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驚,總算是想明白了,爲什麼那貨一開始見了五順都打死不認,他娘心頭有鬼。
“小爺,現在還不能動他,那地兒的情況只有這狗日的清楚,他們堂口的魏老爺子已經交代了,等這事完了之後就下手。”
五順定定的看着我,我沒有說話,深深的吸了口煙,“消息賣給了誰?”五順說了兩個字,我心頭一驚,眯起了眼睛。
“小爺,你說這次那地方到底是個什麼行頭?三爺這麼重視?”
我沒有回答,心頭也在想,到底和三年前的事兒有什麼關係?三叔自己人都沒來,爲什麼一聽這兒的情況,就立馬把我叫了過來。
“小爺,您這回得上點心,我們來的早,這鋼鏰肯定瞅得出這裡頭的蹊蹺,這種人常年在外頭摸,和土賊沒什麼區別,心思狠的很,到時候一到地上,哥幾個就先下手爲強,現在這貨不敢動估計是我們在這兒能幫他擋一下那邪乎玩意,他也在保命。”
第二天,一羣人一大早就出了門,那叫鋼鏰的人帶着我們上了輛中巴,一路上這漢子笑嘻嘻的,昨晚上一羣人守着這狗日的,似乎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那地方不遠,坐四五個小時車就到。說哪兒藏的深,因爲地勢問題,一般倒斗的絕對想不到那地兒有貨。”
這人自己也帶了兩個弟兄,其餘的人壓根就沒怎麼開口。只有五順時不時的和這漢子聊兩句,順便安一下這狗日的心。
“要說你們兩兄弟,在這一塊也幫堂口摸了三四個墓出來,幫家裡頭掙了不少銀子,這回這事兒光是堂口就重視,要是真找到點什麼,還不回正街去?那可就是出頭了咧。”
五順這狗日的滿嘴跑火車,那叫鋼鏰的漢子一個勁的應承,“順爺,那是。”
坐在車上,我心頭一直在想昨天這鋼鏰身上出現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夠扯魂?估計這漢子也是沒辦法,雖然知道我們來的時間蹊蹺,但狗日的不跟着我們保準被昨天那摸不着的玩意給弄死。看着五順那虛僞勁,我心頭就是一陣難受。
終於,一羣人下了車,這是一條鄉村的水泥路,鋼鏰和他帶的兩個人走在前頭,一路上一羣人話都少的不行,快到中午的時候,高高低低走了約莫二三十里,總算是到了一處地方,鋼鏰笑呵呵的轉過了腦殼,
“小爺,就是前面冒煙子那地方,有三個莊子,靠着背後的一個山嶺。”
我點了點頭,這貨笑呵呵的吧了一口煙,這兒的地勢比四川的小丘陵地帶還要平,一路上坡坡坎坎雖然多,但壓根沒看到什麼山,就在這漢子指的目光的遠處,一條低低的山脈第一次出現在眼前,長的不行。稀稀疏疏的看得到冒着炊煙的房屋。全是修在那山脈的邊上,我隔得遠瞅了瞅這山脈的走向,和這鋼鏰說的差不多了多少,這種地勢,俗稱“一光二斷”,確實他孃的是個土賊也不會多瞅一眼。要說真有墓,也只能是藏墓,不過我心頭隱隱覺得,這種地方,怕是藏墓也修不出來,重點估計在這鋼鏰發現的那山洞上頭。
一羣人加快了步子,二十幾分鍾就到了屋子的地方,鋼鏰帶着我們這羣人就進了莊子,這狗日的似乎熟悉的不行,直直的就衝着一戶子還在冒煙的人家去了。
“小爺,先吃個飯,那山洞半天路程也就到。”
我還沒說話,五順搶在前頭點了點頭,一路上進來,我瞅見有個那麼兩三家都掛着白事,看上去是剛死人的樣子。
鋼鏰帶我們來這戶人家,進去是個大爺,一瞅見鋼鏰和他帶的兩個人,和大爺一張臉都笑爛了,
“剛兄弟,你又來了。。。”
然後着急的端板凳之類的,瞅着熱情勁,肯定和這漢子大交道不是一回兩回,“剛兄弟,你那兄弟咯?這回怎麼沒瞅見他?”
“他有事出門咧,我帶了客人過來?”“這回還是進山?”
鋼鏰沒有回答這大爺的話,反而遞了根菸過去,“曲老哥,村子裡頭又死人了?”這大爺本來笑嘿嘿的,聽了這話,臉色一變,接着嘆了口氣,
“又死了三個。。。屍體全在背後的山裡頭找到咯。。。一家子哭的死去活來,這回又搬走了不少人,都不敢在這地兒住了。。。”
要是當年,我聽到這大爺的話肯定驚的不行,不過這時候早就練成喜怒不形與色的本事,五順和一個夥計說是在外頭去抽菸瞅瞅情況,兩個隔着屋子外頭的土壩就開始小聲的嘀咕,聲音小的一米開外都聽不到,
“到地方之前你給老子盯緊鋼鏰那三個狗日的,有什麼不對頭先宰了再說。”
“順爺,來之前那孫子反水的事兒我們可是瞞着小爺的,還有上頭吩咐那事,現在都還沒跟他說,你說他到時候會不會發火?”
“我也看不出來,要是換個上頭的人,怕是早收拾我咧,小爺心思深的很,這麼年輕,不簡單咧,你等會去瞅瞅,看他們留沒留什麼記號,順便注意有沒有其他人。”
我完全不曉得這兩個狗日的在外頭嘀咕什麼,聽這大爺扯了半天,一直有兩個漢子坐在鋼鏰三人旁邊,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來,鋼鏰這狗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像,心思似乎全在村子最近的事兒上頭,
“大爺,您再說說,他們死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全是半夜不見羅,和以前的那些一樣,你說這到底是不是得罪了山鬼?我們莊子也請了道士來看,法也做了,都瞅不出什麼什麼玩意,人還在死。”
鋼鏰反覆的問一些細節,這大爺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話,拿着兩張票子在手裡頭,明顯很是高興,“大兄弟,最近死的那個都還沒埋咧,要不你去瞅瞅?就在西頭的一家,其中掛着白事那個。”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從一家掛着白事的房子走了出來,鋼鏰瞅着我,
“小爺,和我那兄弟一樣,應該是死的時候就沒了魂。”
我看了看周圍,由於來了陌生人的緣故,大多家家戶戶門口都站着人,往我們這兒瞅。
我一直沒有說話,死人什麼時候走得魂過了這麼久,其實看不出怎麼出來,鋼鏰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緊張,就在這時候,一個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都得死。。。嘿嘿。。。。你們一個也活不了。。。”我心頭一驚,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瘋瘋癲癲的跑了過來,還在一個勁的笑,指着身後的人不斷的說,
靈堂裡頭幾個莊裡人直接攆了出來,身上還帶着孝,“打死這狗瘋子,你亂說個卵。”這家人氣的不行,耙子,竹棍就往這瘋子身上招呼,這瘋瘋癲癲的叫花子被打的滿地打滾,旁邊一直在看的兩個大娘開了口,着急的不行,
“別打咧,你們快打死他咧。他家裡人全死了,就剩一個還瘋了。你們這。。。。”
陸續有人上去拉,就在這時候,這被打的瘋子猛的爬了起來,居然朝着我們衝了過來,瘋笑着指着我們其中一個人,“嘿嘿。你得死。。。你跑不掉羅。。。你得死。。。”
我心頭一驚,旁邊的鋼鏰早已經是變了臉色,因爲這瘋子直勾勾的指着他,我眯了眯眼睛,這瘋子居然猛的就要吵鋼鏰抱過來,短時間內,鋼鏰臉都青了,一腳就朝着這瘋子踹了過去,
“你他孃的作死?”鋼鏰的聲音雖然大聲明顯有些抖,帶的兩個人衝上去就要打,我小聲的說了句什麼,一個夥計直接一吼,鋼鏰帶的兩個人停了下來,我眯着眼睛走了上去,鋼鏰帶的人不是村民,幾乎是瞬間幾下這“叫花子”就已經爬不起來,之前的幾個大娘和這叫花子認識,在旁邊一個勁的罵,“你們這些外地來的,怎麼打人?快來人咧,外地人打人。”
這“叫花子”在地上抱着頭,幾個夥計站在鋼鏰帶的人前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我蹲了下來,咔咔的聲音從這叫花子嘴裡響了起來,我心頭有些奇怪,突然,這貨猛的擡起了腦殼,我瞅到,這人正含着一片骨頭之類的玩意在啃,牙齒露出來都缺了好幾個,髒兮兮的手猛的朝着我伸了過來,手裡還拿着一根骨頭,“給你吃。。。”
一個夥計兩步就跑了過來,“小爺,這狗日的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因爲就在這時候,這“叫花子”似乎壓根就沒有注意過來抓他衣服的夥計,反而伸着個鼻子一個勁的聞,像是在聞着什麼一般。
突然,就在我眼前,這叫花子的臉色像是見了鬼一樣,變得極其驚恐,就像是聞到了什麼一般,悄悄的把手指向了我,嘴裡在嘟噥的念着什麼,聽清楚之後,我只覺得心頭一沉,完全不敢相信,
“你。。。。你身上有它的味道。。。。是你。。。。是你。。。。別找我。。。”
之前不管被打的多慘都瘋瘋癲癲笑的“叫花子”居然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低着個頭不敢看我,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直到跑遠了,才又變了瘋了起來,嘿嘿的傻笑。只一下,就連一旁的夥計也怔住了,下意識的鬆開了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小爺,這狗日的已經完全傻咧。”
我沒有說話,一個夥計蹲了下來,從地上撿起什麼東西,髒兮兮的正是剛纔那叫花子嚼的骨頭,放到嘴邊上聞了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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