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下來的語氣卻有一絲凝重:“我剛纔已經測出了大概範圍,並且已經將這一片區域封住,到時候就要靠你找出具體位置,只是這次恐怕只能救人,不能救鬼了。”

聽了三叔這話,我突然想到剛剛腦殼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一幕,那個滿身是血被拖進土裡的人,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三叔爲什麼這麼說,心中頓時震驚的不得了。

我趕緊把這事跟三叔說了,三叔聽了之後,我分明聽到他嘆了口氣,說了句什麼“造化命苦終是天數”之類的話語,然後示意我跟上,就向着前方走去,我跟着他,手中玉佩一刻都不敢鬆開,我們就在那麼一小塊地方圍着樹子走,三叔則像是在感應着什麼。

此時的橙子林中,安靜異常,雖然那黑影再也沒有出現,不過我卻依稀看到,周圍的黑氣卻是一絲都沒有減少。而且心中的感覺告訴我,有那麼一雙眼睛,就在某個地方,一直看着我和三叔,看着我們在橙子林中繞來繞去。

就在我們走到一顆橙子樹邊的時候,三叔突然大喝一聲“疾”,我還沒有清楚狀況,就看到,就在距離我們七八米遠的地方,三叔灑下的一道黑色粉末,此時已經開始冒起了陣陣青煙,三叔一聲大喝之後,從耳朵上面拿下一根東西,我下意識的就以爲他是要點菸,因爲平時這個動作之後的下一個動作鐵定是從兜裡面掏出打火機。

不過這次三叔沒有點,而是把那根東西向着粉末冒煙的地方一扔,藉着月光,我已經反應過來那是之前在盒子裡拿出的那一把一尺長的木劍,三叔扔出木劍之後,木劍就像我平時用彈弓彈出的石子一樣,飛快而且筆直的向着前方而去,藉着就插在了那一道粉末上面。

在我驚詫的表情之下,一聲悽慘兇狠的叫聲響起,下一刻,我駭了一大跳。先前我看到的那個“人”出現在了粉末冒煙的地方,三叔這一下讓他顯出了身形,此時這玩意渾身黑氣縈繞,一張陰森的臉死死的盯着三叔,看了讓我滲的慌。

這“人”的一條腿已經被那一把一尺長的木劍狠狠地釘在了地上,看樣子拼命的想掙脫,但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

“三叔,他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闆闆,是不是就是喝藥死的張大春。”

三叔此時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兇狠起來,冷哼一聲:

“雖然長的和張大春一樣,但已經不是張大春了,至於現在是什麼玩意,老子收拾了這錘子以後再告訴你。”

話剛一說話,三叔就已經撲了出去,爲什麼要用撲,因爲七八米的距離他硬是隻用了兩步就已經去到了那東西的面前。

接着我看到三叔右手似乎泛起了青光,倒是和我玉佩發出的青光有些相似,然後狠狠地按到了那“張大春”的胸口,又是一聲嘶吼聲響起,那“張大春”兩隻手極力的抓住三叔的手臂,臉上再也不復之前的面無表情,變得極其怨毒,顯得更加猙獰。

兩者就那樣僵持着,三叔似乎有些吃力,不過卻比“張大春”的慘況好得多。就在這時,三叔一個彎身,從地上拔起了那一把一尺長的木劍,木劍拔出的一刻,“張大春”又是痛苦的吼了一聲,不過總算是恢復了自由。接着似乎就要逃走,但那時已經晚了,三叔右手按在他的胸口,左手拿着木劍,嘴巴一咬,一口血就已經噴在了木劍之上,接着向着“張大春”的頭頂一插而下。

木劍直接沒入了“張大春”的身體之中,三叔嘴巴開始念着什麼,“張大春”此時的表情已經變成了野獸一般,拼命地想要掙扎出去,三叔嘴角露出一絲“賤笑”。之後我就看見,悠悠的青光從那東西黑色的身體中冒了出來,“張大春”的身體竟然開始了融化,就像一根在大熱天的冰棍一樣,這個比喻還不恰當,因爲他融化的速度比冰棍快多了,不多時便已經化沒了,地上出現了一灘黑水,木劍插在地上,周身也都已經被染成了黑色。

我早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剛纔的事情發生的極快,從那“張大春”被發現到被消滅,前後不過兩三分鐘時間,雖然之前也有一些猜測,比如爲什麼我進醫院跟着三叔或者爺爺就幾乎不會有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但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對三叔的看法發生了改變,那一幕印進了我的腦海,之後再也忘不了。

就在這時,我看到,似乎一絲黑氣極其詭異的從那攤黑水之中升起,隨後融入到了周圍的樹林之中,消失不見。

我走了過去,一時沒有注意,那“張大春”消失的地方難聞極了,我差點沒有吐出來,吸了兩口之後就開始了乾嘔,

“擦,怎麼這麼噁心,薰死我了。”

三叔看了正在乾嘔的我一眼,拿出了一根菸,然後點上;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世間污穢所在,比它髒的東西多得是,你以後就知道了。”

隨後三叔彎腰想去拿那根木劍,但終究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有沒有帶紙?”

我已經停止了乾嘔,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嘴巴,聽到這句話我嗚嗚了兩聲,擺了擺手,示意我沒帶。

接下來我聽見他居然頗爲心疼的開始罵了起來。

“槽,狗日的起碼費掉了老子這把劍半年的溫養功夫。”

隨後在旁邊的橙子樹上扯了一大把葉子,包在手中,把木劍拔了出來然後開始擦拭。等擦拭的差不多了,便又放回了不遠處地上的小木箱中。

我以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正準備和三叔往回走,誰知三叔卻依舊沒有回家的意思,我搞不明白,就問他:“那東西不是已經沒了麼,還不回家?”

三叔吸了一口煙,談談的說了一句:“出現在醫院裡的東西已經被我滅了,但禍根還沒有除,小澈,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我一聽,一句“錘子喲”差點脫口而出,不過三叔的表情依舊很是認真,我的臉又苦了起來,狗日的,還得在這陰森森俄地方再待下去。

事情還沒完?我剛剛落下的心又再次的懸了起來,難道還有更兇猛的闆闆在後面等着?難道那“張大春”只是其中的一個?

三叔扔掉了煙,然後開始用手在空中畫起了什麼,接着他閉上了眼睛,口中又開始念那些我聽不懂的口訣,我也知道三叔這樣做必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就在一旁靜靜等待,並沒有打擾他。

過了一會,三叔停了下來,睜開了眼睛,卻是看向了我。沉沉的說道;

“小澈,你可能聽你爺爺說過,你的命裡四豎三橫,所以你纔會經常看到那些東西。但我告訴你,你的命不止四豎三橫那麼簡單,你出生的時候身上帶着很特殊的東西。滅掉的玩意身上並沒有劉東的一魂二魄,我已經問劉東他老子要了這孩子的生辰八字,剛剛用方法測算了一下,可以感覺到劉東的一魂二魄依然還在,只不過是被困在了這周圍的某處地方,具體在哪裡,我卻探查不出來。要是能夠多給我兩天時間,我倒是可以用“藏算”之術將那個地方找出來,不過現在事情比較急,就只有靠你了。”

之前三叔就說過要讓我幫他看一些東西,所以用陳小花的事情硬是逼着我來了,今晚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我在極度驚慌的情形之下已是忘了這一茬,等我以爲可以回家的時候三叔又將這事提了出來。

不過我心中卻依舊疑惑不已,他那麼猛尚且擺不平,我一個七歲不到的小孩還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但看三叔說的很是肯定,再加上他硬拉死踹的把我弄來,應該是有他的道理,一時間我也有些豪情,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小爺我到底還不是一無是處,終究還是到了報效國家的時候。

此時,我心中一激,頓時想起了先前那“張大春”被三叔滅掉之後,融化成了一灘臭水,而一絲黑氣從水中飄出不見的情況,然後就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三叔想了一下,說道;

“那東西早就已經不是張大春了,張大春自殺,在橙子林中變成了鬼,沒想到卻被那東西吞掉,恐怕已經魂飛魄散。”

什麼?張大春已經被吞了?雖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我依舊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個消息,聯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被拉進泥土中的男人,表情絕望的叫我救他,又叫我快走的情形,心中已是相信了三叔說的話,不過身上的起皮疙瘩卻是又起來了。

說到這裡,三叔也嘆了口氣,表情有一些黯然,似乎是在爲被那東西吞掉俄張大春趕到傷感,隨後又問我:

“你看到的那一絲黑氣去了那個方向?”

我用手指了指我們所在的右邊,我記得很清楚,那一絲黑氣就是從這裡飄進了樹林然後消失在我的視野中的。

三叔沉吟了片刻;

“你閉上眼睛,心中儘量保持平靜,我帶着你向那邊走過去,當你感覺最冷的時候,你就告訴我。”

平靜個屁,我這一個多小時全是在驚魂未定中渡過,現在又知道了似乎還有比那“張大春”更猛的存在,似乎還有個什麼禍根,心中怎麼還平靜的下來。

三叔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心情,罵了一句聳貨,然後從衣服兜裡面掏出了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

“含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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