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這地方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雜亂的建築羣,我也記不清楚這時候到底已經拐了多少彎,最後總算是找了個“落腳地”。

那大娘正拿着個簸箕坐在門口撥東西,瞅見東張西望的我們幾個,使了個眼色,鐵屎兩步走了上去,這貨生怕那大娘瞅不見狗日腦殼上頭的帽子,狠狠的撥了兩下。

“大姐,你們這兒是個什麼地兒咧?給口水喝行不?”

說完兩張票子已經是掏了出來,那大娘擡起了頭瞅了瞅我們幾個,“你們是外地來的吧,大兄弟,等等羅。”這人倒是乾脆,轉身就進了屋,壓根就沒接漢子手裡頭的兩張票子。鐵屎臉色有些尷尬,

“這大姐是個實在人,這回出門遇活雷鋒。”……

鐵屎蹬鼻子上臉又是進去交涉了幾句,幾個人跟着進了屋,“大娘,你這屋裡頭就你自己?”就在這屋裡的一處,一個神龕穩穩的放在哪兒,瞅了瞅那神龕,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沒有多話。

這老婦說話有些結巴,不過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個老實的莊家把式,“就我一個人羅,大兄弟,這山裡頭不好走,村頭有條路是出去的,今兒天也晚了。明兒一早要來車,搭着可以到最近的鎮子。”

自從地勢地看到黃土之後,水可是個稀罕玩意。一人整了一碗,這老婦就站在旁邊瞅着我們幾個,樣子還有些拘束,即使臉上在笑,眼神中也帶着謹慎。鐵屎這狗日的發了狠,把手往包裡一摸,好幾張票子直接掏了出來,

“這回進山迷了路,還好找到這個村子,不然就給山貨吃了去,大姐,這點錢您收着,我們能走出來都謝老天爺咧,不在乎這個。”

誰想到這老婦手都沒伸,鐵屎再次尷尬,正想說點什麼,“大兄弟,這屋頭就我一個人,我不用這個。”鐵屎眼中有些感動……

農婦陪着坐下來拉家常,這女的一開始不習慣,沒想到混熟了之後話多的不行,一張老臉笑個稀爛,“老伴走了之後還是頭一回來這麼多人,高興還來不及咧……這村子裡頭的人也越來越少……”聽到這話,我皺了皺眉頭……

鐵屎這狗日的胡天胡地的吹。不得不說,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漢子嘴皮子上頭很會來事,“老大姐,我以前有個姐姐,也是你這歲數……”兩個漢子想要出去走走,換點吃的,這大娘正和鐵屎擺的起勁,一聽這話,

“家裡頭有,這村裡頭你們可別亂走。”就這麼一句話,全部人都看着這大娘,不是話的問題,而是剛纔還笑呵呵的老婦這時候一臉的緊張,看到場面有些靜,這才又說了一句,

“你們來的時候都是亂走的吧,這裡外人進來了繞不出去,明早我帶你們出去。大兄弟,反正我又不要你們的錢。”

說完看了我們擺在桌上的包一眼,轉身朝着泥巴房子的背後去了……鐵屎嘆了口氣,“活生生的女雷鋒。”

一羣人合計了一下,對這村子最瞭解的就是黃成,這漢子眯着個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爺,晚上我帶兩個弟兄出去找找,現在瞅着我們的人不在這兒,這村裡頭肯定留着記號。”

“這方圓幾十裡的地方都可以叫做平城,這地方叫張家村,只不過曉得那些玩意的只有一部分,大部分人和這戶人家差不多,也只是個生活人。其實再往裡頭我也沒去過,當初是三爺和鏟爺進去的,我們都是守在這外頭。”

再往裡頭?那又是什麼地方?

之前黃成說的三個姓裡頭,就有張。“小爺,這村子你看出點道道沒有?”我點了根菸想了一下,“這些路有名堂,肯定不是隨便修的,有點陣勢的樣子。”按理說我這句話說的屬於水平被狗吃了的類型,這些常年在道上走的,誰會看不出來點什麼,剛出口就後了悔,幾個漢子倒是實在,狠狠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老婦一問三不知,“最近哪有什麼人來咧?這村子,來條外頭的癩子狗都逃不過我眼睛。”

三叔到底在哪裡?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這貨,才知道這回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肯定已經來了這裡,爲什麼求影子都沒有,只留下一根攔路香指引我們進村的路線?

時間到了晚上,幾個人把桌子一搬,就在外屋打地鋪。老婦點着個蠟燭,和鐵屎從吃完飯已經是擺了兩三個小時,這老女人估計是那種整天找不到人說話,一次就要說個夠,

“大姐,不是我誆你,這回哥幾個出來旅遊,遇到那隻山貓有三四個你那麼大,還不是被我一刀給颳了……”

“我省得,我省得……”一個漢子隔着板凳踢了這貨一腳,這貨才收住了嘴巴,“大姐,額瞌睡來咧。”

老婦回了屋,由於沒有電燈,只有三根蠟燭在桌上晃晃悠悠的燃着,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黃成帶着幾個漢子悄悄的出了門……

我和鐵屎還有兩個漢子留在外屋,“小爺,我們守着,你先睡咧,都跑了幾天咧……”

我壓根沒心思睡,滿腦殼都是這幾天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等到周圍靜下來之後,那種腦殼暈乎乎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我躺在地上,眼睛盯着桌上的蠟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點點火光一晃一晃的映入眼中,突然,我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小爺,怎麼了?”

我伸出手,直直的指着桌子上面,“這蠟燭燃了一兩個小時,怎麼一點都沒少?”

這句話一處,其餘三人猛的看着桌子上頭,一時間臉色都變了。一個漢子猛的朝着裡屋跑了過去,出來的時候臉色陰沉,

“人不見了。”

錘子喲。我們四個看了看屋子周圍,順便盯了那根蠟燭兩分鐘,狗日的還真是一點都沒少。那老婦已經是不見了蹤影,我想起來了什麼,兩步跑到桌子面前,把其中的一個包打了開來,正是另外一個漢子的包,

“小爺,你找什麼?”我沒有說話,這漢子來到跟前,咦了一聲,“我放在裡頭的紙錢不見了咧,上回燒了還有剩。”

這時候我終於是明白了,爲什麼那老婦不要鐵屎的票子……幾個人靜靜的站在屋子裡頭,語氣中全是不可思議“老子明明開了眼的,這他孃的……”我眉頭緊皺,突然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某些東西,“鐵哥,帶香沒有。”

鐵屎愣了一下,趕緊從兜裡掏了根香出來,我拿着香嘴裡唸了兩句,然後用火機點燃,悠悠的香燃了起來,所有人都盯着這根香,因爲這香頭的位置看上去明顯是燃了,但卻一點菸也沒有,看上去詭異到了極點……香掉在了地上,我低聲的唸了一句,

“這裡不是人待的地方……”

三叔以前跟我說過,一旦香燃了之後,人眼看不到香火,那就說明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蒙了,這時候不僅是鬼眼,就連靈臺也起不了作用……

鐵屎倒抽了一口涼氣。“小爺,是什麼東西?”

我心頭一震,瞅了瞅周圍,想起了白天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場景,這一座座房子的佈局,雜亂的巷道……“不是什麼東西,是這整個地方……”就在我們進村的那一刻開始,看到的東西就已經出了問題……我猛的反應了過來,那擺在地上的攔路香的意思並不是不要走那條路,而是叫我們壓根就不要進村……

就在這時候,一個漢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爺,快過來看。”幾個人趕緊跟了過去,那漢子站的是這泥屋最左邊的一個房子,這屋子裡頭空空蕩蕩的,隱隱有股臭味傳出來。我兩張符紙直接從身上摸了出來,朝着前頭一丟,符紙在空中燃起,

“砂靈找陰,三觀通明,火急如律令……”符紙緩緩的落在了地上,一切看起來沒什麼區別,就在這玩意即將熄滅的一刻,透過火光,一具腐臭的東西出現在眼前,那衣服,看起來就和之前的老婦一模一樣。鐵屎開了眼,瞅到之後驚呼一聲,

“大姐……”

符紙熄滅,這屋子再次恢復了原狀,只有那臭味圍繞。

我使勁喘了兩口氣,剛纔那兩張符紙並不是什麼高級貨色,但就他孃的一用,我只覺得累的不行,和平時完全是兩樣。低聲罵了句狗日的,

“小爺,快走。這地兒留不得。”

眼前的情況完全超出了預計,幾個漢子這時候還沒忘揹包,把門一開,直接竄了出來。整個周圍漆黑一片,電筒照上去倒是能夠看到,說話間三人已經是把鈴鐺掏了出來,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圍。

“小爺,黃成他們咋子(怎麼)弄。”

我沒有說話,心裡想的是你問老子,老子知道個求,黃成這夥計招子也不算瞎,又是偷着摸出去的,身上帶的玩意也不少,估計一時間沒那麼容易着。

四個人沿着彎彎繞繞的小路走,這時候時間已經是到了半夜,黑乎乎的夜色下,周圍的泥巴房子全都緊緊關門,和白天一樣,周圍的門口依舊堆着一堆堆的紙錢,看不出什麼異常。不過我們幾個又不是瓜的,這時候是打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幾個漢子符紙已經是貼在了鈴鐺上頭,把貨捏的邦緊,

“小爺,這玩意管用,上了避陰符,有玩意來它自己就向,到時候往死裡整。”

就在之前看到那腐臭的東西之後,我們幾個多少都明白了過來,這地方,怕是都是剛纔那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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