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夢彥剛剛的比賽輸了,而且還是連輸兩個東風戰!”
南浦數繪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沒錯。
那個在任何人眼裡都是無敵的南夢彥,連續輸了兩場東風戰!
作爲親歷者的南浦數繪,都有些不敢相信。
非常簡單地就輸掉了比賽,幾乎沒有任何的掙扎,很乾脆地便落了四位。
連輸兩個東風戰?
堂島月的哭臉瞬間轉變成明媚的笑靨,變臉的速度堪比川劇。
“南夢彥真的輸了?兩場你都在?”
“嗯,兩場都在,是連着打兩場東風戰,選手沒有換。”
這次的個人賽似乎來了不少的贊助商,這些人中有不少是衝着本次團體賽的冠軍清澄高中麻將部而來。
也有一部分是專程看重了南彥的價值。
而官方也有意配合想要造神。
在適當的時候,推選出一位‘神’來炒熱比賽的氣氛,從而吸引資本的入局。
但是長野縣官方行事還是比較穩重的,沒有說強行去推,畢竟人造的神一旦自身水平不行,那絕對是飽受詬病。
要是南彥實力不夠,很有可能傾注了無限的資源,到頭來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落下一地的雞毛。
在各種競技比賽裡,這種情況還並不少見。
雖說南夢彥前十場東風戰第一,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但是卻在後續輸掉了一場。
好像是官方也想看看南夢彥爲什麼會輸,所以人員沒有任何變化,又是緊接着打了第二場。
“兩場南夢彥都輸了?”堂島月有些不敢相信。
那這麼看來,南夢彥的實力也沒有變態到不可戰勝,他還是有軟的地方。
只要找到了他的命門,還是可以一擊制勝的。
“對,都輸了。”
南浦數繪輕輕點頭。
雖然很難相信,但事實確實是如此。
“沒想到數繪這麼厲害,居然能夠拿下南夢彥!”
儘管讓南夢彥落四的不是堂島月自己,可聽到對方狼狽落四,之前輸給清澄選手的鬱悶也消散了不少。
大多數人都會通過窺視別人的生活來判斷自己過得如何。
哪怕自己的人生一敗塗地,但只要看到自己以前的高中同學也過得不盡人意,那麼自己的人生看起來似乎也沒那麼糟糕了。
人都是喜歡對比的。
稍微和南夢彥對比了一下,堂島月心裡頓時舒坦了不少。
“其實這兩個東風戰我並不是對抗南夢彥的主力。”
南浦數繪實話實說,“這兩場我只拿了一個第二,一個第三。”
“那也很厲害了!”
堂島月笑容滿面,只要能暴打南夢彥,就是她的好閨蜜。
不過她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夠打敗南夢彥,讓他兩次都落四。
旋即堂島月又問:“話說到底是誰拿下的第一啊?”
“不好說”
稍微回憶了一下對局的南浦數繪,有些沉吟。
“除了我之外的其他選手,都有些古怪。
第一場拿下一位的,是一個叫安野小夫的大個子,這個傢伙的打法極其激進,喜歡追求最高的打點,而且往往都能夠自摸到高目。
他靠着兩次立直聽絕張寶牌,拿下了第一場。
至於第二場的一位,則是由龍門渕的副將拿下。
這個選手我倒是沒看出有什麼特點,畢竟她兩個東風戰都只胡了小牌,最後各家的點數差距都不算大,只是她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
第二場即便拖到了南風戰,我依然打得非常不自在,沒有那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感覺。
如果說和南夢彥打麻將,就像是墮入了滿是邪惡觸手的地獄之中,越是掙扎只會被觸手纏縛更緊,即便僥倖掙脫出來,也是滿身白濁。
但是和龍門渕那位副將選手的對局,就感覺時間暫停了一般,牌河猶如凝滯,連同思維和感知力都固化了,所有人都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只能靠本能在打牌。
很不舒服。
恐怕不只是她有這種感覺。
對於南夢彥來說,這種感覺只會更加清晰。
以他的實力,幾乎鮮少出現放銃的情況。
畢竟這種程度的選手,讀牌能力都相當驚人,而且南夢彥還是放銃率在個位數的選手,典型的防守型麻雀士。
但是在這兩個東風戰裡,卻驚人地有了兩次放銃的記錄。
這是極其罕見的局面。
“龍門渕的副將?”
堂島月稍微回憶了一下這位選手。
這幾天休息的時候,她閒來無事把清澄幾位選手的對局都看了一遍。
之前她比較在意清澄的原村和,畢竟是除了南夢彥以外清澄最知名的選手,堂島月也是把她當成了潛在的強敵,所以特地去把她比賽的錄像都看了一遍。
因此對於龍門渕的副將,她是有點記憶的。
可正因爲有印象,所以她不免奇怪道:“這人之前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副將戰還各種愚蠢失誤,各種給別家放銃,還是放那種很低級的銃張。
團體賽那個副將戰,她直接被清澄的原村和爆成渣了,從表現來看甚至不如鶴賀的副將厲害。
她能打贏南夢彥,我不信。”
“嗯我也有點不太確定。”
南浦數繪深吸一口氣道。
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
龍門渕的副將,前後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副靈魂在和她打麻將。
“看來那個叫安野小夫的人,需要好好注意一下,畢竟是能吊打南夢彥的選手!”
堂島月拍了拍手道,“這也間接說明了,南夢彥的實力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稍微給他上點強度他就不行了。
如果他接下來同時排到我和數繪,那麼很不幸,他將吃到本次個人賽中的第三個四位!”
“但願如此吧。”
南浦數繪沒有多說什麼。
近距離和南夢彥打一場之後,確實感覺這名選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了。
其實只要被破掉了不敗金身,神話也就難以維持下去。
更別提南夢彥此前其實也沒有碰到真正厲害的選手,不管是團體賽還是海選賽,實際上都是在虐菜。
或許是因爲南夢彥在虐菜方面的觀賞性是數一數二的,所以才被吹出天際,實際上他可能真的沒有那麼神。
而接下來,官方大概率會排查一下,之前的東風戰到底是哪位選手擊敗了南夢彥。
所以之後的幾局,將南夢彥打至四位的那兩場中的選手,都要分別和南夢彥進行一場東風戰的對抗。
官方的小心思,已經提前被南浦給預判到了。
接下來和南夢彥的二度較量,幾乎不可避免。
另一邊。
安野清審查着手裡的名單,這次個人賽中可能的強運人選,又增加了!
有一個叫八木唯的小女孩,和出了驚人的大四喜加四暗刻單騎。
所以毫無疑問,這個小丫頭是要被關西列入大名單內的。
但隨着人數的增加,安野清也有點迷茫。
現在出現了一個很難受的點,那就是如果只抓一個人回去交差,抓錯人的概率很大,因爲這些強運者的運勢都強的離譜,很難真正分出個高下。
但如果全部抓回去,這顯然超出了她們關西的能力範疇。
要知道這可是白道麻將的地盤!
所以一時間安野清頭疼不已,這名單上的每個選手,安野清都覺得不好刪除,因爲她們身負的強運是從普通人身上難得一見的,都有可能是僧我前輩指定的人選。現在唯一確定從名單上刪除的人選,只有一個南夢彥。
就在這時,一個憨頭憨腦的大個子走了過來。
“小夫,跟南夢彥交手,感覺如何?”
見狀,安野清不由露出幾分笑容。
她其實已經知道了結果,只是想聽聽自己弟弟是怎麼看待這個人的。
“徒有虛名,根本不是俺的對手。”
安野小夫咧開大嘴嘿嘿一笑。
南夢彥跟他交手,兩次都吃了四位,這個傢伙面對自己幾乎是一碰就碎,完全沒有外面吹噓的這麼厲害。
還說南夢彥防守能力一流,結果還不是給自己放銃。
“厲害啊!”
“我還以爲有多厲害,沒想到跟真正的高手交鋒,長野縣個人實力最強的高中生一下子就敗了。”
“不愧是清姐的弟弟,非職業的雀士根本就不是對手。”
關西的黒道讚歎不已。
如果是吹噓清姐的麻將實力,容易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但奉承清姐的弟弟就不一樣了,怎麼吹都不爲過。
安野清面上沒有太多表示,卻也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虎背,誇了聲‘幹得不錯’。
顯然,在聽到自己弟弟戰勝了南夢彥之後,安野清心裡也是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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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姐姐,南夢彥不厲害,但是那個龍門渕的女生,可一定要注意啊!她.她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
說起南夢彥,安野小夫還不屑一顧。
可想到兩個東風戰中坐着的那位少女,安野小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女生,給他的壓迫感比姐姐還要可怕,第一局如果不是南夢彥放了銃,自己絕無可能拿下的。
聞言,安野清倒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自己這個弟弟,腦子有點不正常,他說過的話,就當他說過吧,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何況這個龍門渕的女生,似乎沒有表現出運氣很強的樣子。
所以安野清也沒有把這個女生登記在名單上。
.
“南彥學長,還有saki,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休息的時候,原村和把南彥和saki兩個人叫了過來。
狀態很不對勁啊,一個連續兩次吃四,一個連續四個東風戰都是正負零。
被小和抓了個現行,saki自然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縮在南彥身後,畢竟她之前答應過小和今後的比賽不再放水。
“我先說。”
南彥低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saki,主動承認問題,“敵人太強了,打不過。”
“……”原村和眨了眨靈動的眸子,覺得南彥是在開玩笑。
就算是再強大的對手,南彥學長也不太應該落四纔對,保個二三位還是很簡單的,何況還是兩次!
這就有點不對勁了啊。
但畢竟第一天是東風戰,容錯率不高,要說敵人太強再加上有些失誤才掉到四位,也在情理之中,可saki是怎麼回事?
連續四次正負零,這可不是敵人太強就能說得通的。
“我”
saki猶豫了片刻,還是把自己的心事說了出來。
“個人賽能夠前往全國的名額一共只有三個,就算今年沒有拿到其中的名額,明年和後年也還有機會。
可是南彥學長,染谷學姐明年就三年級了,部長也只剩下最後的一年時間。
何況以部長的人氣,是沒辦法去參加表演賽的如果我拿了其中的一個名額,那部長她”
這纔是saki猶豫的地方。
表演賽看重的更多是選手個人的名氣,部長的人氣是參加不了後續的表演賽的,所以僅有的三個名額,如果自己搶走了一個,那部長她就危險了!
已經能夠以團體賽的方式參加全國大賽,saki就覺得這次的個人賽實際上沒有那麼重要。
這麼重要的名額,還是讓給部長比較好。
要知道她還是一年級,以後還能參加個人賽,可部長真就是此生僅有的機會了!
“所以你打算用放水的方式,保送部長前往全國大賽嗎?”
這一刻,原村和真的有點生氣了。
她向來很注重誓言,在小和看來,宣誓是非常神聖的,是賭上自身靈魂的諾言,明明向她保證過的話,卻又食言,那她絕對無法接受!
“這個.”
在原村和強勢的態度面前,saki自知理虧,顯然就弱氣了不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見到兩人差點要吵起來,南彥微微開口:“我想,就算saki伱故意放水把名額讓給部長,她也不會有半點高興。
之前我也做過同樣的事情,我想放水讓我妹妹贏,但是她非但不領情,反而非常氣憤。
我妹妹的麻將水平其實很菜的,但她始終希望我能認真和她打,像部長這樣有實力的選手,更不希望你用這種態度來對待這次的個人賽。”
其實saki也並非不懂這些道理,純粹是因爲太過善良,才做出了放水的想法。
她當然希望清澄的所有人都能進全國大賽,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反正如果是我碰上部長,我絕對會用出百分百的實力,畢竟我可是非常想看到部長被我擊敗後沒辦法去全國大賽,氣的內心崩潰,又哭又鬧,嗚嗚嗚嗚的可憐樣子。”
南夢彥面不改色地說道。
此時過道的拐彎處,竹井久正偷聽着幾人的談話。
saki打正負零放水,以及南彥兩次吃四的事情,都是她告訴小和的,所以她一直都在這附近。
其實她猜到了saki的想法,但有些時候久帝也不太好太過苛責自己的部員,因此只好讓小和來出面。
正偷聽着,本來還覺得南彥說得在理,卻突然聽到南夢彥說如果個人賽碰到她就要把她打哭,這讓竹井久受不了了。
好傢伙,南夢彥這小子在麻將場上對別的女選手完全不知道憐香惜玉,對清澄自家的女生也要下狠手是吧。
不過這確實符合南夢彥這傢伙的性格。
聽到這話,原村和不由得對南彥翻了個好看的白眼,都兩次落四了還敢這樣大放厥詞的啊!
話說南彥學長連部長都想打哭,他不會也想對自己這麼做吧。
哼哼她不會讓南彥學長得逞的!
在聽到這番囂張的話語後,小和對他完全放心了下來,看起來學長真不是故意落四的,而是真的遇到難啃的強敵了。
“我我想明白了!”
在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saki也終於下定了決心,“不管是南彥學長也好,還是原村和同學也罷,包括部長、優希還有真子學姐,在個人賽上都是我的對手。
接下來我不會放水的,不管是面對誰我都會全力去戰勝他。”
“嗯,讓我們全力以赴吧。”
原村和拉起了兩人的手,疊放在自己的手背上。
見到這邊決心已定,竹井久終於放心了下來。
強者是從來不會抱怨環境的。
在這種魔物橫行的個人賽,對於她來說也是壓力巨大,想要拿到個人賽的名額相當困難。
要知道她可是沒有表演賽的名額的,所以只有唯一的機會。
但有挑戰性,才正是麻將的樂趣所在。
就算明天要同時碰見她們幾個,竹井久同樣一往無前。
她擔心的是自己的部員們,會礙於她三年級的身份,而手下留情。
這根本不需要。
就像南彥說的那樣,用盡全力來擊敗她,纔是竹井久想要看到的一幕。
“話說學長是遇到很麻煩的對手了麼?”
原村和不禁問道。
要知道學長在社團裡雖然一位率不算高,但四位率卻是非常低的,連續兩次四位算是相當罕見的情況。
“確實麻煩啊,都已經汗流浹背了。”
南彥也是無力吐槽。
其實這個東風戰本該打得很簡單的,但他千算萬算,少算了裡透華這個形態。
以他現在的實力,面對宮永照和尼曼都尚有一戰之力,但治水透華是怎麼都贏不了的感覺。
因爲治水模式下‘牌河波瀾不驚’,指的不是單純的無法副露這麼簡單,而是連感知都一併封鎖,運勢也被鎖了面板。
封鎖感知,鎖定運勢,他最引以爲傲的兩板斧全都失效。
差不多就相當於頂着200的pin值在打遊戲,不輸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