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些玩意衝向老爺子的時候,整個過程,老爺子只點了一根菸,煙霧在雪地上飄了起來,我看的清楚,那一羣玩意像是被老爺子手裡的煙霧捆住了一樣。就是那麼一根菸,等到老爺子把煙抽完,那一羣玩意的顏色已經是淡的不能再淡,接着朝着周圍逃走了,老爺子似乎也沒有追的意思,只是把菸頭丟在地上,輕輕的踩熄。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居然還有人只憑着一根菸,就差點弄死了這麼多我見都沒見過的怨闆闆。這時候那羣人當中的一個開口了,聲音難聽的就像喉嚨裡塞了一塊木炭,
“王邪……你還是來了……”
接着幾乎一眨眼的功夫,那羣人就已經在周圍不見了,我和三爺正要從帳篷裡面出來,突然老爺子眼睛一瞪,朝着我們這邊看。我發覺不對勁,回頭一看,擺在周圍的符紙已經全部變黑了,這還得了,三爺當時已經開了鬼眼,指着後面臉色都嚇白了。我拿起銅鏡一看,一個怨鬼居然已經到了我們蓬蓬裡頭。
就在我和三爺準備拼命的時候,這玩意一下子居然鑽到了地裡面。我覺得奇了怪了,難道跑了?然後發現整個地都開始在動。
三爺這時候膽子倒是大,就當着我的面把鋪在地上的布蓋子扒開,露出了白花花的雪。這時候三爺突然罵了一句,我才發現這些地上的雪不對頭,地好像在移動的樣子,這他孃的地上看起來和雪一樣,卻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很小的那種會動的白色小蟲。我哪裡見過這種玩意,當時就拿起刀朝着地上亂捅。
這時候老爺子已經趕了過來,一腳就把整個蓬蓬都踢開了,這時候我和三爺都開始往下掉,渾身使不上勁。老爺子一句話都沒說,一把粉末就朝着一片密密麻麻的蟲子撒了下去,地上發出蟋蟋洬洬的聲音,然後一整塊地都已經是變黑了。我才覺得自己屁股痛的不得了,站起來一看,整個屁股褲子都被啃爛了,而且就是那麼一小會,整個屁股上面都被啃掉了一層皮。
三爺倒是比我好一些,因爲他動作快,在老爺子撒粉末的時候,他就崩上去的,雙手死死的吊着老爺子,兩條腿還夾在老爺子身上。結果她屁股上有傷還不算,之後因爲這個動作又是被老爺子一頓好打。”
老鏟說到這裡,半瓶酒已經是下肚了,此時我已經是驚的不行。老鏟點了根菸,然後繼續講着,“我把插在地上的刀拔了出來,狗日的才發現整個刀都已經被這些蟲子啃爛了,這特製鋼刀上面坑坑窪窪,我摸了一把自己屁股,想着還好沒有落進去。地上密密麻麻的蟲子已經死透了,也不知道有多厚,說來也怪,這些蟲子活的時候是白色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和雪的區別,死了之後立即變得漆黑,讓人滲的慌。
而且最讓我嚇一跳的是,此時我們已經是到了一個懸崖邊的小坡上面。我反應了過來,這羣蟲子一般的玩意,竟然已經把我們移到了二十米之外的懸崖坎坎,看着那不知道多高的崖邊邊,三爺和我都很是後怕。三爺此時倒是開口了,
“狗日的,這幾把玩意想把我們摔下去?”
誰知老爺子搖了搖頭,然後一把把手伸到進了底下那厚厚的蟲子屍體裡面,那蟲子屍體下面好像有什麼玩意在動,掙扎的很厲害的樣子,老爺子哼了一聲,朝上面一拉。一個掛着爛肉的骨頭架子就直接被拉了出來。
我和三爺當時都年輕,嚇了一跳,以前最多隻見過闆闆,哪裡見過骨頭架子還會動的。這邪乎玩意渾身都是蟲子屍體,一個勁的板(動),老爺子伸手把它的頭扭了下來,然後一張符紙貼上去,這玩意直接燃了起來,掙扎的十分厲害,最後整副骨頭都燒成了灰纔沒動靜,這東西燒的周圍,附近的雪都融成了一個小池子,裡面的水還冒着熱氣。
老爺子此時倒是開口了,
“不是要把你們摔下去,只是想把你們弄到這裡來,這下面是個墳,裡面的玩意已經被養成了山魈,它的骨頭上面沒有肉,想要你們的肉而已。”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老爺子讓我們把身上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接着帶着我們朝着一個地方走過去。老爺子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帶着我們到了一個山壁壁面前,這山壁壁都被厚厚的雪蓋着,老爺子看了一眼,就讓我和三爺開始挖上面的雪。
雪倒是很厚,我和三爺挖了一會,雪刨開了之後,整個山壁都是冰。就在這時,我發現那冰裡面居然有個人。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又是一具屍體,被凍在裡面不知道多久了的樣子,整個模樣看起來都還和活人沒什麼區別。畢竟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屍體,所以到不是很怕,當時還在想老爺子眼光真毒,這麼厚的雪都知道里面藏了個這種玩意。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那冰裡面的人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珠子都還在動。嚇了我一大跳。我連忙往後退。
“老爺子,這人還在動……”
老爺子沒有多說,反而讓我們把冰鑿開。我和三爺也不敢多問,就麻起膽子,用錘子和銼子開始搞。
把那人弄出來的時候,我和三爺都躲開了不敢去碰,之前的山魈已經讓我這種只見過普通闆闆的心子懸了起來,這還會動的屍體太過詭異,指不定又是個什麼邪乎玩意。
誰知道這時,老爺子說了一句,
“你們去生火,他是在借陰體假死。”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人眼珠子在不斷的動,只是身體僵硬,一點都動不了的樣子。我趕緊去生火,三爺則按照老爺子的吩咐開始把這人的手腳搓熱。
等到這人身子不那麼僵硬,老爺子一手按在了這中年人的眉心,像是扯了個什麼東西出來。我趕緊拿起銅鏡來看,發現此時老爺子手裡正抓着一個面色慘白的闆闆,不過那闆闆倒是沒有掙扎,反而朝着地上的人不斷的看。
後來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借陰體。就是故意讓鬼上自己的身,屏蔽住自己的呼吸,把自己的魂魄鎖住,把靈臺之火暫時蓋了,不讓別人發現。
就在這人身體中的鬼被老爺子抓出來之後,這人也醒了過來,不過氣息很是微弱。之後他說了自己的名字,他就是後來你看到過的老張頭,張陰同。
老爺子似乎之前就認識這個中年人。那天晚上,我和三爺把爛了的棚子搭起來繼續睡覺,老爺子和張陰同倒是沒睡,一晚上都是商量什麼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之前在周圍和那兩羣相互撕咬的玩意裡面,被悉數弄死了的那一些,就是張陰同養的,我一開始以爲是怨鬼,後來才知道那些玩意也是山魈。
張陰同很虛弱,好像在躲之前的那羣人,不過看到老爺子之後,表情雖然依舊有些慌張,但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之後的幾天,這張陰同都和我們一起上路,我不敢問那天晚上他和老爺子之間說了什麼,這不是我該知道的事情。
這人似乎對要走什麼地方很清楚,一路上話也很少,和老爺子之間表現出來也是老相識的樣子。
終於,我們來到了兩個雪山之間的一個大山坳,張陰同突然停了下來,這山坳裡隨處可見的都是屍體,讓我們別亂走,之後的路跟着他就行。
說實話,從一開始到這個時候,我一直在對老爺子來鳥不拉屎的邪乎地方做什麼好奇的不得了。山坳裡面全是亂石堆,張陰同似乎真的對這個地方熟悉的不得了,帶着我們不走直線,專門繞着圈圈走,差不多花了一個時辰,才走到了那山坳中間。三爺有些搞不懂,唸了兩句瓜貨有直線都不會走,張陰同沒有說話,反而老爺子給了三爺一巴掌,
“瓜娃子,你想跟着周圍的死人一樣,就去走直線。”
最後我們來到一個洞口,老爺子讓我和三爺在洞口處等着,他在我們周圍放了幾樣東西,就直接和張陰同進去了。
那洞口一直有個石頭梯子通下去,裡面看起來是個通道的樣子,只不過一眼望不到頭。三爺和我都搞不懂裡面到底是什麼地方,不過我估摸着裡面應該不會小,至少是一個巨大墓殿就是個地宮,因爲我和三爺在洞口等了老爺子他們一天兩夜。
當天晚上,我和三爺就在洞口支起了蓬蓬,周圍影子晃晃的,那些死人居然已經爬了起來,在山坳裡面來來回回的走。
三爺說這些東西應該被什麼玩意附體了,當時有幾個死人朝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一碰到老爺子放在周圍的東西,直接就冒黑氣躺了下去沒動靜了。
我和三爺連續兩個晚上不敢睡覺,直到第三天早上。突然發現洞裡面有動靜,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我和三爺趕緊拿傢伙戒備。
一下次衝了三個人出來,是老爺子和張陰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一個女的。此時張陰同和那個女的一身傷痕,倒是老爺子看起來沒什麼事。
老爺子出來的時候手裡還託着一根什麼東西,我一開始沒看出來,那玩意彎彎曲曲的,也不是很大,最後才反應過來,這玩意是一棵樹,被砍的口子都還是新的。後來我才知道,老爺子這次來這裡,就是爲了砍這棵怪模怪樣的玩意。
張陰同神色緊張,說趕緊走。老爺子卻不時很慌張的樣子,反而說怕個球,說諒那羣龜兒子也沒膽子追出來,不然他就弄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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