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三叔停了下來,又是看了看羅盤,用手指着一處,
“這裡。”
接着我看到他臉色有些變,眉頭也皺了起來。一時間也是看了過去,這是怎麼回事?三叔指的地方居然已經是有了一個小坑,旁邊是新翻的泥土,坑裡面一顆很粗的釘子的上帽出現在眼前。
我心中一驚,我很清楚的記得,這不就是我們第一次打釘子的地方麼?原來繞了一圈又繞回了這裡。
老鏟臉上露出驚色,看了看三叔,似乎也是知道了什麼,
“三爺,怎麼會這樣?”
三叔吸了口煙,轉頭看了看林子四周,臉色陰沉了下來,我聽他喘着氣,念着,
“狗日的,這九宮格局怎麼會少了一處?”
三叔邊看羅盤,又是看着周圍,眉頭深深皺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我們就在一旁等着,我也不敢說話,就站在原地,心中也在猜測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三叔抽着煙,一時間樹林裡靜的出奇,突然這貨像是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把羅盤一扔,然後狠狠的踩了兩腳。
“錘子喲。”
這貨看着依舊在手裡的煙,又是把煙扔了再踩熄,把羅盤又是撿了起來,這羅盤倒是沒有那種黑色的指針,三叔臉上抽搐了一下。
“給老子就釘這裡。”
說話的同時,這貨蹲了下來,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然後堆在了羅盤上面,從兜裡拿出一根香,直接就是插在了那堆土上。
三叔端着羅盤,嘴裡念着什麼,
“一香開道,指路破障,火急如律令。”
接着三叔眼睛一瞪,我張開了嘴巴,那根香居然就自己燃了起來,香燃起來之後,三叔嘴裡還在繼續念着,飄出來的煙就直接向着坑的那邊去了,一開始還是一絲細細的青煙,可飄到那坑附近時,居然一下子就變成了兩股,朝着兩邊飄去,樣子十分的詭異,楞是飄不進那坑所在的地方。
我心中一震,這。。。
三叔嘴角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賤笑”,
“風水果然被改的這麼厲害,可惜在老子面前,你藏得住?給老子就衝那個坑裡砸。”
一根粗釘子早已經是被一個漢子拿在手裡,聽了三叔的話,兩個漢子拿着釘子錘子直接衝了過去,三叔也是跟了過去,又是在那坑旁邊擺了三張符紙,
“給老子的,就衝那釘子的地方砸。”
一個漢子拿着釘子,對着那原本的釘子的頭頭,一錘下去,接着鐺鐺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就在最後一錘敲下去之後,我突然覺得眼睛有些晃,接着令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我心中震撼的不行,隨着最後一聲錘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爆開了一般,接着我就發現,我們已經是站在了山林的邊上,哪裡還是剛纔的地方?而那兩個漢子,正站在一塊突出去的大石頭上面,那石頭上面正釘着一顆釘子,而再往前,居然就是吃水鄉的農田了。
我心中已經是驚的不行,這是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大白天的,剛剛還在林子中的一個地方,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經是到了這裡。
我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周圍有那種玩意,迷了我們的眼睛,不過我爲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三叔在這裡,周圍如果有那種東西,這貨早出手了。
我弱弱了問了一句,三叔喘着氣,看了看我,
“屁娃,一定要是闆闆才能迷眼睛?風水地勢裡面的學問大着呢。”
這話說的我不明所以。
一羣漢子面上也是露出驚色,不過片刻之後也是恢復了正常。三叔很累的樣子,又是點了一根菸,卻連續咳嗽了好幾聲,說了一句話,
“老子說圍十里,就是十里,狗日的,晚上再來。”
然後一羣人就跟着三叔出了山,我趕緊跟上。
我和三叔回家正好趕上吃飯,我媽臉色頗爲嚴厲,問三叔帶我去哪裡了?怎麼她回來的時候店門都關了。三叔咳了兩聲,說是帶我去小山坡上吹了會山風,然後給我做了一下午的思想工作,採取的是輕鬆的說服式教育,希望可以觸及到我的靈魂(就是讓我打心眼裡記住他的教誨)。
我媽的臉色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畢竟是人民教師,對三叔所說的教育方式一下子就有了深刻的理解,
“文秀,辛苦你了,我們這一家人,就都把這心操在這屁娃身上了。”
然後瞪了我一眼,
“屁娃,你以後還聽不聽話,再有下次出去瘋,看我怎麼收拾你。”
三叔臉不紅心不跳的吃着飯,直到現在,這貨依舊也是一副疲倦的樣子。吃過飯,三叔和爸去了書房,我本來也要跟進去,誰知我媽瞪了我一眼,我立刻規規矩矩的跑去洗碗。
我不知道三叔和我爸說了些什麼,我洗了碗很早就進了房間,躺在牀上想着事情,一直都沒有睡,也沒有心思“練手藝”。下午的時候三叔應該是去虯龍山佈置了些什麼,最後的那一下嚇的我夠嗆,我至今想不通爲什麼一下子站的地方就變了,我想着很多事情。終於,等到十一點過的時候,有人敲我的門。
我一軲轆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然後打開門,正是三叔,
“屁娃,該走了。”
我心中一震,心想着總算是到時候去救奉宇了,快速的把中山裝穿在身上就跟着三叔出去,我心裡想着,這個時候我爸媽應該都已經睡了,和三叔從店門出去。
來到外面,老鏟和一羣漢子已經是等在我家門口了,衆人和三叔打了聲招呼,然後一羣人就朝着虯龍嶺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們出門之後,我爸媽出現在門口,我媽看着我們的背影,聲音有些哽咽,
“王文仲,那些事我不懂,但這麼多年看着爹和文秀我還是多少知道一些,我不管文秀帶小澈出去做什麼,我只要我兒子沒事,這一次你們攔着我,如果小澈有點什麼,我就跟你們拼命,就算爹回來,也會打死你們。”
我爸沉默着,我媽在一旁已經是哭了出來,我爸輕輕的拍着我媽的肩頭,就那樣的目送着我們遠去。
我們一羣人已經是出了街村,
“三叔,奉二他爸媽還好麼?”
三叔叼着煙,走在最前面,哼哼唧唧的回答着,“奉大田還好,就是那婆娘現在都還要死要活的,我和你爸已經到他們家去過了,多少漏了點風給他們。況且他娃跑的奇怪,這兩口子也信這些東西,你爺爺的手段他們隱約也是知道一些的,今晚他們不會上山找人。”
我心裡多少放心了一些,狗日的奉二還不知道在哪裡,別又把他爸媽給弄的碰闆闆,我隱約覺得今晚的事情很是不一般,從三叔之前的口氣和下午的陣勢就可以看出一些來。
終於我們一羣人來到了虯龍山前,夜色下整個大山的影子已經是遮住了半邊天一般,佇立在我們前面,一路上都還有青蛙和蟲子的叫聲,但到了這林邊,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幽靜的不得了。
三叔把老鏟拉到一幫,低聲的跟老鏟說着什麼,夜色比較暗,我多少有些看不清楚老鏟的神色,只見他時不時的點點頭,最後三叔來到我跟前,
“小澈,我們進去吧。”
我嗯了一聲,然後看了看旁邊的老鏟和一羣漢子,
“他們有其他事情,就我們兩個先進去。”我第一反應就是三叔這貨唱的是哪出?人多還力量大的道理都不懂,看着這貨叼着煙,我心中升起了疑惑,老鏟他們不跟我們一起,又是去做什麼事情?
三叔看着前面的虯龍嶺,深深的吧了口煙,然後狠狠的把菸頭踩熄。然後我們兩個朝着幽暗的山林就走了進去。
這一次出來所有人都沒有帶電筒,之前走路一直都是靠着夜色在走,我也早就適應了這晚上的情形,看什麼東西都多少有些不清楚。我和三叔走在林中,我只顧得上看着腳下,因爲光線不足的原因,又沒有路,只能是踩着樹枝和葉子往前走。
“小澈,你聽着。”
三叔沒有回頭,依舊走在我前面,我豎起了耳朵,
“那東西就在這山裡面,藏的很是隱蔽,這虯龍嶺很大,在吃水鄉的範圍內的只有那麼一小片,那玩意可能在虯龍嶺的任何一處,我們就這樣找是絕對找不到的。”
我繼續聽着,想着這貨到底要說什麼,
“所以,我帶你進山,是要用你把它引出來。至少引到這一片山林裡面來,老子纔好收拾它。”
說完這話,三叔咳嗽了兩聲,我趕緊是去拍他的背,三叔轉過身來。終於是停止了咳嗽,
“小澈,你相信我麼?”這貨此時一副鄭重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問,心裡只想着要早些去找奉二,接着還是點了點頭。
三叔的臉色有些緩和,接着說了一番讓我渾身發冷的話,
“小澈,接下來我不能在你旁邊,這山的風水已經被改了,要改這麼大一座山的風水,我猜測應該有一處地方被做了很重的手腳,不管在邪門的東西,光是待在這山裡,是沒辦法造成下午那種情況的。而且我敢肯定,那玩意的根,就在那個改了這整個山風水的地方。如今這裡地勢已經改了,以通常的手段是找不出那裡的,我也只能硬生生的封一個九宮格局,所以,要靠你來找。”
我嚇了一跳,這貨又要把我撂單?我趕緊問還沒有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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