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夜,北京。
這是一個寂靜的聖誕節,中國人習慣在這節日中喧鬧的也只有24日晚上的平安夜而已。
所以在這聖誕節的夜裡,其實象徵的是這節日的落幕。
街道上的人變少了,只有商場門前攀比般的一棵棵鋼架聖誕樹,還是閃閃生輝的樹立在那裡。
這樣的夜有些淒涼,不適合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可還是有兩道青色雷電滑過了漆黑的夜空,奔騰如脫世之龍而下。
“轟!轟!”兩聲雷鳴,並列的轟在了**前的大道之上。無數往來的汽車踩下了急剎,一些反應不夠快的傢伙引發了車禍。
不過片刻,這原本井然有序的大街已經亂成了一團。
無數的司機糾纏在了一切,文明點的只是在媽娘,不文明的已經揪住了別人的衣領。
似乎也沒有人注意那引發這一切的雷擊中心。泥青的大地上冒着燒焦的黑煙,妖嬈的煙霧中,出現了兩個身影。
閻王,咳嗽的站了起來,似乎對煙霧過敏,雙手中握着的黑白閻羅還是一樣的陰森恐怖。
環視的打量着四周,閻王只想確認自己到了哪裡。
至於許哲,他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好像又被關進了那該死的幽冥之間。癱軟的躺在冰冷的大地上,他站不起來了。
空洞的雙眼如同死屍身上等待捐獻的器官,捲縮成一團的軀體在抽搐着。
眼眶中的淚無法剋制,順着眼角的輪廓,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了漆黑的大地上。
“媽的,怎麼到這裡來了?”閻王認出了宏偉的**,也知道這裡是哪吒人間基地的事實,“許哲,快起來!我們走!”
雙劍拿於一手,閻王嘗試的去拉扯地面上的許哲,可他卻沒有任何要移動的跡象,身體是那麼的沉重。
“死了……小雪死了……”顫抖的嘴脣在這樣的說着,許哲的聲音像個孩子,做了無法挽回的錯事後,翻然醒悟的孩子……
“***!小雪是死了!可你還要活下去!再不走就永遠走不了了!!”閻王在怒罵,罵到最後,連自己的面容也扭曲了。她在哭,哭得比許哲更傷心。
小雪無疑是閻王最好的朋友,因爲只有她是特別的。兩個嚮往人間的神,看上去都是一樣的傻……
“你的說法有點錯誤哦……”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閻王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丟下了許哲的手,又一次雙手持劍擺出了戰鬥的姿態,“你們是已經走不了了……”
只見路邊,兩個並排的身影默默的站在那裡。好像不是來看熱鬧的路人,而是一直在等待熱鬧發生的“觀衆”。
“哪吒……”閻王記得那其中之一人的模樣,學生的灰色中山裝束,一米六零的身高,眉心一點鮮紅的胎記,透着寒意的丹鳳眼。
他的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好的現象,而站在他身邊的白髮托爾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瞧瞧,我說的沒錯吧,出來‘散步’都能看見‘天上掉人’的奇觀,很值得啊……”單手拉扯着右眼上湛藍的眼罩,這能看見萬物的托爾在許哲與閻王跳下神界的時候,已開始了在這裡等待。
“和你說的一樣,真的發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哪吒微笑的點了點頭,確認着托爾的價值。側頭的像四周看了看,臉上的笑容又是迅速的消失。因爲路上那羣無知的人類已開始注意起這裡發生的一切,“真是討厭的觀衆,接下來發生的,可不是人類這種卑微的生靈可以看見的。”
高舉單手向天,哪吒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接着,黑暗半圓球形屏障憑空的出現,四周的車輛,人羣都被擴張的屏障推出了數十米開外。
頃刻間,一個直徑百米,全密封的結界場籠罩了大地。讓這裡變成了只有哪吒,托爾,閻王,還有許哲的存在。
“你想幹什麼?”閻王其實早就知道,可還是忍不住的問着。
“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殺了你們。”托爾替哪吒把話說了出來,揉捏着雙拳活動着脖子,托爾看上去是那麼的興奮。
“上面剛打完,下來又打?好煩啊!”閻王鬱悶的罵着,更鬱悶的是爲了穿透那該死的結界壁,自己與自己手上的閻羅全將一半的力量支付了出去。
想用50%的狀態硬抗兩個一級戰鬥系天神?這不是笑話,而是癡人的夢……
“混蛋許哲給我起來!戰鬥啊!不然就真死這裡了”閻王氣憤,氣憤的是當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緊張時,身邊強悍如怪物一樣的傢伙卻完全失去了鬥志,彷彿是在乞求對手殺了自己一樣。
“子涯怎麼了?這可是我和你新人格的初次見面,真沒想到你會是這副模樣?”嘆息的坐在了路邊的臺階上,哪吒遺憾的看着許哲如已死去的臉,“聽托爾說,救你的嫦娥被楊戩那女人殺了?因爲這個而在傷心嗎?”
“沒錯沒錯,我是親眼看着那個救許哲出來的女人,被楊戩用三叉戰戟貫穿了心臟。說起來那東方的戰神出手真是又狠有準……”托爾的語氣沒有對死者的惋惜,反倒有對那殺戮者的敬佩。
“那是當然,她很厲害的,因爲在上面已經沒什麼人能逼我動真格的了。她是個例外,硬逼的我沒辦法,挖出了她的第三隻眼。對於這件事情,我現在還在抱歉着。”對於那天上的同伴,哪吒給出的評價出奇的高。
“呵呵,你也有‘抱歉’的感覺嗎?”托爾可不覺得。
緩緩擡起了一隻手臂,掌心之中,跳動的雷電在凝聚,天雷獨特的銀白光暈看上去是那麼的美。
“不要殺許哲,現在的他,殺了可就‘浪費’了……”凝視着地面上的他,哪吒的眼中只有失望,“要殺……至少也要等他恢復到像當年子涯一樣強壯的時候……恢復到我唯一承認的‘最強’姿態。”
“那就是說只能幹掉那小姑娘嗎?”托爾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委屈,“真是不太光彩的事情,不過沒人看見,也不會壞我名聲。”
腳下一次踏地,大地爲之一顫,托爾快的肉眼難辨。只是一次踏步,與獵物十米的距離瞬間化爲了零。
快的甚至連閻王都沒做出任何抵擋的動作,只見托爾揮動的手掌將那潔白的天雷團轟進了閻王的體內。
瘦小的女孩完全的飛了出去,表情看上去是那麼的痛苦。一直飛出了十米,半空中的她纔算找回了平衡。
揮舞的閻羅雙劍**了堅實的大地,拖出了兩條班駁的裂痕纔算停了下來。
那順着幼嫩嘴角留出的血證明着剛纔的衝擊是何等的強大,要不是雙劍支撐,可能這地府的閻王已經倒在了地上。
“真是無趣,不過才一招就不行了?所以說剛下界的神很……”微笑的托爾還沒有說出那個“弱”字,全身上下,湛藍的緊身皮服上頓時爆裂出數十到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如噴泉般的濺出了好遠。最要命的便是脖子上的一道,只差數毫米就要被切斷頸動脈了。
“什麼時候?!”托爾的臉不再輕鬆了,而是異常的凝重,迅速癒合的傷口不會留下痕跡,只會讓這雷神震撼而已。
“你就慶幸吧……要不是他媽只有50%的力量,你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家了。”完全估計錯誤,閻王很強。特別是手握閻羅之時,她真的就是收割生命的神。
力的從大地上抽出了還帶着血跡的劍,閻王放低了身子,擺出了戰鬥的姿態。
“托爾,勸你最好不要小瞧這女孩,在中國天庭她雖然不是戰鬥系的天神,不過她的戰鬥天賦卻是貨真價實的。正因爲害怕她的這種天賦吧?所以玉帝才讓她成爲了文員一樣的閻王……”路邊的哪吒單手支撐着側臉,玩笑的看着所發生的一切。
“天賦?那是什麼?”托爾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麼的冷酷,“只有差勁的傢伙纔會說什麼狗屁天賦來着……強大的傢伙只討論‘力量’……”
擡起一手一把扯下了臉上的湛藍眼罩,金色的瞳孔猙獰的可怕。封印解除的瞬間,屬於金瞳的靈瞬間貫穿過托爾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圍繞右眼鼓起的經脈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擴張。此刻的托爾……很危險。
“切,拼了!”閻王當然知道托爾遠沒有自己說的那麼弱,所以一定要在自己還能動前幹掉他。
如果哪吒沒有興趣殺許哲的話,那麼托爾掛了,便等於短暫的安全。
沒有時間去思考短暫安全以後的事情,閻王能做的便是邁開瘦小的步伐,拖行着沉重的閻羅,去戰鬥。
除了這些,她也不知道能爲許哲做些什麼了?
而許哲到底在做些什麼?他捲縮的側躺在那裡,像具死去了幾十年的屍體。眼神沒有了光彩,呼吸沒有了力氣。
自責?憎恨?痛苦?悲傷?複雜的情感在折磨着他。一個人最痛苦的是失去自己在乎的人,可許哲卻是失去了這個在乎的人兩次……
而兩次,全因爲自己錯誤的選擇……
許哲好後悔,好後悔自己那般自信的對“天”說自己要回來……
如果說從前的自己是在茫然的狀態下在傷害着身邊的人,那麼也只有這一次,許哲是在知道的情況下選擇了讓小雪死去……
“殺了我……”許哲的聲音好輕,不過哪吒卻聽見了。
“不要……會‘髒手’的……”哪吒冷冷的回絕。
蕭雨寒出品]
“呵……呵……”漆黑的泥青大地之上,閻王在喘息着,一頭捲髮顯得是那麼的凌亂,滿臉的汗水就像剛跑完五公里一樣。
真的好累,閻王那握劍的雙手都在顫抖着,激烈的喘息也無法緩和肌肉運動帶來的痠痛。
而看那就站在她面前距離不過十米的托爾,一臉的怒不可惡,揮手抹去了臉上的一絲血跡,血跡下的傷口早已癒合。
“真是討厭啊,你是蟑螂嗎?怎麼殺都殺不死的?”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小時,閻王還在那呼吸着空氣,這是托爾不能接受的事情。
更不能接受的是她居然還能時不時的在自己身體上留上傷口。雖然都是不疼不癢的傷,可流的血多了,這雷神也會異常的煩躁啊……
“少他媽廢話,有本事幹掉我,否則就是我幹掉你。”很簡單的道理,不過連閻王自己都知道,前者的機率遠大於後者。實力不是靠頑強的意識能改變的東西,短時間可能還能用技巧來彌補不足,可當進行到一定時候,實力的差異也就變得那麼的殘酷了……
“哪吒,你真的不想動手嗎?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把這‘獵物’讓給你。”托爾難得這麼好心。
“謝了,我只是討厭手上沾血而已。快點結束吧,我好想回去吃飯,肚子餓了啊……”路邊的鬥神輕聲的催促着,結果早在他的腦海中成型。可能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會很快的,你要相信我的……”“實力“的字眼還沒有說出口,屹立在那裡的托爾一下子楞住了。
同樣楞住的還有他的對手閻王,茫然的小臉完全被眼前的畫面所震撼了。
因爲胸口傳開了的痛。托爾遞頭看去,是一柄紅色的長槍完全的貫穿而過。不對,紅的只是托爾的血而已,長槍原本應該是聖潔不容侵犯的白。槍頭上凹雕出的古老咒文,托爾是那麼的熟悉,因爲從自己還是孩童的時候,這把原屬於父親的長槍便已成爲了自己的玩具。
岡格尼爾,這全三界都認爲該在九尾手中的奧丁神兵,此刻卻是那麼輕鬆的握在哪吒的手中,更是那麼輕鬆貫穿了奧丁的孩子……
“呵呵……”托爾再笑,因爲自己真的好傻,“爲……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你不該是反抗九尾的神嗎?”
“如果你不懷疑我的話,那麼我就是了……”哪吒在嘆息,聲音帶着些許的無奈,單手輕提的岡格尼爾,呈現的不是邪惡的黑,正義的白,而是刺眼的“灰”色,“在你死去前,告訴我吧,爲什麼偷偷看我的次元空間。雖然你隱藏的很好,不過我的觸覺可是很明銳的喔……”
“因爲……因爲許哲在九十九神殿中的一段話……”這是托爾曾經看過的一場“鬧劇”,也是這場鬧劇決定了他今天的必然命運,“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可看嘴形我得到了兩個信息……哪吒……還有岡格尼爾……”
“所以就偷窺我的私人空間嗎?這可不是好習慣啊。”哪吒的語氣是在告戒,不過托爾應該沒有再犯的可能了。
“我說了……告訴我……爲什麼在你的空間裡找不到岡格尼爾。”身體變的好輕,從腳開始,身體在一點點的消散。這是神在人間死去的特殊效果,托爾比誰都瞭解。
“愚蠢的人,我給你看的,給衆天神看的都只是我想給你們看的空間而已……其實早在三百年前,我已擁有能力開啓兩個次元了……像主神大人們一樣的兩個次元。”哪吒在笑,笑得是所有人對自己的輕視。
“父親……抱歉了……”托爾走了,化爲了潔白的光霞。如果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麼便是沒有辦法爲北歐神族復仇了,並不是托爾無心,只是對手太強了而已。
當那悲哀的雷神消失在空氣中時,唯一留下的便是那隻可怕的金瞳,在那神兵落向大地的時候,哪吒接住了它,而且是很高興的收到了衣服的口袋中,就像收藏零錢一樣。
“你……你居然殺死同伴?!”閻王的身體在顫抖,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憤怒。只是看着哪吒輕鬆的向着大地揮動灰色岡格尼爾之槍,將托爾的血濺到了大地之上。
“不,不,不,應該是你和許哲‘殺’了托爾纔對。”將槍頭收於了胸前,哪吒掏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擦拭起了槍頭剩餘的血,“整件事情讓我來敘述一遍,‘今天我和托爾出來散步,無意間遇見了神界的叛徒閻王帶着九尾的同伴許哲。
本着對子涯的尊敬,還有對你的同僚之情我不願意出手。
可托爾不願意放你們一馬,結果你們就和他打了起來。
托爾不敵,被你和許哲連手殺死,就是我想幫忙時已來不及了。’”
“你個混蛋,你以爲這樣的騙局可以瞞過天上衆神的眼睛嗎?!!!”閻王確信了,自己身體的顫抖是因爲憤怒。
“爲什麼不能?”哪吒在笑,“在我開啓的結界裡,唯一能看見這裡發生了什麼的眼睛已經在我手中,你覺得衆神是會相信我這神之使徒的話,還是你這叛徒的話?”
“現在怎樣?你要殺了我們嗎?先說好,我可不會給你從背後出手的機會。”閻王握劍的手變得好緊。
“抱歉,我沒帶備用的手帕擦血了,你和許哲都會死,不過不是現在……”隨手丟棄了已變成了紅色的手帕,揮舞着衆神都在尋找的岡格尼爾,哪吒輕鬆的將其放回了自己的第二次元空間之中。邁着平靜的步伐走到了許哲的身邊,哪吒只是想再多看他兩眼,“從托爾說的話來看,九尾那傢伙似乎已經破壞了我和她的‘協議’,將只能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告訴了你。
可惜她那傢伙太不可信了,而信任她的你同樣也變得不可信了。
你阻止不了我的……誰都阻止不了我……”。
“哪吒,爲什麼要背叛神族?爲什麼要這樣做?”閻王不明白,面前的鬥神應該已經獲得了他想要的一切。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東西……有些時候,當你忘記了自我,忘記了一些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那種感覺真的很痛苦啊。”打了一個大大的響指,那一直阻擋着世人,還有衆神視線的結界開始了消失。
皎潔的夜空重新的出現……
“帶着許哲走吧,只給你這一次的機會。”哪吒雙手**了褲袋之中,轉身向着**的方向走去。一點也不擔心會被人從背後偷襲的事情。
因爲就像他了解閻王一樣,閻王也同樣的瞭解自己。
如果這樣做了……下場只有死而已……
已經等同主神級別的哪吒,他可能是這片土地上除了九尾外最可怕的存在了……
“哪吒,你不會得逞的。”攙扶起了大地上的許哲,閻王的聲音是那麼的肯定。
“爲什麼不會?”哪吒的反問還是一樣的具有力量。
“因爲許哲會阻止你的,他一定能讓你後悔自己做的一切。”腳下發力,帶着笨重的許哲,閻王消失在了混亂的街道,消失不見了。
“也許這纔是我想要的啊?”低垂下了頭,哪吒的表情……好悲傷。
一直跑出了好遠,直到閻王已經有些站不起來了,許哲與這瘦小的閻王一同的倒在了街邊的一盞路燈之下,
閻王在喘息,而許哲的呼吸頻率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哪吒那混蛋……哪吒那混蛋……哪吒那混蛋……”閻王不停的重複咒罵着,她雖然並不喜歡這冷酷的鬥神,可更不喜歡的是他成爲了九尾的同伴……
繼續下去,相信他的天神們都將被帶進危險的絕路。
可惜即便知道了這一切,此刻閻王也什麼都辦不到,只要自己還揹負着“叛徒”的名譽,自己說的一切話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了。
“要搭便車嗎?”就在閻王一籌莫展之時,身邊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那麼熟悉的身影。
是愛麗斯,那上帝的天使。穿着潔白的長裙,好像一直在這裡守侯着一樣。
“便車?我可沒看見你有開車來啊?”靠着冰冷的路燈,閻王淡淡的笑着。沒有面對哪吒與托爾那般的緊張氣氛,閻王同樣是當着天使爲同伴啊……
“你們要去的位置車可以到嗎?”說話之時,在那天使的身後,三副雪白巨翼頓時開啓。四周的路人完全的看傻了眼,還以爲是在拍什麼科幻電影呢。
“真是榮幸啊,我還從沒坐過‘天使’。”站起了身,閻王牢牢握住了愛麗斯伸過來的一手。
“許哲,該送你回家了啊。”當愛麗斯另一隻手伸向許哲時,他只是一沉不變的死靜而已……
“他怎麼了?”愛麗斯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許哲,因爲他的眼中連一絲的生氣都沒有。
“他在‘沉睡’,不用打擾他,他會自己睡醒的。”閻王淡淡的嘆息着。
“那麼先走吧。”強行的抓住了許哲的手腕,揮舞着三副天使的翅膀,愛麗斯一飛沖天,頓時消失在了夜空之中。留下的只有身邊茫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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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愛麗斯的三副巨翼撕裂了空氣,提供給了三人飛行的能力。
漆黑的夜是那麼的乾淨,讓人懷疑是在與星星一同的飛行。
一直牽着這天使溫暖的手,閻王有許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纔好。
“聽說……聽說你現在是哪吒的部下?”閻王顯然開了一個壞頭。
“是我主的旨意,我要協助哪吒處理我主下界前的所有事宜,也不算是他的部下。”在天使的心中,除了上帝沒有人是自己的上司。
“聽我說,雖然你是不會相信的,其實哪吒那傢伙是和九尾一夥的,剛剛他還就在我和許哲的面前殺了托爾,像殺條野狗一樣的毫不在乎。”回想當時哪吒的眼神,閻王還會微微的顫抖,“就這樣跟我和許哲走吧,呆在他的身邊太危險了,我可不想你也被他給掛了。”
“不,我相信你說的這一切。”愛麗斯看着遙遠的方向,也許是從更早的時候開始,自己已知道哪吒不是好東西了,“可我卻不能跟你們走到一起。因爲我沒有像你那般背棄信仰的勇氣……
我是上帝的僕人,從出生就是了,能做的也只是上帝安排我做的事情。
如果真的會被哪吒殺死的話,我也要讓衆神看着我被殺死的過程。這樣哪吒的把戲也將被揭穿……”
“喂,你該不會早就做好死的準備了吧?”閻王從愛麗斯的語氣中只讀出了這樣的信息。
“從下界開始,我就已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不過卻從認識了許哲,成爲了他的同伴開始,突然卻產生了我能活到最後的幻想……”愛麗斯在笑,笑聲隨着刮過身邊的風而消散,“閻王,我好懷念在一起的時候……”
“是啊,我也喜歡那個時候,至少那時候的我還不是什麼‘叛徒’……”閻王輕輕的嘆着,是一點無奈吧。側頭看了看風中的許哲,他依舊是面如死灰,沒有半分的改變。
“許哲到底怎麼了?我從沒有看過他那樣的表情……只是看着就會有種想哭的衝動。”愛麗斯猶豫了下,可還是忍不住的問。
“他的‘心’,就在幾十分鐘前被人給挖走了。那個曾經讓他深愛了數年的女人,就在他的面前被別人殺了……”閻王沒有提到小雪的名字,只是擔心許哲受到刺激而已。
“他是在傷心嗎?我以爲他愛的是莫小小纔對……”太過複雜的情感,愛麗斯並不明白。
“男人這種動物很奇怪的,他們也許會和真愛的女人結婚,生上一羣的孩子。不過在他們的心裡,卻總有點位置是留給那些曾經在那裡居住過的人。這不算花心,只是‘念念不捨’而已……”閻王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很邪惡的想法,小雪的死也許是一個不錯的結局,因爲至少她不用看見,許哲與莫小小站在一起的畫面。
對於她來說,那可能是比死更辛苦的事情吧?
許哲可思考不到那麼複雜的情感,只知道小雪死了,因爲自己而死了……
“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因爲12月30日,也就是5天后,哪吒要有‘大動作’了。”愛麗斯在透露的是絕密的消息,“那一天人類的政府代表將前往故宮,親自交上將獻祭的一億五千萬人類名單。從那一天開始,我們這些下界天神的工作便是‘殺人’,在1月15日前,收割這一億五千萬條的人命……
然後,主神大人們便會下來,展開與九尾的最後之戰。”
“愛麗斯,也許我的問題很傻……這樣做的你,會有罪惡感嗎?”閻王並不想考驗自己這可憐的朋友的。
“沒有關係……所有的罪惡都會被我主寬恕的,因爲我做的是我主吩咐的事情。”愛麗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上去更加輕鬆。
“我是想問,你自己會寬恕這樣的自己嗎?殺害那些無辜的人……”
“太複雜的問題我不去想,想太多的話我會懷疑自己的信仰的……如果現在的我連信仰都沒有了,那麼我也就什麼都沒有了……”愛麗斯在顫抖,閻王感受到了。她應該也很痛苦吧?爲了一份明知道是錯誤的信仰,也要義無返顧的讓雙手粘滿鮮血。
接下來是安靜的飛行,愛麗斯知道要送他們去哪,正是那位於倫敦近郊的吸血鬼城堡,許哲暫時的家。
而此刻,在位於那城堡周遭的森林中,“轟隆”的一聲巨響驚醒了衆多還在午睡的動物,時差的關係,讓此刻的倫敦還是豔陽高照,所以可以看着被那巨響激盪起的大片塵土,還有一塊麪積達千米的扇形區域中,所有被四分五裂的樹木碎片。
站立於聲響發的是方向,他在激烈的喘息着,**的上半身滿是晶瑩的汗珠。當它們聚集的更大時便會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滑過方向堅實的肌肉輪廓。
而那緊緊包裹於方向右手上的赤紅厲爪似乎變得更加的豔麗了,金屬的鎧甲表面,些許的白色煙霧還在冉冉的散發到空氣之中。
“怎……怎樣,我終於做對了一次嗎?”喘息的方向微微的回過了頭,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的問着。
“不,應該說你已做到了最好……”一直默默站在方向身後的撒旦只有震撼的表情,畢竟是自己看着面前的人類男孩,如何在八天半的時間內完成了別人可能八年也辦不到的事情,“知道嗎?其實連我也不知道‘撒旦右手’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或者說我從沒認真的思考過兵器能達到的極限。有時候太強了,對身邊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強的工具也都並不在乎了。可能也只有讓撒旦武裝在你這種平庸的弱小人類手裡,才能發揮出它真正的實力。”
“感覺怎麼聽都不像是在讚美。”方向笑得尷尬,如同剛剛被羞辱了一翻。
“不,我的話是真正的讚美。你很優秀,優秀的我真恨不得現在就吃了你……”撒旦在剋制着,剋制着吞噬的**。
“是嗎?那麼說我就是可以結束脩行了?!”方向是那麼的高興,畢竟八天多己一直就住在夜外,每天都要自己在森林裡找尋食物,如同野人一般。而撒旦除了每天來看上兩眼。基本都是在城堡裡享受着貴族一樣的生活。
關於指導的方面,這魔界的帝王也從沒有多說什麼,有句口頭禪是,“用心去聽,用腦袋去想,你總會知道方法的……”
聰明方向也似乎漸漸找到了竅門,全是從許哲使用軒轅時的姿態受到的啓發。
許哲之所以能掌握軒轅,全因爲他的溝通,通過連接着靈魂與劍的枷鎖,它們是一體的。
看上去一物一人彷彿完全不相干的兩體,卻用全世界最緊密的方式聯繫在了一起。
方向無法做到許哲的那種程度。但至少知道去嘗試的與手上的撒旦武裝去溝通。隱約間,方向也彷彿真的聽見了它的聲音,雖然很微弱,可聲音確實存在。
那聲音重複的在方向的腦海中迴轉,重複的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
“讓我戰鬥,讓我飲血,讓我釋放……”
方向要做的,只是響應它的要求,於是獲得的便是稱爲力量的東西。
“結束脩行?”撒旦在笑着,一種嘲笑,“右手你是掌握了,接下來的是這個……”
一次淡淡的呼吸,只見撒旦頭頂666的字樣閃動起了紅色的光,腳下浮現出的是一面直徑不過一米的小型六芒星陣。撒旦微微的彎腰,從那血紅的陣法中抽出的是一條長達兩米,足有三指之粗的漆黑鐵鏈。那鐵鏈除了黑的不帶任何雜質外,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是什麼?”方向有點被搞糊塗了。
“第二件撒旦武裝——撒旦的枷鎖。”帶着紳士的微笑,撒旦將那鐵鏈的一端遞到了方向的面前。
“又要來一次?”方向的表情是那麼的鬱悶,畢竟這說明自己又要當上幾天的野人了,“你直接說吧,撒旦武裝到底有多少件,乾脆一口氣都給我好了。”
“準確的說,撒旦武裝一共有一百九十多件,各種形態,各種能力,各種使用方式。沒辦法,誰叫魔界的生活那麼無聊,我只能煉點兵器來玩了。”撒旦的眼神是希望方向可以理解。
“一……一百九十多件……”方向的嘴角在抽搐着,眉頭亂跳。聯想到的不是自己擁有全部後的強大姿態,而是自己要全部掌握所花的數年野外悲慘生活。
“放心好了,我不可能全部都給你的,因爲以你人類小小的靈強,想同時使用這麼多的魔兵簡直就是自殺。就你目前的狀態最多也就使用兩三件已經是極限了。”撒旦的話讓方向長長的鬆了口氣,“所以我會選擇撒旦武裝中最實用,也是最強的部件給你。例如撒旦的右手,它就相當於最鋒利的矛,而如果撒旦的枷鎖你用好了話,它也將成爲你最完美的盾。”
“就再吃上幾天沒鹽的野菜吧……”長長的嘆息着,方向終於接下了撒旦手中那漆黑的鐵鏈,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瞭解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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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誕節即將結束的前一分鐘,愛麗斯悄然的將許哲與閻王送到了那吸血鬼古堡前。
閻王本想招呼愛麗斯進去坐下休息的,可愛麗斯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揮舞着三副巨大雪白羽翼頓時消失在了來時的天空中。
這時候閻王才注意到,立場的差異確實的存在着,只是自己一下子忘記了而已……
迎接這兩位遠道回來朋友的是阿爾特,許哲的迴歸就像一顆興奮的藥,整個古堡上下都在爲之運轉。
準備美食的廚房,放洗澡熱水的女僕,準備更換衣物的裁縫,回家的感覺應該很好。
因爲身邊的人至少不是拿着兵器衝上來,而是爲了照顧自己忙碌着。
閻王是那麼深沉的呼吸,彷彿要將所有的疲憊全都化進這嘆出身體的廢氣中。
而許哲呢?他掙脫開了所有人的攙扶,掙脫開了可笑的擔架,支撐着冰冷的牆壁,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步一步,沉重的就像整座城堡都要因爲他的行走而崩塌。
所有的人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沒有人去問什麼,也沒有人去責怪許哲的不禮貌。因爲大家都沒有見過許哲如死去一般的目光。
不對,歐陽似乎依稀記得許哲如此的神態,那是在自己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瘋人院中的許哲就如一具會移動的屍體,
沒有希望,沒有方向,什麼也沒有……
回到房間的許哲沒有開燈,也沒有洗澡消除數百小時的疲憊,只是反鎖上了大門,倒在了鬆軟的牀鋪上。
窗外的月比平常要黯淡了一些,在屋內的地板上留下了點點的銀光。
沒有了嫦娥的它,應該也會感到悲傷吧?
“當,當……”在許哲睡着之前,大門外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對方的動作很溫柔也很猶豫,如同想讓屋內的人知道自己的到來,又害怕打擾裡面人的休息。
許哲沒有動,倒在牀上之後,他連一根手指也沒有動過了,更別說想讓他起來開門。
“許哲,是我……”門外站的是莫小小,她的聲音帶着尷尬的輕笑,一張清秀的臉龐看上去比十天前要蒼白的多,是在擔心啊。可等到此刻,許哲平安回來了,莫小小的擔心卻沒有半分的減弱過。仔細看看,她似乎和十天前有了一些很大的變化。因爲雙耳上的封印耳罩已經被取下了。現在的莫小小已基本掌握了自己特殊的能力,成爲了天地之間,第二個能聆聽心之聲的存在,另一個則是九尾……
“按照約定……你回來了啊。”面對着緊閉的大門,莫小小彷彿面對的是面鏡子,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且輕鬆。可是,莫小小的身體在顫抖,雙眼在模糊,“想吃點東西嗎?廚房的阿姨弄了許多好吃的……閻王和大家現在都在飯廳,如果你不喜歡熱鬧,我可以幫你拿過來的……你真的很累,對吧?”
雖然是那個愛着的人,可許哲依舊沒有回話,就像根本不存在屋內一樣。
“我……”莫小小真的不想停止說話的,卻已是無話可說。自己一停止說話,耳邊馬上便被許哲的心之聲充滿,再也聽不見其他的東西,“求你……求你不要‘告訴’我這些,我並不想知道,我並不想聽的啊!”
淚滑過了莫小小的臉龐,滴落在了腳下的血紅地毯上。莫小小雙手支撐着大門,滑落的跪立在了大門前。
她在乞求,乞求許哲能對自己哪怕有一絲的“憐憫”。
從前的許哲,他是沒有心之聲的,在莫小小能力剛覺醒的時刻,莫小小就發現了許哲的心靈是被嚴密封鎖的禁區,與婆婆學習的“瞬”成爲了許哲力量的一部分。
封閉心也是曾經爲了打敗九尾,爲了救出莫小小而必要的技巧。
可也只有現在,許哲那防禦心靈的壁壘崩潰了,他不會再去刻意的掩飾心中的悲傷。而彷彿像邪惡的冤魂,咆哮的述說着自己的經歷。
莫小小在聲音中知道了小雪的死,從許哲的聲音中知道了他在瘋狂的自責。
莫小小知道許哲多希望那個死去的人是自己,知道許哲多希望自己從沒有做出過什麼選擇。
莫小小知道,許哲沒有忘記那個曾經愛了十幾年的女孩,即便自己明明是被她欺騙,可還是會因爲她的死而崩潰。
許哲的心很“自私”啊,他完全沒有顧及莫小小的立場……
“別這樣好嗎?不要在愛我後又爲別人而傷心好嗎?也許我的要求很殘忍,可我真的不希望我的愛人這樣……你在折磨我啊!”莫小小真希望能衝到許哲的面前,給他一記清醒的耳光。可爲什麼,自己的手在打上他之前已經是那麼的痛了?
“想墮落嗎?我陪你……即便誰都不再管你,即便你失去了一切,我也陪你!”揮袖抹去了眼角的淚,靠着冰冷的木門,莫小小就這樣坐在了過道之上。如果不能“幫助”,至少可以等待吧?
回到城堡華麗的餐廳,十米之長的餐桌,閻王坐在了首席的位置,換了一身嶄新的黑紗蕾絲泡泡裙,沒有戰鬥後的窘態,就像一位可愛的小公主。只是這“公主”的吃相併不好看,首席的閻王左右雙手一起開動,大吃大喝着。
坐在他左右兩邊的,便是久違的黑白無常,帶着雪白的面具,一身全包裹的白袍,黑無常格外的安靜。
而一身純黑超短護士裝的白無常卻是那麼的百無聊賴,鬱悶的單手支撐着側臉,看着自己瘋狂補充體力的主人。
其他的位置上,坐着歐陽,阿爾特,還有那魔界的帝王撒旦。
“慢點好嗎?你沒有淑女的直覺嗎?”距離十米,相對而坐的撒旦有點看不下去了,端着半滿的紅酒杯,輕聲的提醒着。
“撒旦是嗎?在上面就聽說你和許哲是一夥的,不過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小’?”上下打量着撒旦的身材,閻王懷疑和他站在一起自己還要高上些許。
“切,你憑什麼說我?”輕嘗着杯中的美酒,看樣子就知道撒旦並不喜歡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閻王,大概這就是神魔不兩立的本質。
“閻王,許哲辦到了嗎?”阿爾特更關心的是,神界的消息。
插着牛排的刀停了下來,閻王的目光暗淡了下來,“很遺憾,主神大人們下界的意願並沒有改變。可在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確認了,哪吒就是九尾一方的叛徒,如果任由其胡作非爲下去,神界會也就岌岌可危了。”
“喔?看來神界是個出叛徒的‘聖地’啊?”撒旦微笑的諷刺着,更是諷刺的閻王無話反駁。
“媽的,混蛋哪吒,下次一定拆了他的骨頭!”白無常牙癢癢的罵着。
“能創造兩個次元空間的哪吒……很危險啊,現在的他已是主神大人們的級別。”蒼白麪具下的黑無常平靜的提醒着。
“是啊,哪吒那混蛋……三千年以來竟然成長了這麼多,可卻從不讓任何人知道。”握着刀叉的手都在顫抖,閻王真不想去想哪吒的可怕。
“如果是這樣……”雪白的手絹捂着口鼻,歐陽的面容是那麼的沉重,大概因爲坐在這裡的就只有他一個算是正常的人類,“絕對不能把這東西交給他了……”
說着,伴隨着歐陽的一手,一張封存着透明盒子中光盤被放在了食物衆多的餐桌之上。
“那是什麼?”閻王有些糊塗了。
“今天早上才收到的……由人類政府代表整理出的一億五千萬名爲神獻祭的人員名單……這就是哪吒五天後等待的東西。”歐陽的話讓全場頓時一怔。
“等等,讓我整理一下……如果名單在這裡,那麼哪吒等待的是?”阿爾特淡淡的微笑着。
“他什麼也得不到,原始資料已經被銷燬。在這裡的是唯一的‘名單’……”低垂着頭,看着桌面上光碟如鏡子般倒影着自己的面龐,歐陽能覺察到自己的凝重表情,“最後……人類還是決定了直接反抗神的脅迫,果然沒頭沒腦就要我們犧牲一億五千萬條人命,沒有政府會接受的啊……”
“真是勇敢的人類,爲你致敬。”微笑的向着歐陽的方向舉杯,撒旦稱讚的是歐陽的勇氣,“不過你可要明白喔,拿着這種東西可是很危險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哪吒可能真成爲了九尾一方的人,可終究他還掛着神的旗幟,再怎麼亂來也會有個限度。
不過你現在的行爲等於給了他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殺了你們。”
“撒旦大人,你覺得身爲人類的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歐陽很想要自己想不到的答案。
“抱歉,和你說的一樣,想反抗這是唯一的途徑,不過這同樣是條屍橫遍野的路。”撒旦讓歐陽失望了。
“唉,終究還是要和神正面交手。”長長的一嘆,阿爾特表情卻迅速的恢復了正常,找不到哀愁,“好在我們還有五天的時間準備,看來我要整理一下吸血鬼的部隊了。”
“你們真想和他動手嗎?他的手上可擁有五千精英天兵,一級天神海格力斯,還有六翼熾天使愛麗斯……”閻王恨啊,恨的是自己與黑白無常都被結界壁剝削走了50%的力量。
“那又怎樣?”撒旦鄙視的反問着,囂張的氣焰頓時讓閻王記得了自己的一方還有這魔界的君王,“現在人類的代表方,也全是些強悍如怪物的傢伙啊……這場神,妖之間的戰爭,註定人也創建了屬於自己的陣營。”
蕭雨寒出品]
12月26日,清晨,晴,北京的上空掛着一顆燦爛的太陽,萬里無雲,讓人偶然忘記了已進入了冬季。
就在乾清宮前的寬大廣場之上,哪吒帶領着海格與愛麗斯站在了那裡。
並不是在討論什麼,也不是在爲托爾的死而哀悼。只是在等待着什麼……
而關於托爾的死,哪吒的解釋格外的簡單,他被許哲與閻王連手殺了。
愛麗斯是百分之三百的不相信,而海格則是完全不在乎這消息是否真實。
遺憾的是這北歐神族最後的一點火種殞滅了,從此北歐神族也和曰本的神族一樣消失在了三界的舞臺上。真正說起來,他們的消失全是因爲九尾而造成的,九尾的危險已經不再需要任何言語去說明了。
幸運的是,因爲北歐神族已滅亡,所以也不會有人爲托爾的死悲傷了。
“哪吒,我們已經站在太陽下等了半個小時了,是不是該對我們說明點什麼?”魁梧的海格有些失去耐性了,一聲鋼鐵鑄成般的肌肉上都已找得到汗水了。
“如果還要很久,我希望能先去睡上一覺。”輕輕的打着呵欠,愛麗斯可是在一晚上飛了地球整整一圈,現在疲憊的很。
“抱歉了,我已經通知那傢伙這個時間集合了,不過她卻是出了名的任性,可能還要等上一下吧?”哪吒無奈聳肩的輕笑,“沒辦法了,在神界想找個能取代托爾的人,也挺麻煩的,否則我也不會叫她來。”
“你說的她是?”海格知道有新的神要下來了,愛麗斯的表情也是瞬間精神了不少。
“到了。”哪吒擡頭看向了浩瀚的天空,蔚藍的天如同一張美麗的畫布。突然,一道無雲青紫之雷劃過天際,“轟隆”一聲巨響,奔騰的轟擊在了三位天神前不過數米的大地之上。
激盪起的大量青煙就像連大地都被焚燒了一般,從那青煙中走出來的人擁有着小麥色的細膩肌膚。苗條的身段感覺不到戰士該有的剛毅,**的上身只着一件小巧的漆黑比基尼,而下半身滿是窟窿的滑板牛仔褲,怎麼看都不像是好女孩的打扮。
一張清秀的臉龐,掛着的卻是讓人不自在的笑,黑色的羽毛剪短髮修飾出的是尖尖的下巴,額頭上交叉貼着的OK繃還是一樣的詭異。
扛着屬於自己的銀白三叉戰戟,哪吒找來的幫手不是別人,正是天庭戰神——楊戩。
“好久不見了,混蛋鬥神。”微笑的打着招呼,楊戩還是一樣的傲慢,“從上次你挖了我的眼睛開始,到現在也有幾個月了吧?”
“有那麼久嗎?我還以爲是在昨天呢?要不爲什麼總感覺手上還帶着血的溫度。”哪吒的臉色冷酷的下來,這是可隨時戰鬥的表情。
“有的有的,我頭上的傷口可是每一秒鐘都疼的厲害啊。”握着戰戟的手咯咯作響,楊戩的敵意是同樣的清晰可見。
“我們要不要站遠一點?”愛麗斯可不想捲進別人的戰鬥中。
“他們表達感情的方式還真特別……”海格只當這是自己看不懂的友情了。
“怎麼了?這麼急的找我下來,難道人間還有什麼你‘鬥神大人’處理不了的事情嗎?”輕浮的語調,楊戩邁着平靜的步伐向着哪吒靠近,每接近一步,戒備的心則更勝。
“沒什麼,只是托爾死了,少了個人在身邊感覺很不自在而已。”哪吒的意思是,你來不來都無所謂。
“是嗎?可現在的我能幫你辦點什麼嗎?被你毀了第三隻眼,加上現在來到人間穿透的結界壁,我剩下了不到一層的力量,估計就是土地公都能騎着我頭上拉屎了。”說到這裡,楊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知道你身子虛,所以才準備了這個。”隨手的將一隻小巧的盒子拋向了楊戩,哪吒淡淡的嘆息着。
“什麼東西?”接過了盒子仔細的打量,怎麼看都像裝戒指的,“你想向我求婚嗎?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打開看看,會比結婚戒指更讓你高興的……”雙手插在了褲袋之中,哪吒知道楊戩想得到的是什麼。
無所謂的開啓了血紅的盒子,楊戩頓時的呆立在了那裡。而站於哪吒身後的海格與愛麗斯也是渾然一怔,因爲盒子中所散發出的熟悉靈氣。
那裡安靜沉睡的不是光彩奪目的戒指,而是北歐主神奧丁的右眼——金瞳。
“好漂亮的眼睛,像寶石一樣。”臉頰自然的泛***點的紅霞,楊戩的呼吸都變得莫明的急促。只是一瞬間,楊戩已迷戀上了這美麗的眼球。
“送給你的,擁有了它,你應該會恢復到在神界的飽和狀態吧?或者更強……”哪吒可是很期待裝備上了金瞳的三眼戰神,讓人懷疑,他就是爲了這樣的組合才殺死了金瞳的原主人……
“真的要給我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兩指溫柔的拿起了那渾圓的眼球,當着所有人的面,楊戩將那眼珠整個的吞了下去,引得愛麗斯胃中一陣翻滾,噁心的厲害。
也是在吞下的同時,地面上颳起了呼嘯的風,以楊戩爲中心向四周狂暴的吹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毫不掩飾心中的喜悅,楊戩放肆的笑着。揮手扯下了頭頂礙眼的OK繃,額頭正中豎立閉合的眼瞼,掙扎的向兩側瞬間開起,如同打開了野獸的牢籠。那本該已在胃中的金瞳,卻是完美的鑲嵌在了眼窩之中,旋轉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還是這個視角,還是這樣的清晰……感覺真好。”本一臉戰意的楊戩此刻就像得到了好玩具的孩子,高興的不能自己。
“她……她不需要封印的工具嗎?就像托爾那樣的眼罩。”海格發現了些許的異樣,那便是承受着金瞳強大的靈壓,楊戩也沒有分毫不適的表情出現。
“那種可笑的東西,她纔不會需要。”哪吒鄙視的輕笑着,“她和托爾那笨小子的操作方法截然不同。在托爾的理解中,金瞳不過是件強力的兵器,雖然放在了自己的身體中,卻並不接受它爲身體的一部分。
說白了,托爾從沒有真正的掌握過金瞳這麼好的工具……
而楊戩則不同了,你沒看見剛纔她是將金瞳‘吃’了下去嗎?”
“好強……”靈壓完全的改變了,本該分離開的兩者融合了,現在的楊戩強的讓愛麗斯也在微微的發抖。
“哪吒,別以爲給了我新的眼睛我們的仇就一筆勾銷了,等到把九尾的事情解決後,我們還有一場架要打啊。”三隻眼睛同時凝視着面前的哪吒,楊戩沒有半分感激的意思。
“你果然還是記仇的小女人……”淡淡的笑,哪吒接納了這新加入的夥伴,“那麼在滅掉九尾之前,我們暫時做一對好搭檔吧。”
“說吧,你叫我來有什麼工作想吩咐的,我可不一定會幫忙喔。”楊戩瞭解哪吒這三千年前就是同伴的傢伙。
“只是想先說明一下你的對手分配情況。在針對九尾的戰鬥時,你的假想敵爲冥王哈迪斯,還有他那隻機械戰龍蒼穹。而在面對人類陣營時,你的對手便是許哲還有他的軒轅了……”哪吒的話讓空氣都彷彿停止了流動。
“你是認真的嗎?”海格輕聲的問着。
“當然,要知道我的假想敵可是九尾和撒旦。”說起來是那麼的輕鬆,。哪吒好像真能與他們平起平坐一般。
“無所謂,反正我可是很有興趣和許哲那混蛋過過招,他還欠我一個鄙視的眼神,要還的啊……”楊戩到不驚訝,悻然的接受,“什麼時候開始,我可有些坐不住了。”
“不用太着急。”邁着平靜的步伐,哪吒向着那宏偉的宮殿走去,“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幾天後人類就會給我一個不得不殺了許哲他們一夥的理由,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的去挑戰我們心中的‘神’了。”
“你是說子涯嗎?你這小子,到現在還沒忘記啊?”單手叉腰,無奈的嘆息搖頭,楊戩跟上了哪吒的步伐,說的是隻有這一對曾經的戰友才明白的語言,“放棄吧,子涯三千年前就背叛了我們,獨自跑去輪迴當了人。我也確認過了,那個叫許哲的小子身上沒有半分子涯的影子。”
“放心,他會回來的……當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時候,子涯一定會回來的……因爲他就是那樣的人……”哪吒低垂着頭,插在口袋中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總覺得一下子我們便成爲了局外人,那兩個人彷彿擁有着屬於自己的獨特世界。”海格只是覺得自己已融不進這個團體了而已。
“我到真希望能成爲完完全全的局外人,至少這樣不用去做那些自己討厭的事情了。”可惜愛麗斯的願望是沒有辦法實現了。
一切都在等待着,包括世界的命運都在等待,等待着12月30日那個可怕的日子到來。
當人類正式對神說“不”時,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誰又說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