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哥哥,在利用自己的一筒幹壞事!
來依潼再怎麼天真,此刻也明白南彥在利用她的能力。
就像有些壞男人,會把女孩子吃幹抹淨,南夢彥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在鬼神領域裡,自己只需要給蟲奉行或者阿知賀的大姐姐放銃,或者讓她們給自己放銃,就能夠過掉這個大哥哥的莊位。
但現在就很奇怪,兩家完全淪爲了牌搭子,不進攻不放銃,這就讓她只能被迫和這個壞哥哥一對一!
這個領域難道就沒有缺點麼?
就在來依潼這麼想的時候,坐莊的南彥淡淡開口了:
“依潼小妹妹,這個領域其實是有缺點的哦,出於對你的喜歡,我可以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來依潼下意識嘟起了小嘴。
這個壞哥哥,又在騙人!
隨後南彥也是接着說道:“要破解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首先這個領域是有持續時間的,你如果願意等的話,過個三五小局就會自動解除了。”
聽到這話,來依潼立刻就知道乾等下去絕對不現實。
要是再讓清澄自摸個三五小局,現在點數最低的蟲奉行恐怕要被飛了。
所以自己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等待。
“其次,這個領域的持續時間,會根據領域內選手當前實力的總和得到相應的提升,如果鎖定比較弱的選手,持續時間也會減少,原因不明。
我猜應該是這個領域是由你和我的力量,共同維繫的結果。
如果僅僅靠我一個人的力量,在我坐莊的時候這個領域應該就會破碎掉了。”
南彥說出了第二個鬼神領域的特性。
之前合宿的時候,南彥被堂島月、池田喵還有優希搞得煩了,直接把池田喵拖進鬼神領域來打。
結果只持續了短短的三個半小局就結束了。
而合宿的時候,第二次和裡透華交手,南彥把這位魔物拖進去單挑,就能打滿一個半莊。
可見領域持續的時間跟選定的選手也是有關係的。
維護領域的力量,不僅僅依靠他一個人。
不過如果等到自己鬼神境的時候,恐怕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也能夠維持更久。
來依潼這下明白了。
當前實力的總和!
難怪這個大哥哥會選擇和她進行單挑,因爲她之前展現的力量是其她選手裡最強的,而蟲奉行的大姐姐直到現在都沒有開始爆發自身的力量,所以選定她就能夠讓這個領域持續最長的時間。
“最後,這個領域是能夠被打破的。”
南彥最後只是給了天朝蘿莉一個提示,即便沒有完全說明白,她應該也能聽懂。
她只是很單純,但智商不低。
魔物就不可能出現蠢貨。
聞言,來依潼此刻也是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如果說領域真的是由兩個人來維繫,那麼領域的強度也跟彼此實力總和成正相關。
也就是說裡面的人越強,這個領域就越難被打碎。
反之。
如果被關進這裡的是比較弱的選手,而把厲害的麻雀士放在領域外面,那麼領域自身的強度也會變弱,厲害的麻雀士也能夠打破這個領域。
可現在的她完全撼動不了這個領域,難道就只能指望外面有人能夠擊破它!
但外面誰有這個水平呢?
阿知賀的大姐姐顯然是沒有的。
那就只有蟲奉行的大姐姐了。
來依潼有些想不明白,即便現在蟲奉行的點數已經掉到只剩24400點,對方還是不打算出手,她是一點都不擔心麼?
還是說……
回憶起此前奈阿唯一的一次出手,來依潼好像明白了什麼。
然而要利用這位大姐姐的力量,好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現在的大哥哥,運勢勢不可擋!
南四局,三本場,dora五筒。
第四巡目。
南彥的手牌進展到了一向聽。
【七八九萬,三伍七九筒,七八九索,東東中中】
這副牌類似的牌型,南彥見到鬆實玄摸到過一次。
因爲不能捨棄寶牌,這姑娘還想保留三色同順,因此拆了字牌雀頭,吃掉了上家打出來的四筒。
當時看到鬆實玄這麼操作,南彥看得比較難受,但也能理解。
畢竟在這姑娘寶牌就是一切,必然不可能打的。
但南彥肯定不會拆紅中。
要知道在鬼神領域裡,都會自帶一個火熱狀態的正面效果,不論是對他還是對來依潼都有效果。
因此這個狀態下的來依潼運氣也相當不錯。
如果自己要貪那枚雙寶牌的話,恐怕就會比來依潼手牌成型慢一步,這一步之差就會斷掉他的連莊。
雙寶牌必然是不能貪的。
第四巡,價值高達兩番的赤五筒直接丟出。
看到這張赤寶牌出現,來依潼心中頓時產生了緊迫感。
看來自己也得加快速度了。
隨後在全牌效的驅使之下,將字牌的紅中打出。
“碰。”
然而,她追求速度打出去的紅中,很快成爲了南彥手牌成型的佐料,當即被碰走。
或許會有人這裡追求門清形態的混全帶幺九和三色同順,不會選擇這麼早的副露。
畢竟不論是混全帶幺九還是三色同順,都是食下役,副露相當於減少了兩番。
再加上之前丟出去的雙寶牌,南彥可以說是將一副牌打小了很多。
可這是一般情況下的處理方式,特事需要特辦。
在鬼神領域加持下的來依潼,絕對是頂級魔物,自己雖然開啓了老爺子模板,還有牌浪和領域的加持,現在也絕對不能浪。
跟這種魔物打,比起把牌做大,不給對方一點機會纔是最主要的!
來依潼看到這個副露,小臉微微凝重。
大哥哥,又聽牌了!
好快!
.
“這孩子雖然很強,強的離譜,不過在心理層面上,好像被清澄的完全拿捏了呢。”
同樣的魔物的小紅帽依舊是笑嘻嘻地說道。
不可否認百花王的這位替補選手確實非常強,但心境方面卻是差了那麼點意思。
百花王的這孩子,被所有人寵愛着,幾乎感受不到來自別人的惡意。
所以一面對南夢彥這種特殊的選手,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一如被牌所愛的孩子,不會處理手牌稀爛的情況。
被所有人愛着的少女,也不會處理來自敵人的深深惡意。
“看來這孩子所在的家庭環境,應該非常幸福吧。”
看着被南夢彥一通亂拳打得有點懵神的少女,臨海女子的梅根·戴文滿臉充滿了羨慕。
作爲美帝來霓虹的留學生,梅根卻並非是高貴的白人,她的父親是個老黑,而且是完美符合人們對倪哥那種偏見的老黑。
不關心家庭、嗜酒,甚至染上了在天朝會被直接槍斃的東西。
梅根是被母親一手帶大,也正因爲她的家庭殘缺不堪,人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是羨慕什麼,她見到這位天真無邪的少女,不免羨慕對方有個完滿的家庭環境。
“你說錯了,梅根。”
郝慧宇輕輕搖頭,“實際上,她雖然被身邊所有人愛着,但她的家庭,並不如你說的那樣完美。”
“不會吧……?”
梅根戴文以爲自己聽錯了。
這麼單純的孩子,不太可能會有一個苦大仇深的家庭吧。
“這也是我一直擔心這孩子的地方。”
郝慧宇語氣變得有幾分沉重,“她那種被人所愛的能力,有時候並不會帶來好的結果。
就像叔叔和嬸嬸那樣,他們實際上並不相愛,在我小時候就記得他們天天爭吵,永無止境,可是因爲來依潼的誕生,這個本該支離破碎的家庭又被強行黏合在了一起。
他們彼此間並沒有多少感情,只是出於對來依潼的愛,他們貌合神離地度過了十餘年。
直至,那個夜晚……”
這對沒有感情的夫妻,本就該分道揚鑣了,不過是來依潼的能力充當着粘合劑,就這麼度過了十年的同牀異夢。
但即便他們再怎麼愛着來依潼,積壓在內心對彼此的不滿也並未消失。
他們只是爲了來依潼有個美好的童年,而裝作表面上的和睦。
而這個特殊的少女,也一直以爲她在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之中,被所有人愛着。
可最終,這對夫妻在來依潼長大之後,依舊選擇了離婚。
但對於女兒的愛依舊存在。
所以爲了得到來依潼的撫養權,女方果斷處理掉了男方,將他的屍體放入了冰箱之中。
然後繼續戴着溫柔的面具,和女兒繼續生活了一年。
直到東窗事發。
可即便如此,那位母親依舊不願傷害到女兒,不希望女兒接觸到真相,所以在自首之前,將來依潼送到了郝慧宇的家裡。
而此後,這位少女也就在母親編制的謊言之中,在郝慧宇家裡度過了美好幸福的一年。
但從父母那裡得知真相的郝慧宇,心情卻異常複雜。
“……啊這。”
“對、對不起,我不是真的有意要問的!”
聽到了如此震驚的故事,梅根戴文也是慌了手腳。
她本以爲這麼天真可愛、善良純樸的女孩子,一定有着一個相當幸福的家庭,可萬萬沒想到這姑娘的故事,比自己還要炸裂一百倍啊!
梅根戴文徹底傻眼了。
哪怕是一向嬉皮笑臉的涅莉·薇薩拉茲,此刻也是收斂了笑容,變得悲傷起來。
“其實.我曾經也想着保守這些秘密,讓這孩子能夠快樂地長大。”
郝慧宇語氣中帶着幾分唏噓,唏噓中又透露着一絲傷感。
“但各位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如果這孩子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她不會被所有人愛着,那麼或許會有人願意放手,也就不再會產生那樣的悲劇。
那對夫妻的感情,其實早就該結束了。
因爲對女兒的愛,而被迫戴上虛僞的面具,就這麼貌合神離地度過了虛情假意的十餘年,這是多麼痛苦和扭曲的一件事。
所以我想,讓來依潼見識到這個世界真實而殘忍的一幕,也未嘗不可!”
來依潼實際上一直活在一個極度虛僞的,被所有人共同努力營造而成的完美世界。
可這樣的世界,終究和真實的世界相差甚遠。
“可是,這孩子也不是故意要傷害別人的,如果要告知她真相的話,會不會太過殘忍了?”
雀明華清麗的容顏帶着幾分哀傷,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她,此刻聽了這個故事之後,也是不免開口。
她覺得直接告訴那孩子真相,實在是太過痛苦了。
“但我認爲,如果讓這孩子一直處在這個環境之下,未來這孩子一定會被這種充滿‘愛’的世界,弄得遍體鱗傷。”
郝慧宇此前就注意到了一件事。
有次來依潼在她家做客的時候,她爲來依潼削了個蘋果。
然後這孩子靠的太近,被自己的水果刀傷到了。
從那一刻,郝慧宇就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是出於對她的喜歡,而給依潼削蘋果。但這個行爲卻實實在在地利用彼此間的好感和善意,傷到了她。
這也就意味着。
少女能夠以愛之名,讓其父母自相殘殺的同時;別人也能夠以愛之名,對她進行瘋狂的傷害。
要知道郝慧宇對於她的傷害,還是無意的。
如果是有意的,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和少女所期望的完美世界不同。
這個世界的愛,是摻雜着諸多雜質的,是不純淨的。
更可怕的是。
來依潼基本上感受不到惡意,甚至會自主排斥這些惡意,即便有人以愛之名來殺害她,那麼這孩子估計也只會欣然接受。
“我倒是希望,來依潼能夠直面這個世界的惡意,而不是去逃避它。
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完美的,有着美好的善自然也會伴隨着惡,只能感受到良善,就和只吃素食一樣,終究會營養不良。
慶幸的是,已經有人發現了這孩子的弱點,並對她析出惡意;也慶幸的是,這只是一場麻將的比賽,而並非是在名爲人生的比賽!”
郝慧宇深吸一口氣道。
就像自己非主觀意識傷害到來依潼的水果刀,還有殺害自己丈夫但卻事實上傷害了來依潼的嬸嬸。
這些種類的傷害源,來依潼不會在意,甚至感受不到。
如果有人真正注意到了,就有可能利用這個弱點肆意傷害她。
倘若少女未來嫁給別有用心之人。
那個人甚至可以避開法律,以對她的喜愛來瘋狂地折磨她,警察甚至是她身邊的朋友連介入都做不到,因爲一切都是來依潼自願的。
所以爲了避免這種悲劇的發生。
就必須撼動少女十幾年建立的世界觀。
這顯然是殊爲不易的。
畢竟就算是郝慧宇自己,也對傷害這位少女,對她輸出惡意而於心不忍,即便知道要怎麼做,她也做不到。
但在今天,這個能夠肆意向來依潼輸出惡意的人,終於出現了!
只有讓來依潼感受到惡意,她纔會知道自己所建立的、充滿着愛與美好的世界,是多麼虛假。
所以,請盡情地向來依潼輸出惡意吧。
.
“自摸,三色,混全,中,每家2300點。”
三本場,快速自摸之後。
四本場。
在少女一枚六索打出,南彥只有一番40符的牌倒下,直接打斷了來依潼倍滿筒子清一色的聽牌。
【一二三七八索,一一七八九萬,七八九筒】
“平和,四本場,2700點。”
濃濃的惡意撲面而來。
平和純全三色的超級大牌,最終只胡了絕對低目的六索。
這個大哥哥,只是爲了欺負她取樂麼?
深深的惡意衝擊之下,來依潼已經產生了幾分痛楚,但是因爲自身的淨化效果,這種痛很快就會消失。
可這種連續不斷的惡意瘋狂漫灌,已經超過了她淨化效果的閾值。
一種噁心乾嘔的痛苦感,在胸腔中瀰漫。
“爲什麼,大哥哥一定要傷害我呢?依潼到底做錯了什麼?”
此刻,來依潼已經徹底無法理解南夢彥的行動邏輯。
他這種做法,明明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可他偏偏要這麼做。
“如果我說是出於對你的喜歡而必須這麼做,你會相信麼?”南彥略微擡起頭,看向了前方滿是痛苦的少女。
“騙人!”
來依潼斬釘截鐵喊道。
喜歡她的人,從來不會這樣刻意去傷害她的。
“是啊,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爲的。”
南彥的笑容之中,充滿了幾分無奈。
他也曾以爲,愛着他的人,不會做出傷害他的行爲。
但實際上,嘴上說着愛伱的人,只不過是爲了在傷害你的時候,減少自己愧疚的時間罷了。
愛你是真實的。
傷害你,折磨你。
ωωω .тt kдn .Сo
亦是真實的。
他們甚至還要告訴你,我這麼做全都是爲了你好,你得明白他們的苦衷。
直到後來,南彥才明白了。
不考慮承擔任何責任、義務和風險,只是單純爲了滿足自己無處宣泄的感情的人,跟街上拿着刀到處捅人的瘋子沒有任何區別。
五本場。
“槓!”
四張南風槓在了手邊。
隨後南彥打出的第一張牌,便是橫置。
“立直。”
就像現在的他,也確實是喜歡着這隻天朝蘿莉。
但不可否認,這種喜歡是摻雜着諸多雜質。
不用承擔任何風險,也沒有任何需要肩負的責任和義務。
有的只是享受這種教育美少女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