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熟悉的人,曉雨拉着我慢慢的走了過去,我有點遲疑,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不想靠近他,感覺他會帶給我一種不祥的事情,可是曉雨卻使勁的要把我拉到對方的面前,在這佈滿白樺樹的森林裡面,我的腳步如同受到什麼東西的控制。
此刻我慢慢的前行着,曉雨由剛纔跟在我的後邊變成了在前面拉着我,當我來到那看似熟悉的人的前面的時候,我清楚的發現那個人不是誰,竟然是我們樓下的那個保安小陳。
小陳其實是一個非常老實的人,可是聽他同事說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那他爲什麼會在這裡啊?
難道我和他都同樣是死了接着還有曉雨,我們三人現在都死了麼?可是爲什麼只有我一個是穿着壽衣的啊,怎麼回事?
曉雨把我拉到小陳的前面,就和我說道:“老公,其實我們等下要跟着他走,下面的路我都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了?”
剛纔我本來就想提問,只是看到她如此的堅定,現在發現小陳我再也忍不住問曉雨,“我們到底要到哪裡啊?”
“你還不知道啊?你跟着小陳去尋找白骨的蹤跡,在中心公園死的那人白髮女人就是小張的母親,自從她死後,小張沒幾天也跟着去了!”
“什麼,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曉雨,告訴我,這一定不可能的,還有你爲什麼身上穿着警服?”我握緊曉雨的肩膀不住地搖晃着她喊了起來。
曉雨卻一把掙脫我的手回答道:“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什麼我不是警察,如果不是我你認爲你可以當這個組織領導人麼?你去發你的白日夢吧你!”
額?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妻子什麼時候學會頂撞我,正在我困眼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曉雨又一手把我拉了起來,並且叫小陳道:“小陳,我們到了,你就給我們帶路吧!我知道這條路只有你一個才懂的!”
我看着曉雨拉起我跟在那個小陳後面,小陳一步一步的走起來了正如剛纔曉雨說的果然是走幾十米就轉身,當我們經過那些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白樺樹林後,我看見一座巨大的陵墓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是哪裡?我詫異的看着曉雨。
曉雨她沒有回答我,又和麪前的小陳說道:“你知道進入陵墓的辦法麼?”
“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你老公會不會害怕,那裡面可是一個很巨大的藏屍地。”小陳回過頭來陰險的看着我的眼睛。
藏屍地?怎麼回事?爲什麼曉雨竟然不怕這裡,還要把我帶過來,現在的我幾乎被嚇傻了,不過我不是被藏屍地嚇壞的,而是曉雨眼前的舉動,她竟然冷冷的笑了笑道:“他不怕的,他是個組織領導人嘛!而且有我帶着,我不會讓他有事的,你就帶我們走走,順便也可以看看你母親。”
“好吧!哈哈哈!”那小陳又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朝我看來,我們之間的眼神互相產生一種熾熱的感覺,這個小陳到底怎麼回事了?還有我的老婆,怎麼現在看來我都覺得他們極其陌生!
剛纔提起陵墓和藏屍地,接着下來,曉雨就拉着我跟在小陳的後面,剛纔我不是還聽到他提及什麼他母親的,還聽曉雨說什麼上次我發現的那白髮骨架就是他母親,難道這是真的?不過這代表什麼呢?這件事和小陳應沒有關係吧?
不過無論如果現在這種情況我還是跟着他進入陵墓再說了,畢竟我老婆也在這裡,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不能讓個男人在我老婆面前佔威風啊,於是我就壯起膽子,又把妻子拉到身後說道:“還是我走在前面好點!”
“恩!這樣也好,等下有什麼事情我也不用那麼擔心!”曉雨說畢就安心的跟着我的後面,其實我感覺現在的我彷彿去了另一個世界一般,怎麼眼前的曉雨都變得怪怪的了,我一路走着,跟着那個小陳,來到陵墓的門外,這裡有個奇怪的圖案,看上去集中了馬的身子、獅子的毛髮、豬的鼻頭、猴的臉、還有鹿子的角,曉雨現在忽然又好像什麼事情也不知道似的,好奇的問我說道:“這是什麼東西啊?是馬麼?”
“不知道,你剛纔不是知道這裡的地址嗎?你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我帶着一種審問的目光看着妻子。
“是啊,不過我都是聽小陳說的,他叫我來到這裡,我就來到這裡了!”曉雨這樣回答着,可我內心還是很不安,我總覺得彷彿是什麼人在算計這我,甚至我覺得眼前的這位妻子都是不真實的,如同全世界的一切都改變了,這個時候小陳卻和我們說道:“這個是五通神石
像,我看它身上是卻小了一些部位,只要我們集齊它就可以打開陵墓的門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對小陳話裡的肯定,同時我看到那陵墓的上方寫着幾個讓我感到詫異的字:“白骨陵墓”。
白骨陵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地方出現?難道和《西遊記》裡面的白骨精是有共同點的麼?
我有點不敢相信,我自己是在現實的世界了,不過曉雨在這個時候卻充滿興致的對我說道:“沒事就找石塊而已,你看我們都離開這個白樺樹林了,並且來到了一個如同是印第安人的古蹟,這裡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帳篷,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情況?”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我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離開那不斷重複的白樺樹林了,而就像曉雨說的一般。
這是個印第安人的營地,而且四處都是古蹟,一座座的山洞,錯綜複雜的迷宮,突然天空中漂浮下來一些白色的東西,我擡頭認真的看去,才發現天空產生的變化,這個地方和上次小煙帶我去崑崙的後山好像,難道是這裡麼?
不知何時,天空中飄落這純白的冰晶,在微亮的空中,展開一副靜謐和諧的飛雪漫天。她飄舞,轉動,音符般躍動在空中。用優美的舞姿,緩緩勾勒,那遠山,那濃霧……古韻悠悠,似一曲安逸的愉悅,縈繞在山間,飛舞在空中,化作漫天飛雪。不着濃墨,淡淡的灰白,宛若滲透着古典中國風的山水畫卷,在晨曦破曉前,展卷。
這時我看着蜿蜒的山洞,那裡有許多條分叉的道路,但是我卻不知道應該走那條路纔對了,因爲此刻我失去了方向……
忽然間我想起了,以前初中的時候的我是那麼懦弱的,不過我和一個叫季子女同學關係卻特別的好,她待人也好,平時在學習或者其他方面對我也很關切。
我們那個時候剛好是同桌,這也是我感受到友情的第一次,看着今天的這些雪景,看着曉雨,我不知道爲什麼又想起她了。
那是個飄浮着大雪的夜裡,剛好是平安夜的這天,我們班裡要舉行一次非常盛大的派發蘋果活動,這是因爲如果在平安夜,可以吃到蘋果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如果在高中估計會有許多男女學生表達愛意,來給對付贈送蘋果或者巧克力,那一年的我,買了一個蘋果。
來到教室的時候卻聽到班裡有人在議論紛紛不住地在談論什麼,我就跟着人羣走了進去,誰知道就在教室的正中間。
你知道我看見什麼了,幾個男學生正在欺負季子,在她的頭上不住的撥動,要把她的髮夾強制性的拉下來,還有幾個男生用書扔到了她的頭上,那個時候我實在看不下去於是就衝了到他們的中間,一個拳頭就放到了一個。
雖然我腦子不機靈,但體力還是可以的,就在我放到那小子的時候,其他幾個男生吵吵嚷嚷的向我撲了過來,而蹲在季子前面的竟然是個女孩,那女孩長得很醜,滿臉青春痘的,可是在她後面的人卻非常多,我認得出那不是校長的女兒麼?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個時候班長從課室裡面走了進來,可是不到半秒就被幾個男生阻擋在外面了。
當時我們學校的紀律是非常差的,整個學校的校風存在着極大的問題,那些老師就算看到什麼事情的發生,只要沒有弄出人命大部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因爲在貴族學校裡面,如果像我們這些窮孩子以真實的成績考入去的,都會遇到類似的問題,只是沒有這個學校那樣嚴重到這種地步。
非常痛苦的承受着幾個學生的毆打,因爲剛纔我被幾乎5個壯男撲到了,本來我還踢開兩個,只是他們的人數很多,加上力氣又很大,看起來都是練家子的,不是普通的學生吧?
當時我想估計不到哥們兒都會遇到像黑道小說裡面的情節啊,不過爲了季子這些值得了。
誰知道那個醜女竟然拉起季子當着我的面前就把她抽打了起來,只見她不到十分鐘就被打的口腫臉腫的,啊啊的哭着,其實我還不知道她們幹嘛要打她,接着我就被一陣的暴打,直至我都失去知覺,視力模糊起來了最後是暈倒。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面了,我聽同學說好像是季子和那個醜女的男朋友搞上了,正確的說是那個醜女的男朋友和季子在了一起,所以她纔會找人報仇的,我被這位同學說的一頭霧水,那醜女的男朋友?是醜男麼?
季子怎麼會看上這樣的男生呢?這簡直不可能啊?
當時我就在醫院裡面迷迷糊糊的過了大概一個星期就出院了,學校竟然沒有因爲這件事去懲罰那個醜女,不單單這樣,季子竟然還被說成是肇事者了,說她什麼主動打人接着是那個醜女還手的,後面那些學生還添鹽加醋的說的風風火火,簡直把整個事實都完全歪曲了。
當時的我對季子就最懷不值心理了,終於有一次我約她放學後去到天橋的下面,那裡有個比較僻靜的地方談起了上次的事情。
“睨哥哥,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今天既然我們都在這裡了,那麼我就把事情都告訴你吧!”她還沒等我站好就在那對着大海的天橋下和我說了起來。
我在她的後面,看着她夏天穿着紅色格仔短裙校服美麗的樣子,還有那飄逸的長髮,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到高二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才鼓起勇氣把當年的事情提了出來。那個時候她卻表現得很淡定,彷彿當時侮辱她的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其實那一年我的爸爸得了重病,我沒有辦法纔會找到他,雖然我把一切都給他了,他也給了我30多萬,可是我爸爸的病始終都沒有治好,他已經過生差不多一年了,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其實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明白我當時爲什麼不說出來吧!”
我沒有說話,只是來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看着遠處的大海,那個地方就是我們的學校,新富高中,不知道經過多少年的建設,我們那一刻已經有那廣闊的圖書館,曾經我媽媽告訴我,她曾經也讀過那個高中,但是那個時候的高中卻沒有現在那樣的漂亮。
一邊想着,季子把爲什麼當時不說出真相的事情告訴了我,不過她沒有直接告訴我,而是給我講了一個關於和尚的故事,我不知道她這麼個女孩爲什麼會知道這些,她說給我聽一個故事:
鎮上有一個少女,有了身孕,父母問少女,孩子的父親是誰。少女被逼無奈,說孩子父親是附近廟裡的一位高僧,孩子出世後,這家人抱着孩子找到了高僧。
高僧只說了一句“ 這樣子啊!”便默默地接下孩子。此後,高僧每天抱着孩子挨家挨戶討奶喝。小鎮裡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
高僧被人指指點點,甚至辱罵。
一年後,少女受不住內心的煎熬,承認孩子的父親是另一個人,與高僧無關。少女及家人慚愧地找到高僧,看到高僧很憔悴,但孩子白白胖胖。少女滿心愧疚。高僧淡淡地回了一句“ 是這樣子啊!”便把小孩還給了少女。
高僧被冤枉名聲掃地,卻始終不辯解,爲什麼呢? 高僧說:“出家人視功名利祿爲身外之物。 被人誤解於我毫無關係。 我能解少女之困,能拯救一個小生命,就是善事。
當我們被誤解時,會花很多的時間去辯白。 但沒有用。沒人會聽, 沒人願意聽。人們按自己的所聞、理解做出判別,每個人其實都很固執。
他若理解你,一開始就會理解你,從始至終的理解你,而不是聽你一次辯白而理解。與其努力而痛苦的試圖扭轉別人的判別,不如默默承受,給別人多一點時間和空間。省下辯解的功夫,去實現自身更久遠的人生價值。
所以我覺得渡人如渡己。渡已,亦是渡人......
“喂喂!老公,你在幹什麼,該起來了啊!”這個時候就在我想到那最美好回憶的一刻,我卻聽見曉雨的聲音我的耳邊響起,才清醒了過來看看四周還是自己的房間,我詫異的發現原來昨夜的一切加上那個中學的回憶都是夢境。
可是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幹嘛還在想呢?!於是我搖晃了一下腦袋,反正都是過去了那就直接把她當成是一場夢吧!
於是我滑稽的抓了抓曉雨的臉龐,因爲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家庭,而且我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我必須往前看,不能總是沉溺在過往的世界裡面,起來上班好了!
妻子給我穿衣服,我溫柔的親吻着她的額頭,還有頭髮,很久沒有聞過那種薰衣草的香味了,我老婆喜歡這種洗髮水,她說從初中的時候她就已經喜歡這種味道,其實這點和季子很像。
當年在她的旁邊,我們還是同桌的時候,我也曾經聞過她身上的那種味道,其實我們一直都沒有開始過,只是我暗戀了她很久,應該有5到6年吧!
我穿起警察服吃完早餐就準備離開家去上班了,開着車子哼着小歌竟然把昨天晚上那可怕的夢境都忘記了,什麼五通神像,小陳那些都彷彿在我的記憶裡面抹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