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痛。
伴隨着跳動的節奏,痛如病毒般侵蝕着身體。
當看着許哲停下了攻擊,當看着那魔界帝王揮動的手杖貫穿過了他的胸膛,莫小小隻覺得好像那被貫穿的是自己的身體。
真的會死的,連一絲反抗也辦不到。這是心告訴給莫小小的秘密,彷彿是那撒旦趴在自己耳邊在如此的說。
他的力量是見不到底的深淵,即便付出了50%,剩下的一半也足夠讓他殺死除九尾外的任何一個生靈。
不對,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與九尾戰鬥的原因?他也是一個三界的“玩家”,不會考慮後果,不會在乎他人的犧牲.某種程度上,撒旦和九尾是一樣,都是自己世界裡的王,都是足夠震撼三界的噩夢……
可即便是這樣的撒旦,並不是沒有“弱點”的啊……
莫小小聽見了,雖然聲音是如微風般的細小,可莫小小相信自己聽到了。
“瑪雅……”揮手一把扯下了身上屬於許哲的黑皮風衣,莫小小的目光改變了。
“你想幹什麼?”瑪雅完全分析不出來,只見莫小小脫衣的動作並沒有停,繼續解開了和服厚實的腰帶。
“當然是幫忙。”莫小小的回答是那麼的堅定,直到脫得只剩下內衣,她才又穿上了屬於許哲的衣服,這纔是真正戰鬥的姿態。
“幫忙?”看了看剛纔那還在許哲身後的撒旦,瑪雅都不知道如何去將“幫忙”這個詞語和“撒旦”聯繫起來,“你想要準確的數據說明嗎?科學上,人體對物體來襲的正常生理反應速度爲0.5秒。而像許哲那樣的怪物近乎能將身體反射弧速度降低到0.02秒,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做的事情了……
可剛纔那傢伙,看上去矮小的身軀短短的腳,卻是達到了百米0.01秒的移動速度。當然剛纔他與許哲的距離不到百米,所以他纔在0.01秒內完成了奔襲,停步,攻擊,所有的過程。
不管許哲是多麼想抵擋,0.01秒的反應差距,這是無法逾越的境界。”
“許哲不會輸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知道現在的許哲是最厲害的,因爲他答應了帶我‘回家’。”拉上了風衣前的金屬拉鍊,莫小小傾斜着身軀,拼勁全力的向着撒旦的方向撲去。
空氣中,一點點的東西從這女孩的身上濺了出來,濺到了瑪雅的臉上。
隨手的抹下一看,“是血?”瑪雅茫然了,此刻才發現,從莫小小的雙耳中,鮮紅的血在流着。
莫小小不會再去捂住雙耳了,不會再去迴避撒旦的心之聲。即便聲音是那麼的刺痛,莫小小隻想聽的更多,聽的更加清晰。因爲莫小小再也不想成爲許哲的累贅,一定有些事情是隻有自己可以做到的,爲他……
許哲低頭看去,鮮紅的血正順着貫穿胸膛的棍首,滴答滴答的落在身前的大地之上。
站立於身後的撒旦沒有攻擊得手的喜悅,臉上反倒多出了些許的疑惑。
“好奇怪?我記得我是瞄準心臟的,但似乎有點刺偏了?難道說我老了嗎?”撒旦努力的思考着,完全沒在乎自己一隻手所握的手杖還停留在別人的身體內,“對啦!還有一種解釋,你的身體反應已經快過了大腦所接收到的信息。即便眼睛跟不上,身體還是能最大限度的躲避攻擊,你挺厲害的嘛!”
撒旦在稱讚,這可是難得的事情,因爲被他誇讚過的人沒幾個是活着的了……
“給我滾開!”強行的揮動起拳頭,許哲不偏不倚一拳錘在了自己的胸口,錘中了那穿透而過的棍頭,就像從體內轟出釘子一樣,震得撒旦也是手臂一麻向後退了兩步。
揮動着紳士手杖頂在了地面上才停下了步伐,棍身上的血順着光滑的表面流淌着。
“你真的該注意一下自己的修養與禮儀了,畢竟能使用軒轅的人並不多,你要珍惜自己的榮譽。”撒旦很反感啊,“最討厭沒有禮貌的傢伙,就算擁有力量,也只是亂咬的狗而已。”
胸前的傷口在癒合,許哲轉身,握劍的手變的好緊,軒轅在發光,純白的光暈照耀着腐朽的大地,雖然面積遠不及在非洲時的模樣,可同樣能讓人感受到聖潔。
一次呼吸吐納,許哲雙手緊握着劍柄,死死盯着面前的撒旦,奔襲的身姿,一看便能感受到會捲起呼嘯的風來。
可惜的是,許哲沒有機會前踏半步了,因爲撒旦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都感覺不到移動的痕跡,好像他本來就站在那裡一樣。
“我體會過你兩次的力量了,兩次都被你所推動。禮尚往來,我該還你一次纔對。”世界彷彿是靜止的,許哲聽得見撒旦的聲音,雖然極力的想去做點什麼,但身體卻完全追不上撒旦的速度。
只見這瘦小的孩子,用那瘦小帶着白手套的右手,只是食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許哲的腹部,感覺是在觸摸垃圾一樣難受,撒旦是那麼的不情願。
可就是在這偌有似無的觸碰後,許哲的身體扭曲了,毫無還手之力的倒“射”了出去,遠比他的奔跑來的更快。一直飛出了十米許哲才勉強揮動着手中的軒轅,**了身下的地面,強行緩衝停了下來。和撒旦完全不用緩衝的停止不同,許哲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不是地震來襲的徵兆,而是惡魔來了的證明。
“再來……”許哲重新抽出了地上的劍,剛想繼續,可前踏了一步才發現,呼吸是那麼的不暢,人中的位置暖暖的。揮臂抹過,是鼻血。
“噗!”一瞬間,雖然許哲極力的捂住了嘴,鮮紅的血還是從指縫中噴了出來。雙腳好沉,許哲失去了支撐的力量,一下跪倒不起。
“沒有‘再來’的機會了……”十米開外,撒旦在笑着,“不要覺得我會像那些垃圾神一樣的無能,我摧毀的是你全部的內臟器官。力量貫穿過體,撕裂你的腎,肝,脾,肺,胃,十二指腸……
不過你強大的靈救了你,在心臟被完全摧毀前修復了部分受損區域,所以你還能跪在那裡吐血。”
“怎麼……怎麼可能?”看着所發生的一切,瑪雅無法剋制的顫抖着,“明明兩個都是靈動值X的怪物,許哲竟然連還手也辦不到?那小孩甚至……甚至還沒有使用過靈……”
“當然有差別。”一直默默呆在瑪雅身邊的黑貓說話了,同樣是貓眉深鎖,惆悵的很,“在布納諾身邊學習時,那老傢伙每天都會對小向說一次,魔神絕對是比神更可怕的生靈。
在他們的世界裡沒有神界的秩序,也沒有人界的法律。那是一塊只信奉強者的土地,因爲魔族生靈的思考能力不健全,大部分是像沒有腦袋的白癡。可正是如此的優勢讓他們的靈魂成形時間是神與人無法比擬的短暫。基本只需要一年的進化輪迴期,細菌的靈會成長爲植物的靈魂,再過十年,植物的靈魂便可成爲魔族的獸體靈魂。
正是這樣的優勢,讓他們可以毫不顧忌的殺死其他的同類,即便殺的再多也不會有絕種的危機出現。
魔界的每天都在發生着戰鬥,每一個生靈的一生也都是戰鬥。他們不會停,也不會退縮。
比起和平度日的神,戰鬥中走出來的魔神便是強者中的強者。
而撒旦,更是那個世界裡的‘王’。”卡比在擔憂着,因爲自己的主人已成爲了撒旦的契約媒介。布納諾擔心與期待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能只是看着”這個想法在方向的腦海中凝結成了實質,即便是能使用的東西本來就是對手的兵器,方向也要用這“撒旦的右手”幫助許哲拖延哪怕1秒的恢復時間。
方向明白自己的身軀已比不上許哲神般的體格,只要擁有足夠的時間,許哲便能重新的揮動軒轅。
爲了這樣的信念,方向決定去阻止自己召喚出來的魔王。
可大概是受傷的關係,他奔跑的好慢,甚至慢過了從自己身邊經過的莫小小。
她比任何的人都要更快,更快的衝到了許哲的身邊。
“你沒事吧?”看着那跪立於大地上的許哲,捂着嘴的手早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色,莫小小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是那麼的愚蠢。
“走啊……”許哲下達的是命令,早在出發前就已說好,自己的命令她必須要聽的。可當許哲看見莫小小的眼神時,自己知道,她又要亂來了,畢竟她是人類,無法堅持自己的承諾,也是可以理解的啊。
“對不起,我不能一個人走的……我們是搭檔!”身子站的好直,張開了雙臂,面對着撒旦,莫小小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在許哲的身前。就像從前,每一個莫小小想幫助許哲的從前。
“人類?”撒旦疑惑了,因爲莫小小身上的味道,更因爲她鎮定的模樣,“你難道想阻止我嗎?雖然說紳士不打淑女,可不懂得收斂的女人只算是‘潑婦’而已。”撒旦的意思是,殺了你也不會破壞自己紳士的風度。
“在此,我命令你,不許傷害許哲!”莫小小很嚴肅的說,並不是說笑。她沒有用敬語,也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完全如主人在命令着僕人一般?這是自三界誕生以來,誰也不曾,也不敢對他使用的語氣。
“我決定了……你就算是淑女,我也要殺了你。”撒旦的眼神改變了,變的第一次真實的想殺死某個人。
甩動的紳士仗在半空中做着80度的前後擺動,伴隨着撒旦清脆的腳步聲,向着莫小小的方向走去。**?三極小說免費提供本書TXT電子書下載?**
還是那張幼嫩的臉,現在的撒旦卻比任何時候看上去都要危險。因爲他的笑容變了模樣,微微翹起的嘴角露出了一顆潔白俏皮的虎牙,但讓人聯想到的不是什麼可愛的生物,而是猙獰的狼。
“讓開……‘累贅’,我自己解決。”許哲用劍做支撐的想要站起,可惜他太高估自己的恢復能力了。即便軒轅通過魂魄鐵鏈一刻不停的將靈灌輸進許哲的身體,但只怪撒旦破壞的太過嚴重,嚴重到軒轅只能救許哲一命,而無法創造“奇蹟”。
“累贅就累贅吧,我已經不在乎了。不管你如何的說,今天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戰鬥。”莫小小成長了,至少已認識到自己與怪物的差異,自然也認識到什麼是自己可以做的,什麼是不可以做的。
“該怎麼殺了你呢?扭斷脖子嗎?不,死的太快了。掏出心臟?不,會弄髒衣服的。對了,聽說人類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看着自己心愛的人死去?如果我殺了你想保護的人,不知道你會不會有‘碎掉’的感覺?”撒旦在選擇着,難得如此認真的想殺死一個人。也許連撒旦自己都忘記自己剝奪了多少人類與魔族的性命,但對他而言,從前的殺戮全沒有殺戮的感覺,如同人走路時,永遠不會在乎自己踩死了多少隻螞蟻。
“撒旦,你誰也傷害不了的……不,也許該稱呼你‘洛克先生’?”莫小小在說着奇怪的話,可她的話卻像具備最強殺傷的子彈,貫穿過了撒旦的胸膛。使得本一心思考如何殺戮的撒旦竟呆立在了原地,瞪大了金色的瞳孔彷彿見鬼般,凝視着距離不過五米的莫小小。
“莫小小……”依舊跪立在這不聽話搭檔的身後,許哲似乎發現了一些異樣。雖然莫小小看上去波瀾不驚,但她應該也在害怕吧?許哲覺察到了他身體細微的顫抖,還有那雙耳中流出的血。在莫小小說話之時,血竟然還在流着,順着光滑的頸脖,在漆黑的風衣下滑過整個**身體,然後一直從腳踝流到大地上。莫小小所謂的戰鬥,便是與那強悍心之聲的戰鬥。
“你……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難道你從前‘那個時候’見過我?不,不可能的,你是人類!那可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你最多也就20來歲?!”撒旦不認識九尾,也不關心人與神到底在玩什麼遊戲。所以心之聲的事情,他無從瞭解,更別說瞭解爲什麼莫小小能知道自己的秘密。
“洛克先生真健忘,難道連亞蓮也忘記了嗎?或許這能讓你想什麼?”說着,莫小小向着撒旦亮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腕,手腕上那水晶珠手鍊並沒有因爲面對的是惡魔而黯然失色。
“亞蓮的手鍊?!!!!你……你到底是誰?!”撒旦的臉上第一次毫不掩飾的展現着自己的憤怒,猙獰的臉已可用扭曲形容。能讓這魔界的帝王如此的憤怒,這也是一種能力吧?
“我便是‘繼承者’,來找你要回屬於亞蓮的‘三個願望’。”莫小小沒有倒下,因爲後面還有需要保護的人。可憤怒的撒旦卻還是讓莫小小的心跳加速,這是本能的恐懼。
“繼承者?”方向疑惑的自問。
“亞蓮?”瑪雅也糊塗了。
“三個願望?”許哲並不知道莫小小了解什麼,可那一定是非常特別的故事。
“簡單點說,面前的撒旦也遇見過無法殺死的人。並不是對方擁有多強的力量,也並不是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只是那個叫亞蓮的女人做了一件誰也辦不到的事情……她偷走了撒旦的心……”是啊,這便是莫小小所聽到的,誰也無法想象的,屬於撒旦的秘密。
一段動人的愛情,發生在了一個魔王與人類女孩的身上,沒有《羅密歐與茱莉葉》那般的浪漫,也沒有《梁山伯與祝英臺》那般的悲慘。卻是比《美女與野獸》那般更荒誕的組合。
可當那段故事發生時,一切又都是那麼的自然……
1350年,在歐洲,人間的地獄還在進行的時刻。黑死病這種死亡率高達80%的瘟疫成爲了噩夢一樣的殺手。成千上萬的民衆無辜的死去,全身長滿黑斑的屍體堆積的如同山峰般高聳。
焚燒的火焰甚至可以長達三天不滅,產生的惡臭能讓人十年不想進食,濃密的黑煙也遮蓋了天空。
對於那時的撒旦來說,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世界。到處是哭泣與悲嚎的聲音。父親看着死去的孩子卻不敢上去擁抱一下,心愛的妻子可以親手殺死得病的丈夫。
撒旦相信,就是在地獄也看不見如此美妙的景象,彷彿整個歐洲,每一處都在演出着人間的悲劇。
可惜撒旦只有一雙眼睛,已經欣賞的有些應接不暇了。不過撒旦並沒有興奮的忘記自己的“工作”,那便是收集那些因爲黑死病死去的人類靈魂。
於是在瘟疫肆虐的那些年,獨身來到人間的撒旦一邊徒步旅行,一邊進行着自己的工作。
沿途除了欣賞各處美麗的風景,便是欣賞不同地區相同的“地獄”。
天上的神靈雖也是看得義憤填膺,可“觀望”的協議在那時還屬於生效期中。主神們也只能嘆息,將一切歸說成是人類必須承受的劫難。
沒有了神的捍衛,撒旦在人間的暴行也更加的肆無忌憚,或者說他從沒有在乎過神會如何?
那時候的歐洲成爲了這魔王的遊樂場,他要讓悲劇成爲這塊土地唯一上演的歌劇。
可也只有一處,一個渺小到甚至沒有準確地名的村莊近郊,撒旦突然驚奇的發現,原來還有人能在噩夢中放聲的去笑?
那一天,遊歷了大半個歐洲的撒旦來到了這沒有名字的村莊。荒涼的街道,空蕩蕩的酒廊,大白天便蕭條不見人影的景象,着實讓撒旦好好的高興了一把。
在這個時候,撒旦用的是一具年輕吟遊詩人的模樣。穿着一身風塵僕僕的骯髒麻布般的外套,揹負着斷了根弦的小吉他,帶着破爛的草帽,一點也沒有紳士該有的模樣,邋遢的即便沒有得病也沒有人願意靠近。
收集完全了這小村莊中所有死者的靈魂,撒旦在一家甚至沒有廚師的小店裡吃了點硬綁綁的麪包。
又是迅速的開始了自己的旅程。
伴隨着頭頂明媚的陽光,撒旦走出了村莊向這另一個城市進發。可不過離開了滿是悲哀村莊不過數百米的位置,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撒旦了注意,本來爽朗的心情一下子變的鬱悶惆悵。
順着擾人的笑,撒旦來到了一座森林邊小小的山丘頂端。撒旦永遠記得當時的情景,自己就站在一棵蘋果樹下,陽光透過層層的樹影在腳邊留下了班駁的痕跡。微風吹過了翠綠的草地,空氣中帶着點點野花的香,弄得鼻子癢癢的。
而就在不遠處的山丘頂上,一輛破舊的馬車正停在那裡。馬車前擺上了十幾個木頭釘成的小板凳,一羣有男有女的小孩子圍坐在車前,聚精會神的看着“她”的表演。
一身樸素的暗紅色連衣長裙,看上去比撒旦的麻布外套好不上一點。
皮膚泛着些許的黃,沒有化妝的臉乾淨且清醇,兩隻黝黑的麻花辮子在腦後一直垂到了腰繫。
她好美,美麗的是那臉上的笑,不帶任何複雜的情感,只是單純的快樂而已。她便是亞蓮,吉普塞民族中最偉大的占卜師。
可看看她到底再做什麼?竟在爲小孩們表演着粗糙的魔術。在撒旦看來,她不過是從塞滿手絹的袖子裡一條一條的抽出來而已。
不過那些車前的小觀衆們卻是在拼命的鼓掌着,好像看見了什麼奇蹟一樣。
快樂的歡笑聽進撒旦的耳中只有刺刺的感覺,決定要讓歐洲全淪爲人間地獄的撒旦,要說有什麼不能允許的,那便是快樂。
一步步的靠近馬車,撒旦要親手殺光每一個臉帶笑容的傢伙,即便是小孩也絕不會手軟。
正巧撒旦趕上了魔術表演散場的時候,亞蓮還是臉帶微笑的擁抱每一個小孩,分發一些糖果與麪包,沒有收取分毫的“演出費用”。
當注意到所有的小孩都滿臉黑斑時,撒旦被震撼了,呆立在了原地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麼?
撒旦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那吉普賽的女孩正在親吻着染上了黑死病的孩子,而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分毫的不願意,或者做作,就如同在親吻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拿上了亞蓮分發的食物,孩子們高興的手牽着手,轉身跑向的不是村莊,而是漆黑的森林。似乎那裡纔是家的方向?
翠綠的草地上,一下子只剩下了亞蓮與撒旦了……
再自然不過的四目相接,撒旦看見的是一雙清澈的棕色眸子,漂亮的撒旦恨不得挖下來隨身攜帶。
“我……我是來殺你的。”撒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顯得慌張,語無倫次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所以我纔會在這裡等你……魔界的帝王,撒旦。”輕輕的撥開了被風吹亂的劉海,亞蓮在微笑着。
安靜的凝視着不遠處的莫小小,她依舊沒有妥協的意思,那一份面對自己威脅的勇敢,真的有幾分亞蓮的影子。
“你手上的水晶珠是我送給她的禮物,能還給我嗎?用它換取你和你身後男人的命。我用自己的名譽擔保,你們可以活着離開。”淡淡的嘆息,嘆得是那麼的惆悵,向着面前的女人。撒旦擡起了右手,就像迫不及待想得到屬於自己東西,可他依舊保持着紳士的風度,語氣柔和,鎮定的等待着。
“如果……如果我說‘不’呢?”大口的呼吸定神,莫小小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你依然堅持自己是繼承者嗎?聽着,那不過是我在亞蓮死時,安慰她的承諾。水晶珠我早已跟隨她的遺體埋在了地下,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繼承者,光是你奪取死者物品的行爲已足夠讓我殺你千萬次。”撒旦顯然不受任何的威脅,也從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水晶珠名爲‘妖靈’,是你收集封印或直接或間接死於黑死病的人類靈魂的工具。而靈魂的數量爲……5321萬4千7百2十2顆……還想知道更詳細的信息嗎?”莫小小在聽着,將撒旦內心的秘密全挖了出來,如同一臺準確復讀的機器,“1350年,你與亞蓮相遇。當時的你是在爲收集死者靈魂而旅行,而亞蓮卻是用無人可及的占卜力量預測到了你的行蹤,她要做的便是阻止。
本來你可以殺了她的,但你沒有,你想看她有什麼能力可以阻止你這魔界的王。
每當你在爲殺戮而歡欣雀躍的時候,她卻是在拯救着苦難的靈魂,爲可憐的病人提供一些基本治療的藥品,哪怕明知道對方只有一天的生命,她也從不肯放棄讓對方笑着死去的信念。
她是真正上善的靈魂,她的善良讓你迷戀,讓你沉醉,可意外的是你並不會有任何想吞噬她的慾望。
直到你冒着天下大不爲向這人類女孩求婚之時,她也是意外爽快的答應了……
而代表訂婚戒指的,便是我手上的‘妖靈’。
你便用‘洛克’這個名字與亞蓮定居在了人間……
可惜她終究是人,抵禦不住歲月的侵蝕,史上最優秀的占卜師,終究輸給了時間,衰老而死……
明明你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她永遠的活下去,但她卻不願意擁有這樣的生命,她也不想成爲‘人’以外的任何一種生靈。
晚年的亞蓮接受了與你結合的天譴,疾病纏身,是在痛苦中走向死亡的。
也是爲了安慰她,妖靈成爲了你對她承諾的信物,你給亞蓮許三個願望的機會。你其實只是想亞蓮拜託你讓她活下去。如果是你的話,任何疾病一根手指便能全部解決。
不過她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微笑的離開了人世……”
“所以才說沒有什麼***繼承者啊!!!!!!”低垂着頭,第一次,撒旦破壞了自己紳士的形象,咬牙切齒的罵着。
有些愛情只存在四目相接的一瞬間,當轉身之後,愛也消失了。可有些愛情,即便過去了數百年,顏色還是像血般鮮豔。永恆的生命意味着便是……永恆的思念,“亞蓮已經不在了!沒有人可以再阻止我!即便殺光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什麼他媽所謂的天譴,只是欺負那些脆弱的靈魂而已。
爲什麼要折磨亞蓮?!明明她誰也沒有傷害過,她比神更偉大,從我手上……從我手上拯救了那麼多的人命……天譴?如果‘天’真有公道,爲什麼我殺戮了那麼多的人卻不給我天譴?!!!!!”
“所以我纔來了,白癡!”擦乾了嘴邊的最後第一滴血,許哲終於重新站了起來,所有的傷痛都已消失,握劍的手變的更緊,再自然不過的擋到了莫小小,用身體在對那個保護了自己的女人說着,“已經夠了,接下來是我的‘工作’。”
“恢復了嗎?沒關係,再殺你一次就好了。”拉低了頭頂上的帽檐,撒旦恢復了魔王的冷,周身肆意的殺氣,是黑色的。
“等等,你難道想違背自己的承諾,我的願望是……”莫小小隻想阻止即將發生的戰鬥。
“不用了,莫小小。他那樣的傢伙,根本不可能用拳頭以外的東西讓他明白自己的幼稚。只不過爲了報復天而去屠殺無辜的人……沒有比這更幼稚的事情了,看來他的心和自己的外表是一致的。”揮動着帶血的手指,許哲在那寬闊的軒轅之上書寫出了新的五行禁咒,碩金之符的光輝耀眼爆發。
“說我幼稚?你憑什麼資格?”撒旦在鄙視,鄙視那說大話的人。
“資格?我證明給你看!”雙手拖行着金色的長劍,許哲奔跑的衝了上去。
金光中,撒旦也是毫不避閃的迎擊。揮動的劍與直刺的紳士仗交匯。
撒旦還是像從前一樣的準確,用棍首頂住了猙獰的軒轅,和剛纔撒旦被打飛不同,這次魔王穩穩立於大地之上,就是強若許哲也無法再推進分毫。
“你想證明什麼?自己的脆弱嗎?軒轅劍又怎樣?你以爲我會怕包裹的像糉子一樣的廢鐵?”嘲笑,撒旦擁有嘲笑任何人的資格。
“證明給你看,你不過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癡!”許哲在咆哮,雙臂上的經脈膨脹的如同要爆炸了一般,天地金之靈找爆發,不停下的咆哮,就像不能停下了輝劍。刺眼的金光中,還是在那抵擋棍首與劍鋒間,一樣異樣的事情在發生着。本牢牢抵擋的棍首竟硬生生被許哲的劍分割成了兩半,“***愛別人就別做讓她傷心的事!不願意接受你的幫助因爲她只想幫你承受本屬於你的罪過。她不求你能明白!只想讓你知道她多愛你!
什麼都不懂的你,不是幼稚是什麼?!”
劍跟隨着許哲的話語筆直的劈裂了阻擋的棍,揮動的金劍斬向了撒旦的脖子。
爲什麼?撒旦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無法躲避,明明以自己的速度可以輕鬆的在瞬間殺了面前的男人。
可撒旦卻發現,自己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眼前全是亞蓮死去時蒼老的臉,她已沒有了年輕時的美麗,只是那動人的笑容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溫馨。
也許許哲真的是對的啊……
揮動的劍終究沒有殺死撒旦這魔界的王,軒轅在接觸撒旦之前已恢復成了普通的顏色,跟隨着昏厥的許哲一同的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之上,倒在了撒旦的面前。
世界一下安靜得只剩下了幾個人緊張的呼吸聲……
“真是亂來的人,用人類的身軀承受那麼可怕的靈壓,戰鬥這麼久就是神也承受不了的啊……”低垂着頭,撒旦在嘆息,隨手丟掉了紳士棍的碎片,雙手極不紳士的**了褲袋之中,仰手看向了烏雲密部的天空,“亞蓮啊?當時的你真得是這麼想的嗎?爲了救贖我罪惡的靈魂,願意自己承受一切的死去……
真像你的個性啊,永遠都喜歡亂來,包括嫁給我這惡魔做妻子……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是淚,晶瑩的淚竟滑過了撒旦的臉龐,證明着惡魔也和人一樣,是擁有感情的生靈,“我又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情了,如果你能看見,原諒我好了,反正你已經原諒了我無數次。”
莫小小在許哲倒下了瞬間已開始了奔跑,衝到了許哲的身邊,跪於地面上,抱起了這疲憊的戰士。
軒轅的劍跟隨着許哲身軀上回縮的鐵鏈被拉進了許哲的身體,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當撒旦低頭看向莫小小時,莫小小抱着許哲的手變的好緊。
“女人,不用害怕,我承認了,承認你是繼承者的身份。現在給你許三個願望的機會,你就代亞蓮做點善事好了。”撒旦在微笑着,幼嫩的臉看上去是那麼的高興。
“真的可以嗎?”莫小小還有些難以置信這魔王的轉變。
“當然,我可是說話算話的紳士。”雙手整理了下衣領處亂掉的蝴蝶結,撒旦很是嚴肅的說。
“那好……”一次深深的呼吸,平視着面前的魔王,莫小小早就想好了該說怎樣的願望,“第一,不許傷害我的同伴。”
“聰明的女人,一個願望已經救了無數的人,也就是說被你認定爲同伴的人都不可殺嗎?”撒旦並沒有因爲莫小小的“狡猾”而生氣。
“二……”這一次,莫小小呼吸的更爲深沉,“成爲我們的同伴。”
世界應該都因爲莫小小的願望而震撼,因爲魔王將成爲人類的同伴了……
“你想借助我的力量嗎?”撒旦顯得有些疑惑,“首先說明,我可不會‘拯救’這種煩瑣的事情,會得只是‘殺戮’而已。”
“對,我想借助的就是你殺戮的力量。對付下界的神,還有人間的妖怪,只憑許哲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如果能讓人類在神與妖的戰爭中還擁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和魔王做同伴,我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莫小小代表着所有脆弱的人類決定了,將魔界的生靈也拉入這場戰爭。
反正戰爭到現在已經是混亂不堪了,不差再多個誰出來。
短暫的思考後,單手護於腰前,撒旦標準的對着莫小小行了紳士的禮節,“你好,我叫撒旦,以後請多指教……”
12月15日,在大板的風波過去了三天後,本以爲會平息的騷動在三天後終於擴展到了全世界的恐慌。
只因爲網絡上,無數的視頻文件在各大網站傳播。不是別的,正是大板城中關於許哲,衆神,還有那魔界之王的戰鬥場景。
原來百鬼早在大板市民撤離之時,已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裝上了攝像鏡頭,所有發生在大板的一切全被360度全方位的攝象機拍攝了下來。
百鬼也算用足了心思,只要涉及到己方的部分,全被剪切的散除了,只剩下了其他人的戰鬥畫面。
托爾那劃過天際的“天雷滅世”,海格可怕的轟天之勁,愛麗斯華麗的三副巨翼……
瑪雅與身體不符的巨型電磁炮,方向猙獰的血紅厲爪,撒旦從魔法陣中爬出來的姿態……
當然鏡頭最多捕捉到的,還是許哲戰鬥的場景,不管是超凝聚的高溫火之靈,還是手握軒轅硬戰撒旦的強悍,鏡頭中的許哲就像真正的戰神,永不休止的攻擊着。
看來百鬼確實已放棄了一向安靜隱秘的作風,人類也終於開始瞭解到自己的世界遠沒有看上去的平靜。
那些在戰鬥視頻上出現的人,人們全給了他們相應的名字。
托爾被稱爲了“閃電小子”,海格則爲“金剛”,愛麗斯擁有着不變的名字,“天使”。
瑪雅因爲自己的裝束成爲了“送葬女”,方向被叫成了“怪手”,撒旦也擁有了不錯的代稱,“小紳士。”
只有莫小小的名字稍微有點讓人茫然——“無能女”,畢竟鏡頭上從沒有她戰鬥的畫面,最吸引人眼球的也只有“換衣服”的那一部分。
щшш ◆тTk an ◆¢ ○ 至於許哲,他是這些人中最先擁有自己稱呼的人——冷眼先生。
不過在通過大板一戰後,他的名稱也變爲了——憤怒的冷眼先生……
一個又一個親切的名字帶給世界的不是快樂,而是恐懼。人們開始害怕,害怕那些擁有人類的外表卻擁有非人力量的傢伙。
在那些視頻中,所有的人都如同怪物一般,輕鬆的一個動作,便是製造了一片的廢墟,一個眼神便能摧毀他們盯上的任何物品。
世界末日論用一種空前的形式在人類社會中流傳。不知不覺間,每天前往教堂與寺廟的人多了起來。好像除了乞求神明的保佑,人便什麼也做不到?
要是人們知道這些破壞的傢伙中神佔去了一半,不知道人們還會不會去祈禱了?
不論如何,關於神,妖,人三方面的戰爭還在繼續的進行着。
神的方面,長期聚集佔據着紫禁城呈現按兵不動的狀態,是在休養生息,也是在等待着人類奉上那一億五千萬犧牲者的名單。
而妖的方面,百鬼除散播關於真實世界的視頻外,再無其他的動作。創始集團還是按照着從前的步調進行着運轉,沒有任何的變化。要說唯一的變化便是,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九尾的蹤跡了。不光九尾,就是她身邊的八歧,童子,凝,路西法,哈迪斯,也同樣沒有他們的消息。
好像面對即將到來的神之戰爭,百鬼陣營已呈現出了害怕的姿態。
人類方面,曙光在位於倫敦的總部,屬於調整分析資料的階段。耗子幫忙調配着技術人員通過全球定位衛星着百鬼的行蹤,雖然忙活了3天可一點成績也沒有。
瑪雅回到了美國,因爲機械故障,在與海格的戰鬥中,瑪雅受損嚴重。
方向受傷不輕,三天來一直躺在牀上,靠古怪的巫藥幫助着恢復,當然他也是在第一時間要到了阿爾特承諾的支票。
最後,人類突擊百鬼總部的行動終究以失敗告終,人類的危機依舊沒有得到解決。
被認爲是人類唯一希望的許哲,從回來後便一直昏迷不醒。使用不完全的軒轅,雖然不至於引發致命的危險,可依舊對體能的消耗巨大到難以附加。有人細心的計算過。,許哲在抽出了靈魂中的長劍之後,一直戰鬥了長達一個多小時。
他應該很累吧?不然不可能一點知覺也沒有的。
12月15日是個晴朗的日子,本已經習慣了多雨,潮溼天氣的倫敦市民,難得的看見了萬里無雲的蔚藍天空。而在郊區,一片森林邊的古老城堡中,一間溫暖客房裡,一直昏睡的許哲終於睜開了雙眼。
看着完全陌生的天花板,許哲應該會很高興吧,因爲能看見,證明着自己從與撒旦的戰鬥中活了下來。
支撐着疲憊的身體,許哲緩緩的坐起,窗臺邊隨風舞動的白紗窗簾,屋內地板上太陽光形成的斑駁全然沒有了戰爭的緊張感。
“又活了下來嗎?”許哲輕聲的自問着,在爲自己的運氣震驚的同時,也記憶起了自己還有一件必須去做的事情。
這是從九尾告訴自己那可怕的“秘密”後,必須去做的事情。
許哲相信,九尾早已算透了自己所有的行動,就像操縱棋子的棋手等待去看棋局的發展。
一次淡淡的呼吸,許哲走下了牀鋪,穿着睡衣與拖鞋,去找那個可以幫助自己的存在。
不用任何人的帶路,只憑心中所感應到的氣息去行走。
離開了房間許哲才明白了自己在一個怎樣的地方,古老的磚形牆壁,地面上鬆軟的血紅地毯。阿爾特的古堡龐大到能讓GPS吐血而亡。錯綜複雜的階梯,一間並着一間的房間,隨處可見的美麗女僕與禮貌的侍從。只要看見許哲的人都會無比恭敬的鞠躬行禮,畢竟阿爾特貴賓的身份讓許哲在這裡宛如“國王”一般。
當謝絕了第十六個主動上前請求幫忙帶路的侍從後,許哲來到了一間雙開大門的雅間前。
沒有敲門,推開了緊閉的大門。寬敞的房間中,只有矮小的撒旦與阿爾特兩人。
看看他們的模樣,似乎都很喜歡對方,相對的坐於沙發之上,品嚐着精緻陶瓷茶具中的美味紅茶,就像多年不見的朋友。
“許哲?醒了嗎?”側頭看向了門口,阿爾特微笑的打着招呼。
“原來你叫許哲,過來吧,阿爾特伯爵有很不錯的紅茶,一起品嚐下。”撒旦自然的發着邀請。
“撒旦大人最好還是別用伯爵稱呼了,在下可受不起。”阿爾特謙恭的退讓着。
看着一個吸血鬼王與一個魔界的帝王如此的交談,許哲便覺得全身都不自在。
“你們感覺很熟的樣子?”許哲無所謂的加入到了這兩人之中,毫無禮貌的坐在了阿爾特的身邊。
“當然,畢竟這個時代真正還懂得貴族禮儀的紳士已經不多了。阿爾特先生是少有的紳士。而且深明代客之道,任何方面都做得無微不至。如果早知道你們的陣營中有這麼好的人,也許就沒有我和你的一場決鬥了。”從話語中,可以感覺的到撒旦對阿爾特的賞識。
“哪裡哪裡,撒旦大人過獎了。”阿爾特微笑的繼續謙讓着。
“別在這裡沒有意義的相互吹捧了,撒旦,其實我有事情找你幫忙。”說着,許哲的面容嚴肅了起來。
“那麼我先告辭了。”心領神會的阿爾特站起了人,獨自離開的房間,反手關上了大門,將這裡讓給了許哲與魔界的王。
“真是意外,軒轅唯一的擁有者竟找我幫忙?先說明,除了殺人我什麼也不會喔。”輕嚐了一口清香四逸的紅茶,撒旦滿足的微笑着。
“找你是想問你……有什麼方法可以去另一個世界,而且是不付出力量爲代價的方法……”許哲平靜的一句話語,卻讓對面的撒旦一怔。緩緩的放下了茶杯,單手支撐着印刻着666字樣的額頭,撒旦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對坐位置上的許哲。
“當然有,那便是北歐神族奧丁的岡格尼爾之槍,三界中唯一可切割開結界壁的神兵。”撒旦回答的是一個衆所周知的標準答案,“不過聽說它已經被九尾給搶走了?在你昏迷的三天我已經聽人將現在世界的格局講給了我聽。原來在我在魔界裡無所事事的時候,神界與人界卻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情。
說起來九尾也真是厲害,竟然敢隻身前往神界,憑一己之力滅了一方神族?估計就是我也做不到她那般的徹底吧?”
“我當然知道岡格尼爾很好用,可我要的是實際的,我能使用的方法……”許哲的意思是自己沒開玩笑。
“實際的方法嗎?在我回答你以前,你也該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你是想去哪?魔界裡可沒有什麼好玩的觀光景地給你看啊……”撒旦微笑着,雖然已猜到幾分許哲的想法,可還是想聽他親口將瘋狂的念頭說出來。
“當然不是去你統治的魔界,我要去‘上面’。”豎起了一根手指,許哲指向了頭頂,那是神界的方向。
“神界……”撒旦的笑容消失了,輕閉着雙眼,應該是在思考吧,“我並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去那個世界,不過我知道那裡絕對不是你該去的地方。這樣跟你說吧,拿你與神相比,沒錯,你已具備一級神格纔有的力量。可在上面,一級的天神何止數千,更別說還有像我這樣主神系的大神,九十九……現在是九十八位……
你不是九尾,任何生靈也無法成爲九尾那樣的存在,擅闖神界的罪名,愚蠢的天神們根本就不會聽你說完自己前往的目的,已經開始發動攻擊了。”
“無論如何,我都有必須去的理由,否則人神兩界都將被某些混蛋的詭計拖進戰爭的深淵。”許哲鎮定的目光證明了自己的決心。
“是九尾嗎?應該不用太過擔心,三爲主神下界應該有能力與之一搏。”
“不……我說的不是九尾……”這便是許哲瞭解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