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屁娃,要是你能夠找得到,你爹還用得着把澈孫兒送走?要等到他十四歲纔回來?”

麻爺爺看了看此時依舊昏睡的我,

“我大概已經知道爲什麼你爹說澈娃娃要十四歲之後才能開靈臺了。下午的時候,我用我這東西看了看那玩意,大概知道它是怎麼藏的了。。。。”

。。。。。。

我終於是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都疼的不得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穿進鼻子,我剛醒就被薰了一下,麻爺爺的那件粗衣服依舊蓋在我身上,我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是睡到了桌子上面。

我爸和三叔正在我旁邊看着我,三叔說道,

“屁娃娃,醒了?”

我點了點頭,發現麻爺爺也在屋裡,一臉笑眯眯的揹着手看着我,身上還是隻穿了那件單薄的不行的衣服。

只覺得自己雙手麻的不行,心裡想着,這是怎麼一錘子回事?我不知道的是,我的左手在那個石頭壁壁上面貼了一晚上,右手則被麻爺爺硬生生的按在桌子上面一晚上,怎麼可能不麻?

我甩了甩雙手,然後從桌上下來了,第一時間就是把那衣服還給麻爺爺,此時我覺得我渾身都是那衣服的味道,薰的我不行。

“麻爺爺,您先穿上,別冷着了。”

麻爺爺臉上笑的更開了,

“看到沒?澈孫兒多孝順,還怕我這把老骨頭冷着了。”說着又是伸手捏了捏我的臉,我心中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只能是一個勁的忍耐。

我爸在旁邊開口了,

“麻叔,既然事情已經成了,那我們就回去了。”

麻爺爺聽了,並沒有回答,只是捏着我的臉的手依舊沒有放下來,嘴裡念着,

“我這老頭子孤家寡人一個,好不容易看到了幹孫兒,這就又要看不到咯。。。”

我爸楞了一下,見麻爺爺依舊沒有鬆手的意思,只好說道,

“那麻叔,我先出去跟幾個叔伯道個別,小澈就別去了,就讓文秀和小澈再在這裡陪您。”我爸說完,然後就出了屋。只剩下三叔和我,還有讓我臉又是疼了好一陣的麻爺爺。麻爺爺捏着我的臉,對着我笑呵呵的輕聲說到,聲音還是那麼沙啞

“澈娃娃,你命裡可以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得的東西,這些年沒少被駭到吧?”

我一聽,心裡怔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澈娃娃,有很多東西,只要心裡不怕,那就沒多大個事,你要記住咯,你是南門截道的長孫,現在你的命有着屋裡的大石頭給你鎮着,和以前不一樣咧,從現在開始,記得別去算命,誰來算你的命,就是算我王家的命,這個命,還沒有誰算的下來,反倒把自己的命折了。”

這句話我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還是大概知道了,就是以後不能隨便讓人給我算命,要不然給我算命的會吃麻。

麻爺爺摸着我的臉,又是說了一句

“我王家的孫兒,堅強着咧。”

說實話,我從小就看“恐怖片”,加上我本身膽子就不是很大,那種感受一直是心裡的煎熬,此時被這個才見面兩天,拱着背的老頭說出來,特別是他最後說我堅強,我突然有種被理解的感動,連帶着覺得那留在身上的衣服的味道也不是那麼刺鼻了。

麻爺爺走到了一旁,拿了一個包裹出來,遞給三叔。

“三娃,怎麼做我之前已經跟你說了,你把這個請回去,記得每天按時上香,到時候給老子換回來。”

我看到三叔面上有些激動,然後是雙手把包裹接了過去麼,我心中有些吃驚,想着那包裹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讓三叔這貨這麼恭敬。

“因爲澈娃娃的原因,我才請的動這幾個東西,三娃,你爹出去了,我也得守着祠堂,那事你還得做的穩一些。”

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此時我覺得右手有些彆扭,拿起來一看,一根青色的繩子此時正拴在我右手手腕上面,我心中一驚,因爲那繩子正好壓着那個牙印出現的位置,我在心理想着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我憋不住,就直接朝着麻爺爺問了出來,

麻爺爺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澈孫兒,這東西有用着呢,你別取下來就行咧。”

我心裡嘟噥着,這回答了也相當於沒回答,不過我又不好繼續問,只好悶着。三叔拿着那個包裹,然後招呼了我一下,

“小澈,再給祖先磕個頭,我們走吧,你爸還等着呢。”

三叔和我說過,鎮命就是用這大石頭給我鎮,而且聽麻爺爺剛纔的話,雖然昨晚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三叔這貨給掐暈了,但是我大約知道這鎮命已經成功了,我爸和三叔帶我過來,肯定是對我好處的,何況那大石頭上面的牌牌,盡是一些我的祖輩。

我跪了下來,對着大石頭磕了三個頭,那些牌位靜靜的立在臺階上,似乎在注視着我。我對着它們磕完頭,想了一下,又是轉過身,對着麻爺爺磕了個頭,我隱隱覺得麻爺爺應該爲我做了不少事情。

“哎喲,我的乖孫兒。”

麻爺爺看着我,佝僂的身子連忙是走了過來,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他的手攙着我的胳膊,我感覺到他似乎手都在抖,

“好。。。好。。。”

我和三叔離開了祠堂,麻爺爺就站在門口,遠遠的看着我們,等到我們進了村子,我回頭,依稀可以看到那個拱着背的蒼老身影,站在那老舊古樸的大屋子門口,兩扇門佇立在山間,給人一種高大雄偉的感覺,我問了問走在一旁的三叔,

“叔,麻爺爺和我們家是什麼關係,他在祠堂裡待了多久了?”

三叔抽着煙,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問,

“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都還小,聽爹說麻叔待在祠堂裡,是爲了等一個魂,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把你麻爺爺當親人一樣看待就行了。”

我心中有些納悶,等一個魂到底是怎麼回事,腦海中又浮現起那半邊恐怖的臉,緊閉的一隻眼睛,還有那慈祥的感覺。

不一會兒,三叔就帶着我來到了村口,一輛中巴車已經是在那裡等着了,我看了一下,老鏟和一羣跟着我們來的漢子都在那裡,我爸站在他們前頭,對面是六七個老頭,那天在大堂中的兩個老頭也在其中,背後還站在一羣人,其中還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幾個孩子。

我爸正在和幾個老頭說着什麼,老鏟看到了我們,

“三爺,小爺。”

三叔點了點頭,我叫了一聲鏟叔,我爸和幾個老頭交待着什麼,我聽了聽,多數是拜託他們把村子和祠堂照看好之類的話,還說什麼娃娃大了就得送出去讀書,學點本事之類的。

就在這時,

“你就是王澈?”

我一看,一個比我高了半個頭的男孩走到了我面前,三叔瞅了那男孩一眼,管都沒管,當作沒看見,繼續抽着煙。

我點了點頭,

“我叫王樓,是你的堂哥。”說完朝我伸出了手。

聽了這話,我大概知道了這孩子是什麼來頭,應該也是我們家這村子裡的孩子,和我是親戚關係,我想明白了,就伸出手去和他握手。

握完手,我正準備把手抽回來,誰知抽不動,對面的男孩面無表情,我只覺得那握着我的手的力道越來越大,我算是明白了,心中罵了一句狗日的,隨即開始使勁。

這貨力氣比我大了不少,我只覺得手被握的生疼,這娃看着比我大的樣子,小爺當然捏不過他,我看了看三叔,三叔像是沒看到這裡的情況一樣,手越來越痛,這娃面上依舊是一副笑容的樣子,手裡使的力氣卻越來越大,捏的小爺越來越痛。我只覺得火氣就往心頭衝,心裡想着,狗日的,雖然這麼多人在場,也怪不得小爺了。

想罷,我一腳就朝着那娃的肚皮踹了過去,這一下屬於偷襲,這娃沒反應過來,被我踹了個實在,臉上還露着吃驚的表情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一下子又是站了起來,就要朝我衝過來的樣子。

“喲和,澈堂弟,還有兩下子嘛。”

這錘子娃被踹了一腳似乎一點不在乎,站起來就要過來的樣子,狗日的還沒完沒了了,一瞬間念頭閃過,通過之前握手的對比,我覺得自己應該幹不過這孫子,這時我眼睛早就瞟到了兩米開外地上的一塊磚頭,我兩三步就跑了過去,一把把磚頭抄在手裡,然後看着那娃,意思很明顯。

就在這時,一聲響脆的聲音傳來,再一看,一個老頭已經是直接給了那娃一耳光,那錘子娃摸着自己的臉,一副委屈的樣子,朝着老頭叫了一聲,

“爺爺。”

我才發現所有人都是看着我們,那老頭看樣子氣的不行,舉起手裡的柺杖就還要打,我看到三叔偷偷的給我豎了一個大拇指,我心中頓時又穩了三分。此時我爸說話了,

“叔伯,小孩子鬧矛盾而已。別打了。”

那老頭又是把柺杖放了下來,又是狠狠的罵了那錘子娃兩句,隨後對我爸說着,

“二娃,現在的小孩越來越野,這孩子他媽死得早,他爸又是在外面做事,我平時管也管不住,就敢和他堂弟打架,我回去好好收拾。”

說完這老頭的面色也緩和下來,那錘子娃此時像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還對我笑了一下。我發現好多人都在看我,我才覺察到自己手裡還拿着磚頭,我趕緊把磚頭丟了,把手在自己衣服上面擦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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