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鏟這貨有些一瘸一拐,高大的身子背上還扛了個人,正是“呆子”那狗日的,“呆子”這貨周身都是黏液,一路上臭的不行。
“三爺,你們進去之後,平城那玩意來的太突然,再加上之前定好的九宮釘子被震了個散,額才被那東西給一下子制住。還好我預先吞了顆釘子,把魂給釘住,不然,就真死在那東西手裡頭。”
說完還瞅了瞅後頭,“那山坳裡頭的東西應該不會追來了,就是不知道。。。”
老鏟的話沒有說話下,不過看這貨的臉色,其他都明白他想表達個什麼意思,呆子身上那玩意雖然給蛇吞了進去,但肯定不是那麼容易死。
三叔一路上都沒有話,這貨似乎傷的相當重,把我最後的兩根菸也給搞了過去,就叼在嘴裡頭,我心頭塞滿了事情,沒什麼心思,隨口就搭了一句,
“鏟叔,那玩意吞進去之後怎麼弄出來。”
老鏟猛的被噎住了,神色有些奇怪,“小爺,這怎麼好說咧。”走在前頭的三叔回過了頭,臉上的血都還沒擦,猛的就朝我罵了一句,“屁娃問個球問,拉屎誰不會?”
“是不是,鏟哥,這屁娃就是話多。”
老鏟嘿嘿的一個臉成了豬肝色,我趕緊閉上了嘴巴,繼續埋着腦殼走。三叔似乎相當的急,與其說這貨是走路,還不如說是帶着我們三個在逃跑,這貨心思相當的重。
那座雪山在我們後面越來越遠。。。
漆黑的地河裡頭,幾塊浮冰飄着,一條巨大的蛇屍正浮在水面上,在蛇屍的上頭,還掛着個渾身渾身都是破洞的人,身上的黏液被冰水泡了個硬,癩子早已經是死了個透。
突然,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一個黑影慢慢的從黑黝黝的蛇身子裡頭爬了出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屍體,瞬間消失不見。
靜悄悄的雕像裡頭,一顆滿身是洞的大樹就那麼立着,周圍的地上依舊靜靜的躺在一具具樣子詭異的屍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又屍體動了一下,然後陸續的周圍的“人”一個個的站了起來,朝着那棵樹圍了過去,一切都安靜的出奇,這些“人”再一次的嵌入了那棵滲人的樹裡頭。
雕像再往裡,八口棺材依舊擺在石路的盡頭。一路上很不起眼的滿是散落的釘子,突然,一個影子慢慢的出現在這從山壁伸出去的大石頭上,就那麼看着後面的山壁位置,上頭被鑿過的痕跡相當的明顯。
這“人”看了幾眼那石頭壁,低聲的唸了句什麼,眼睛則死死的盯着八口棺材中的其中一個,一點點的想要繞過去,終究,這“人”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似乎怕極了那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石頭棺材,瞬間從石路上頭閃了回來,只剩下那口石棺還靜靜的放在原處,而我之前看到過的那木樁,也再也沒有出現過,沒人知道,這玩意到底在什麼地方。。。
時間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我們已經是走出了雪山,在之前那長長的裂口裡頭,幾具枯屍堆在一起,火燃的是相當的熊。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會嚇一跳,一個凶神惡煞的人拿着個鐵罐罐,正放在哪火上燒開水。
粗粗的聲音還時不時的年兩句,
“三爺,就你和小爺那包裡還剩點,其他吃的東西真沒多少咧,明晚之前就得走出去,不然夠嗆。”
這貨說完,眼睛斜着瞟了一眼身邊一下,低聲的罵了句“狗日的”然後繼續燒水。此時的場面有些詭異,因爲就在剛纔,昏迷的呆子終於是醒了,這狗日的吃了東西之後又開始咿咿呀呀的要糖,我冷的不行,攏了攏身上的稻草,三叔沒有接老鏟的話,反而飄着身邊的方向,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於八幹,你他孃的就不想說點什麼?”
一個人影渾身發抖,十分的陌生,模糊不清的臉上很是害怕。我在心頭罵了一句,這狗日的居然長成這模樣。看得出來似乎在努力的諂笑,“三爺,我。。。我也是沒辦法。我帶着小爺跟着一個屍體裡頭的玩意,纔剛剛進那山坳,就遇到了那東西。。。之。。之後我也是沒辦法,這呆子這麼邪乎,你讓我上這呆子的身我就嚇的不行,那。。那玩意更邪乎,狗日的壓根就不怕這呆子,直接就藏在了我身上,沾了我的魂,我又出不去。。。到了後頭,跟着小爺的有些時候是我,有。。。有些時候就成了那東西。。。。那東西光是藏在我背後。我這死人就差點散了魂,那玩意身上的味道,真的是。。。。。那東西告訴我,我不敢說出來,說出來我就會死,我。。。我沒辦法,就跟着小爺進去了。”
我心頭一驚,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當初的猜測沒有錯,那平成棺材裡跑出來的玩意就是在那山坳裡頭守着,然後跟上了我們。只不過這於八幹到最後居然都還沒死,一直到呆子醒了之後,三叔才把這狗日的給抓了出來,
三叔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捲起來吧嗒吧嗒的點上,老鏟還在燒水,眼睛朝着這邊一瞪,“你他孃的死久了成了個瓜腦殼,聽不懂三爺的話?三爺叫你背小爺回去,你他孃的作死麼?”
於八幹整個身影一晃,下意識的就要變淡,老鏟看也沒看這邊,只是低低的說了一聲,“跑?你他孃的有膽子就試試?”
這玩意踮起個腳後跟,神色說不出的害怕,就在什麼時候,還有些暈乎乎的呆子“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朝着於八乾的位置伸出了這狗日的那髒兮兮的手,“糖。。。糖。。。。呵呵。。。”
眼看着呆子就要爬過去,於八幹那玩意又不敢動,意識之中的聲音幾乎已經是快哭了出來,“我。。我跟它玩過命,沒玩過它。。。
“你他孃的這西崑崙的雜碎,三爺瞎了眼,居然信了你這狗日的。。。”
三叔嘴角有些抽搐,“鏟哥,我還在這兒咧。這眼睛。。。”老鏟嘿嘿了一下沒有再說話,三叔一把拉住已經是朝着那邊爬的呆子的褲腰,又把這貨扯了回來。
然後摸了摸身上,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突然,這貨想了起來,看了一眼老鏟手裡裝開水的鐵罐罐,對着於八幹說了一聲,“現在就剩那麼個玩意了,你先等等,這幾天用完就把那罐子給你騰出來。這周圍地勢重,你現在魂氣又弱。。。”
三叔話還沒有說話,於八幹滿臉激動,“三爺,我。。。我。。。”
這貨哦了半天,終究是沒把我用損招逼他進山的事兒抖出來,我雖然心頭在想其他,也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三叔這貨一路上情緒極不穩定,我已經是被扇了好幾下腦殼。
看着三叔那突然又微微擡起的手,我下意識的就朝着遠一點的地方挪了挪。
三叔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圍,然後嘴裡快速的唸了兩句什麼,像是揹着在跟於八幹說什麼,於八幹慢慢的走了過來。
三叔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隨口就問了出來,
“八幹,你還沒死的時候,記不記得我們現在走這條裂口?還有這周圍的死人。這地方在你們那兒,有什麼說法沒有?”
三叔皺了皺眉頭,說完之後又是補了一句,“這裂口離那山坳也不算太遠。我就不信你沒來過?”
我心頭一驚,隱隱覺得三叔這麼問絕對有他的道理,這貨眼睛就那麼瞟着面前的那隻鬼,這時候就連老鏟也轉過了頭,一瞬間周圍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看着於八幹。
“三爺,我也是跟着你們來才知道的。以前進出我們那地兒就一條路,鬼曉得還有這麼個去處。以前我也跟着養過東西,朝着這方向上走過,根本就沒見到過這地方,狗日的奇了怪了。”
我暗自罵了一句,這狗日的自己不就是個鬼?三叔眯了眯眼睛,於八幹臉色一變,“三爺,你可不能不信我啊。我要是說假話,就給這條狗給吃了。”
這貨也是發了狠,指着呆子就罵做是狗,呆子凶神惡煞的又要朝着他拱過來,這貨嚇的不行。
三叔沒有說話,右手青光一亮,直接就抓了過去,“三爺。你。。”老鏟把燒好的開水朝着地上一倒,罐子口已經是露了出來。
於八乾的身影消失不見,只剩下和封着符紙的罐子,上頭還燙的不行。
“三爺,這隻鬼的話能不能信?”三叔看着老鏟,“你說呢?”老鏟臉上的疤一抖,盯着手裡的罐子,“老子弄死他,就不信撬不開嘴巴。”
三叔搖了搖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路上我腦殼昏昏沉沉的,就在這時候,我猛的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然後問了出來,“叔。。。祝家那婆娘呢?”
三叔指了指自己身上,“裝着呢。”我有些欲言又止,三叔抽了一口符紙,“這女娃的肉身不在這裡,瞅這情況應該還沒死,得去把她的肉身找到,這事兒我去辦,出了這裂口,你就跟着鏟哥先回去。”
“鐲子套在它手上,它不會讓祝家女娃這麼早死,陽壽一段,那玩意就真的翻不了身了。”三叔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說完之後壓根就沒有再提這事兒,反而是皺起眉頭,不斷的看着這裂口的周圍,一塊塊大石頭和那些乾枯的屍體跟我們來時並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這時候,三叔低低的說了一句,
“我一直很好奇,西崑崙這羣人到底是怎麼來來的,現在看來,怕是跟這條路有莫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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