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燙的炮口,點點的銀白光暈還在不斷的凝聚。
由身體內核能提供能源,祭祀電磁炮成爲了人類反擊妖怪的利器。
努力在半空中保持住身體的平衡,雙手側提着悠長的炮膛,戰術頭盔中的雷達迅速的鎖定住了一隻撲來的百目女妖。
全身上下無數隻眼睛的外型看上去噁心的厲害,瑪雅豪不猶豫的下達了開火的指令。
渾圓的高壓電磁彈沿着直線射出,宛如一顆滑過天際的星星,毫不費力的貫穿進了百目女妖的胸口中,刺激的光讓她全身上下的所有瞳孔都閉上了。
然後便是爆破,慘叫的妖怪化爲了燃燒的火團,墜落向了可救命的大海。
不過在被海水撲熄身上的火焰前,估計它已經被燒死了。
幹掉了一隻妖怪,沒有任何值得高興的。因爲百目女妖離開的位置,迅速的又被兩隻更醜陋的傢伙填滿。
重新鎖定着目標,重新的射擊。在這混亂的戰場上瑪雅是一位稱職的戰士。沒有膽怯,沒有退縮,穿梭在密集的妖羣之間,尋找着機會摧毀新的妖怪……
可也是在尋找新目標的時候,瑪雅也看見了,一些自己的同伴被衆多的妖怪捉到了。它們撕裂開她們的軀體,咀嚼着金屬的四肢。大多數情況下,她們都選擇了自爆,微型核能引擎的爆破控制的很好,可瞬間吞沒半徑十米之內所有的妖怪,將它們化爲慘叫的火團。
不知不覺間,身邊那一個又一個自爆形成的銀白光團好像變的太多,消失的也太過的快了……
機械少女的戰隊在潰敗,即便她們已經竭盡全力,可龐大的妖羣就像無情的夜吞沒着一切進入其中的物體。
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自己爆破形成的光團也會向其他人一樣的美嗎?瑪雅不自覺的腦袋裡出現着奇怪的想法……
有時擁有意識也是件悲哀的事情,因爲當死亡來臨時,意識便會開始混亂。不管願意不願意,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會塞滿腦袋。
胡思亂想間,一隻猙獰的鬼已撲了過來,青面獠牙足夠嚇哭許多的孩子。可瑪雅卻是身體自然迴轉,單手揮舞着祭祀電磁炮一下**了那厲鬼的大嘴中。
“死!”下達了射擊的命令,光彈直接進入了鬼的身體,由外看去,也能依稀看見發光的影子。毫無意外,鬼就在瑪雅的面前炸裂開來,腥臭漆黑的妖血濺了瑪雅一身,修飾着戰士的英勇。
可是,這也是戰士最後的“演出”了……
就在那四散的鬼墜落向大海時瑪雅才發現了,祭祀電磁炮的炮口已被那鬼的獠牙咬爛了,激烈的電流還在其上跳動着,證明着已不能發射的事實。
此刻,瑪雅環視了四周,一隻又一隻的妖怪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將自己包圍了。
猙獰的瞳孔不管外型有何等的區別,瑪雅只能從中找到想撕碎自己的慾望。
“明明我就一點都不好吃,都不知道怎麼跟它們解釋?”無奈的搖了搖頭,瑪雅嘆息的丟下了一直陪伴自己戰鬥到現在的電磁炮,取下了沉重的頭盔一起的丟掉。
一頭湛藍的短髮隨風的舞動着,瑪雅的臉上出現了幸福的笑容,因爲風,真的好清爽。
“來吧,反正說了你們也聽不明白。”自然的從身後抽出了兩把鋒利的銀白匕首,沒有任何輪爲食物的沮喪,瑪雅還能反抗!
而神的戰艦上,哪吒與楊戩的激戰也是越發的激烈起來。
揮舞的三叉戰戟每次與岡格尼爾的交匯,激盪起的都是足夠震碎心靈的豪邁聲響。只是聲音,已將本就破爛不堪的甲板撕裂的更加破爛不堪。
又是一次交鋒,反震之力使得楊戩倒飛了出去。即便揮舞着戰戟**了身後的甲板之中,伴隨着被撕裂開的木屑,楊戩還是滑行出了十米才完全的停了下來。
至於哪吒呢?他卻連動都未動過一樣,毅然立於原地的姿態,輕鬆的如同在陪小孩子玩耍一樣……
“***……你就不能故意裝出點受挫的樣子哄我開心嗎?我可是震的虎口都裂了!”嘴角掛着鮮紅的血跡,楊戩輕笑的罵着。
“走吧,從以前開始,你就從沒有一次贏過我的……”哪吒在規勸,難得那連主神都敢出賣的人,竟會說出如此仁慈的話,“每一次和你交手我都沒認真過,天分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是很殘酷的……”
“早就知道你他媽一直在放水,那麼爲什麼這次你就不能和以前一樣呢?!”奮力抽出了身後甲板中的三叉戰戟,楊戩的身軀已在搖擺,感覺連站立都是那麼的吃力。
“不能再放水了,不認真起來的話,‘父親’這次將真的要離開我們了……”低垂着頭,哪吒的單手握成了拳頭,而拳頭也在莫明的顫抖,“即便我不想承認,可許哲依舊是‘可怕’的讓我攝攝發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強大,一條一條的扯斷軒轅的封印,那全是殘殺子涯的過程!
再沒人去阻止……父親的人格就真的會消失了,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什麼都可以原諒,只有‘遺忘’不行……
父親不能遺忘我,不能遺忘曾經有一個人是那麼的崇拜他……
任何膽敢抹殺我父親的人,便是我哪吒絕對的敵人!!!!!!!!!”說到最後,哪吒那雙清澈的眼又一次被淚水所矇蔽,如湖泊般通透,“出賣神族又怎樣?!投靠妖怪又怎樣?!我不在乎!我只要子涯回來!”
“所以才說你是‘死腦筋’啊……”楊戩在笑着,就像在看朋友像小孩子一樣的撒嬌。說起來,在楊戩的回憶中,哪吒真是個最愛哭的神靈。很遠很遠的從前開始,在那每一個戰敗給九尾的夜,哪吒都一定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哭泣。而好巧不巧,楊戩卻是總能輕易的找到這哭泣的孩子。他哭泣,因爲無法幫助父親完成心願。他無人的哭泣,因爲不希望父親再將他當成小孩子般看待。他哭泣,只爲了以後的堅強。夥伴又讓自己看見哭泣的模樣了,楊戩很高興以後又有新的笑料講了,所以她是那麼高興的笑着,“喂,哪吒,難道你就不能將一切都看成是子涯希望的發展嗎?他只是‘累’了,偷懶的想將自己的擔子交給其他的人。
難道你就不能接受他的選擇嗎?”
“決不!我要帶他回來!從打敗你開始!”揮舞着岡格尼爾直**了身邊的甲板中,哪吒空手大邁步的向前走去,腳下的風火之輪停轉,哪吒是踏踏實實一步一步走向了楊戩,
身影沒有消失,也沒有半分要回避的意思。
一直到了距離兩米的位置,楊戩更像身體條件反射的揮舞起三叉戰戟,刺向了哪吒的胸膛。
“當!”一聲清脆響動,哪吒竟用單手一根手指的輕彈,彈開了楊戩全力刺出的戰戟。
連前進的步調都沒有亂過,哪吒是那麼輕易的立在了楊戩的身前。依舊是毫不費力,可是相當殘忍的從楊戩的額頭中挖出了那由自己給予她的金瞳。
“現在!你再也沒有阻止我的能力了!”單手發力,哪吒將那奧丁留下的神兵捏成了粉碎。
可也是在發力的同時,自以爲穩操勝券的哪吒臉上寫滿了疑惑,“假的?”
“當然是假的,笨蛋,否則你覺得我會那麼差勁,被你打的這麼慘嗎?!”擦拭着額頭上流下的些許血跡,楊戩鄙視的笑着,“定海神針變!”
平靜的一聲呼喊,就在哪吒還在茫然中,身邊的三叉戰戟猛然贊放出刺眼白芒。
吞沒了剛纔哪吒創造出來的灰……
等一切的光暈消逝之後,那一對幾千年的朋友平身第一次靠的如此之近。
楊戩與哪吒相對而立,兩人竟被扭曲的定海神針鎖的死死,數十圈的包裹從肩膀一直延伸到了腳踝。別說離開,就是動下手指也是妄想。
“真的金瞳在哪?”沒有在乎自己此刻的處境,哪吒激動的問着。
“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這艘諾亞方舟的動力爐旁邊而已。”楊戩似乎並不討厭這種兩人緊密壓迫在一起的感覺,“說起來那東西還真的很好用,即便脫離了我的身體也能完全用我的意識進行操作,例如我下達爆破的命令,它便會自然的進入倒數計時……”
“原來是這樣……”低垂下了頭,哪吒恍然大悟,“從一開始什麼想和我的單打獨鬥全是謊言,你只是要支走主神他們,然後和我一起死……”
“你反應也太遲鈍了,用你腦袋稍微想一下,我楊戩什麼時候會像你說的那樣正大光明瞭。即便是送死,也要死的有點價值啊。”楊戩的意思是,認命吧,今天我們的命運便要在這裡終結。
“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一定要死?你沒有死的理由,你原本可以好好活下去的,這一切跟你沒關係啊!”奇怪了,哪吒他在掙扎卻並不是關心自己的生死,他只是不想看着面前的女人如此的死去,“放開我!你這瘋子!自殺很有趣嗎?!”
“傻小子,怎麼能說跟我沒有關係……”如果可以,此刻,楊戩真希望能撫摸哪吒的臉龐,只因爲他那爲自己擔心的神情真的好迷人,“朋友錯了,我有必要去糾正。如果糾正不了,那麼我便要盡我戰神的職責,戰鬥到死爲止……”
用寬闊的脊背,揹負着那個賜予自己生命的人。半空中的海格揮舞着雙拳,在密集的妖羣中硬生生撕裂開一條通道。
任何想靠件傷害自己父親的人,海格便是第一時間讓他從面前消失。
而環抱着海格脖子的宙斯竟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看着自己的孩子已經成長到如此可靠的地步,即便再不服輸,宙斯也只能承認歲月流逝的太快……
“海格啊,等一切都結束了……有興趣當下希臘的主神玩玩嗎?”慈祥的笑着,宙斯的話語便是一種承認。
“父親,你說什麼?”太過於專注消滅面前的敵人,海格並沒聽清楚父親的意思,“請放心!我是不會讓其他人傷害您的!您的教導我從沒忘過,希臘的天神以爲同族而死爲榮!”
“傻小子,我隨口說說了。”宙斯是那麼的欣慰,因爲有一個值得驕傲的好兒子,“記得別真的死了……”
“是!”大聲迴應之時,這大力的神猛然向前筆直揮舞出雙拳,旋轉的拳風如鑽頭一般,瞬間撕裂了前方一路十米之內的所有妖怪。
相比之下,隨行其身後的天使則要輕鬆的多,那些礙事妖怪全被“精力旺盛”的海格給解決了。使得天使也是那麼自然的單手攙扶着上帝,單手拖行着赤金的戰弓與那巨大的十字架。
愛麗斯還是那樣格外溫柔,收縮下了半邊的三隻羽翼將疲憊的上帝完整的包裹在了翼下,就像保護孩子的鳥,爲他們抵禦掉一切外界的傷害。
“愛麗斯……真的對不起啊……”低垂着頭,用着愧疚的語調,上帝是在道歉着。
“主,您爲什麼這樣說?我是您的天使,保護您,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啊!”被道歉的愛麗斯反倒一下慌張了起來,好像犯了什麼天大的罪過。
“我不是爲這一件事情,而是讓你違心與許哲爲敵的事。”上帝便是上帝,即便失去了力量彷彿也能輕易的摸透自己“孩子”的心靈,“你應該一直都很痛苦吧?因爲你是那麼的喜歡那個男人,喜歡成爲他同伴的感覺……”
“我的主……”愛麗斯的聲音變的好輕,她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的,可腦袋裡卻找不該表達的詞語。
就和從前每一次一樣,只要是在主的面前,一切的話語感覺都是那麼的多餘。
“以後不必再困惑了,神的隊伍已經崩潰……”遺憾嗎?上帝的聲音細微的顫抖,“這次的戰爭神徹底的敗了。並不是敗在九尾的手上,而是敗給我們神族自己的狂妄自大,敗在我們的固執。
明明許哲當初已是冒着生命的危險給我們提醒,可卻沒有一個人肯去相信……
一切的結果就像是天故意給我們的懲罰,告訴着我們是何等的愚昧……”
“沒關係的……”深深的呼吸,愛麗斯無比嚴肅的打斷了上帝的哀傷,“因爲許哲還活着,只要他還活着,一切便還沒有結束……”
跟隨在更後面的位置,飛行中的玉帝不斷切換着空間之門,那些撲向他的妖怪連觸及他的衣袖都辦不到。
玉帝也無心去殺死那些螞蟻一樣存在的妖怪,他始終保持着倒飛的姿態,雙手自然的插於褲袋之中,目光凝視在不遠處的諾亞方舟之上。
只因爲上面發生的一些事情,將讓玉帝失去一些寶貴的東西,例如楊戩這忠義的武將……
在這人,魔,神,妖混亂的戰場上,四處都在撕殺,死亡也變成了一種不值得傷心的廉價品。
可是,在這裡的每一個生靈都不是爲了讓他人記住而戰鬥的。他們可能有些是出於興趣,有些則是恐懼,有些被宿命操縱,有些大概只是爲單純的死亡吧?
不論戰場是在如何的發展,就像空氣中存在着一隻無形的沙漏,已用不變的節奏帶動着一切向着走向結局……
所以,當那龐大的諾亞方舟頃刻間由內的爆炸開來時,也沒有太多值得驚訝的了……
木製的宏偉船身因爲衝擊硬生生鼓動成爲了球狀,完全的扭曲變形。
而當這“大球”爆裂開後,狂暴的風壓如颶風來襲,向的四周呼嘯的颳去。
四濺開的碎片如彈片,射穿了許多倒黴妖怪的軀體。那刺眼的紅光比太陽更加耀眼,宛如一團燃燒中的火雲。
在那一瞬間產生的靈動混亂了四周數十公里的靈場。所有的人本能的看着那團涌動的紅雲,沒人認爲能有人從中的活下來。
如此猛烈的能量別說撕裂了生靈的身體,就是靈魂也會被瞬間的吞沒。
可是,當人仔細的看去時,在那嫣紅的爆炸光團中,確實的屹立着一個讓人震撼的身影。
不需要知道他是誰,不需要看清他的面貌,光是那個屹立的姿態,已可讓人無法剋制的攝攝發抖。
“他還活着?”遠處,逆天戰艦之上,沉默“掙扎”中的許哲抽出了“時間”對那火雲中的人表示驚訝,“哪吒……”
“不用那麼奇怪,翻下你腦袋裡子涯關於哪吒的記憶完全就能解釋。”九尾平靜的述說,似乎只是爲浪費許哲的時間,“混天凌與乾坤圈都是衆神皆知的超強防禦型神兵,混天凌是全身防禦,可消除大量的靈氣型攻擊。而乾坤圈防禦軀體重要器官,可消除大量實體型攻擊。配合上哪吒主神級的恢復速度,可以說不能一招要他的命,再猛烈的攻擊也全失去的意義。”
“如果是這樣,自爆的楊戩難道不知道嗎?”突然,許哲提出了一個疑惑的問題。
“你覺得呢?”九尾的反問讓人深思。
火雲在消散,多強大的能量也有渙散的時刻,從外層開始,化爲點點的霞,消失在空氣之中。
直徑千米的巨大火團,消散就像它的誕生一樣,短短數十秒的時間而已。
火團的中心,倖存下來的哪吒低垂着額頭,身上的定海神針早已化爲了飛煙,而那個囂張的楊戩,已經再也看不見她帶着邪惡的猙獰笑臉了……
觀哪吒,並不是完好無損,一身原本順滑的混天凌已被灼燒的一片狼籍。護衛着五臟的赤金索甲,就像被炮彈轟擊過一般,一些位置的鱗片已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可不管外觀如何,哪吒卻是真實的活着,連一絲髮梢都沒有變過,手中緊握着岡格尼爾,看上去竟是那麼的“孤單”……
“你不是最聰明的嗎?”聲音輕微的彷彿聲線的顫動都是牽帶着心在痛,哪吒問着空氣,“你不是罵我是‘死腦筋’嗎?爲什麼最後……明明知道是我可以活下來的‘同歸於盡’,你還要這麼傻的去做?
只爲了盡一個‘朋友’的義務?比較起來……我們到底誰纔是那個愚蠢的死腦筋?”
“不過也因爲你‘乾的傻事’,讓我不得不更努力的繼續‘壞’下去了……否則你的死,也將變的沒有意義了吧?”揮舞着奧丁的神兵,當哪吒再擡起頭來時,瞳孔的雙眼中已經不容任何的東西存在了,彷彿被他看見的東西都必須消失一般,“現在還有人來阻止我嗎?”
已經沒有什麼可再在乎的了,反正最好的朋友也走了,多殺一兩個神又算的了什麼?
屹立在半空的哪吒,現在完全可換個封號——“死神”。
哪吒太過的耀眼,在這戰場上擁有着輕鬆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能力,可並不說所有人都會看着他……
有一些人,他能看見的天空只是一道狹長的縫,他能看到的只有特定某個人的畫面。
就像方向,他瞪大的雙眼只看見了瑪雅的撕殺。
在那混亂的妖羣中,瑪雅揮舞着雙刃抵擋着羣妖的襲擊,鋒利的刀配合上機械軀體產生的力,也是震的衆多的妖怪難以近身。
在她身邊四濺出的黑血如同潑水節上的祝福,從沒有一刻的停息過。
一切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直到瑪雅高舉的右手,猛然間被一隻妖怪的大嘴咬住。
被圍攻狀態下,絲毫的停頓意味的便是死亡。
瑪雅緊咬着牙齒,強忍着最後一絲痛覺神經傳來的痛,揮舞着另一隻鋒利的刃,毫不猶豫的將左臂給斬了下來,飛濺出的金屬零件只看的甲板撒旦保護壁內上午方向掙扎的想站起。
可不爭氣的雙腳,卻無法讓這可憐的孩子距離那個自己在乎的人更緊一點。
“逃走啊!快逃啊!”顫抖的方向咆哮的吶喊着,聲音傳到了好遠好遠。
天空中的瑪雅聽見了,她低頭的看向了“方向”所在的方向……
最後的一刻,她笑了,白皙的臉龐,用人類的模樣,做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真想被你再多在乎一下……感覺好滿足……”瑪雅在感嘆,算是自己一點小小的遺憾吧?
可是瑪雅並不傷心,因爲自己在一生中有遇見一個特別的人……
能在他的擔心中死去,應該是件非常美麗的事情吧?
所以,當衆多的妖怪吞沒了瑪雅那瘦弱的軀體時,她依舊是在笑着。
“不!”野獸般的吶喊回蕩在天際……
看着一隻只妖怪分食着一具身體,扯斷了她人的手腳,用猙獰的獠牙穿透過堅硬的金屬,咀嚼,然後吐出……
零件與碎片如雨點般四濺的散落着,一羣擁擠的妖怪就像在品嚐着新奇食物的野獸,即便明知道難吃的要死,依舊哄搶着每一根手指,每一塊金屬骨骼,咀嚼……
殘忍的畫面雖然沒有鮮血的渲染,也只讓人說不出來的噁心。
最後剩下的頭顱也成爲了諸多妖怪爭搶的最後美食……瑪雅的雙眼早失去了生機的光彩,只是嘴角幸福的笑還殘留着……
她本想自爆的,可似乎太過的不幸,在自爆的指令啓動前,身體已被撕裂成爲了碎片。
所以,有的人才能清晰的看見那些殘忍的妖怪是如何在折磨一個少女的身體,還有一顆少年的心……
跪立於冰冷的甲板之上,跪的是那麼筆直。方向茫然的擡頭看着縫隙中透出的天空,看着瑪雅死去的全過程。
煞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空洞的雙眼只被淚水佔據。晶瑩的液體只順着眼角滑過臉龐,滴落到身邊。
張着乾裂的脣,方向想說話,可顫抖的聲線卻發不出聲來。
痛苦到了極限的時候會是怎樣?
“別自責了,並不是你的緣故……”身邊的撒旦是在安慰,平靜的語調彷彿擁有這讓人遺忘的魔力。操縱着頭頂的魔獸利爪重新的合併,封住了那一道縫隙的天空,“戰爭本來就是這樣,總有一些人要在這裡留下生命……”
“爲什麼要是她?”不敢相信的搖着頭,方向在問,“她爲什麼要死?她已經度過了悲慘的童年,爲什麼連未來也不能擁有……”
可惜卻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晴天戰艦甲板上的空氣變得“稀薄”了……
那前方支撐着巨大孽鏡的閻王與阿爾特都是忍不住的突然脊背發涼,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因爲在身後,襲人的猙獰靈壓如海浪般沖刷着軀體,這是連魔界的撒旦都茫然無餘的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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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而清澈的邪魔之氣,無疑是來自魔界,可那靈動中充斥着魔界裡在稀有的東西……感情。
魔神相互殺戮,卻並不是因爲相互憎恨,這是一種生活的本能,可人類要吃飯工作一樣。
可當無上魔靈與人類的感情融合後……
那種感覺,足夠讓天地爲之震撼……
“我……到底幹了點什麼?”高舉單手向天,撒旦緩緩的轉過了身去,看着那個跪地哭泣的男人,茫然的張大了嘴巴,爲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感嘆……
雖然無數掩蓋着戰艦表面的黑色妖魔利爪捂的密不透風,可由巨大的指縫間,刺眼的血紅光暈依舊閃爍着,猙獰且陰冷。
不過在這戰場上,也有人完全不在乎他人的改變,半空之中的哪吒,調整呼吸的緩慢落向了聲下相對平靜的海面,腳底於水面輕柔的接觸,就這樣立於了其上,如同立於平地上一般。
側提的岡格尼爾,槍頭微微的扎進了些許的水面下,證明着腳下確實是海洋的事實。
而在海面上,還有一個生靈正叱牙裂嘴的凝視着他……
哮天,如燈籠般大小的血紅雙眼,此刻已流出了血紅的淚,裂開的嘴脣痙攣時的抽搐着,伴隨着犬類憤怒的低吼。長開的巨大黝黑四爪以挖進了些許的水面中,正對着哪吒,表現出的是動物最單純的恨。
哪吒殺了楊戩,殺了哮天的主人。這已足夠讓這巨型的機械戰犬用每一根神經去痛恨面前的鬥神了……
“嗚!”仰天一聲野狼般的嚎叫,哮天屏棄了身上本能傳來的恐懼,奔馳的撲向了渺小的哪吒,也許自己殺不了那可怕的鬥神吧?可哪怕只是咬上他一口,哮天心中那撕裂般的痛應該都會好一點吧?
巨大四足的奔跑捲起了陣陣的水花,而立於遠處的哪吒卻沒有任何要抵擋的動作,只是默默的在嘆息。
“忠誠的僕人……即便楊戩剝奪了你的身體,你也依舊的忠心耿耿……那就讓你也消失好了……”遺憾的嘆息,哪吒腳下的風火之輪上的鮮紅火焰頓時變的更加妖豔,澎湃靈動使得腳下的海面都凹陷成了圓形彈坑狀,然後,哪吒消失了……
等在出現時,他已來到了那奔馳的哮天身後,平擡起的岡格尼爾槍頭上,帶着點點的血紅液體。
再看那條巨型的戰犬,哮天呆立在了海面之上,無法再前進半步。一道猙獰的傷口從那大嘴一角一直延伸到了後退,整個身體如同被平行的斬開了一般。
努力的嘗試着去支撐,可哮天的身體卻無法剋制的向着海中沉去,支撐身軀的靈開始渙散,視線開始模糊,哮天再也無法集中了……
等到龐大的身軀如同誤入沼澤的野獸完全被海水吞沒後,在海底傳來了沉悶的爆炸聲響。四分五裂的沉重金屬殘骸沒有一片漂浮上來的,全沉向了大海的深淵。
而在海面上,哮天的死遠沒有自己主人來的華麗,只是激盪起了些許的浪花而已……
“接下來……”擡頭看向了天空,哪吒開始尋找起了新的殺戮對象。
“玉帝大人,麻煩你照顧下我家的‘主’。”愛麗斯說着,將手中的十字架與上帝交到了後方的玉帝手中,也沒有等到任何的回話,甚至是主人的同意。展開着三副巨型的翼,天使呼嘯的撲向了海面上的哪吒。
大家都知道,此刻必須有人去阻止哪吒,否則,要死去的人絕對要多出更多……
不用期待他人會去犧牲的,在這裡夠資格“犧牲”的人,太少了。所以愛麗斯義無返顧做了那個“下地獄”的人……
“父親……”本來在開路的海格突然頓了一頓,看了看背後的宙斯,欲言又止。
“去吧,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宙斯輕柔的在孩子耳邊如此的說,因爲對這簡單的孩子太過的瞭解了。
“是!”興奮的將宙斯也交到了玉帝的手中,同樣是沒徵求玉帝的同意,海格已是沿着天使的軌跡撲向了海面上的叛徒哪吒。
“喂,你們……”玉帝一手一個抓着上帝宙斯的衣領,忍不住的發言。
“想問我們爲什麼不阻止他們嗎?”上帝淡淡的嘆息的看向了天使的背影,“我們已經沒權力去阻止他們了……因爲他們全是英勇的戰士,不是爲了我們,而是爲了心中的信念而戰。”
“就是就是,難得我的孩子這麼有精神。”宙斯用力的點着頭,“再說你不是一樣沒有阻止楊戩的行爲嗎?”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飛行中的玉帝根本聽不懂身下兩人的話語,“我只是想說你們真不是一般的‘重’。那兩個傢伙完全把我當貨車在用了。”
“……”於是,上帝與宙斯全陷入了無語中……
回到人類的戰艦中,突然,從撒旦支撐起的魔法陣中傳來了哀苦的嚎叫,那聲嘶力竭的聲音光是聽着就是何等的痛苦。
只因爲一隻用於充當戰艦防禦壁的魔獸厲爪臂膀上多出了一隻偌大的窟窿,和妖怪一樣黝黑的魔血四濺。
由那人造的窟窿中,一個全身矇蔽着微弱血紅光暈的身影漂浮的穿透而過。
撒旦已無心去防守了,揮揮手就收起了防禦的魔法陣,他不過是想看的更仔細點。而船首支撐着孽鏡的閻王與阿爾特也是轉過了身來,看見的是,方向漂浮的飛起了……
“怎麼可能……”閻王默默的在顫抖,難以相信眼前的景象,“沒有飛行的能力與道具,連我的靈當量都辦不到脫離地心引力……
方向?撒旦!你對方向做了什麼?!”放聲的呼喊着,閻王只想知道真相。
“纔不是我對他做了什麼……”仰望着還在不斷緩慢上升中的方向,撒旦回答的聲音都透着淡淡的悲傷,“是他自己對自己做了什麼……他在……吞噬魔兵……”
此刻才發現,方向那本該拖行在左腳後根後的黝黑鐵鏈消失了,就是死死纏繞在小腿上的部分也消失了,好像“撒旦的枷鎖”從沒有出現在世上一樣。
只留下了被勒破的褲腿還有腿上一道道猙獰的傷口,點點鮮紅的血如屋檐的雨水一般,緩慢順着方向的腳尖滴落而下……
低垂着頭,方向沒有說話,漂浮向天空的方向就如同一具屍體,身上散發的也不再是人類那麼卑微的靈動,而是最純粹的惡魔氣息……
那垂於身側的血紅厲爪在微微的抽搐着,跟隨的是方向心跳的律動。
殺意,遠比哪吒來的更加清澈與猙獰,他在感染着天空,讓所有本還在進攻剩餘機械少女,還有戰艦的妖怪全停了下來。讓所有的百鬼精英因爲自己攝攝發抖。
直到來到了和百鬼等高的天空,方向纔是重新擡起了頭來,那瞪大的雙眼凝視着每一隻的妖怪……
“準備好了嗎?”沒有抑揚頓挫的述說,方向身邊的厲爪猛然五指極限擴張,“你們要贖對微微安犯的罪了……用靈魂……”
沒有妖怪攻擊的戰艦,防禦也自然變成了沒有了意義的事情……
終於能放開那沉重的孽鏡,閻王輕盈後空翻跳躍的一把抽出了甲板上的閻羅雙劍。在巨大的孽鏡墜落進海之前,解除了地獄的召喚,孽鏡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和它的誕生一樣平靜。
長長的嘆出了一口氣,阿爾特終於又露出了笑臉。從未乾過體力活的吸血鬼王,終於明白靠體力吃飯的人類是何等的偉大。
剛纔不過數分鐘支撐孽鏡的過程,阿爾特只覺得如同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兩人還沒有享受片刻的平靜,又是不安分的快步走到了甲板中部的撒旦身邊,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了……
“撒旦,你對方向到底做了什麼,他的靈……完全變了……”閻王毫不客氣的放聲問着,神與魔根本的對立隱隱的表現在其中。
“真是沒有禮貌的女人……我不是已經對你說了嗎?並不我對方向做了什麼……而是他自己‘幹’的。”雙手支撐着面前纖細的銀製紳士棍,撒旦一直擡頭看着浩瀚的天空,看着那天空中的人。
“可是‘改變’會不會太多了?現在只覺得,方向的氣息像魔神多過像人。”帶着紳士的微笑,阿爾特也是感嘆的擡首向天。
“當然更像魔神……那小子……那小子把我給他的兵器‘吃’了。”說到這裡,連撒旦也是攝攝發抖起來,是興奮也是愕然,“你們沒發現嗎?他腳上的‘撒旦的枷鎖’不見了。”
“說起來……”閻王也是擡頭看向了天空。
只見完全以懸停姿態立於妖羣中的方向,全身上下只有那暴露在空氣中的右手上包裹着血紅的厲爪。至於本該緊緊纏繞着方向左腳小腿上的黝黑鐵鏈不見蹤影,只留下了衆多被勒出的道道傷口,還有破爛的褲腿。
血已經完全將褲腳染紅了,可方向似乎完全覺察不到疼痛一樣,只是呆呆立於那裡,讓血滴答滴答的從腳尖落向下方的汪洋。
“請問一下,所謂的‘吃’,該如何去理解?”阿爾特問出本質。
“當然不是像吃飯那樣的咀嚼的吞下,不過道理是一樣的。”撒旦解釋中,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邪惡的笑容,“拿枷鎖這件魔兵來說,‘枷鎖’具有雙項傷害的能力,給予敵人的攻擊越大,繫於使用者身體上的部分反作用力也會更強。這種道理,人類的科學家已經證實了,力的相互性。
想攻擊越強力的對手,枷鎖便會自然尋找使用者身上更堅固的固定點。從肌肉到筋脈,從筋脈到骨骼。一步一步的侵蝕使用者的軀體……
不過就在剛纔,我看到了連我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就在我的面前,方向將枷鎖整個侵蝕的過程加速化……原本需要可能數天的侵蝕,只在數秒內昇華到了最高階段。
與其說是枷鎖在侵蝕方向的身體,還不如說是方向用身體吃掉了枷鎖……”
“侵蝕的最高階段?也就是說是人體內最堅固的固定點了?可人類體內還有比骨骼更堅固的東西存在?”閻王略微茫然的自語着。
“當然存在這種東西,說起來每一個生靈都擁有這最堅固的東西……那便是我們的靈元,也就是人類說的‘靈魂’。”撒旦在感嘆,可感嘆的話語一出只讓身邊的阿爾特與閻王全是呆立無語,“枷鎖捆綁肌肉,會導致肌肉斷裂,數月無法行動。捆綁筋脈,筋脈斷裂了,人也就成爲了永久的殘廢。而當捆綁上骨骼時,便是捆綁全身的骨骼了,當骨骼斷裂了,人只有一輩子躺在牀上,如植物人般度過餘生……
當然,捆綁靈魂造成的下場也是其中最慘烈的,如果遇上連捆綁靈魂的枷鎖也無法戰勝的人物之時,反噬之力也將勒碎方向的靈元。他將爲完全的從世上消失……真正的完全性死亡……”
“這麼危險,爲什麼你還看着他這樣做?!”閻王憎恨的轉身看向了身後的魔王,只當他的良心留在了魔界忘記帶來人間了。
“有人可以阻止那樣的方向嗎?”撒旦的表情是種疑惑的反問,“我從沒見過一個人類那麼渴望力量。渴望到連我創造的魔兵都被他當成了強大的‘食糧’……”
就在那一刻,撒旦看見方向的目光時,終於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比惡魔更可怕的生物……
“嗚!”一聲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從天空中傳來,呆立裡半天的妖羣又重新動了起來。
不再去管其他任何的目標,它們就像發瘋一樣的撲向了方向,猙獰的模樣遠比剛纔更狂暴上百倍。可笑的是猙獰,卻是出於心中對這人類青年的恐懼。
當被他那雙深淵般的雙眼掃過之時,所有的妖魔只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既然“死了”還有什麼好顧及的,妖羣懷着“報仇”的心殺向了方向。
衆多的妖怪不破片刻已在方向的四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球體,密密麻麻掩蓋住了外界的視線,也阻止了外面更多的妖怪的靠近。整整一千妖怪的包圍圈已足夠吞沒世界上任何一個單一的人類生靈了……
在那沒有任何光線的“世界”裡,方向看見的只有一雙雙閃動着寒光的眼。
可惜他並不害怕,因爲最害怕的事情早已發生過了。所以,即便了解吞噬枷鎖會是何等可怕的結果,也就不必在乎了。
“到底是哪一個……哪一個最後吞了微微安的魂?”漆黑的世界中,方向的語調是那麼的困惑,“沒關係了,反正這裡的每一個……我都會殺死。
鎖技十三封,封魂……”
平靜就像懺悔者的一段獨白,接着,那由妖怪形成的巨大黑球涌動了起來,不像是爲了掙搶着進攻引發的爭執,更像是爲了逃命而起的騷亂。
不過,卻沒有任何一個幸運兒可以逃掉的……
只見頃刻間,涌動的黑球內,無數條黑色的光線爆射而出,自認爲身可比鋼鐵的妖怪也被穿的千瘡百孔。
一剎那,那天空中的妖羣黑球變成了如同一顆巨大的海膽,黑色的血從每一個“刺孔”噴出。
仔細的看,一根根形似尖刺貫穿而出的東西,竟是環環相扣的黝黑鎖鏈,凌厲的魔神之氣由每一個鎖釦透發而出。
殺意不用言語來宣泄,只需要看看順着鎖鏈末端流向深海的黑血已經明白。
四周死去的妖怪開始了燃燒,美麗的雪白煙火燒燬着妖怪醜陋的身軀,無數藍色的光團便是屬於人類的靈魂,他們如同打開了牢籠的小鳥,瘋狂的四散。
可在這衆多的人類靈魂中,方向沒找到熟悉的微微安,她應該還在哪隻該死的妖怪肚子裡吧?
再看重新出現在陽光下的方向,上身的牛仔外套已經被完全撕裂成了碎片,由其後脊之上,伸展出的是數十條漆黑的鎖鏈。而在鎖鏈向四周擴張之時,又如同開叉的樹枝,分裂出無數新的鎖鏈,直到現在,達到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瞬殺千計妖怪的龐大體系。
“要快點了……”方向握緊着雙拳,懷視着四周更鬆散卻更多,覆蓋了半邊天空的妖羣,“不能讓微微安呆在你們那些噁心漆黑的肚子……她會害怕的……所以要快點殺完……”
說着,就像無情的屠夫在看着一羣待宰的豬,屠夫考慮的只是在下班之前早點結束而已……
那伸展向四面八方的鐵鏈在方向的意識下回縮,重新鑽進方向瘦弱的身體,直到在方向的身後形成了兩副縱展十米之長的巨大黝黑羽翼才停止了下來。
糾集纏繞交錯在一起的鐵鏈,密不透風,鐵鏈撞擊特有的清脆響動不絕入耳。
遠遠看去,遠比路西法的翅膀更加巨大,也更加堅固與猙獰。
用數噸之重的鋼鐵之翼支撐起的只是一個青年之軀,還有他體內沉重的恨……
就在天空中的噩夢還在延續時,拖行着上帝與宙斯這兩位主神的帝釋天,終於平穩的降落在了人類戰艦的甲板之上。
不管主人邀請了他們沒有,就是那麼自然的落在了撒旦等人的身邊。
“玉帝大人?!”恍然的閻王條件反射的就想跪拜,卻被身邊的撒旦給攔了下來。
“不用這麼賤骨頭吧?明明好不容易拿下了‘狗鏈子’,還要對從前的主人搖尾乞憐嗎?”陰冷不帶任何友好之意的發言,撒旦打量着身邊不請自來的“客人”,“這邊的三位,這可是私人艦艇,請問你們有買‘船票’嗎?”
“抱歉,前來打擾,不過能收留下我們嗎?你也看見了,我們的船剛纔爆炸了。”神態自若的打着招呼,語帶謙恭,可氣卻不輸任何的人,玉帝展現的是王的勢,和撒旦一樣的王……
“撒旦……真沒想到會讓你看見這樣的我?”上帝支撐着巨大的十字架勉強的站立着,臉帶悲哀的笑。只覺得是天在玩弄着自己。畢竟天主教終極的假想敵便是撒旦,教義之中更是重複強調着這一點。
可現在,作爲天堂主神的自己竟要讓地獄代表的撒旦來庇護……
“是啊,真沒想到。這大概是我來到這裡最高興的一刻吧?”撒旦得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