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 部分

“也許不該拿來跟你與雪的愛情相比,感覺是對你們的侮辱。因爲開始這段戀愛的不是愛,而是我的‘虛榮’。”此刻,窗外一切的景物都在飛快的變換着,唯一不變的大概只有透過窗戶照進的溫暖陽光了。陽光下的莫小小卻感覺不到陽光的溫度,大概因爲車內的空調太冷吧,“走在他的身邊,總會有許多羨慕,妒忌,甚至憎恨的目光。當時的我就像一個孩子,擁有了一件最豪華的玩具,跟同齡人炫耀着。真是幼稚……”

“人都是這樣……”低垂着頭,許哲的話是一種寬慰。

“可卻在不知不覺間,我似乎傷害了許多人。那些平時有說有笑的室友,集體孤立了我,一下子我發現自己竟沒有了朋友?這就是炫耀的代價。”莫小小隻當一切是上天的懲罰,得到什麼後便要失去什麼,“先開始的一個月,我們也只是逛逛公園,牽牽小手。在失去朋友後,有個人這樣陪伴是件快樂的事情。爲了他我也開始嘗試的打扮,讓自己更加的漂亮不給他丟臉。但一個月後,我發現那個全校女生的明星竟然比想象的還要惡劣。先是軟磨硬泡的要我……”

“想要身體是嗎?這就是男人。”用腳指甲想,許哲也知道這種大學男生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全是噁心的“精蟲”。

“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不管身邊這樣的事情如何普遍,但我卻還是想將最完整的自己留給新婚的夜。我是不是很傻?”微笑的看向了許哲,許哲卻不覺得莫小小的笑是因爲快樂。

許哲沒有回答,不知道是故意保持沉沒,還是已經睡去?

“我一次次的推遲,甚至開始避免與他玩到太晚,也避免去人少的位置,就像防賊一樣的防着他。突然覺得男人是那麼可怕的生物,我甚至擔心身邊的人隨時都會撲過來。可最後我的努力還是沒有用處……”靠在了舒服的靠背上,莫小小的眼神是那麼的悲傷,“在他一個同學的生日宴會上,大家玩的都很開心,也忘記了喝了多少的酒。

ωωω ●TTkan ●¢O

等我稍微清醒點時已經躺在了賓館的牀上,而他卻是**的站在一邊。當時我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拼命的反抗,最終他還是沒有得逞。鬱悶的獨自穿着衣服,而我只是靠在牀頭不停的哭。

也不知道他生氣的罵了多少難聽的話,從那天后我們就自然的分了手。

一時間學校裡流傳起我是**的謠言,原本羨慕妒忌的目光一下子全變成了恥笑與鄙視。

感覺從高高的雲端摔到了地面之上,反差大的讓人難以承受。

於是我再也不去刻意的打扮……

於是我再也不相信任何的男人……

於是我甚至不相信世界上有純粹的愛情,直到聽見你與雪兒的故事前……”

“爲什麼要告訴我?”許哲疑惑了,如果將這一切形容成傷口,莫小小完全沒必要在自己的面前撕裂。

“安全手則上說過,搭檔間應該多多交流,相互瞭解。況且我已經知道了你的過去,就當是等價交換吧!”微微的笑了笑,莫小小不知道自己的解釋是那麼的牽強。

“醒了……”坐正了身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許哲精神了許多,“被你一鬧睡不着了。”

“我說談話有效果吧!”莫小小得意的點了點頭。

“是啊是啊,有你這種女人在身邊,誰還睡的着?”許哲冷冷的諷刺,也是看向了莫小小看的同一個窗外。可因爲角度的關係,許哲看見的都是過去了的景色,而莫小小看的則是更遠的美。

“其實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沒有雪兒這一件事情,你會做什麼?或者說你希望能做一個怎樣的人?”莫小小隻想了解許哲更多,更多心裡的東西。

“不知道,我的成績並不好,可考不上什麼法學院這種名牌大學。可能會依仗美術特長進美術學院吧?出來後當一個遊歷的畫家,去各個不同的國家,繪畫不同的美景。”許哲是第一次思考如此的事情。

“很浪漫的工作,比起調查員也許那纔是更適合你的生活。至於我呢……”像小女孩一樣的天真,莫小小想述說自己的夢。

“等等,我可還沒問你。”許哲總覺得談話變成了莫小小一個人的演講,也不管臺下的人願意不願意聽。

“我想當一個遊樂園的管理員。”莫小小似乎沒聽見許哲的話。

“還真是另類,我本以爲你會說當什麼**官,維護世間正義,保衛地球和平。”許哲忍不住的嘲笑。

“我又不是地球超人?保衛什麼和平?可別小看遊樂園管理員,每天看着的人臉上掛着都是笑容,連自己都會不自覺的高興起來。遊樂園不屬於悲傷,除了快樂還是快樂。最讓人興奮的是每當夜深人靜時,便能一個人暢玩所有的遊樂設施,玩到膩爲止。”說得好像真的一樣,光是想想莫小小已經笑的跟花一樣。完全沒注意到頭着什麼……

“走了,‘管理員’大人。”緩緩的從座位上站起,許哲向着車廂的出口走去,“我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等等我啊!”還要抱起身邊超重的花束,莫小小有些慌張的兜起龐大的婚紗裙。

出了火車站,莫小小與許哲依舊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可許哲並沒有迅速的離開,而是來到了一個公共電話廳前,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媽的,臭小子現在纔打電話來,還以爲你已經死了呢?!”根本還沒有等自己發言,話筒中就傳來了鐵錘的怒罵。

“你安靜點,讓耗子接電話。”許哲可不想跟鐵錘解釋,因爲那就是浪費電話費。

“喂,怎麼這麼久才聯繫我們?今天早上連愛麗斯都已經找到我們了。”耗子的語氣要緩和的多,不過也帶着些許責怪。

“發生了一點事情……”回頭看了下懷抱花束,還小心提着裙子,生怕佔地弄髒的莫小小,許哲只能如此的說,“等見面再詳細的跟你們說。”

“說個地址,我馬上到。”耗子可是開着車的。

環視了一週,這裡許哲並不熟悉,可目光卻自然被不遠處一座高大的摩天輪吸引,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能看見一個摩天輪嗎?”許哲輕聲的詢問着。

“摩天輪?能夠看見,可到那裡大概也要一個小時。”耗子有點恨開的是破面包了。

“那就在那個摩天輪下見,不說了。”掛上了電話,許哲牽起了還在關心裙子的莫小小橫穿起了馬路。

“找到他們了嗎?我們這是去哪?”莫小小好奇的問着。

“去你嚮往的地方,‘女王陛下’。”回過頭開,許哲詭異的笑了,那副畫面,莫小小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再忘記。

同一時刻,大板城門前靜靜等待的四人如同雕塑一般,可八歧卻突然動了起來。

“大人傳‘心語’回來了。”不借助任何的工具,這是最特殊的聯繫方式,“具體行動地點已經確認,一個小時後準時去迎接。”

“大人到底是想幹什麼?”大天狗是一點都看不明白,太過的匪夷所思。

“我們不是早就應該瞭解,別妄想揣摩大人的心理。她的行爲只受自己興趣的左右,永遠沒有固定的模式。而且嘗試去了解,下場是……”八歧沒有說下去,因爲大天狗的臉色已經證明回想起了從前的時光,而連提醒的自己想起九尾那可怕的能力也是脊背發涼。

拉着懷捧大把玫瑰的“新娘”,許哲帶着莫小小來到了一個大型的遊樂場。大概是星期六的關係,即便才中午12點左右這裡的人流也是絡繹不決。許多孩子都是跨坐在爸爸的脖子上,手牽着氣球笑個不停。

仔細看看,進出的人們確實就如莫小小所說的那樣,一個個臉帶笑容,快樂的模樣。

“爲什麼特別帶我來這裡?”莫小小笑看着身邊的男人,多想聽見他說是爲了自己。

“只是比較近的標誌性建築而已,等我買票。”可惜許哲永遠都不是那麼的誠實,也許這也是他無奈的位置吧?

跟隨着人流,“新郎與新娘”進到了內部,這裡比從外面看見的更加龐大。

綿延的路面不知道一直通向哪裡,大路兩旁贊放着各種鮮豔的花朵,人工修剪出來的翠綠草地比野外的更加整齊。偶爾穿梭在人羣中的卡通人偶,總是能吸引一大羣的孩子,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彩色氣球。一切都彷彿童話王國般,已經將沉重的現實分離在了樂園的門外。

不管有多少難過的事情,不管生活有多麼的艱辛。來到了這裡,大人會陪着孩子微笑,妻子會對着丈夫微笑,戀人會對着所愛微笑。

“耗子他們還要過一會才能來,正好手上有一點閒錢,你想玩點什麼嗎?”扣着側臉,害羞的許哲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愛。

“不用了,穿成這樣,怎麼玩?”莫小小也在笑着,因爲許哲可愛的模樣,“找個位置坐一下吧,肚子好餓。”

於是,在那巨大摩天輪下的一張長椅上,新娘整理着美麗的裙襬安靜的坐了下來,而身邊的位置卻還是空蕩蕩的。

莫小小並不擔心許哲的離去,因爲自己能看見百米開外的他,正爲自己排隊買着食物。

換成從前,估計他會把前面的人給嚇走,換自己來買。但今天他卻特別的有耐心,一直等到別人買完,大概是不忍破壞這裡和諧的氣氛吧?

一路小跑的回到了莫小小的身邊,許哲大包小包買了一堆的食物。什麼烤香腸,章魚丸,飲料跟春遊一樣。

“快吃吧,都是熱的。”許哲也是吃了起來。

“問你一下,上次來遊樂園是什麼時候?”莫小小隻是好奇而已。

“小學的事情了,上了中學後爸媽的工作忙,都沒時間管我,高中以後更是因爲學業加重,想全家一起出去玩已經是奢望。”說起沮喪的話題,許哲只有淡然而已。

“我也是好久沒來過遊樂園了,沒辦法,要做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總要失去點什麼。”莫小小無奈的笑了笑。

“你不是有正經戀愛過嗎?這麼喜歡遊樂園沒叫那‘混蛋’帶你來。”許哲並不知道那男人的名字,只能用“混蛋”代替,很是貼切。

“那混蛋……”等說出口了,莫小小在發現自己被許哲帶進了溝裡,“他不喜歡來這種地方,說幼稚,我們約會也都只是去些西餐廳或者咖啡館什麼的。”

“真是無聊。”許哲只有這樣的評價,眼神漸漸的移動看向了遠方,“等回到Z國後,正經找個男朋友吧。這麼大的女人了還一天到晚打扮成男人模樣,別人會以爲你性趨向有問題。”

“那你呢?就沒想過再找一個愛的人嗎?”莫小小的反問是那麼的具有力量。

“我嗎?我已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資格。因爲我的生命不允許我再對任何人承諾點什麼了……”靠在白色的椅背上,擡頭看着蔚藍的天空,許哲嘆息着,“希望下輩子我會是個幸運的人吧,擁有可以愛人的時間,擁有說愛的勇氣。”

“不用等那麼久,奇蹟一定會出現,而且是很快。”莫小小的臉上寫滿了自信。

而同一時刻,公園四周,一輛輛整齊悍馬軍車已趕到……

蕭雨寒出品]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依靠的許哲已有些迷糊。陽光太過的柔和,讓身子自然的發懶,眼皮發重。

可身邊的改變,卻一下讓許哲精神振奮了起來。

因爲歡笑的人聲變得越來越少,人羣的腳步也是稀疏且迅速了許多,這不是逛遊樂園該有的節奏。

“不要出聲,不要亂動。”低垂着頭,許哲脣未動的輕語,莫小小聽見了。透過自然下垂的劉海,烏黑的瞳孔掃視着周遭。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遊客變的越來越少,還看得見的遊客也是在西裝格領,臉帶墨鏡的大漢指揮下迅速的離開。

“出什麼事了?”莫小小也是脣未動的說着,有些不明所以。

“等下聽我口令,我說跑後不要回頭,也不要停。”說着,許哲已牽起了莫小小的手,“跑!”

一聲令下,許哲帶着莫小小剛剛站起,卻並沒有和自己預想的一樣逃跑,甚至連一步都邁不出去。

四周各種子彈上膛的聲音不絕入耳,只用微微低頭看一下,許哲全身上下不少於三百個鮮紅的光點在顫動着。一次齊射就能讓許哲變成塞子……

“別妄想逃走了,方圓三公里內全是我們的人。有貪婪的妖怪,也有深經百戰的人類傭兵,亂動一下,我也保障不了你的安全。”遠遠的,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來。

對於他,許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雪白昂貴的西服裝束,一副金絲眼鏡,白淨的臉龐,八歧還是和從前一樣,斯文的不像妖怪,更像學者。

並排走來的還有他的跟班童子,一旁的凝在昨天也見過了,另一位老頭則完全沒有印象。

可最牽動許哲心跳的不是他們,而是在他們身前更熟悉的同伴。耗子,鐵錘,婆婆,愛麗斯一個不剩全在這裡。

“呵呵,一不小心和他們撞了車,也算是倒黴了。”衝着許哲揮了揮手,耗子無奈的打着招呼,一雙手上還帶着明晃晃的手銬。

不過數十秒,摩天輪的四周圍上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間隔十米。樹枝上,花叢中,遊樂設施間全是端槍瞄準的戰士。

再看下許哲的手中,除了一大束的玫瑰,便是在微微顫抖的莫小小。

“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人再傷害你的,決不。”自然的擋在了莫小小的身前,握着花束的手變的更緊,許哲從沒有如此的堅定過。

“恩。”溫熱的額頭頂在了許哲的脊背上,一雙小手揪着許哲的衣服,是害怕也是不捨。

“八歧,用得着這麼大的陣勢‘送行’嗎?我正準備離開的。”害怕?許哲的臉上找不到恐懼,即便自己不知道在多少狙擊手的瞄準鏡中,話說出來依舊鏗鏘有力。

“如果可以,也許我更希望這只是給你的送行這麼簡單。”食指輕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八歧難得語氣帶着悲傷。

“臭小子,怎麼一開始沒告訴我你惹的是創始集團?難道你不知道這羣傢伙比曰本政府更麻煩嗎?簡直就是拿了執照的流氓。”婆婆鬱悶的說着,早知道他們對付的是創始,婆婆也不會如此有恃無恐的跟着這羣門外漢亂跑了。

“你們到底明白不明白自己的處境,現在還有心情閒聊?”大天狗似乎不喜歡這種輕鬆的氛圍,完全沒有將死的緊張感,“今天一個都跑不了,全都要死在這裡。”

“老傢伙,閉上嘴,我不跟說不上話的談。”許哲根本不認識這囂張的老頭,目光遊走盯在了八歧身上,“喂,八腦袋的傢伙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確實是在跟我做一筆交易。放了我的人,我也不再過問你們百鬼的爛攤子。我說的對嗎?”

“對不起,我也不再擁有說上話的權力,現在能做主的……”八歧緩緩單膝跪在了地面上,也不怕灰塵弄髒了褲子。而再看四周,所有的在地上的,不論是妖還是人也沒有任何的疑惑全都是單膝跪地,行着最莊嚴的禮儀。

誰擁有讓八歧與大天狗都屈膝的能力,有些答案已不言而喻。連耗子,鐵錘,婆婆,愛麗斯都自然的將目光投向了受膜拜的“中心點”。

突然覺得世界竟能如此的安靜,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與心跳都稱爲了噪音。

看着四周怪異的敵人與同伴,許哲都不在意他們有多麼的怪異。只有那一直抓着自己後背的雙手在慢慢的放開……

莫小小在慢慢的遠離,離開自己的保護。

根本不想有如此的設想,因爲這樣的結果比最壞的結果還要更壞。

壞的許哲甚至不知所措,甚至從未有過的恐懼着。

用最慢的速度轉過了身,她依舊平靜的站在那裡。兩行晶瑩的淚滑過的美麗的臉……

還是新娘妝好,即便是失聲的哭泣,也不會破壞了新娘的面容,讓她看上去永遠是那麼的美。

“告訴我,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亂想。告訴我一切都不是真的……只要你說,我便相信。”許哲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但莫小小卻明白他所要表達的是什麼。

“現實不是已經擺在面前了嗎?你應該看的很明白。”含淚的微笑,莫小小環視了一週,並不覺得還有什麼不夠清晰的東西。

“可只要你說……只要你說你還是從前的莫小小……我相信你。我會殺光每一個阻止我帶走你的人,說啊”到最後,許哲已是在咆哮,只想得到那個自欺欺人的回答。

“很抱歉,我也許擁有過無數的名字,可我卻並不是你希望的那個人。不過她的身體現在卻屬於我,九尾妖狐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畢竟這也是你給我起的稱呼……姜.子涯。”看着面前已有些恍惚的男人,九尾看的是更加透徹的東西,是埋藏在那具身體內屬於子涯的靈魂。

爲了見上這一面,自己整整被封印了千年,也是歷經了無數的坎坷才走到了今天。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吃了她?你吃了莫小小的靈魂……”低垂下了發白的額頭,握着花束的手在顫抖,視線模糊了,淚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拼命向外涌着。許哲無法接受如此的現實,因爲現實如此的殘酷。

“如果是從前,也許我會吃掉身體原來的主人,就像在Z國我化身爲妲己時一樣。不過這一個我卻沒有……”輕輕擡起一指,動作是那麼溫柔的颳去了眼角的淚,這不是屬於九尾的東西,“正因爲你愛着她,所以救了她的命。我只是將她關在了心靈深處一個好黑好黑的房間裡,她看得見我所看見的一切,聽得見和我一樣的聲音,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而唯一稍微能表達的感情的方式,大概也只有這爲你而流的眼淚了?”

“爲什麼要這樣?她根本就與我們的世界無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連什麼是靈都搞不動。爲什麼要這樣對她?這不是她該經歷的……”許哲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面前是她又不是她的人,呼吸進身體的都不再像空氣。

是汽油,吸進肺後燃燒着自己的身體,疼到失去了知覺。

“你不會明白,我已經等待這樣的機會有多久了。大概從三千年前就已經開始等待了吧?”回憶起漫長且遙遠的過去,一切對於九尾來說都是歷歷在目,“我們本是同根誕生的親人,唯一不同的只有,孕育你的是母親,創造我的是父親而已。

爲什麼我們之間充滿了仇恨?爲什麼無法像其他親人那樣心平氣和的交談?爲了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我化身爲了Z國最美的女人,你以爲我是爲了迷惑那白癡紂王嗎?只是想換一眼你對我的深情而已……

可是我錯了,你對我的恨已經濃郁到你甚至放下了所有的七情六慾,也忘不了想殺我的**。

真的讓我好傷心。”

“滾出去!滾出莫小小的身體”手中的花束一震,包裹的彩紙被空氣撕裂,無數鮮紅的花瓣在空中隨風漂浮。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美,除了許哲從花束中抽出的劍,與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

槍聲在許哲將劍指向九尾的同一刻響起,各種型號的子彈可不管將被殺死的人是否已痛苦的生不如死,飛速的衝向了目標。”別打擾這麼感人的畫面,你們好煩。”第一次,九尾的眼神冷酷了下來,不是因爲許哲舉起的劍,而是那些討厭的部下。

飛行的子彈在空中突然定格,跟無用的鐵塊一樣落回了地面。而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身體爆裂,變成了無數的屍塊與血漿四濺開來。

至於愛麗斯等人全都是看傻了眼,不光因爲那壓倒性的力量,也因爲九尾的殘忍不分敵人與同伴。

“對不起,我的手下卻不聽我的話,真是沒辦法,至於你剛纔的要求恕我辦不到。”莫小小抱歉的笑了笑,語氣還是一樣的輕鬆,“都說了這是我難得的機會,難得擁有一個被你愛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會放棄?”

“你TMd在聽我說話嗎?!!!從莫小小的身體裡滾出來!滾出來!滾出來”許哲在咆哮,咆哮的連天地都能感應到他的憤怒。

蔚藍的天空無雲卻變的暗淡,大氣之中各種靈氣都在忐忑不安。

所有靈感高的生物,不管願意不願意,由心裡都會衍生出些許的悲傷。

許哲的情緒混合着自身靈氣傾泄式的擴散,也許連許哲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只是身體本能在尋找着發泄的途徑而已。

“真是喜歡看你現在的眼神,是那麼的賦有生機,憤怒,悲傷,痛苦,愛,一切都讓你看起來更像人類。”面對着許哲壓倒性的靈,九尾的臉上也找不到屬於些許害怕的成分,只是藉着莫小小的臉展現着幸福的笑。

沒有什麼比這更能刺激許哲的神經……

“好好聽我說話,不要忽視我!!!!”揮動着寬大的劍,沒有書寫任何的符咒,也沒有任何的章法。筆直下劈,剛纔還坐過的木椅瞬間變成了碎片,彷彿是被無形的力給撕裂,混凝土的大地都是爆裂開了長達三米的裂口。

但莫小小卻不在原地,剛纔不過腳尖輕點地,身體便如風中楊柳自然的向後飛去,落在了五米開外。些許裙角都未傷到……

“忽略你?我可不覺得世界上還有比你更值得我重視的人。只是終於能對你表達我心中的話,有些激動而已。”微微的牽着裙襬屈膝,九尾竟對許哲行起了禮。

看在大天狗的眼中,簡直是對大人的褻瀆。而看在八歧的眼中又是一份爲自己的慶幸,慶幸的是在WuHAn時自己沒有貿然殺掉許哲。

否則被釋放後的九尾可能幹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我不管你和我有什麼他媽扯不斷的聯繫,也不管你個混蛋是多麼厲害的妖怪。給我滾出莫小小的身體,我只有這一個要求。否則……”緊咬着牙齒,緊到鮮紅的血順着嘴角落下,混合着臉上的淚,被許哲用手指抹去,“我將殺了你,用我所瞭解的一切知識殺了你!與其讓你控制着莫小小,還不如毀了這具**。至少莫小小還擁有轉世輪迴的機會……”

“你在強迫自己冷靜的思考嗎?而你思考出來的解決方式無疑是最好的方式。”九尾肯定了許哲的方法,畢竟對於現在的許哲來說,這也是唯一能救莫小小脫離苦海的方法,“但爲什麼?你眼中的悲傷卻沒有因爲你所想到方法而減少?或許你已經知道,不管你如何做,這女孩都將不再是你認識的女孩,轉世輪迴後,她不會再認識你是誰……

關於你的記憶也會被自然的遺忘,甚至她都沒有機會親口對你說‘我愛你’。

知道嗎?這一天中我的每一句,每一個表情,每一次微笑全都是拷貝着這身體主人的心。她在彷徨,猶豫着是否要對你說她深愛着你,害怕被你拒絕,害怕因此無法再陪伴在你的身邊。

可當你拉着她來到這遊樂園時,已讓她下定了決心。她想對你說出埋藏心底的話,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別在說下去了。”屹立起鋒利的劍,許哲將那與淚混合的血塗抹成了熟悉的符咒,“再說下去,也只是讓我更想殺了你而已……”

劍伴隨着額頭一同的低垂了下來,沒有人能知道許哲的表情,“五行禁咒,火炎符.赤虎……給我殺了她……”

蕭雨寒出品]

你希望做一個怎樣的人?”……

“可別小看遊樂園管理員,每天看着的人臉上掛着的都是笑容,連自己都會不自覺的高興起來。遊樂園不屬於悲傷,除了快樂還是快樂。”……

面前熟悉的人,熟悉的臉龐,熟悉的笑,都只會勾起心中她曾經的話。

平凡人的夢想?

現在想起來是這麼的遙遠與荒誕……

被傳說中的九尾妖狐侵蝕,三千多年中,它所禍害的每一個靈魂都伴隨着它一起度過所有的歲月。也不知道還要度過多少的歲月……

衆觀三界,甚至沒有一個生靈敢站出來說,“我是力吞天下的存在,小小妖狐不足掛齒。”

就連神也敬畏着九尾的恐怖……

正是如此,所以自己必須出手,必須摧毀了九尾與莫小小共有的肉身。雖然這樣對九尾本體並造成不了什麼實質的傷害,卻是唯一能釋放莫小小被困靈魂的方法。

如果繼續被拖下去,等到九尾吞噬了她時,一切也就真的結束了……

所以,任何的痛苦現在都不能痛苦,任何的軟弱都不能阻止自己握緊譴責的劍。

眼眶中的淚被“燃”起了空氣蒸發乾淨,一隻赤紅猛虎由身前悄然走過,猙獰的目光死死盯在了九尾的身上,利爪與獠牙,全是戰鬥的武器。

“好熱……”站在哪怕三十米開外,愛麗斯也能感受到浮躁的氣息。

“那是當然,方圓十里,天地火之靈全凝聚在此。”說話的是八歧,重新站立了起來,觀看着這場等待了幾個世紀的宿命之戰,“火之靈,熾熱且浮動,更容易因爲凝聚者的憤怒與憎恨而增幅。一個月前,許哲能凝聚的還只是一隻赤臂,而現在已能讓澎湃天地之靈在體外成形……

不知道是因爲對大人的憤怒,還是他真的變強了……”

“想不到僅憑人類的軀體竟能凝聚如此之多天地之靈爲己用?”就連大天狗也是感嘆的給予許哲肯定,“可惜人類的軀體就是人類的軀體,如此大規模吸收天地之靈,最多不過十分鐘**便會由內的被自己摧毀。不過我的擔心也是多餘的,如果九尾大人想,其實只用一個眼神就能殺了他了。根本活不過一秒……”

“這是你用來殺我的東西嗎?”看着在許哲身邊,安靜趴撫卻擺出隨時能進攻姿態的赤虎,九尾笑了。不是嘲笑,更像對可愛“寵物”的喜愛。而赤紅的虎根本與可愛靠不上邊,說是虎卻擁有和黑熊一般魁梧體型,全身無毛,包裹着的是不斷跳動的烈火。一條一米半長的火尾,揮動起來彷彿能打斷水泥電線杆一樣。

兩顆向下生長的犬齒足有小半米長,就是冰河時期的劍齒虎見到如此的獠牙,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莫小小……對不起……”身體伴隨着地球引力前傾,許哲的道歉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見,但他的動作卻沒有一刻的遲疑。拖行赤紅長劍全力向前衝去,踏上草坪的足跡都陷進了泥土,堅定的目光與身邊的赤虎雷同。

巨大的赤虎,邁開粗壯四肢奔騰一躍而起,用的是比許哲更快的速度俯衝。動物的身形讓其奔跑起來如離弦之箭,空氣之中留下赤紅光影。同樣是踏上草坪之時,所形成的效果卻截然不同,赤虎足跡過後僅剩已成焦黑草灰。

“哇嗚!!!!”距離三米,前衝猛虎跳起,彷彿撲向一隻可憐的兔子,前伸利爪鋒利到都切開了空氣,一嘴獠牙懷疑就沒撕不碎的東西。

身處地面上,九尾卻未動過,連一絲緊張或者戒備的神情都找不到。

“最討厭和你打架了,特別是現在的你。爲什麼就不能再對我多幾秒鐘的溫柔?”帶着點點的遺憾,九尾嘆,嘆那三千年的等待換來的只是不足二十四小時的溫柔。

如果可以,也許九尾更願意一直假扮許哲在乎的女子,享受他的擁抱與保護。

可惜這樣的他便無法成長,面對着神魔人混亂的世界,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說陪伴自己,看着自己走上三界之首的那一刻了……

能感嘆的時間太短,飛撲過來的巨大赤虎已到面前。

“別打擾我和你主人的對話。”只是輕輕一次揮手,等同撫摸過了虎頭側臉,如熊般碩大的赤虎竟順着手的方向直線飛了出去。

摩天輪外金屬護攔都攔不住它的身影,金屬都融成了鐵水,直撞毀了控制室才勉強停了下來。

此時許哲已在半空中,沿着赤虎軌跡衝去,雙手緊握赤紅利劍,旋轉揮動。

“叮!”一聲清脆撞擊,還是那隻擡起的手,只用一指便擋下了霸道劍鋒。

“你傷不了我,你應該覺察到,我甚至都沒有釋放靈在外,只是用靈強化了這具**而已。”九尾真的想讓許哲明白現實。

“你的廢話好多”重重前踏一步,整個腳面都深陷泥中,雙臂青筋爆起。許哲只是不想面對現實,強行再揮已停之劍。

似乎“倔強”得到了效果,九尾竟退開了三步有餘。

收劍回身,再抹脣角之血,翻轉劍身,飛速書寫。草坪之上澆灌的水管爆裂,噴灑而出的水不足以給熾熱的空氣降溫,因爲全被天水符凝聚成了一條條騰空蛟龍。

陷在廢墟中的赤虎站起,一聲咆哮,象徵着主人的憤怒重新撲向九尾。

九條巨大蛟龍,象徵着主人的冷酷,同樣衝向九尾。

“讓你明白似乎很難?”輕輕牽起裙襬,這一次九尾未硬接。腳尖輕點地,如同跳着芭蕾舞的天鵝,向後一躍十米之遠。

蛟龍與虎全追了上去,可許哲卻意外的停下了腳步。

緩緩擡起那隻還纏繞着碎部條的左手,感覺還能體會到莫小小那殘留的體溫。

“莫小小,我說過不會讓任何的人再傷害你,我答應了帶你回Z國……”許哲的聲音很輕,從沒有過如此的溫柔,“現在我就來兌現自己的承諾,即便是要我用生命做代價……”

右手中淡藍赤紅之光混合的劍,旋轉滑過空氣,也滑過了許哲的手腕。鮮紅的血從傷口涌出,全都澆灌在了劍身之上。

就像魔術師使用的戲法,早已暗淡的天空變得更加暗淡,太陽泛起了黑色的光暈。

大地莫名的顫抖,宛如地震來臨的前兆。

“他……他在幹什麼?”鐵錘看傻了臉,因爲鮮紅與湛藍的微光正由四面八方涌出,向着許哲的方向凝聚。就是靈感近乎等於零的鐵錘也能看見它們的存在。

“臭小子,竟然想薄命?!”凝從許哲的行爲只能得到這樣的答案,凝聚而來的天地之靈讓自己格外的焦躁不安。

看一下包圍的隊伍中一些妖怪,已經有些剋制不住戰鬥的本能,這是恐懼的表現。

“五行禁咒,本是召喚天地遊離之靈爲己用,可以看成是一種‘邀請’。”一邊的大天狗笑了,是那種得意的笑,“邀請來的靈量由符咒大小,與駕御者自身靈強有關。可想忽略掉這兩種侷限,發揮更強大之力。唯一的方法就是‘生祭’……

類似人類祭祀神明一樣,用生命去召喚更爲強大的天地靈。當他的生命體徵最微弱的時候也將是他最強的時刻……”

“許哲……”耗子想呼喊,想讓許哲明白到自己在幹什麼。可帶看着他那拖行着滿是鮮血的劍,向着九尾的方向頹廢的走去時,耗子說不出話來。

他已經比誰都清楚如此的結果,他已經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

僅僅還剩下十一個月的生命,真的想不到還能做什麼更有意義的事情。也許能爲那個自己無法說愛的人做點什麼,死便會值得了吧?

血的流逝換來的是赤虎的爆走,身體所立地面周遭,一圈火焰熊熊燃燒,身上跳動的火光也變得妖豔。奔跑起來,紅色的虎已化成了紅色的光,甚至看不見原本的形態。

而天空中九蛟龍也匯成了一隻,只是那光滑龍鱗,飄舞龍鬚,渾圓龍目,都已成形。不像從前透明空有形的水凝聚體,現在則更像一條真龍橫空出世。

站立在一片寬廣草評之上,放下華麗的裙襬,九尾似乎很喜歡這空曠的環境與翠綠的顏色,決定在這裡解決一切。

穿過樹叢,紅光直衝而至,一路所有可燃燒之物都在燃燒。

“安靜點老虎,你在吞噬的是許哲的性命。”似命令又像提醒,紅光衝到九尾面前卻無法再一步靠近,彷彿一擊重錘無形落下。

龐大赤虎硬生生被轟進了地面之中,強大壓力使之連動下爪子都辦不到。

而天空中的龍也是俯衝而下,不同的是龍頭上,兩隻龍角間站着九尾熟悉的身影。

單手提劍,單手支撐龍角固定軀體,左腕上的傷口還在淌着鮮血,血順着龍角流下,沒有一刻的停息。

許哲原本紅潤的臉,現在已蒼白如紙,憔悴的都沒有了人形。

即便如此,龍的咆哮卻沒有分毫虛弱的表現,周身鱗甲屹立,張着大嘴衝下。

“你真的想殺我嗎?”九尾疑惑的問着,即便殺戮的龍到面前。

微微嘆息,嘆息間,一道白光從九尾身後閃過,直衝向了落下的巨龍。

頃刻間,在所有的反應過來前,一條毛絨如雪般潔白的巨尾將這萬獸不及的蛟龍糾纏的死死,彷彿蟒蛇纏住了自己的獵物。

強大擠壓力繼續施加,剛剛還不可一世的蛟龍激烈的扭曲,似乎想掙脫這要命的緊鎖,可卻徒勞無功。

一聲巨響,天空中無雲的大雨降下,龍被徹底的摧毀。

伴隨雨水落下的並不只有自己的尾巴,也有疲憊的許哲。

他並未放鬆過自己的劍,劍身吸收着些許四散水珠,勉強包裹長劍,聚成寬達兩掌的巨刃,看那霸道模樣,連鋼筋估計都能毫不費力展斷。

奇怪的是面對許哲最正面的攻擊,九尾卻收回了在外的白尾沒有繼續的防禦,甚至連用來強化**的靈也散去。

簡單說已化爲了人的姿態,只要許哲的劍落下,他所希望斬裂的身體便能被斬裂。真正的九尾也將被迫離開,莫小小的靈魂也將得到解脫……

可是……

當水之刃靠近九尾刻意昂起的頭時,水依舊成爲了柔弱的水。如細小的雨,不再具任何的殺傷力,只讓人覺得清涼。

而包裹在內部鋒利的劍也是穩穩的停在了九尾面前,這一次九尾決沒有書用任何的法術進行躲避。

改變的不是受攻擊的人,只是握着劍的許哲退卻了……

就是許哲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會如此,明明所要的結果就在這裡,握劍的手卻僵硬在了空氣之中。

一切看在九尾的眼中又都是格外的理所當然。

九尾笑了……

蕭雨寒出品]

手在顫抖,就像被脫光衣服丟進了西伯利亞的冰川之中。

面前劍刃下的九尾在看着自己微笑,好象無聲的說着,“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這不是嘲笑,卻比嘲笑更傷人,讓許哲能清楚看見什麼叫懦弱。

“去死!”即便已是那麼的虛弱,雙手依舊重新揮動起了譴責。鋒利劍鋒在空氣中迴轉,讓力變得更爲兇猛。側劃斬向九尾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脖子,完美的頸部根本不用擔心砍不中的問題。

可劍還是停在了距離頸動脈不過一公分的位置,強大扭力甚至讓許哲手腕上的傷**裂,血灑滿了地面。

但殺人的劍始終未能傷到九尾哪怕一根頭髮……

“不管你叫得有多麼的激動,不管你如何憎恨的看着我……你的劍也許能斬殺三界任何的生靈,它卻傷害不了我。只要還是由你握着這把劍……”九尾的目光好溫柔,彷彿在看着不懂事的男朋友,爲自己做些傻事。愚蠢的讓人不忍去糾正他,畢竟他是在爲自己而努力着,“笨笨的男人,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已愛上了我……不對,應該說你已愛上了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被她的天真,善良,執着而吸引。

你喜歡她跟在你的身後,你喜歡她問一些愚蠢的問題,你喜歡她爲自己的悲傷而哭泣。

你喜歡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時候,還有一個人爲自己期待着奇蹟會誕生……

沒有比她更能讓你牽掛的人存在。也許全世界的人只當你是一件工具,但她不會。她不明白什麼叫跳出三界的生靈,她不明白什麼鬼啊神的東西。

只有她當你叫許哲,一個性格有些古怪卻又是自己搭檔的普通人類……

瞭解這一切後,你怎樣還能對我揮下殺戮的劍?”

緩緩的,劍放下了,連原本包裹在其上的怨氣,此刻也消散了許多。

許哲顫抖的退開了兩步,劍直**了地面,單膝跪立。

並不是要對九尾表示臣服,只是失血讓自己已無繼續站立的力氣,勉強支撐着身邊的劍,纔不至於像屍體般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呼吸越來越慢,心跳卻越來越快,鮮紅的血還在順着劍緩慢的淌着,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能如此的從身體裡流出?

“你會……你會讀心術?”許哲雖如此的說,但還是覺得九尾使用的技巧和那種低劣的催眠不同,她能挖掘出的東西更深,深得甚至連自己都不瞭解。

“讀心術?我可從來沒去刻意讀取你的心,而是你的心一刻不停的在告訴我它隱藏的秘密。”九尾笑着搖了搖頭,否認了許哲的猜測,“就像最可笑的鬧劇,萬物都有屬於自己不爲人知的秘密,都喜歡將秘密藏在心裡最深的位置,不願意別人知道。可卻不知道,孤獨的心是多麼渴望與人分享,用着細微到不能覺察的波動跟身邊一切生靈述說。可惜每一種生靈都有屬於自己的頻率,即便它不停的述說也不會有人聽見……

奇怪的是,從父親將我帶到這世界上來後,我便擁有了這‘傾聽’的能力。我能知道一棵樹對花的的愛憐,我能知道一隻母蜘蛛爲了生存吃掉伴侶的悲傷。

當然,神的內心我同樣可以瞭解。”環視着蒼穹大地,長開着雙臂,九尾彷彿能擁抱整個世界,“你以爲他們爲什麼這麼的害怕我?真的只是畏懼我龐大的靈嗎?不……他們擔心的是自己心中的醜陋被我發覺,擔心自己的算盤讓其他所謂的同伴知道。那些稱爲野心的部分,真的修煉成仙後就不存在了嗎?

三界之間,生靈種類何止千萬?以我的資格,只要有我想,我就是神。只要我願意,我也可和人類一樣經歷輪迴轉世。

爲什麼我最後選擇做了妖怪?”

依舊持續的喘息着,許哲無法回答九尾的問題。

“神其實就是一羣擁有較高靈氣,自鳴得意的傢伙。努力掩飾着自己邪惡,稱自己爲善。噁心到讓人倒胃口……”只是想想他們,九尾就覺得胃中難受,“至於人,奸詐,殘忍,無知,愚昧,軟弱,更是不用考慮的生靈。在三界之中,真正讓我喜歡的大概只有妖了……

它們也許殘忍,屠殺無辜的人類,可更多時候只是爲了填飽自己的肚子。而它們從不爲自己的邪惡辯解,也不去掩飾自己的缺點。

相比之下,妖纔是三界中最誠實的種族。

可惜的是明明你也和我一樣瞭解這個世界,最後卻選擇捍衛神那虛僞的正義,保護軟弱無知的人類。真是讓我失望……子涯。”

環境因爲九尾那悲傷的眼神而悲傷,天賦異能的妖狐,彷彿不光能感受到萬物的心之聲,也能讓自己最想表達的東西,用最直接的方式印刻在對方的心底?

環繞草坪的沉沉樹影無風卻在沙沙搖擺作響,是對九尾的迴應?

空氣像凝固的石塊一樣沉重,壓着單膝跪地的許哲連喘息都格外困難。

但也是在一呼一吸之間,將死般的喘息終於停止了下來,細膩平穩的呼吸取而代之。告訴着萬物,自己與這九尾是站在同一片天地之間。

“失望?想不到你竟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我?飄飄搖搖近四千載,你的內心就沒有過一絲的懺悔,甚至對自己所屠殺的生靈也沒有過一絲的歉意?你才真正讓我失望……妲己。”支撐着已滿是鮮血的劍,許哲緩緩站了起來,可真的是他嗎?

那雙本該目空一切的眼中,清澈的連湖水都要羞愧。堅定的面龐哪還找到的人類的痛苦,平靜卻隨和的面對世間。

好像任何的死亡,任何的新生,都不會動搖這平靜的人。他永遠保持着目光的清澈,審視着我們所居住的世界,看穿所有事物的本質。這是超越了衆神的目光……

“還是最喜歡聽你如此的叫我,總會不自覺的心裡暖洋洋的。”就像遇見了惜別的情人,九尾臉上那幸福的笑,是真正發至自己那顆跳動了四千年的靈魂深處。

所以才讓人無法將會如此微笑的她,與曾經顛覆了數個王朝,屠妖殺神的曠古大妖九尾妖狐聯繫起來。

“這個傻小子,竟用血祭去獲得天地靈的支援,卻不知道自己體內蘊涵的力量完全可駕御在天地五靈之上。哪還需要卑賤如奴隸一樣的祭祀?簡直就是拿着你的性命在開玩笑。”說話之間,九尾溫柔的牽起了許哲那還在淌血的手腕,掌心向上。溫柔的如同在呵護着羽翼未豐的雛鳥,微微彎曲着身子,竟伸出了粉嫩的舌頭,舔拭起溫熱的傷口。

怪異的場景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兩位跨越的時間與空間束縛的敵人,竟平靜的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特別是當看見被九尾舔拭過的傷口迅速的癒合時,更是無話可說。

“你弄錯了一個概念,這條命並不是我的。”看那屬於神的目光,似乎並沒有爲敵人的治療而感到驚奇,甚至到傷口完全癒合後,更是平靜的將手收了回來,“許哲擁有自己的思想,擁有自己的成長過程,也擁有自己執着的東西。我不過算是他靈魂中一點過去的記憶而已。與你戰鬥的也不會再是我,而是這個漸漸成熟起來的男孩。”如此的解釋,好象是爲了說明,九尾救的並不是自己。爲了許哲的成長,現在自己有義務用一切的方式保存他的性命,即便是接受敵人的治療。

“看來他還需要更長時間的磨練了……只因爲面對心愛的人身體被侵蝕,大腦便條件反射的封閉起自我思維,讓你這些許的‘記憶’出來幫忙支撐。比起能站在同伴屍體上與我繼續戰鬥的你,他簡直就是一件‘玻璃’……”雙手收於了身後,九尾的心情似乎很好,臉上的笑從見到子涯開始就沒停息過,“不過想想他也真是委屈,揹負着你未完的使命,成爲所有生靈的希望。擁有震撼天地的力量,卻不得其法去使用。

神玩弄着他的感情,人類接他的手保護自己,而我則佔有了他剩下的最後一點想擁有的東西。

作爲人……他太過的強大。

作爲妖……他太過的善良。

作爲神……他太過的悲傷……

生靈最痛苦的不是成長的曲折,不是旅途的風霜。

最痛苦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找不到同類,看不見路。沒有來的方向,沒有去的遠方。你所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獨立的生命體嗎?或許你認爲只有這樣的精神體才能堪比遠古的黃帝,揮動起連你都揮動不了的心中之劍——軒轅?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一切自有天數,我無法解開的最後一道枷鎖,將你剷除,這也是天之命。跨越了數千年的歲月,今天讓我出現在了這個少年的體內,也是天數。

你與我的未來誰都看不見,各安天命好了。”也許真的很殘忍,可子涯不能不殘忍,鍛造許哲這樣一個人。並不是自己的安排,而是連神都無法掌握的天命所歸。誰都改變不了,逃避不開。

“天命?我向來只相信命決定在自己的手中。只要擁有足夠的力量,逆天改命,奈我何?”九尾的語氣平復,就像小女孩的撒嬌,可霸氣十足的話語已將天地不放在眼中,“想證明你是對的,現在可以動手,用力量證明我是錯了。比起什麼都不懂的許哲,現在的你不是更強大嗎?”

“明明你就能窺視我的心,應該知道我的出現只是爲了保護這個脆弱的人而已。即便我用自己的力量扯斷了12根枷鎖,最多也只能和你戰成平手。殺你,我承認自己辦不到。況且這必須用犧牲掉許哲的人格做代價,連最後一點希望的光都會斷送在我的手中。”子涯所表達的意思便是,自己的出現不是一場戰鬥的開始,也是結束這場沒有輸贏的爭鬥。

“還是老樣子,喜歡爲些渺茫不切實際的幻想而拼命。你所相信的人類未來,每一天都沒有停止過相互的殘殺。在世界各地,他們自我消滅的人數遠比妖怪吞噬的多上幾十倍。原子彈的出現,更是愚蠢的等同將劍放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一點小小的刺激,就能讓這些愚蠢的傢伙自己毀滅了自己……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你明明知道這一切,還將解開軒轅封印的機會留給懦弱的人類。”眼眶又一次的溼潤,淚水又一次的涌現,可悲傷的卻不是同一個人。九尾在哭泣,爲子涯落下自己的淚,可當一滴滴的淚墜落到地面之上時,如同重磅的炸彈撞擊上了地球。地面雖未動,但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生靈的心卻都在莫明顫抖,跟隨淚滴落的節奏而顫抖,“即便一切都和你所期待的一樣,軒轅得到了完全的解放,你終究不知道能不能殺的了我。畢竟能進化的不光只有人類,我同樣可以變得更強……

而你則會在軒轅承認許哲的同一刻完全的消失,些許的記憶都不會保持下來。這樣的你和死有什麼區別?”

“如果是這樣,那也只是屬於我的天之命而已……”子涯比誰都清楚自己的下場,當自己告訴許哲關於軒轅的秘密時,已經決定了要走這萬劫不復的消亡之路……

蕭雨寒出品]

站立在翠綠的草坪上,天空陰暗的厲害,好像一場壓抑了好久的雨快要落下一樣。

可真正滴落在地面上的只有九尾的淚水而已……

哭泣的如同被拋棄的女孩,面前平靜的子涯剛剛說完了“最絕情”的話,不管自己如何去挽留,他還是決定了要離開自己。

大概是終於明白了,悲傷也換不回這“薄情”男人一分一毫的憐惜。所以揮動着纖瘦臂膀,用蕾絲手套擦乾了眼角的淚,努力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這算你決定丟下我獨自消失的宣言嗎?沒有你的存在,世界會無聊死的。”九尾並不想要這樣的世界,如果邪惡失去了真正的正義,邪惡也會“孤單”……

“這具身體還只剩下不到11個月的性命,就看這11個月中,天命選中的這個生靈,能否成爲救世的主。要是最後他辦不到,也只是天命要亡了人類,我也會隨着靈魂中的劍永遠的封印。”近四千年來第一次,子涯覺得自己像在賭一場沒有底的結局。因爲許哲不能辦到,就算想立刻轉世再戰,也需要靜靜等待五百個年頭。而以九尾的能力,五百年還有沒有人間界都是未知。

“天命由我定,現在我證明給你看。”九尾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在子涯有任何反應前。一步前邁,貼在了他的身上。進攻?不是,因爲九尾的動作太過的溫柔。

輕閉着雙眼,交叉的雙手環抱住了子涯的脖子,直到四脣相接。

這是一個深情的吻,至少從其他人的觀點看是這樣。

可當數十秒後九尾放開子涯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子涯的眼中充滿的只有疑惑,而不是“激情”完畢的溫存。

微微的側頭,突然,九尾竟嘔出了一口淤黑的血。

“你這又是何必?我不會感激你的。”子涯更清楚九尾剛纔做了什麼。

“呵呵,你不是說天命只給你11個月的時間嗎?那麼我就給你一條新的命。”得意微笑的擦去了嘴角剩餘的血跡,九尾就像打贏了一場大仗那麼高興,“你腦袋裡的淤血我幫你清理乾淨了,只要我不殺你,憑藉你的靈,活上百年根本不成問題。子涯纔不會死在什麼可笑的疾病手上。你還要繼續陪我玩下去,直到我膩了爲止。你命由我不由天……”

百米開外,一羣人與妖都還在默默等待着戰鬥的結果。

所有人不擔心許哲會死在九尾的手上,因爲有眼睛的就看的出來,九尾並沒有殺他的心。而擔心的,只是許哲自己殺了自己。

那種等同切腕的行爲,和自殺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可大天狗卻是一直在得意的笑着,就像買了注必中彩票後,等待開獎的彩民。

遺憾的是,顯然他“上當”了……

穿過層層樹影,那個大天狗最不希望看見的人影走了出來。挺着筆直的身軀,拖行着寬大的長劍,面色從容,雙眼更是炯炯有神。

手腕上的傷口不翼而飛,剛纔看見鮮血如泉涌的一目,跟幻覺一樣。

“怎麼可能?”大天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子,被你嚇死了,還以爲你掛了呢!”鐵錘興奮的呼喊着,長長嘆了口氣。

“看清楚了,傻子,他纔不是你們認識的許哲……”婆婆直直盯着靠近的男人,“我認識的那小子纔不會有這種目光……好像能看穿人心的目光……”

“他不是許哲……靈壓……靈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了。”愛麗斯看見的是更直觀的東西,直觀的讓自己害怕。

許哲所表現出來的靈氣,與幾分鐘前發生了本質的變化。如果將從前的他形容成雖磅礴卻粗糙的巨浪,現在的他精緻的更像微微擴散的波紋。巨浪可能能吞噬掉山河,可當遇見比自己更高大的物體時便無能爲力。而波紋卻是完全忽略對手的力量與強大,繞其身卻不知覺……

相較之下,安靜的波紋更爲恐怖……

“讓大家久等了,有點私事處理,不過現在已經處理完了。”跟隨在子涯身後二十米,拖行着一身潔白的婚紗,臉帶微笑,九尾也走了出來。

“大人……”看了看九尾手套與嘴角的血跡,八歧擔憂的想詢問。可當如此想的瞬間突然覺得自己有個好可怕的觀點,竟覺得許哲能傷害到力傾天下的九尾大人?!

“放了這些人吧,他們對你們沒有威脅,沒必要多傷性命。”許哲的口氣不像是請求,也不像是命令,更像是述說一個必然的結果。從一個居高臨下的角度,指導着無知的蒼生該如何去做。

“你以爲你是誰?叫我放人就放人?!”大天狗氣的牙癢癢,要不是忌諱九尾大人的阻攔,估計早就動手了。

“沒關係在意我,想動手就動手吧,我下的格殺令現在還有效。”能窺視心靈的九尾打消了手下最後的顧慮,微笑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當“放縱”真正降臨時,所有的人都沒有一刻的遲疑。大天狗與凝,八歧與童子,全是飛撲的衝了上去。

要問爲什麼連八歧都帶着手下一起動手?只因爲現在的許哲是那麼的“誘人”,強大到讓自己無法控制的去試探他的“深淺”。

“渺小……”隨手將譴責的劍插在了身邊的地面,子涯只用眼角鄙視着進攻的大妖們。

最先近身的不是八契或天狗,卻是一頭銀髮的凝。看其踏來的每一步,地面上都覆蓋着冰霜,說她在奔襲,還不如說她是滑行而至。

“咿呀!”沒有半分保留,身體在空氣中急速回轉。揮動起的纖瘦右拳加速的宛如炮彈,表面附着的冰晶比鋼鐵更堅硬,比利刃更鋒利。

被其擊中,絕對就像絞肉機在身體上開了一個偌大的洞一樣可怕。

不過這都是假設……

拳頭碰不到瞄準的心臟部位,因爲在距離許哲胸前三公分的位置,對方已抓住了自己手腕。只是稍微的一加力,附着的冰晶便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在空中隨風的四散。

一切看在凝的眼中,簡直比殺了自己更難以置信。從始至終,自己都有小心留意許哲的抵抗。當他抵抗之時,自己也有數十種預防的變招繼續攻擊。

但子涯卻不一樣,這不是抵抗,抵抗只能形容力量相差不多的情況,他是完全的“吞噬”……

沒有給凝更多的時間驚訝,伴隨着凝身體旋轉的方向,牽動着已被自己牢牢鎖住的手腕。子涯順勢旋轉,凝變成了手中的風箏,反抗都是徒勞。

迴轉了一週,甩手丟出,沿着剛纔的軌跡,凝倒飛了出去不過三米,正好撞上了已衝到的童子。鬱悶的這傢伙連近子涯身的機會都沒有……

“中門大開!死去吧!”大天狗得意的咆哮,雙手十指相扣交叉,不斷變換着各種手印符號,如同施展發力的和尚。一副黝黑羽翼在身後伸展出來,霸道妖氣彷彿能遮蓋了天空,“破!破!破!!!”

三聲最後的怒吼,再看子涯所在的大地半徑十米內猛然爆裂,無數裂縫像子彈射中的鋼化玻璃一般。

別說人了,連大地都能顛覆的力量,這就是魔神級的妖怪。

“你太慢了……”提醒的聲音打斷了大天狗的放肆。微微的擡頭,本該在地面上被殺死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的上空。高擡的右腳直指向天,也在自己的眼前落下。

“轟!”不可一視的大天狗背脊受重擊,如光般側向滑過天際撞在了已碎裂地面之上,直接陷了下去,激盪起濃密灰塵。半空中還飄落着些許黑色羽毛,見證着剛纔大天狗確實是在這裡。

重新落回了地面之上,一邊還插着的譴責說明着子涯依舊未移動開一步。

“臨!磐石之蛇!”十米開外的八歧並未近身,面前浮現出從前許哲見過的術之陣,一條岩石巨蛇宛如破土而出,直衝向了從前未殺死的敵人。

шшш. ⓣⓣⓚⓐⓝ. C〇

今天沒有任何人可再未他來擋駕,看的出來磐石巨蛇相當興奮。近180度的極限伸張着雙顎,四顆半米長的獠牙光看看就是猙獰的可怕。

“轟!”猛然間,又是一身巨響,本已到子涯身前的巨蛇怪異的撞在了大地之上。灰塵遮蓋起了所有的視線,讓人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道神來之風吹過大地,現實呈現出來時,本還成包圍狀的人與妖的部隊,都是茫然的說不出話來,本能向後退卻了數步。

因爲剛纔那巨蛇蛇頭正躺在子涯的腳前,不過並不是猙獰的姿態,而是化爲了一堆的細小碎石塊堆砌在一起。

涯前伸的拳頭緩緩的放開,一些碎石的粉末隨風飛去。圍攻的全過程不足三十秒,可對於所有人來說,卻像三小時的史詩巨片一樣的震撼。

“太……太厲害了……”反拷着雙手,愛麗斯無法剋制的顫抖着,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恐懼,“他甚至沒用一絲靈氣做攻擊?完全是用**在戰鬥?!完全就不是一場對等的戰鬥……簡直是在‘趕蒼蠅’一樣?”

當煩人的蒼蠅圍繞的騷擾雄獅時,獅子是不會露出自己的獠牙的,因爲它們不配……

所以獅子揮動起尾巴驅趕它們,就像現在的子涯面對四妖圍攻的局面。

“竊世到底教出的是怎樣的怪物?”婆婆在感嘆,爲許哲展現出的力量,也爲“老朋友”。

“你們想繼續嗎?”子涯輕聲的詢問着,隨手抽出了身邊的劍,根本不用環視都能感受到重新凝聚妖氣的妖怪。

一雙雙盯着自己看的目光,和羣惡狼沒有太大的區別。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已很有興趣繼續‘討教’。”解開了雪白西服的鈕釦,不管有多昂貴,八歧都隨手丟到了一邊。第一次不修邊幅的扯下了領帶,敞開了緊扣的襯衣領口。

“摔的好疼,我可是女人。”站起的凝甩動着被許哲握過的手腕,一剎那雙手同時包裹上了新的冰晶,原本蒼白的臉此刻更加蒼白。

“你發什麼牢騷,我還是孩子呢……”一片的童子也來火了,火甚至聚集在了雙臂周遭,可惜那套美麗的和服,衣袖被瞬間燒燬。

“都別礙事!我要親手殺了他!!!”碎石堆中,伸展着雙翼,大天狗咆哮而起,猙獰的面容更襯自己“魔神”的稱謂。

“妲己,你真的不管這些傢伙嗎?我可真的會打到他們形神懼滅爲止……”子涯的話不是恐嚇,只是在詢問九尾的態度,大概是想還剛纔的人情?

“沒關係,不懂得自己渺小的傢伙就不可能成長。一直都認爲除了我外,天上天下,已是無敵的他們,需要有人告訴他們其實弱的根本不夠看……”雙手環抱在胸前,九尾微笑的應許。

“成長的代價可是很大的……”那雙超越了神明的瞳孔改變了,清澈的目光帶上了稱爲“戰意”的東西。

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螻蟻”能概括的範圍多到讓自己害怕……

第十三 部分第二十一 部分第七十一 部分第二十七 部分第四十 部分第九十一 部分第二十三 部分第七十七 部分第六十八 部分第六十一 部分第九十九 部分第七十四 部分第九十三 部分第二十五 部分第八十一 部分第三十五 部分第五十六 部分第十一 部分第九十三 部分第八十四 部分第二十一 部分第七十 部分第九十七 部分第九十七 部分第十三 部分第九十 部分第四十二 部分第六十四 部分第五十八 部分第九 部分第三十三 部分第三十九 部分第六 部分第十七 部分第三十一 部分第七十七 部分第二十 部分第二十九 部分第七十四 部分第八十 部分第三十三 部分第五十 部分第三十六 部分第二十五 部分第四十三 部分第八十七 部分第七十六 部分第七十五 部分第四十 部分第八十 部分第一百 部分第九十三 部分第八十八 部分第二十四 部分第六十八 部分第二十八 部分第九 部分第三十四 部分第三十五 部分第九十一 部分第八十三 部分第十七 部分第三十七 部分第四十一 部分第八十一 部分第二十一 部分第八十四 部分第八 部分第八十一 部分第九十六 部分第二十二 部分第八十 部分第七 部分第五十 部分第八十七 部分第八十三 部分第二十四 部分第九十二 部分第一百零一 部分第九十 部分第五十六 部分第四十八 部分第六十二 部分第四十五 部分第二十三 部分第五十五 部分第九十八 部分第三十二 部分第十二 部分第八十四 部分第七十四 部分第一百零三 部分第五 部分第六十八 部分第三十七 部分第五十一 部分第六十八 部分第二十三 部分第十六 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