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甄風留踢開了禪房,把花嬈塞進了轎子裡上朝去也。迷迷瞪瞪跟在他的身後,花嬈困兮兮打瞌睡,實在想不通一個醫侍官上哪門子的朝,御醫不是都要待在太醫院麼?就算她是個實習生的官位,也不該來議事吧?管他呢,現在她好睏先睡飽了再說!
朝上文武百官口若懸河議事,一旁花嬈睡的昏天暗地……
呼嚕嚕——
鼻鼾聲不合時宜的響在寂靜大殿,百官神情精彩絕倫,睡的正酣的花嬈渾然不知,甄風留嘴角抽搐的暗中踹了她一腳,撲通一聲,花嬈摔個屁墩,疼的哇哇叫!
該死的,究竟是誰擾人清夢!花嬈氣憤憤瞪大眼,待對上了絕帝的黑臉,小心肝顫了幾顫,下一刻便被五花大綁下了大牢,美其名不尊聖上!
進了大牢,聽人說要殺頭,花嬈坐不住了,直接解了鎖開溜!
好傢伙!闖過了牢內重重機關,對上一個頂十個的高手侍衛花嬈就歇菜了!
鬱悶的被“請”回牢房,花嬈恨恨的咬牙,早知道孤逸是王爺,當初她寧可在山上當野人,也不攛掇孤逸回來見什麼狗屁師公!
彼時,孤逸聞風而來,見絕帝一副就等着他上門挨宰的眼神,清冽的眸中壓抑着冰寒的風雪,直奔主題:“放人的條件。”
“從明天起,你給朕來上朝聽政!”
“沒問題。”孤逸爽快答應,不去理會愕然的絕帝,環視一週沒看見小丫頭,不由臉色冰冷:“人呢!”
絕帝:“……”
就這麼容易?早知道一個少年能讓八頭牛拉不回來的兒子同意,他早就派兵綁了那個少年了!不過話說回來,絕帝還是敏銳察覺花嬈對兒子的意義不同。
“若是朕改變主意,想殺了他呢!”
一抹鋒銳劃過冷眸,孤逸神色不變,只是慢條斯理的道:“那父皇便把龍椅坐穿。”
絕帝心中一驚,語重心長的提醒:“逸兒,他是個錚錚男兒。”將來你登基爲帝,縱使再多的喜歡,也不能爲你延續血脈,一個沒有皇嗣延續的皇帝,纔是最危險的!因爲那些同樣擁有皇室血統的人,無時無刻都在等待成爲皇帝的機會。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孤逸脣畔染上冷霜,定定看向絕帝:“難道像您一樣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導致親眼看着心愛女子香消玉殞而無法救治,讓自己的兒子活在防不勝防的毒害中才叫對麼!”
轟的,霸氣俊挺的絕帝因爲愛子的話彷彿老了十歲般,他歉意的道:“逸兒……朕身爲帝王是不得已……”
“那是您的事,與我無關!”
年幼的記憶那般清晰,這座皇宮承載的全部是謊言編制的美麗,爭權奪利被後的殺人不見血,帝王如此,妃嬪如此,他不懂一個人口口聲聲說愛一個女人,還會和其他女人耳鬢廝磨,卻又在她的逝去夜夜悲痛。
這樣複雜難猜的帝王之心他不想懂,更不想成爲和他一樣的人,只能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點點隕落在這紅牆綠瓦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