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問了一句爲什麼要放在牀底下,三叔一時有些發愣,隨後說到,
“沒想到你會問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當人睡覺的時候,如果屋子裡面有闆闆,如果那個闆闆盯上了一個人,絕大多數會藏在他的牀底下。如果一個人晚上回家覺得有東西跟着自己進了門,最好咋自己牀頭放點鎮邪的東西,因爲那東西大多也都藏在牀底下。一張牀,可以隔開人的三把火,那東西就在下面隔着牀看着你,和你一起睡覺。那女孩雖說是你同學妹妹的一條魂,可是身上具備了鬼的特性,所以當你同學妹妹睡覺的時候她大多數就會貼在牀底下跟她一起睡,那玩意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才叫你同學把布包丟在那下面。”
聽了之後我有些害怕,也有些懂了,牀這個東西原來還有這名堂,三叔看了我的神色,嗤笑了一下,繼續說道,
“那女孩子被煞氣所侵,而且自己肉身的位置又被另外一個玩意佔了,回不去,逐漸就變得失去了神志,跟着你同學。至於那張照片,我能夠告訴你的是,你看到的那個算命老頭,原來是你爺爺的一個好友,手段雖然比不上你爺爺,不過在道上也是威赫一方的人物,多年前,他跟着你爺爺去了一個地方,之後你爺爺帶着他的屍體回來的,下葬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能告訴你的是,他絕對已經死了,要想有人能夠騙過爹的眼睛,除了神仙,只怕這世上沒有人有這個本事。所以,我才說,他或許不是人,至於是什麼,這也是我目前最想搞清楚的事情。”
我心裡一驚,那老頭以前居然還是個牛逼的人物,爲什麼會這樣?我只覺得心裡有些發麻,當時張培他奶奶的笑聲,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應該就是那個老頭,三叔居然抓不住他,連羅盤都弄壞了。
“我讓你撒的逆生靈韻,狗日的,那可是我王家的珍藏,得來的過程有傷天和,但絕對是世間少有的寶物,這次爲了你,老子纔拿出來,說實話,要是你爺爺年輕的時候,那是寧肯祭掉一千條孤魂,也不肯損失一點這東西的。那女孩已經被污了神志,而且身上具有生魂性質,要救她只能靠她自己。”
三叔把張培和那個女孩之間的牽扯說了出來,其實這時候我已經知道了,知道的還比他清楚,因爲我看到了那裡面的場景,我也知道,那個女孩叫媛小娘。
“用逆生靈韻勾起她本來的回憶,應該是前世的回憶,那個時候魂魄會處於一種本源的狀態,回到幽冥,在陰氣很重的冥霧中望前塵,一旦其他人進去,會迷失在裡面,老子使勁的拍你的腦殼,沒想到你還是進去了,不過幸好,它的目的不是這個。”
它的目的?誰的目的?是那個算命老頭麼?我記得我進了那個門,只覺得自己就要睡過去,後來我也不知道三叔怎麼就把我拉了出來,這過程中似乎是我胸口的玉佩起了作用。
三叔臉色有些變化,變得鄭重起來,
“小澈,如果我告訴你,你同學的事情是因你而起,你會不會內疚?會不會害怕?”
我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三叔的話,這句話像是一個驚雷在我心裡炸開,我心裡有個聲音似乎在喊着,你是知道的,你原先就有猜測,張陪家出那些事都和你有關係,只是不願意面對。
我低着頭,沒有說話,三叔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你同學的妹妹雖然天生一魂離體,但也至於讓那東西花那麼大的代價,終究還是衝着王家,衝着你來的。它的目的,是開你的靈臺。”
衝着我來的,衝着我來的,我在心裡反覆的念着這句話,其實我已經有了猜測,只是一直都在自己騙自己,我不敢相信這多事情,都是因爲我,到底是爲什麼?
“小澈,不怪你,你自己身體不受控制,那是因爲,在那地方的地上,不僅有那個樹皮,而且還有那個布包。包的表面就化了聚陰符,而且裡面,裝着一張滲魂符,專門攝人魂魄,符上面,寫着你的八字。清楚到了時辰,而且,滲魂符只有一個地方有,那就是我們王家。不僅如此,要做你的滲魂符,還必須一種東西,這種東西,也只有王家纔有。那就是五代血親的身上物。”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但是這話是從三叔嘴裡說出來的,而且還那麼鄭重,我已經覺得背心都開始發涼,王家,我們家?竟然會這樣。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三叔,希望他給我一個答案。這是我聽到的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三叔嘆了口氣,臉色也有些發狠,
“不管這符是怎麼流出去的,只要是王家人,不管姓不姓王,我都會把他查出來,他翻不出什麼風浪。等你回吃水鄉之後,我再和你細說,王家並不是只有我們家的幾個人,不過做主的歷來只有我們這一脈。”
看着三叔有些殺氣的臉,我有些吃驚,難道王家還有我不知道的其他人?爲什麼我從小就沒有見過?
三叔的臉色回覆了正常,似乎又想到了其他地方,仔細的看着我,似乎想看出點什麼來,這貨的目光讓我感到滲的慌,
“我一直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怎麼就開了你的靈臺,直到回憶起我把你從冥霧中拉出來的時候的感覺,直到用念力感覺了一下這個,我纔有了一些頭緒。”
說着三叔把目光看向了我的胸口,正是那塊玉佩的位置。
我心裡一驚,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小澈,很多事情你爺爺也沒有告訴我,但是我猜測,應該是和這東西有關。”
說着三叔指了指我的胸口,我下意識的就去摸哪裡的玉佩,說來奇怪,現在我似乎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給我胸口一種溫暖的感覺。
低頭看着這塊陪了我那麼多年的玉佩,我有些疑惑,爲什麼三叔會說這事情和玉佩有關係。我把玉佩翻了出來,就在這時,
“等等。”
三叔似乎看到了什麼,然後一把就把我的胸口的衣服扯開了,我下意識的低頭一看,我驚住了,因爲,我低頭看到,我胸口放玉佩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印記,我第一時間以爲是被燙了的印記,不過再一看,這印記很奇怪,很玉佩的形狀一點也不像。
三叔的表情有些變了,嘴裡念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我心裡也震驚的不行,這個印記什麼時候出現的。三叔的表情很是奇怪。
“爹走之前,對我說過三件事,其中一件,就是你千萬不能丟掉這玉佩,否則你會死。”
我一下子呆住了,嘴巴驚的都張了開來。
“爹說,這個東西,不屬於王家,只屬於你,我沒搞明白,就繼續問他,他不說。爹還說。。。”
說到這裡,三叔一下就停住了,似乎在忍耐着什麼,爺爺跟他說了三件事情?到底說的是些什麼?爲什麼沒了這玉佩我會死?我已經徹底的驚呆了。現在我覺得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即使閉上眼睛,它似乎也是一個光點,靜靜的躺在我胸口,這本身就是我不能理解的事情,我覺得我已經迷糊了,還有些莫名的害怕,頭痛是因爲靈臺莫名其妙的開了,之後就是這個印記,那個算命老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目的是什麼?我覺得我已經是害怕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就那麼衝着我來,聽了三叔的話,我有些不知所措,到底是什麼?我有些急了,從小就養成的習慣,這個時候我會第一時間找最依靠的人,現在在我身邊的就是三叔,
三叔看了我的表情,罵了一句,
“你怕個球,不爭氣的玩意。“
然後沉吟了一會,從兜裡拿出了一個東西,正是那一塊樹皮,我看到,好幾個小時過去了,這塊樹皮依舊還是那麼新鮮,黃白的裡皮似乎都要嫩的滲出水來。
“這是那東西留下來的東西,也是線索,其實,我很想知道的東西,或許就在這玩意上面。”
三叔悠悠的說着,雙眼在剛剛點燃的煙的煙霧中微眯着,似乎在想着什麼,
“小澈,我告訴你,其實之前,它已經被我摁出了一個洞,只是現在,卻又變的完好如初。”
我一下子想了起來,是啊,這快樹皮先前明明被三叔的珠子給破了的,怎麼現在?看着這塊就像是剛剛纔從樹幹上扯下來的樹皮,我只覺得自己心跳都加速了。
“這上面沒有附靈,沒有下咒,我幾乎看不出任何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只不過這玩意太詭異了,能夠侵入人的身體,能夠佔住人的靈竅,連被煞氣侵了的魂都拿它沒辦法,最後如果不是我感覺到它和你同學妹妹之間的聯繫,我都沒想到會是它。而且,那棵黑樹居然逃過了我的靈覺,應該也是通過這玩意弄出來的,還有厲火,在被我木劍破掉之後,我能夠感覺到就回到了這裡面,我知道有個地方得到過類似的玩意,那是一棵樹,常年的燃着厲火,後來被一個人給砍斷了,砍斷那棵樹的人,就是你爺爺,你爺爺曾經說過,這東西不應該留在世上。”
我心中一震,三叔居然知道這東西出自哪裡?我趕緊問三叔厲火是什麼,然後得到了答案,厲火,厲火,原來這麼多年來,那不斷出現在我夢中的東西,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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