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三叔理都沒理那不斷吼叫的玩意,反而是在地上跪了下來,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小刀,這把刀倒是和老鏟的那把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加的小了一些,整個刀身也都密密麻麻的刻着花紋。
三叔握着小刀的手背上面九個血洞,看起來很是恐怖,整個手掌都已經是被染紅了,這貨一點也不痛的樣子,像胖子他老漢殺豬前的動作一樣,把手臂的袖子捲了起來,然後一張銀色的符紙就已經是貼在了自己手臂上面。
符紙貼好之後,又是三根香瞬間插在了三個牌位的面前,三叔則雙手拿着刀的兩端,跪在地上,朝着那三塊牌位嘴裡在念着什麼。我心中萬分着急,這貨到底要做什麼,
不是我不夠鎮靜,因爲就在三叔做這些的時候,那玩意吼的更加的厲害,緊閉的雙眼朝着三叔的方向,接着邁開了步子,就要朝着三叔走來,我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三叔像是沒有看到這東西的動作一般,一點也不在乎那玩意正朝着他走過去。依舊面色不變的靜靜的跪在牌位面前,舉着那小刀念着。
那玩意朝着三叔走了幾步,接着居然又是停了下來,臉朝着三塊牌位的方向,嘴巴咧的老大,但是似乎有些害怕,三塊牌位靜靜的立在地上,看不出任何異常,就像是很普通的三塊東西,但在如此大的風中硬是一點事也沒有,自從三叔將包裹打開,它們就一直穩穩的立在地上,狂風不能吹動絲毫。
就是這看似普通的三塊靈牌,讓那玩意竟然有了不敢靠近的意思,停下來之後就在原地不斷地嘶吼。看着那東西在猶豫,不敢繼續朝前,我心中稍微鬆了口氣。
終於,三叔停止了默唸,然後將那把小刀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子孫王文秀,今貿請三祖靈位誅邪,污犯祖上尊牌,擾冥先清靜,文秀誠罪。望列祖垂誡公允,截門道兮。”
說着舉起小刀朝着三個牌位就是一拜,
“文秀誠罪,望祖垂允,截門道兮。”
然後三叔又是拜了下去,就在這時,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之前我就感受這種感覺,第一次是在三叔把那塊供牌給小板板的時候,當時我跪下。第二次是在去老家祠堂的時候。這一次那種感覺又出現了,雖然我全身依舊不能動,而且早已經是渾身發麻,但那種感覺依舊很清晰,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注視着這裡一般。
最左邊的牌位面前的那根香居然一下子就燃了起來,那香頭亮起的火星十分的明顯,而且我似乎看到那香頭髮出點點的白光。緊接着,意識之中,三叔手裡的小刀和手臂上貼的那張銀色符紙也都開始發出一絲光亮。
三叔埋頭又是一拜,接着站了起來,臉上再次露出賤笑,我以爲這貨要做什麼?誰知道這貨接下來的動作讓我簡直不敢相信。
三叔拿着那把小刀,一把朝着自己手臂上面貼着銀色符紙的位置刺了下去,殷紅的鮮血順着手臂就流了下來,我心中驚的不行,這貨就這麼給了自己一刀。
三叔直接把手放在了最左邊的那個牌位頂頭,三叔手裡的血一點一點的流到了牌位上面,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感覺傳來,此時,那牌位的背面正好斜對着我,我看到慢慢的,三叔的血竟然在那牌位的背面流成了一張符紙一般的突然,緊接着整個牌位開始似乎都開始發出淡淡的青光,正好就照在三叔手裡的那把小刀上面。
隨着點點青光從最左邊的那個牌位上面發出,整個亂石堆中的氛圍開始起了變化,漫空的黑氣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着,又是一聲怒吼聲傳來,那黑影這一刻變的更加的猙獰,但整個身子卻是在向後退着,一步一步的離那牌位更加的遠。
就在這時,三叔一聲大喝,
“請祖附靈,火急如律令。”
接着腳往地上一蹬,就朝着那黑影衝了過去,三叔整個人給我的感覺似乎都變成了一把刀一般,漫空的黑氣被三叔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這貨臉色蒼白兇狠,整隻手臂都已經被染紅,
“老子弄死你。”
這貨居然又是開始了硬來。
伴隨着吼聲,三叔一刀直接插在了那玩意的胸口,整把刀都沒入了進去,那玩意整個臉都已經是變形了,似乎痛的不行,嘴巴已經咧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然後對着三叔一口就咬了下來,我心中一驚,一聲大叫就發了出來,
“叔,小心。”
等到我喊了出來之後我才發現,此時,我居然又能動了。雖然依舊全身發麻,但是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三叔速度極快的又是把刀抽了出來,然後直接用那一隻鮮紅的手臂擋在了面前,那玩意的嘴巴直接咬在了三叔的手臂上面,我心中嚇的不行,誰知道接着確實那黑影一聲狂叫,飛快的朝着後面退了兩步,之前大咧着的嘴巴此時就像是爆開了一般,更加淒厲的吼聲響起,不斷有黑氣從那玩意嘴巴位置爆爛的洞洞中翻滾着。
三叔拿着刀,整條手臂都發出淡淡的青光,
“你敢咬老子。”
三叔拿着刀,又是一步衝了上去,這一次正對着那東西的腦殼,
“給我死。”
勢大力沉的一刀下去,一聲淒厲的吼聲響起,那玩意被這一刀直接插在了頭頂,然後整個聲音加上身影都變得模糊起來。最後,我隱隱看到,那玩意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那玩意就像是一股黑氣一般散了開來。
榆次同時,一聲慘吼聲從亂石堆的另外一個地方傳來,南雨居然又開始了在地上打滾,掙扎的非常厲害,一副痛苦的樣子。
聽到南雨的聲音,我心中有些亂。
同時那玩意中了三叔當頭一刀之後散開的滾滾黑氣已經是變得越來越淡。我心想着,狗日的這就解決了?風漸漸小了,三叔彎下了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色蒼白的嚇人。
此時老鏟等人朝着三個牌位的方向拜了一下,接着也跟着就站了起來,鈴鐺聲再次響起,一羣漢子又是開始朝着控制撒起了符紙,此時沒有了那怪物,瀰漫在空中的黑氣一遇到再次漫天飄起的符紙,漸漸消散了,而我心中那股心悸的感覺也變得越來越淡。
三叔彎着腰,劇烈的喘着氣。我也好不了多少,渾身不僅麻的不行,而且有一種極度疲倦的感覺,緊繃的神經一瞬間鬆下來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打溼了,穿着的中山裝似乎都能夠感到絲絲水汽。我累的不行,一下子就蹲了下來,蹲在地上使勁的喘氣。
三叔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三塊牌位的地方走了過去,三塊牌位靜靜的立着,只有最左邊的一塊似乎還依舊在散發着淡淡的青光,三叔走到了牌位面前,講手裡的小刀慢慢的放在了地方,身上整個手臂都是鮮血,身上恐怖極了,但還是依舊點了根菸。
老鏟走了過去,先是對着地上的三塊牌位又是鞠了一躬,拿出一塊布,然後說了一聲,
“三爺。”
三叔只顧着抽菸,臉色慘白,嘴脣都在打抖,老鏟沒有說話,而是蹲了下來,一用力把那布扯成了兩半,開始給三叔手臂上那道恐怖的傷口包紮。
我累得不行,只覺得自己已經是走不動了,剛剛那種感覺已經是讓我脫力了一般。就在這時,我想起了什麼,然後一下子就朝着側面的亂石堆遠處看了過去。
我心中一震,那裡哪裡還有南雨的影子?我又是朝着那附近看了看,依舊沒有看到南雨,我累得不行,同時心中疑惑,南雨死了這麼多年,如今成了鬼之後卻變成了那個樣子,剛纔她就怕的不行想要跑進樹林,只是好像是因爲剛纔那和她長的差不多的玩意的原因,跑不出去,難道現在已經走了麼?
心中這麼想着,我看了看深深勒着右手手腕的青色繩子,同時心中卻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
就在這時,我想了起來奉宇那狗日的還在那個洞裡面,那個洞我之前看過一眼,不知有多深的樣子,如今裡面那玩意被三叔靠着牌位弄死了,奉二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我心中又是一急,就要邁開步子,卻一下子脫力,然後摔倒了地上,一個漢子走到我旁邊,伸出手想要扶我一把,我用手抓住他的手,低着頭,依舊覺得累的不行,繼續開始喘氣。
老鏟幫三叔包着手臂,三叔坐在地上抽着煙,那最左邊的牌位發出淡淡的青光,眉頭微皺的唸了一句,
“怎麼還在亮着?”
突然,我覺得之前那股有什麼東西冥冥之中在看着我的感覺一下子就變得強烈了起來,我心中覺得奇怪,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只見此時,穩穩的立在地上的三塊牌位中的中間和右邊的兩塊之前一直沒有反應的牌位震了一下,與此同時,另外兩根三叔之前跪下念着那些話的時候沒有反應的香一下子就自己燃了起來,中間和左邊牌位連帶這右邊那塊此時發出強烈的青光。
三叔慘白的臉上顯出大驚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還沒有請祖就……”
三叔眼睛一瞪,一下子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時第一時間下意識的就把目光看向了我的方向,臉上顯出極度憤怒的神色,
“小澈,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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