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戰敗

 杜慧嘆氣。

好好一樁事變成了如今的局面,怎能不讓人傷感?

她悵然應好。

夏侯虞卻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有時候並不是你對別人好,別人就一定會感受到,從而回報給你的。

重生一回,她會做自己認爲對的事。

無愧於心就好。

但崔七娘子和鄭宜不知道是被嚇壞了還是被崔氏教訓了,兩人都乖乖的,再也不敢到處亂跑,又閒着無事,貪圖夏侯虞書房裡涼快,兩個小娘子在鋪了竹蓆的短榻上看書。崔七娘子家教頗嚴,三歲就啓了蒙,八歲就開始寫簪花小楷。鄭宜認識的字還不多,通常是兩個人並肩靠在榻上,一個拿着書讀,一個就聚精會神地聽。

身邊服侍的僕婦都不敢吱聲,輪換着幫兩人打扇。

鄭宜漸漸也喜歡上了夏侯虞的書房。

書架上放着捏成各式花卉樣子的香餅,竹簾腳下綴着的玲瓏玉球,書案上放着灑着金粉的小盞,還有風吹過時窗外沙沙作響的竹林,擡眼望去滿室的濃綠,書房變成了一個清涼世界,她彷彿是徜徉在書海里的一隻小魚。

這感覺讓她非常的舒服。

她悄悄地跟崔氏道:“我想和七姐姐作伴?”

崔氏目瞪口呆,對夏侯虞道:“阿宜自出生之日起就沒有離開過我,居然在你這裡住了幾天就不願意隨我回家了!”

她生下鄭宜的時候,在別人眼裡也算是兒女雙全了。她就知道自己和鄭芬的情份也就到此爲止了。鄭多和鄭少都是乳孃養大的,只有鄭宜,是睡在她牀榻上長大的,她愛若珍寶。

夏侯虞也暗暗奇怪。

前世鄭宜可謂是崔氏的小棉襖,這是怎麼了?來她這裡住了幾天,就樂不思蜀了?

她笑道:“小孩子誰不願意有個伴,阿多和阿少和她相隔得都太遠了。”

崔氏嘆氣,想了又想,走的時候還是把鄭宜留在了莊園裡。

鄭宜臨到崔氏走的時候又有點後悔,叮囑母親:“您過兩天就來接我!”

崔氏哭笑不得,對夏侯虞道:“真不知道這孩子是膽大還是膽小?”

夏侯虞笑彎了眉眼。

等到崔氏的牛車不見蹤影,鄭宜已經和阿好手牽着手往後面的花園裡走,一面走,阿好還一面告訴鄭宜:“那花蜜可好喝了。不過,不是每一朵花都有花蜜。我找給你喝。上次我就找了一朵讓長公主喝,長公主也說好喝。”

“可我從來沒有看見花裡還有蜜啊?”鄭宜困惑地道。

阿好挺着小胸膛道:“那是因爲你不知道!”

鄭宜認真地點頭。

崔七娘子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她對夏侯虞道:“長公主,我也要向您討件東西。”

夏侯虞不解。

崔七娘子眨着有着長長睫毛的眼睛,道:“您都賞了阿好一個紅玉仙桃簪子了,我也想您賞我件東西?”

夏侯虞笑道:“好啊!你要什麼?”

崔七娘子道:“您能不能把書房裡的那個小鹿筆架賞給我。”

那筆架是黃楊木做的,原是個擺件,被夏侯虞隨手放在那用來擱筆了。

崔七娘子想要,夏侯虞就賞了她。

她歡喜地接了。

夏侯虞卻接到盧淮戰敗的消息。

她緊緊地皺着眉,對尹平道:“你不要着急,慢慢地說。盧淮到底怎麼一回事?”說完,她親自斟了杯茶給尹平。

尹平道了謝,喝了口茶,理了理思緒,道:“北涼好像出了什麼事,拓跋壽無心戀戰的樣子。盧淮進展的很順利,甚至一口氣攻下兗相兩州,相州刺史獻城投靠。盧淮接受了相州刺史的降書,卻又嫌棄相州剌史背信棄義,安排相州刺史率舊部爲先鋒攻打東豫州,相州刺史索性殺了盧淮的督軍,向拓跋壽送了投名狀。拓跋壽和相州太守夜奔五百里,襲擊了盧淮的營地,朝廷死傷五萬餘人,軍馬退至樑郡休整。”

夏侯虞不禁臉色鐵青,狠狠地罵了盧淮一聲“蠢貨”。

尹平低下頭,沒敢吭聲。

夏侯虞道:“那都督呢?”

盧淮能把仗打成這樣,已經讓人刮目相看了,只是不知道盧淵配給他的大將死了幾個?

原本他們就是要造勢蕭桓比盧淮厲害,如果盧淮戰敗,肯定會有人提議讓蕭桓接手盧淮,領軍北伐。

尹平正要回答,阿良低眉順目地走了進來,低聲道:“長公主,都督過來了!”

蕭桓?!

這個時候?!

夏侯虞看了尹平一眼。

尹平忙道:“皇上提議讓蕭大人接手盧淮的差事,可盧淮以‘臨陣換將,軍心不穩’爲由拒絕了皇上的提議。”

那蕭桓來幹什麼?

他若是想接盧淮的手,此時就應該和謝丹陽聯手,逼着盧淵把盧淮召回來。他若是不想接手,袖手旁觀即可,來這裡做什麼?

夏侯虞讓阿良請了蕭桓在花廳裡喝茶,對尹平說了幾句“辛苦了”、“重重有賞”之類的話,就讓尹平下去歇息了。

她則去了花廳。

幾天不見,蕭桓好像又沉穩了一些,越來越有前世的威嚴。

難道他升職了?

不應該啊!

她沒有聽說過。

夏侯虞笑着上前行禮。

蕭桓回禮,目光卻在夏侯虞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和上次相比,夏侯虞的氣色更好了。

她穿了件靚藍色的齊胸襦裙,白色素面單紗半臂,露出的肌膚欺霜賽雪,修長脖子如天鵝般曲線優美,陽光仿若金箭從葡萄架的枝葉縫隙間落下,讓他擔心她的皮膚會被炙傷。

“你還好吧?”蕭桓問道。

“多謝都督。”夏侯虞微笑道,“我一切安好。”然後引了蕭桓在矮榻上坐下,並道,“前幾日舅母過來,給我帶了幾兩寒山居士種的野茶,我嚐了嚐,味道還好。都督可有興趣試一試?”

“多謝長公主!”蕭桓客氣地道,沒有推辭。

夏侯虞遣了人去拿茶葉,親自爲蕭桓沏茶。

蕭桓靜靜品了二道茶,笑道:“這茶香味不醇,回味卻很是綿長,這位寒山居士想來名不虛傳,是個製茶的好手。”

“他會不會製茶我不知道,不過,他肯定會制琴。”夏侯虞又給蕭桓斟了一杯茶,笑道,“聽我舅母說,他送了舅父一張琴,舅父十分喜愛,曾經在家中設宴邀請知己好友,辦了一場賞琴會。這次我舅父去了他那裡遊玩,又帶了張琴回來,說是要送給阿多,也不知道阿多拿到了沒有。”

前世,她不記得她舅父送過琴給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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