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哥說得太對了。我曾經談過好幾個女朋友,個個都嫌我沒本事,談了幾天就把我蹬了。”我故意貶低自己。
“你活該!”蛤蟆鏡在我這兒沒借到一分錢,有點惱羞成怒了。
“是活該,活該打光棍。”我附和道。心想:你象過街老鼠一樣被警察追捕,更活該!
“對了,章老弟,聽說你父母親是拿工資的?”蛤蟆鏡突然問。
蛤蟆鏡一問此話,我就知道他又想打我父母親的主意了。於是,我趕緊堵他的口,說:“唉,別提什麼工資了。我爸、媽都是小工人,廠裡效益又不好。我爸半年沒拿工資了,全靠我媽一千多元錢過日子。這次我出了交通事故,賠償的錢不夠,我爸把老底子三萬元也拿出來了。唉!你說可憐不可憐,我父母攢了一輩子的錢,只有區區三萬元。”
“真掃興,你家是一窩窮呀。”蛤蟆鏡氣呼呼地說。
蛤蟆鏡又想讓我變賣東西,又想打我爹媽的主意,可謂是絞盡腦汁了。不過,他的如意算盤都打錯了。
“是啊。”我憤憤地想:奶奶的,老子又不欠你的錢,又不欠你的情,憑什麼非要借給你錢呀。
想到這兒,我懶得跟蛤蟆鏡羅嗦了。於是,我驚呼道:“不得了,我朋友自殺了,我得去救他。”
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躺到牀上,一看,已經八點多鐘了。心想:得,睡覺吧。
我剛睡着,就被手機鈴聲驚醒了。一看,又是蛤蟆鏡打來的電話。
我憤怒地想:奶奶的,還真象個鼻涕蟲,纏上我了呀。
我定了定神,接了電話:“喂。”
“章老弟,你還沒回家呀?”蛤蟆鏡問。
“古老哥呀,我今晚回不去了。剛纔,我陪着朋友回家,他一時想不開,竟然打開液化氣爐子,想自殺。幸虧我鼻子尖,聞到了氣味,及時關閉了爐子。現在,我正在安慰他呢。你說:我能走嗎。”我又撒了一個謊。
“你…你不回來,我晚上睡哪兒?”蛤蟆鏡問。
我心想:奶奶的,你還想睡我家呀?沒門,我要讓你睡我家,等於是窩藏嫌犯呀。
“古老哥,我就是回了家,你也不能到我家去睡覺呀。隔壁那個警察可警覺了,你一去,他就會知道的。而且,這個警察特別厲害,能察言觀色知道你是啥人。你一去,等於是自投羅網呀。”我嚇唬道。
“章老弟,我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連晚飯也沒吃。你不是說你還有二百元錢嗎?那就先借給我吧,好歹讓我吃一口飯
。”蛤蟆鏡哀求道。
“古老哥呀,我吃中飯花了二十元。剛纔,我陪朋友從單位回家,打車花了八十多元錢。到他家,哪兒有心思做飯呀,於是,我又喊外賣,花了八十多元錢。加起來,就一百七十多元錢了。現在,我身上只有幾個一元的硬幣了。”我叫窮道。
“章老弟,你叫我說什麼好呢。你呀,太讓我失望了。”蛤蟆鏡徹底失望了,他憤憤地掛斷了電話。
我冷笑着說:“蛤蟆鏡,你的末日到了。”
我跑到樓梯上,一看,蛤蟆鏡還坐在那棵大樹下。於是,我果斷地撥通了110。
“喂,是110吧。在我們小區裡有一個嫌疑人,可能是小偷,請你們來人審查一下他。”
沒一會兒,一輛警車就開進了小區。
蛤蟆鏡坐在大樹下睡着了,直到警車開到面前,他才察覺。
蛤蟆鏡站起來想跑,但已經晚了,兩個警察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把蛤蟆鏡圍在了中間。
蛤蟆鏡知道大勢已去,只得乖乖地束手就擒。
我看見蛤蟆鏡被帶上了警車,冷笑一聲,給瘦猴打了電話。
“章哥,都半夜了,您還沒睡呀?”瘦猴沙啞着喉嚨問。
“瘦猴,明天一早你就回來吧。”我興高采烈地說。
“章哥,蛤蟆鏡被抓走了?”瘦猴是個聰明人,他一下子就猜中了。
“對,我接到可靠消息:蛤蟆鏡已經被逮捕了。”我說。
“哇噻!太好啦。孃的,流亡的日子真不舒坦呀,雖然我在外地,但還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又碰到蛤蟆鏡了。”瘦猴高興地說。
“瘦猴呀,記住:以後蛤蟆鏡放出來了,也不要跟他來往。這個人呀,太危險,弄不好會被他所害的。”我交代道。
“章哥,我早就不想跟蛤蟆鏡來往了,所以,才換了手機號碼。我知道:跟他沾邊的人,沒好果子吃。”瘦猴說。
我也舒了一口氣,心想:這個蛤蟆鏡也太賴皮狗了,與其是找我借錢,不如是找我勒索。孃的,難道老子好欺負呀。
我又一想:蛤蟆鏡這條線還不能斷,現在,我利用他破了吊頸鬼小棗的案子,可是,還有無頭男屍劉堅的案子呢。蛤蟆鏡和無頭男屍劉堅原來都在《大中華服裝貿易集團》幹保安,倆人很熟悉,所以,從蛤蟆鏡的嘴裡也許能掏點信息。
我心想:過一段時間得去探監,讓蛤蟆鏡對我心存感激,說不定一高興,就會對我透露一些信息。
我又一想:也許蛤蟆鏡對劉堅之案啥也不知道,這麼一來,我就白忙了
。
我前思後想,最後決定:蛤蟆鏡這根線不能斷了,即使白忙,也認了。
我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
我覺得:應該讓吊頸鬼小棗知道真相了。於是,我從箱子裡拿出附有小棗陰魂的石頭。
我對着石頭喊:“小棗!小棗!小棗!”
喊聲一落,小棗就來到我的身邊。
她還是那副撒嬌的模樣,一屁股坐到我的腿上,媚氣地說:“章哥,晚上睡不着覺,又想小妹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我確實是想你了,不過,不是想和你親熱,是被你的傻勁氣得睡不着覺呀。”
“我傻嗎?”小棗伸出長長的舌頭,在我額頭上舔了一下。
“別鬧了,哪兒象妹妹的樣子呀。”我斥責道。
“章哥,妹妹應該是個啥樣?”小棗問。
“妹妹應該坐到凳子上去,哪兒有坐在哥哥懷裡的?”我皺着眉頭說。
“章哥,我們鬼都是身輕如燕,坐在您腿上,難道壓得您不舒服了?”小棗幽幽地問。
“不是重不重的問題,是沒有這個規矩。”我教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