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看到縣衙的佈告,立馬跑了回來,他心裡其實有了最壞的打算,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二狗哥,公告在哪,快帶我出去看看。”笑笑聽完心裡一驚。
“就在前面的街道上。”剛看到有幾人在討論,他聽到後趕緊上前查看,看到佈告上內容,再聯想到寶兒的情況,當即慌了神,趕緊回來告訴笑笑。
“走去看看”
走到街頭的拐角處,上面有個公告欄,縣衙新貼了一張佈告在上面,邊上圍了好些人。
“嘖嘖,才十一二歲,就死了,真是可惜,不知是誰家的孩子,真是造孽。”
“可不是,還是淹死的,這也太不小心了。”
“你沒看到嗎,這肯定有人殺害的,連頭都沒有了,好殘忍”
“竟對一個小孩子下這樣的狠手,造孽啊造孽。”
周圍之人對着佈告指指點點,不時談論一下,縣衙每當有重大案情或是發生重大事情時,就會在此處及其它地方張告一些公告,以爲大家傳遞消息及警示作用。
笑笑擠上前去,仔細看了看佈告,是早上張貼上去的,心裡咯噔一下,不行,得趕去縣衙看看,憑個年齡能說明什麼問題。
急急的擠了出來,這邊吩咐二狗把謝秀英喚醒並帶到縣衙去,另一邊自己趕到縣衙,問清楚死者的具體情況。
二狗想也沒想就向“味香閣”跑去,謝秀英是寶兒的親孃,天下哪有娘不認識兒子的道理,帶上謝秀英去辨認總是沒錯的。
只是這謝秀英醒來還不知要如何鬧騰,罷了,現在寶兒要緊,笑笑即是如此做,想來也不敢確定縣衙的那具男童是否是寶兒。
一碗湯藥下去,謝秀英暈暈呼呼的轉了轉腦袋,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二狗在一旁,有些吵啞的道
“可是笑笑回來了?”她可還沒忘記要見笑笑幫去找昊兒一事。
“是的,夫人,笑笑說讓你過去一趟,這不讓我來接你來了。”站在牀前,現下不知道縣衙那邊情況,還是先把謝秀英帶到縣衙再說。
“那死丫頭,架子還挺大,既然讓老孃我過去找她,當真是白眼兒狼,不過也罷,那丫頭在哪,我過去便是。”謝秀英想了想,好此僵着終究不是事,昊兒還不知道在哪受苦,自己定要想辦法叫他回來,自己家有鋪子不來打理,跑到外面去幹什麼,她纔不信笑笑那丫頭真能做出不認娘與弟弟的戲碼。
之前是氣極了,才真的以爲笑笑敢趕她出門。
收拾了一番,由着二狗帶着她出門,過了兩條街,在縣衙門口停了下來。
“二狗,你不是帶我去找笑笑那丫頭嗎,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謝秀英下了馬車,有些炫暈。
“夫人,笑笑就在裡頭。”
“她在裡頭幹什麼。”鄒了鄒眉,有些不解,好端端的來縣衙做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你進去也許就知道了。”
謝秀英哼一聲,神神秘秘的,準沒好事。再說那丫頭這時候找自己來,莫非是遇上了什麼困難,需要自己向縣令大人求情。
這時候纔想起老孃,求情?自己怎麼可能爲她求情,縣令大人若是能把她抓進去坐個牢什麼的纔好,這樣她名下的兩間鋪子就歸自己了。
整了整自己的裝容,看了看若大的縣衙大門,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笑笑那丫頭也有求上自己的時候,看自己不好好收拾收拾她。
“夫人,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謝秀英臉上的神情自然落在二狗的眼裡,不由得搖了搖頭,但願裡面的屍體不是寶兒的,不然你哭都沒地方哭了。
“我知道了,走吧。”謝秀英此時已經想着笑笑已經在牢裡,她就是二狗的東家,對着二狗自然多了一份不滿的味道。
“站住,你們要幹什麼?”謝秀英剛要踏入縣衙大門,被守衛的官兵擋了下來。
“我們看到街上的佈告,前來查看,還望官爺放我們進去。”
“那快些進去”官兵一聽,又來兩個前來認屍的,覺着晦氣,趕緊讓他們進去。
“謝謝官爺,我們這就進去。”二狗謝過兩邊的守衛,帶着謝秀英朝縣衙大堂走去。
“二狗,什麼佈告,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二狗到底在說什麼,怎麼跟她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夫人,實話跟你說吧,寶兒已經失蹤兩天了,今兒縣衙貼布告說在河邊發現了一具無頭男屍,在十一二歲左右,你是寶兒的母親,笑笑也是想叫你過來辨認辨認。”二狗說的隱晦,謝秀英總算是聽得個大概。
“你說什麼?”二狗後面說的什麼謝秀英完全沒有聽進去,只聽到二狗說她的寶兒已經失蹤兩日。
她到底睡了多久,她的寶兒明明就在牀頭喚着她娘娘的,怎麼就失蹤兩天了。不對不對,一定是笑笑那丫頭的詭計。
謝秀英顫拌着身體琰到大堂的時候,笑笑正蹲在屍首前。謝秀英一個不穩就朝那屍身跌了過去。
“寶兒,孃的寶兒。”
“夫人,你先看清楚地上所躺之人是否是你兒子,這具屍體是今天早有人有河邊發現並打撈上來的,打撈上來的時候,孩子的頭就已經不見,只能靠衣服辨認或是身上的其它特徵辨認,夫人可要好好認認。”邊上站着一個捕快頭領,見謝秀英看到沒看就撲了上去,好心提醒道。
旁邊這個女子已來了好些時候,只是靜靜的看着地上的男屍,時不時地上去查看一番,絲毫不覺得恐怖,難道死者是她什麼人。
自己剛看到的時候都嚇了一大跳,這男屍身上完好如初,沒有一絲傷痕和其它的痕跡,腦袋卻是不翼而飛,到底是多大仇恨,需要對一個孩子這樣。
謝秀英聽到那捕快的話,慚慚緩過神來,仔細的瞅着地上的男童,白色裡衣,藍色長杉,指尖因爲泡過水的痕跡,已看不出其本來的膚色。
自己不曾給寶兒買過什麼藍色長杉,且這具男童即是沒有腦袋,看起來也要比她的寶兒要高上一截。
這不是他的定兒,不是,不是。
狠狠的盯着笑笑,是她把她的寶兒弄丟了,她的昊兒和寶兒都不見了。
“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你死了,可叫娘要怎樣活啊。”謝秀英一個啷嗆坐在地上痛苦起來,那傷心的樣子讓人看着都覺得有些可憐。
這是一個可憐的母親失去了她所愛的孩子,且那孩子還死無全身。
“大人,你要爲民婦做主啊,一定是她害了我的兒子,是她。”惡狠狠的指着笑笑,露出的眼神似要吃人。
“夫人,你可瞧仔細了,方纔這姑娘說這具屍體不是她的弟弟,你現在又說她是兇手,請問你與姑娘是什麼關係。”
“大人,她是我的養女,我辛辛苦苦養她十幾年,沒得到她的感激,卻得到她的報復,她不僅趕走了我的大兒子,如今更是對我的小兒子痛加殺手,大人定要爲民婦做主,爲我小兒子討個公道啊。”謝秀英指控着笑笑的惡行,這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女。
“夫人,我這就去請肖大人過來,這事小的怕是不能做主。”那捕快是個實在人,聽聞謝秀英如是說,動了惻癮之心。
“我可憐的兒子,是娘害了你啊,如是娘十向年不撿了個白眼兒兒狼回來,如今與你哥哥以何必會落個這樣的下場,娘對不起你們啊。”見那捕快有些信於爲真,謝秀英哭的更加大聲。
“這不是寶兒”笑笑冷冷的聽着謝秀英的哭喊,有些鄒眉,自己是瘋了纔想着叫她過來的,現在可好,人家抓着個機會就想置自己於死地,連親生兒子都不想管了。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寶兒還是個孩子,你連寶兒都不放過,我是她娘,難道我會連他都認不出來,這就是我可憐的寶兒啊。”說着又是一頓嚎啕大哭。
“肖大人,就是這位夫人說是眼前的這位姑娘殺害她的兒子。”那捕快從後院請來了精神狀態不佳的肖縣令,後面還跟着虎背熊腰的陳家志。
肖縣令看了看地上的無頭男屍,有些嫌惡的鄒了鄒,這老郭辦事是越來越離譜了,告訴他多少遍,如有屍體什麼的,一定不能擡到公堂上來,停在公堂邊上的一間小雜間就好,擡到這裡來多晦氣。
邊上一位夫人正握着那男屍的一隻手在痛苦,想來這就是老郭嘴裡那個可憐的母親了。
陳家志跟在肖縣令的後面,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謝秀英,也沒看那什麼屍體,安陽縣城說大不大,就小不小,經常有命案發生,每天死上幾個人也沒什麼稀奇,稀奇的是,那天在春天樓出現的那個女子既然來到了這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緣何哭泣。”肖縣令拍了拍案板,沉聲問道,如不是郭捕快堅持讓自己來判,這種事就交給陳縣輔來處理了。兒子的病到現在一點起色都沒有,後院裡的其它女人也沒傳出什麼動靜,怎能讓他不憂心。
如是兒子的病救不好,如同一個廢人,想起這個,他就渾身無力,眼看就要回京過好日子,青兒咋就出了這樣的狀況。
“回稟大人,民婦謝秀英,家住王家村,民婦生有一女二子,大兒子前些天被我的養女逼的離家出走,現今又殘忍的殺害我家小兒子,求大人爲民婦做主。”說着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養女此刻在何處。”即然知道兇手,直接把兇手帶來對質就好。
“大人,這個就是我養了十幾年,如今忘恩負義的養女。”謝秀英的手指指過來,笑笑臉色沒有變化,養女?終於肯吐出這個事實來,還以爲她打算一輩子都不說出來呢。
這個謝秀英到底要如何,說她是殺害寶兒的兇手,這個罪名可真是大。
“大人,此女我認識,前天她把她妹妹賣到春天樓,正好被我碰上解救了出來。”陳家志看見笑笑平靜的臉色,不由得一陣冷笑,那天她們命大,沒有死在他的箭下,如今她來到了衙門,定讓她有去無回。
“還有這事。”肖成富顯然不知道這事,如此說來,此女當真是惡毒,接二連三的殘害自己的兄弟姐妹。
“是”陳家志回道
“大人,民婦這些年養一條毒蛇在家裡也完全不知道,如今兒子女兒接連出事,悔之晚矣,你一要給民婦做主。”說着對着肖成富就是幾個響頭。
“堂下何人,你可知罪。”一個木案拍了下去,聲響迴盪在大堂。
笑笑頭都沒擡,知罪,何罪之有,不曾問過她一句話,就定了她的罪。
“大人,此女民叫風笑笑,上次你審過她的,還住過幾天的大牢。”陳家志走到肖成富的身後小聲提醒道。
肖成富這才仔細的看了看笑笑,臉色平靜,相貌極美,比羅家的那位千金還要美上幾分。
“胡說,我何時審過如此美的姑娘,定是你記錯了。”
“大人,此女也許容貌有所改變,但確確實實是她”陳家志無法解釋風笑笑突然變樣的原因,他已派人打聽過,是本人沒錯。
“你真是風笑笑。”陳縣輔如此說,想來是沒什麼錯的,先前聽青兒提過,但從青兒嘴裡出來的笑笑,可是個醜女人。
笑笑沒有回答,緩緩的擡起頭對上肖縣令的眼睛,沒有害怕,如同肖成富在她眼裡什麼都不是。
“正是”
“你可有話說。”
“我無話可說。”真沒什麼好說,
“大人,笑笑她是冤枉的,她根本不可能殺害她弟弟的。”二狗見笑笑不爲自己辨解一句,有些慌神,笑笑這是怎麼了,寶兒又不她殺的,她爲什麼不爲自己辨解,對,地上那個根本就不是寶兒,這就更奇怪,不是寶兒你倒是說啊。
“二狗,嬸知道笑笑是你的東家,你要護着她,但你也看到了,寶兒他如今死無全身,難道你忍心看着寶兒這個模樣嗎?”謝秀英聲嘶力竭,不給二狗說話的機會。
“嬸,你仔細瞧清楚,那真是寶兒嗎?”二狗有些心疼的看向謝秀英,她到底想幹什麼,要如此陷害笑笑,笑笑如何攤上了一個如此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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