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漸漸平靜了下來,老頭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就在這時,四副棺材終於都是不再那麼劇烈的震動。“屍母”上頭的腦殼依舊痛苦猙獰的模樣,把腹部的四副棺材抓了起來,開始一點一點的朝着臺子上頭爬了過去。最後把棺材直接放在了當中夯王的大棺材旁邊。
就在“屍母”把棺材放下來之後,老頭面上顯出激動的神色,只見四個“屍母”直接就朝着當中的大棺材衝了過去,然後無數的鉤子一般的觸角深深的插進了中間棺材的四個壁頭上面。突然,當中的棺材又是一陣震動,不過此時那老頭全然沒有理會,只是面上一副激動的不行的神色,似乎這夯王此時已經被他吃死了一般,鐵鏈死死的鎖住弊材,意識之中那地底深處的低吼聲再次響了起來,只是比起之前弱了太多,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就在這時,老頭嘴裡念着什麼,神情更是癲狂,不斷的朝着那臺子上頭手舞足蹈,似乎在進行什麼儀式一般。我在心頭又是問候了這狗日的幾句仙人。
終於,在這老頭舞了不知道多久,一個什麼聲音響了起來。接着我就看到靜靜放在四邊的棺材中的一副,蓋子慢慢的打開了。無數蟲子靜靜的爬了出來。與此同時,那種心悸的感覺似乎已經達到了盯着,之前是後背,現在我渾身都開始發麻,就像是憋了千多年的老怪物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一般。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只是看到許多蟲子從那棺材裡頭慢慢的升起,然後懸空。不過在我意識之中,我終於是看到了那玩意的全貌,那是一個幾乎已經一片漆黑的影子,整個身子都有些佝僂,全身爬滿了蟲子。
這是個什麼東西?養了一千多年,這種感覺讓我幾乎再也不能忍受,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滲人的玩意。而且極爲特別的是,這狗日的在意識之中似乎已經凝成實質,整個臉孔都相當的清晰,似乎是個中年人的樣子。這玩意朝着老頭看了一眼,那老頭竟然手腳戰抖的一下坐在了地上,然後滿臉狂喜的神色就對着那玩意不斷的磕頭。
又是一陣聲音響起,接連第二口第三口棺材打了開來,兩個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的玩意同樣了出現在視野之中,老頭此時表情變得極度的扭曲,似乎已經是徹底的瘋了,那是一種詭異的癲狂喜色。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道,“多謝先祖。。。多謝先祖。。。。我之一脈終究走到了今天。。。”
就在這時,老頭猛的把眼光轉向了我和老鏟的方向。似乎感覺到了點什麼,我心中一驚,大氣都不敢出。
這老頭看了一眼就不再管我們這裡,繼續等待着什麼。但我可以明顯的感覺這狗日的眼睛絕對是看着我老鏟,一時間我在心頭狂罵。
終於,在這老頭癲狂的嚎叫聲和動作之下,第四口棺材慢慢的打開了。接着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是在管我叫祖宗?”
這聲音?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間整個墓室再次安靜了下來,就連那狂喜的老頭一瞬間也是停住了。然後我就看到,一個人影慢慢的從第四口棺材裡頭站了起來,渾身如水一般的死蟲子像是樹皮一樣嘩嘩的掉落。這人渾身傷痕,一手捏着一個已經淡的不行,不過還在使勁掙扎的黑影,賤笑的嘴裡還叼着一根剛剛點燃的煙。就那麼說了一句,
“老子是你祖宗?”
三叔居然從這四口棺材裡頭出來了。那一身的傷痕顯示出這貨肯定經過了激烈的廝殺,那淡的不行的黑影被這貨單手死死捏住脖子。
“是你?”
老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瞬間另外三個黑影猛地起了變化,意識之中陣陣吼聲響起,三個邪乎玩意一點一點的朝着三叔走了過去,我心中頓時就是一緊。
這貨渾身傷痕,然後動了。抓着黑影的手青光亮起,那玩意發出悽慘的吼聲,三叔另外一隻手把嘴裡的煙拿了下來,然後就當着老頭和三個玩意的面,把那根菸對着手裡黑影的腦殼使勁一恩。淒厲的吼聲變得絕望,最後竟然化成了鼓鼓黑氣,飄散開來。老頭看了這一幕,整個臉色扭曲而又陰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幾個字,
“徒手抓鬼,你不是常元清,你是王家人。。。”
這老頭在說到王家的時候,語氣相當的怪異,說完之後,竟然開始笑了出來。三叔把煙又是放在嘴上,抖了抖兩個手掌,像是把灰灰之類的髒玩意拍掉,然後也是笑了起來。
“老子說過我是常元清?你們這羣蠢貨非要認爲我是,老子也沒辦法。。。”
三叔這話說的有些奇怪,我一時間沒聽懂,這貨冒充一個人怎麼還不做自我介紹?就在這時候,直到我聽到了那老頭低沉的可怕的聲音。
“十年前來的不是你?”
三叔一副看瓜貨的眼神看着這老頭,“老子說過是我?”聽了這話,我心中一震,總算是有些明白過來了,難道十年前居然就有人來過這裡冒充那已經死了的常元清,那人又來做什麼?而且還和三叔長得很像。一瞬間一個想法涌上心頭,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這夯王墓中的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那老頭瘋狂的笑了起來,三個黑影已經是隱隱的把三叔圍住,不過三叔手裡的煙悠悠的飄起,那黑影一時間有些忌憚,並沒有出手的意思。我不知道這三個一千多年的玩意到底有沒有思考能力,不過光是那種感覺就已經讓我不寒而慄。那老頭似乎終於想通了很多事情一般,依舊在癲狂的笑着,
“我不管你們到底圖的什麼,我全族還得謝謝他,幫我想出了這麼個辦法,奪夯王陰脈,等我脈老祖徹底佔了夯王墓,不管那人是你的誰,你王家滅門都拜他所賜。”
三叔眉頭皺了皺,然後猛地一指身後的一處,正是哪大棺材頂頭的土柱子墳。聽不出是什麼語氣,“老子圖的就是這玩意,老行頭,勸你招子放亮點,別到時候又認錯了祖宗。”
三叔這話似乎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一時間我來不及想那麼多,只是在剎那間閃過一個想法,那老頭說的那人,應該就是十年前來過的人。我驚的不行,這撿骨族搞成現在這麼個邪乎樣子,居然是從十年前就開始謀劃,這背後到底藏着什麼?
就在這時,那老頭還在大笑的時候,三個黑影終於是朝着三叔衝了過來,身形變得極度的扭曲,就在這時候,我發現身邊的老鏟猛地站了起來,然後朝着臺子的方向就衝了過去。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老鏟上身的衣服已經是不見了,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傷疤還有身上的符文,拿着刀就朝着三個黑影的方向衝了過去。三叔動作也相當的快,不過並沒有朝着黑影下手,反而兩腳一蹬,直接是爬上了那臺子的最高處,然後用手一扯,之前被老頭纏在棺材上面的鐵鏈被這貨一把扯了下來。然後朝着老頭的方向一甩,此時老鏟也已經殺到,意識之中,這貨身上的符文再一次的亮了起來,左手銅鏡右手短刀,對着三個黑影亂砍。不過老鏟終究是有些寡不敵衆的味道,那三個黑影此時身子扭曲的不成樣子,散發出的氣息也更加的滲人,一時間已經是全都吊在了老鏟身上,老鏟拿着刀朝着自己後背還有側面猛砍,身上的符文亮的嚇人。
三叔並沒有管已經瞬間傷痕累累的老鏟,甚至都沒有管在一旁的老頭,那四隻屍母本來是從四邊供着那口大棺材,三叔之前扯鐵鏈還是踩着其中一隻的背跳上去的,三叔從身上抽了一把短木劍出來,已經是來到了棺材的一面。那隻屍母已經發現了三叔的存在,頂出的幾個人腦殼不斷的嚎叫着,表情猙獰無比,不過由於前段的倒刺觸角已經深深的插進了棺材裡頭,這玩意身子相當於被固定住了。這玩意其他的觸角不斷的亂打,一時間又是石屑紛飛,幾個腦殼不斷亂叫,似乎想把一部分身體從棺材中抽出來,抖動的相當的厲害,幾個人腦殼的嘴裡,不斷涌出蟲子,朝着三叔爬過來。讓我吃驚的是,此時這老頭整個臉色變得相當的緊張,一根柺杖拄的鐺鐺響,一時間周圍的幾個百村民都是動了,包括這老頭身後僅剩的兩個撿骨族,也是朝着三叔衝了過去。
場面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更加超出我的意料的是,那老頭似乎很是緊張四隻拱着棺材的屍母,如果屍母把倒鉤的觸角從裡面抽出來,好像就壞了這狗日的事一樣。誰知道三叔罵了一句什麼,然後竟然從身上掏出一個鐵釘子,猛的就把那屍母亂動的觸角給釘在了棺材上面,這是什麼情況?按照道理來說對頭越是不爽越是在意的事情,這貨絕對樂意幹,但這貨竟然的動作竟然完全和我預想的不一樣,和老頭一樣,三叔貌似也不想那“屍母”從棺材裡面鬆出來,反而是更加的變本加厲,直接用了釘子給釘上。釘子釘進去之後,巨大的身子顯得相當的痛苦,不斷有嘶吼聲從幾個腦殼發出來。三叔動作很快,釘完了一個又連忙跳到了下一個上面,然後又是一根釘子出手。
這是什麼情況?屍母鬆出來不僅壞了老頭的事兒,難道也壞了三叔的事兒?我來不及想那麼多,這時候身旁的村民已經是朝着臺子的位置衝了過來,那兩個撿骨族更是就要衝到了三叔的旁邊,三叔身上幾乎爬滿了蟲子,不過之前這貨能藏在棺材裡頭就證明那些蟲子應該拿他沒有什麼辦法。這貨在釘最後一個釘子的時候,正好有個人腦殼一口就咬在了這貨的手上,這貨有些吃痛,罵了一句,“啃你媽個求。”說完從身上掏出木劍就要朝那腦殼弄下去,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麼,罵罵咧咧的又是把木劍收了起來。三叔已經表現的相當的明顯,似乎一點也不會動這四隻大行頭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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