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老糉子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一般,一個渾身乾癟的不行的身影出現在了空中,慢慢落在地上。這玩意一出來,我頓時覺得渾身僵硬,就在這時候,三叔有些急切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小澈,快走。”
我猛的反應了過來,趕緊悄悄的朝着三叔說的方向走了過去,在很遠處的前方,天空中一股股巨大的黑氣正朝着那地方涌過去。我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和陰兵消散形成的黑霧不同,這天空中一開始就涌動着無數巨大的黑氣,只有少數涌入了之前看到的那個棺材,絕大多數都是朝着另外一個方向去的,正是三叔此時讓我去的地方。
我回頭看了一眼,剩下的陰兵前頭站着兩個淡的不行的影子,正是剩下的兩個黑影,這兩玩意似乎也是到了消散的邊緣,此時靜靜的看着出現在棺材位置的乾枯人影。然後做了一件我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剩下的陰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兩個淡淡的影子點了點頭,所有陰兵慢慢的拿起了自己手裡的傢伙,然後朝着自己身上,直接招呼了下去。。。剩下的陰兵慢慢的消散,化成了霧氣融入了淡淡的黑霧當中。我心中一驚,這他孃的是什麼情況?之前還是無窮無盡的玩意,此時就只剩下最後兩個淡淡的影子站立在遠處。難道他們的目的只是把那乾枯的老糉子從棺材裡頭逼出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影從遠處走來,渾身都在戰抖。然後一下子跪在了兩個影子的面前,竟然是那村長老頭。村長老頭一臉痛苦的神色,嘴裡似乎還在說着什麼,然後我就看到,那最後的兩個影子面無表情,居然也毅然的拿起了手裡的傢伙,朝着自己身上搞了下去。
突然一聲怨恨無比的叫聲從村長老頭嘴裡發了出來,一個腦殼朝着地上不要命的磕着。隨着最後兩個影子的消散,村長老頭整個身子發生了詭異的變化,一隻隻手從這老行頭的身體之中伸了出來。此時我還在朝着前面走,看到這一幕只覺得渾身發麻。然後我就看到,那老行頭的身體一下子裂開了一般,一個個影子竟然掙扎着從這老玩意的身體中爬了出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那一個個爬出來的,不是別的,看樣子正是夯王村裡的村民。
“這纔是撿骨族最後的手段,要搞夯王,之前的那些玩意做不到最後的一步,千年的屍煞,還有那最後一口氣,只能用生魂,這就是爲什麼外頭的人每一個都少了一條魂。而且這些生魂經過撿骨族屍蹩的餵養,已經是可以承受那些東西。夯王一脈,奴役方士千餘年,今天算是到頭了。”
三叔的語氣相當的複雜,甚至到最後這貨似乎還嘆了口氣,然後我就看到,越來越多的村民從老頭的身體中掙扎的爬了出來,一個個面無表情。而與此同時,之前陰兵消散後形成的那些黑霧,竟然像是有意識般的,逐漸朝着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村民聚攏了過去,使得這些玩意身上變得漆黑無比。
自從棺材的虛影消失之後,那落地的乾癟玩意竟然一直都站在那原地,整個身子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死死的拖住了一般,就在此時,墓室之中,四隻屍母開始了更加劇烈的亂打,四個巨大的身子已經是拼命的抱在了那臺子上面,死死的把已經插入了棺材四邊的觸角更加拼命的朝着裡面頂,而密密麻麻的蟲子更是如流水一般的朝着棺材上頭爬,與此同時地上的死蟲子堆積的更加的巨量。就連那些個詭異的腦殼,猙獰的面容都已經開始變得稀爛。如果我看到其中一個屍母前端的場景,我肯定會吃驚,正是我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個屍母,這屍母的五個人頭和其他屍母頭上的並沒有區別,唯獨藏在五個人頭下面的那一個,一直沒有露出臉來。
看了一個個村民這一幕,我意識到了什麼,加上那老頭此時猙獰無比的表情,我再一次的想起了一開始看到的那些殉坑,還有外頭空洞之中,那無數密密麻麻的石頭柱子。千年的時間,足矣讓任何一羣人變得瘋狂無比,捨去所有。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筒子。這狗日的和其他玩意並沒有區別,爬出來之後就被黑霧裹住,然後身子一點點的發生變化。看到遠處的那一幕,我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憋的有些難受。小聲的說了一句,“叔,那些生魂最後都會死?”
三叔咦了一聲,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但在沉默中我已經知道了這貨的回答,筒子和其他已經變黑的村民慢慢的朝着那乾癟的玩意走去。村長老頭癲狂怨恨的吼聲還在不斷的響起,我也不知道此時自己在心頭罵的是誰,反正就是亂罵。
村民越來越多,已經是和當中的老玩意相互撕咬了起來,這些村民動作相當的遲鈍,幾乎就是送上去讓那乾癟的老行頭咬的。到了後來,這些村民幾乎是就朝着那乾癟的玩意身體裡頭鑽。整個身子就那麼硬生生的鑽進去。我心中一驚,已經是有些明白三叔說的話,爲什麼搞這千年的老糉子一定要生魂。
而且就在這時候,我發現,那乾癟的玩意在不斷抵擋着村民的同時,自己的身子似乎在某種力道的作用下,竟然開始朝着一個地方移動,而方向,則正是我走的方向。錘子喲,我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情況?而且那村長老頭此時也已經站了起來,也在跟着村民還有那乾癟玩意朝着這邊走。唯獨有一個黑影使勁的想朝這邊爬,像是被爲什麼給拖住了一般,偏偏爬不動。而那爬不動又朝着這邊爬的不是別人,正是和筒子長的一模一樣的那個影子。
我意識到了什麼,應該是老鏟或者三叔已經在筒子身上動手了。不過此時那一羣玩意速度越來越快的朝着我這邊搞過來。我駭的不行,一邊罵一邊更加快速的依舊朝着三叔說的地方走。
此時我心中相當的疑惑,那無數黑氣涌過去的前方究竟有什麼邪乎東西?三叔沒有說別的,只是叫我走快點,與此同時我發現三叔的語氣有些變化,似乎情緒有些不穩定的樣子,我心中一驚,聽了出來,三叔這貨居然在緊張。
終於,我走到了一處地方,然後整個人愣住了。視線之中,那是一座孤零零的墳墓,看不出任何的特別,但是墳墓上頭的情形的完全相反,一股股巨大的黑氣直接從天空的上頭涌了下來,涌進這座墳裡頭。
“小澈,就是這裡了。”那一股股巨大的黑氣正朝着這玩意裡頭涌,更遠的地方則是一片茫茫。我靜靜的看着這座墳,突然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從來到這裡之後,我的胸口居然開始微微發燙。我看了看那巨大的黑氣,想起了之前涌入棺材的少量的黑氣,終於是明白了過來,呈現在我面前的這玩意,難道就是三叔說的那座墳,三叔之前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
“小澈,你想不想知道那座墳裡面到底埋的是誰?”
就在這時,一陣嘶吼聲從身後傳來,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正是一羣黑影簇擁着那乾癟的玩意,突然,我聽到三叔飛快的唸了兩句什麼,就在我看不到的墓室之中,我正低着個頭,而三叔動作相當的塊,一把扯開了我脖子後面的衣服,然後飛快的摸了一樣什麼東西在我的後頸位置,正是綁着黑角的地方。
村長老頭也隨着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面前的那個墳,整個臉色呈現出一種無比的瘋狂。不過這狗日的似乎像是看不到我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和村民不斷亂咬的乾癟玩意還有前面的這個墳上面。
我也依舊盯着前面的這個墳,這墳給我的感覺相當的怪異,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卻什麼也沒摸到,只是那地方越來越燙,我不敢說話,在三叔的招呼下,整個身子都已經是蹲了下來。我還是沒有注意到,依舊有那麼一雙眼睛,正在我身後的遠處,死死的盯着我。
就在這時候,一聲震天的吼聲響起,居然是那乾癟的“夯王”,隨之而來的是兩個正在對着他不斷撕咬的黑影被這玩意撕成粉碎,不過依舊有更多的村民朝着這狗日的身體裡頭鑽。墓室之中,那棺材的震動似乎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連整個棺材四周甚至都開始出現裂紋,周圍屍母已經幾乎不再動彈,到處都是斷裂的觸角,頂端的腦殼竟然大多數都已經七竅中流出黑色的液體,只是保持着那個詭異的猙獰面容,看樣子已經死了過去。
此時的村民已經只剩下了十來個,隨着村民不斷的朝着這行頭身體裡頭鑽,這玩意渾身竟然也開始變得漆黑無比,而且身上竟然在開始逐漸的破開,連帶着身子也變得有些模糊。不過這玩意已經是徹底的發狂了一般,隨着那吼聲的加劇,最後一個正朝着這玩意身上鑽的村民被它一把扯了出來,然後扯成了稀爛。
那吼聲還在繼續,似乎在證明着什麼,之前瘋狂的陰兵,加上後來的這些生魂,終究是沒有收拾掉這千年的老玩意。整個地方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這已經變得相當恐怖的玩意還站在地上,靜靜的和不遠處的老村長對視着。然後居然回頭看了看我,我心中猛的一驚,這玩意居然看得到我?不過這東西似乎更注意離他不遠的老頭,一步步朝着老頭走了過去,老頭似乎沒有想到目前的情況,整個面容變得有些驚恐,不斷的朝着後面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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