍子,談起秦淮來,莫典似乎格外的高興,“雖然秦淮是妖獸鐵騎的統領,不過老夫並不後悔爲他打造了碎牙,因爲也只有他那樣的真漢子才配得上如此的好劍。”
看着面前的老人如此欣賞秦淮,許哲都不好意思告訴他,秦淮那把好劍已經被異變的殭屍給捏成了碎片。
“莫先生,這次我帶姜壯士來,是想給他試試‘那個’的。”當紂王說到這裡時,身邊衆多還在工作的工匠全都條件反射般的回頭仔細打量起了許哲來,如同看怪物一樣。
“紂王是認真的嗎?您應該知道,那可不是一般人類使用得了的東西。”莫典蒼老的臉龐一下子冷峻嚴肅了起來。
“沒關係,因爲姜來也不是一般的人類……”見過靜世劫的紂王是無比堅信着這一點。
“既然紂王您都說了,那麼就跟我來吧。”點了點頭的首肯,老者轉身向着最角落的一扇石門走去,紂王自然的跟了上去,什麼都不明白的許哲也只能隨行。
“你們剛纔在說的到底是什麼?”許哲輕聲的詢問起了身前的紂王來。
“一把劍而已……”紂王微笑的解釋着許哲心中的疑惑。
推開了緊閉的石門,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一間石制密室,並不大,只有十來個平方。它所放的東西也並不多,只見在房間正中,一個方形的臺階之上,樹立插着一把銀白長劍。
在看見它的一刻,許哲都忍不住的心頭一跳。
此劍長約一米有五,刃長一米有二,劍體本身樸實無華,無任何雕刻的花飾或寶石點綴,就是一把光禿禿的劍屹立在那裡。
可如果仔細去觀察,會發現這密室之中無任何燈火痕跡卻絲毫不覺得昏暗,因爲那插於方形臺階之上的劍體本身就在散發着光芒。
而光芒並非刺眼奪目張顯本身的太陽之光,反倒更趨近於柔和膠結的明月。
“它就是你們想給我看的東西嗎?”目光凝視着長劍,許者輕聲的問着。
“正是,此劍名爲‘妖月’,它的材料非鐵非銅也非玉石,和你看見的一樣,妖月本身便能散發銀白光暈,帶着幾分悽美之色。”莫典欣慰的解說着,“不過它並非出自老夫之手,早在一百多年前,我的祖輩便已將它鍛造成型。鍛造妖月的過程不壓於一場戰爭的過程……
妖月的原料本身便附着着霸道靈動,一般凡人光是靠近都會被侵蝕,吐血而亡。
爲了鍛造妖月,我的祖輩召集了大量的修煉得道者,合衆力支撐起防禦結界,在結界之中瘋狂鍛造。此法雖可減緩妖月的靈氣侵蝕,可卻無法完全杜絕。所以爲了打造妖月,前後花去了我莫家四代人的生命,每一個打造妖月的工匠都必須先留下血脈,方可開工,整整過去了百年纔算完成。
不過就是現在也無任何人使用的了它,就是這裡最好的修煉得道者也無法做到持有它超過半柱香的時間以上。”
“希望我能更久一點……”說話的時候,許哲竟是格外自然的走上了方形臺階。直到走上了臺階,許哲才體會到了莫典介紹的那種足以讓人死亡的靈壓。
看來很顯然臺階之上被施展了封印的結界,否則估計這整個地下校場之內沒幾個人可以安穩睡覺的。
不過這強大靈壓並未讓許哲有絲毫的不適,更意外的有一種親切的歸屬感。
直到許哲的手掌握上了妖月的劍柄,一股熟悉的靈動貫穿過體,引得許哲一陣顫抖,單膝落地跪立在了妖月之前。
門口位置的紂王與莫典都是心頭一緊,可當看着許哲重新緩慢的站起之時,緊張的心也是跟隨着放了下來。
“原來在這裡等着我啊……”許哲的呼吸不再平穩,帶着些許的喘息。來到這陌生的亂世,許哲第一次找到可以稱爲安全感的東西。那由妖月之上,源源不斷傳進掌心的靈能,許哲找到的竟是軒轅類似的靈能。靈動強度雖無法達到完全解封之後的軒轅之力,不過也相當於破除5道軒轅封印的級別。
很顯然,這又是天刻意的安排,這也算是天贈送的一件非常及時的禮物,因爲至少有它在手,許哲不用擔心被自己凝聚的靈能吞噬的問題。
“可以用嗎?”紂王在門邊輕聲的問着。
“不是可不可以用,而是隻有我能用……”說着,許哲放開了好不容易擁有的妖月,轉過了身來,走下了臺階,“這個我就收下了,不過沒必要現在就帶在身邊,在大戰爆發前,還是讓它安靜的躺在這裡就好了。”
“那麼就是說你可以幫忙刺殺九尾了嗎?”莫典直接說到了重點。
“我只是說劍很好,沒說你們的計劃有什麼可取之處。”許哲沒有理會莫典鬱悶的表情,輕易的從紂王身邊走過。
離開了狹小的密室,許哲向着這地下校場的出口走去。
“你是不相信我們嗎?”看着許哲的背影,紂王用威嚴的聲音問着。聲音很大,迴盪在了寬闊的地下校場之上,引得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裡,或者說都集中到了許哲的身上。
“並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不相信你們的心而已。不管我是多麼想告訴你些什麼,可這些都會第一時間的讓九尾覺察。所以,在此刻,你還是一無所知來的安全一些。”頭也未回,許哲向着天空揮了揮手,算是道別。
“你的意思是……九尾還看不透你的心?!”聯繫許哲的話語,紂王並不難就知道了這震撼的情報。
“並不是很難的能力,子涯有,他身邊的哪吒也能屏蔽自己的心。所以,在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以前,我能對你表示感激的方式只有說‘謝謝’而已……還有,勸你還是考慮撤走的建議,命這種東西,遠比你想的更加重要……”留下了最後的忠告,許哲消失在了衆人的面前。
三千年前的故事有驚無險按照着自己的步調發展着,而在三千年後的世界,宛如世界末日的終結已悄然的奏響……
在九尾前往神界,在九十九主神殿中掀起了屠殺後,剩下的九位歸順了九尾的主神大人們,割捨下了對正義與尊嚴的堅持,成爲了真正爲了活着而不分黑白的走狗。
這九位主神的神族內部也發生了許多的反抗與暴動,可最後都是以殺戮與鎮壓收場。
在整合了內部的混亂之後,規勸的行動也正式由九位背叛的主神牽頭的開始。很顯然,九尾交給他們的任務——遊說那衆多失去了主神的神族歸順九尾,這是一件比殺了他們更困難的事情。
要知道神雖然已開始墮落,可一貫堅持的正義與榮耀,在許多神看來都遠比生命更加重要。
遺憾的是九尾並不會去欣賞他們這般的堅強,她只給了九位主神數天的時間,當時間一到,神界之中還沒有歸順的傢伙也將自然的被劃分爲敵人。屬於神界的大清理,也會在那時同一時刻的爆發。
時間流逝的飛快,規定的時間已所剩無幾,可在九尾的陣營中也沒有看見多少有價值的神靈出現。幾乎各個神族裡一級或二級的戰鬥系天神都完全沒有歸順的意思,來的也都是些如同螻蟻般的小腳色。
不過沒有關係,九尾並不在意,或者說她從沒在意過手下的力量強弱。九尾要的,只是更多的生靈認同自己在地球上的存在,那些不肯認同自己的,就讓他們永遠的消失好了……
目光拉回到人間,這幾天位於復活島上的別墅裡可謂是熱鬧異常,三位主神加兩位魔王與一隻貓,天天都在地下室裡忙活的工作着。
時不時傳來的貓的慘叫之聲總是迴盪在別墅之內,就像一羣惡作劇的孩子在折磨着寵物一般。
至於其他的人,生活還是一樣的空虛無聊。大概只有變化成許哲的天,每一天都過的格外充實。
從看電視到打遊戲,從吃冰淇淋到游泳,“天”纔是像孩子一樣興奮異常。
當莫小小疑惑的問着造物主爲什麼對自己製造的這些東西如此激動時,天的回答是那麼的寂寞……
“因爲不管我造就怎樣的生靈,生靈也從不會在我身邊留下。而不管擁有怎樣的東西,沒有了其他人的分享,一樣也沒有了意義……”
這一天,當風和日麗的早晨到來時,躺在牀上的莫小小突然睜開了雙眼。注意一下牀頭的時鐘,不過才5:23分。並不是莫小小有早睡早起的好習慣,而是自從天來到後,莫小小再也沒有睡過安穩覺了,天天失眠。
看看她明顯的兩隻黑眼圈,就知道替天保守秘密這些日子是何等的難熬。從睜開眼開始,一股詭異的預感就壓在心頭,格外沉悶。
當還穿着睡衣來到了天的房門前時,莫小小終於明白了預感意味着什麼……
只見天的房間房門敞開着,而天則是坐在應該屬於許哲的牀邊,繫着鞋袋,穿着整齊的他不像是要晨練或者散步的模樣。
“你要去哪?”哪怕那裡坐立的不是自己的愛人,他也是唯一知道許哲在哪的人,莫小小平靜的問着。
“去見個人,如果不出意外,早餐的時間就可以回來了……”帶着淡淡的微笑,天自然的回答着,由牀上站起了身走到了穿衣鏡前,天整理起了衣容,如同要參加婚禮一般。
“你不是天嗎?三界都爲你創造,還能出什麼意外?”可以當莫小小的話是種嘲笑,可在這裡她表現出的只有疑惑。
“你實在太看得起我了……”微笑的搖着腦袋,天是那麼的謙虛,“說這三界爲我創造,可上面總是會多出一些不屬於我的東西,例如從前的亞特蘭蒂斯,還有現在的……”
“九尾?!”莫小小搶先的說出了這個名字,“你要去見她?爲什麼?難道許哲出什麼事情了嗎?!”這是莫小小第一想到的事情,想到的是許哲在三千年前的世界發生了意外,所以天決定要自己結束一切。
“這個其實不需要問我的,如果他真的在從前出了什麼事情,最先知道的應該是你纔對……”看着穿衣鏡中倒映的天,他的臉龐帶着些許的暗傷。
“爲什麼是我先知道?”莫小小茫然了。
“因爲當許哲死去時,歷史也將完全的改變,世界會變成怎樣先不說……”天說到這裡頓了頓,“那些在許哲身邊的人都會逐漸的失去關於許哲的記憶,直到完全忘記身邊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
“你……你在說謊……”顫抖的搖着頭,因爲這不是莫小小希望的結局,哪怕最後的最後,能保留住那個曾經愛過之人的記憶,那也是最幸福的事情。
爲什麼最後的最後,連一點記憶也不能留下,比起失去的痛苦,遺忘不才是最悲傷的嗎?
“如果你現在還能感到遺忘許哲的恐懼,那麼證明他還活得好好的,所以暫時不用擔心了。”微笑的轉過了身來,天已準備好出發了。
“既然許哲現在安全活着,爲什麼你還要去找九尾?她不是你的敵人嗎?”莫小小弄不明白了。
“因爲……這可能是唯一,也是最後一次可以平靜交談的見面機會了。”天希望珍惜這個機會,“說起來,我和九尾的戰爭可以說已持續了數千年,因爲她許多的東西改變了,而許多東西也改變了她。是時候正面的進行些許交流了,就算是對這數千年來糾纏記憶的一種祭奠好了……”
說到這裡,微笑的天消失了,偌大的房間一眨眼的工夫已經空曠的沒有了人影。一切都是發生的那麼平靜,就像天從來不曾出現過一般。
“一定……要活着回來……”依靠在門邊的莫小小雙腳無力的坐落在了地面之上,無法剋制的顫抖着,不知她的祝福是給天的,還是許哲?此刻,莫小小多希望有那麼一個熟悉的人告訴自己,他就在自己身邊……
而同一時刻,在神界天庭,那從前屬於王母娘娘的瑤池邊,九尾庸懶的靠坐於八角涼亭內,看着平靜的池中一朵朵盛開的仙蓮,目光有些迷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靜的環境沒有一點聲音的存在,靜止得如同一副美麗的畫卷。
突然,呆坐在涼亭邊的九尾開口說話了,“來了就出來吧,反正我也只是一個人……”
看着眼前靜止的美景,九尾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着。
頃刻之間,一陣扶過大地的微風由九尾身後吹過,感覺是那麼的溫暖與柔和。就是瑤池中被激盪起的漣漪都是擴散的那麼緩慢……
而出現在那裡的許哲,也是那麼的安靜,默默的站在九尾身後一言不發……
“許哲嗎?早就聽說你能0%消耗的穿透三界結界,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過這麼有興致丟下莫小小來找我玩,還真是有些意外。”九尾是那麼容易就辨別出了身後之人的氣息,話語聽上去都溫柔了許多。可當九尾回過身來去看時,猛然心頭又是一陣哆嗦,眼神無比凝重甚至帶上了殺意的問起,“說……你是誰?”
“這麼熟悉的臉龐也會被你遺忘嗎?”帶着淡淡的笑,天自然的坐在了九尾身邊的位置,俯視着瑤池的美景。
“許哲是許哲的臉,甚至連靈動也是一個模樣……但你纔不是那小子。”九尾無比肯定的說,這可以說是第一次九尾完全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直覺,“等等,能輕鬆穿透三界壁,模仿成許哲的樣子,甚至連靈動也能模仿……在三界裡我可只認識一個這樣厲害的混蛋……”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見我嗎?現在見到了,感覺如何?”天那微笑的問話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感覺嗎?其實你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混蛋而已,我甚至感覺就是我現在都能輕鬆的殺了你。”面對天,九尾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的平靜,要知道九尾從出生便一次次設想着與這造物主的見面。
從最初的乞求他讓自己活在地球,到後來的憎恨,以及無視,推翻,各種無邊際的幻想,九尾都對天憧憬過。可卻沒有一次實現了的,哪怕自己將人間鬧得天翻地覆,他也只不過派出了個使者子涯陪自己周旋而已。
“如果說你在這裡僞裝成許哲的模樣,那麼就是說許哲……”說到這裡,九尾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或者該說是‘姜來’已經前往三千年前的朝歌了?回想起來真覺得當時的自己好愚蠢,明明許哲已告訴了我他就是‘將來’,我卻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還一門心思的只想殺了他。
可能那時候對子涯的迷戀太深了,纔沒有發現到許哲是何等一個特別的人。”
“我來不是和你敘舊的……”看着滿池的仙蓮,天並不是很有禮貌的打斷了九尾的發言,“我來只是想跟你談談,關於你的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嗎?不覺得。”九尾諷刺的笑了笑。
“你的問題在於,你覺得靠破壞,威脅,殺戮,可以得到你被衆生的認可。不屬於這裡的生物哪怕殺死了三界裡的每一條生命,它終究不屬於這裡。”天是在說,九尾錯了,錯在不該進行這種沒有意義的戰爭。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啊?!你個混蛋只知道高高在上的看着,看着我錯了也不給任何的提示!等我錯了纔下來裝他媽聖人,造物主這麼好當,***我也行!”無法剋制氣憤的破口大罵着,九尾全然忘記淑女的形象與禮節,只是想找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而已。
“你知道人類擁有一門心理學的學科嗎?這是一門看上去很簡單卻是一門很偉大的學科。因爲在三界之中,也只有人類嘗試並且成功的瞭解了部分自己的證據。”面對九尾破口的大罵,天表現出的是紳士的忍讓,自顧自得說起了自己想說的東西,“而在人類心理學裡,有一種稱爲‘門檻’效應的總結。
便是說,當一個人站上了門檻之後,看到的東西遠比在平地上看到的更多,正是因爲看到了更多,所以人才會不自覺的走上另一個更高的門檻。”
“你到底想說什麼?”九尾強壓着怒火,努力保持着聲音平穩的問着。
“我想說的是,在你一步步走上更高臺階的時刻,你已經自己將自己從三界的世界裡剔除了……回想一下你的一生,真的追求的只有被三界所認同的活下來嗎?當你還只是一團靈團降落到地球時,你初次瞭解到了自己也有生命的事實,於是你渴望擁有和其他生靈一樣的軀體。藉由在子涯父親體內孕育的過程,你完成了鍛造人形的修爲,也擁有了與其他生靈交流的能力。
可這時,你瞭解了人類的情緒,瞭解活着並不一定快樂的事情。所以你開始放縱自己的生活,追求只要自己高興就好的人生。憑藉着你的力量你也輕鬆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接着呢?快樂的生活中沒有愛情怎麼能夠算是快樂?所以你侵蝕了大商第一美女的身軀,享受着衆人渴望的目光與擁護,甚至成爲了王妃……後面的部分不用我來一一向你說明了吧?其實九尾啊,你真的是想被三界認同,還是想被三界所遺棄?”天的問題很直接,因爲他無從去看透九尾的心,“不管是你,還是比你更早的亞特蘭蒂斯,你們都犯了一個無比嚴重的錯誤,那便是你們自身都太過於強大,根本不適合在這個萬物皆渺小的世界生活。
因爲這樣,不管你們走上何等高的臺階,奢望何等本不可以擁有的東西時,你們都是唾手可得,無須顧慮。也因爲如此,當你們的貪念一點點膨脹起來的時候,連你們自己都不會覺察到……”
“所以你就創造了子涯和許哲這樣的怪物來對抗我嗎?難道你不覺得自相矛盾?擁有強大力量的他們還不是具備同等的實力,當他們的貪念膨脹起來時,你怎樣?再去創造一個‘九尾’來幹掉他們嗎?”顯然九尾並不將天的話當成一種理由,更多的是認識成了一種藉口。
“其實你和子涯或者許哲有着本質的區別,你認爲我爲什麼一定要讓軒轅被他們的心靈束縛?十三道屬於靈魂的枷鎖,對於身爲創造者的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小障礙,只要我想,他們完全能獲得百分百狀態的軒轅,與你平手一戰……”天的話又一次引起了九尾濃厚的興趣,或者說,一直以來,九尾也在思考着天爲什麼不這樣做。畢竟正因爲他這看似多此一舉的行爲,使得世界經受了自己數千年的染指,爲此死去的生命何止千萬。被牽扯進這混亂中變成悲傷的靈魂也是多到足夠組建一個“私立”的地獄,“因爲他們會記得,自己所破除的每一道的封印……”
“什麼?”九尾並沒有聽明白天的解釋。
“我並不希望創造另一個你出來,我也許給於了許哲和子涯和你一樣強大的力量,可他們並不像你或者亞特蘭蒂斯一樣,是天生的力量。爲了獲得力量,他們必須記得自己破除的每一道封印,用失去的東西去換取這得來不易的東西。他們永遠不會像你們一樣不斷奢求更多,因爲在破除封印的過程中,他們已經瞭解到你們追求的東西是何等的虛無縹緲和沒有意義。”此刻,天的表情變得無比的嚴肅,證明着自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可能在你看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又創造出了一個‘你’而已。可是我的初宗,創造許哲並非是單純爲了消滅你,而是當許哲這個人格破除掉軒轅的最後一道封印的時刻,他便已具備取代我的能力……”
“你……”九尾說話的聲音都開始了顫抖,因爲她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用惶恐的目光看着身邊化爲了許哲模樣的天,“你……你居然想創‘天’?!”
“這可以說是作爲造物主,最後必須創造的東西了,畢竟我也有‘疲憊’了的時刻……”微笑的站起了身來,伸着一個大大的懶腰,天就像正常人一樣的犯起困來,“許哲的成長遠比我想像的更加順利,在經歷了子涯這個人格的錯誤選擇後,許哲選擇了一條非常正確的路走下去。他不肯捨棄身爲人的七情六慾,而是在不知覺中更進一步的瞭解這些東西。因爲對生命或者說是對自己的瞭解,他已具備了成爲天最必要的素質——自知。
接下來,許哲最後需要了解的東西便是最重要的部分,‘爲什麼要守護這個脆弱的世界’,也就是成爲天的‘自覺’……這三千年前的旅行其實也就是爲了完成這最後的部分……”
環境在天毫不隱瞞的述說中陷入了死靜,這天庭中的瑤池安靜的連一絲的風也沒有了,只有一個孤單靠在亭邊的女孩,還有一個站在身邊陪伴着的男孩。一切就像戀愛般的甜蜜,不過一切也都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而已。
突然低垂着頭的九尾笑了起來,抽搐的笑聲證明了九尾是多麼的難以控制,甜美的笑聲迴盪在了天庭的上空,這詭異的笑聲也引起了她衆多手下的注意。全體將靈感的級別提升,路西法,八歧,哈迪斯,哪吒在覺察到許哲靈動的時刻全是心頭一緊,也全都是二話沒說,手持兵刃向着瑤池衝去……
“真是太有趣了……”單手緊緊抓住了胸口,放肆笑着的九尾只決定心都笑的好痛,“整整三千多年了,我一直以爲,我都是你最忌憚的存在,爲了除掉我,你利用着可憐的許哲與子涯,在世界上增加了衆多的犧牲與悲劇……可是……可是現在看起來,我似乎從沒有讓你認真的對待過,感覺能活到今天也是完全爲了配合你的候補‘天’養成計劃而已……
我對你而言,只是一件工具……
真的好好笑,我就像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小丑,自以爲是的演繹着鬧劇。什麼禍害大商,什麼屠殺民衆,結果全是爲了你栽培的那個男人的成長。自認爲是主角的我,最後也只是一件工具……”
“不論你怎樣想,這都是已成事實的事實,如果將這一切都看成是爲了三界的將來,你會更容易接受一些。”天平靜的話語就是一種安慰。
“我讓我接受自己是工具的事實?!”支撐着有些顫抖的身體,九尾終於重新站立了起來,蒼白的臉龐看上去是那麼的虛弱,好像承受了不小的打擊,“那麼好吧,如果你想創造另一個天,就讓你創造好了。不過你的接班人將接到的會是和你當初開始時一樣的世界。什麼三界,什麼神魔人,我要將一切都回歸爲虛無,反正你們天擁有着創造一切的能力,這樣也沒關係吧?”說到最後,九尾那清秀的臉龐看上去是那麼的猙獰,只讓世界都不寒而慄起來。
“這樣你並不會得到什麼,你的人生也將走向錯誤的方向,不管是對你還是三界,這都是最糟的結局。”天在規勸着,就像在規勸着自己每一個孩子一樣。
“那麼你來告訴我,告訴我該如何面對我什麼都不是的事實?”用着猙獰的表情面對着世界,可眼淚卻還是無聲的滑出了九尾的眼眶,滑過了她的臉龐滴落向了冰涼的大地,“爲什麼要告訴我真相?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明明我好不容易欺騙着自己,欺騙着自己可能在強權下三界會認同我的存在……可爲什麼連我最後的謊言也要揭穿?你真的好殘忍……比屠殺了衆多生靈的我更加殘忍……”揮袖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九尾強做着最後一絲的堅強,“我愛這個能讓我爲所欲爲的世界,我愛身邊每一個陪我度過的人,包括那些被我殺死的人。在這星球上,每一個生靈的心聲我都有在聽,我都在分享了這個世界的快樂與悲傷。
所以,哪怕我真的毀了三界,我也會記得曾經在這星球上生存過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生靈,每一個聲音,牢記在心裡。爲了感謝你告訴我真相的恩情,我也告訴你真相,三界這下我會真的毀滅掉了,寸草不留的完全摧毀掉……”
就在九尾做宣言的時刻,那衆多關心着主人安危的部下也感到了這冷清的涼亭。站立於九尾身後的四位威武的戰士,哪吒,八歧,哈迪斯,路西法,哪一個都不是可以被忽視的存在。
“大人,他是你邀請的‘客人’嗎?”看着那熟悉的“許哲”,哪吒用輕浮的聲調詢問着。
“誰請他了,趕都趕不走啊!幫我送客,我不想再看到那張臉啦!”努力吸了吸鼻子,九尾像真正傷了心的女孩,氣憤的轉身離開。
“送客?順便問一聲,可以殺了他嗎?”做着原地的扭腰動作,哈迪斯半開玩笑的問着。
“沒關係,要殺要剮隨你們高興,我纔不管!”九尾毫不思索的回答,讓在場的衆人全是一愣。畢竟九尾對許哲的羈絆所有人都是清晰的瞭解,能如此爽快的下達格殺的命令,看來剛纔一定發生了什麼大家不瞭解的重要事情。
“許哲,你誰不好惹,非要讓九尾生氣啊……”八歧遺憾的嘆息着,嘆息之間,已經由掌心中滑落出了那把赤金的神劍。
“別那麼多廢話,快點解決了他,我在逆天裡等你們,回來晚了,我可不等你們。”沒有回頭,離開的九尾發着牢騷。
於是,剛纔還冷清的涼亭,現在則成爲了一個男人被四位惡魔包圍的景象。
“相信我,你們並不希望這樣做的。”看着衆人那明顯燃起的戰意,天平靜的勸告着,當然是爲了他們好。
“相信我,我們是無比希望這樣做的。”哪吒用肯定的聲音表達着殺戮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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