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脫追徒成我妻 020憶往昔之寵眷不衰
“還好意思取笑本神,你又好到哪裡去?”
舊事重提,龍神也不是一個吃虧的主,撇嘴看向冰泉裡凝立的雪竹,好似在說:“老子是妻奴,你連個夫奴還趕不上呢!”
孤逸又轉世了多少回?佛竹、空心竹、鳳尾竹、雪竹,哪一世的本尊又相同了?你還不是巴巴的圍着人家後屁轉悠?暗中爲人家鞍前馬後?
哼,笑老子被自己兒子記恨,你還不如老子愛的明目張膽呢,老子好歹大張旗鼓的去追求,你呢?表白了,卻沒行動,哪杯子都沒把人吃到嘴!
最可氣的,還是這麼沒出息,只要孤逸有點風吹草動,她就挖空心思的不讓孤逸知道,悄悄的幫孤逸解決難題!
好人獎不是這麼幹的好不好?
“我說你到底給不給?”
瞪着愣是不肯拿出雪靈珠的龍神,花嬈說翻臉就翻臉,隨手從百寶囊裡操出家夥作勢就要搶,龍神更是氣的一抽抽,“你要點志氣行不行?他只是靈魂有點受損,隨便用點藥材就好,你幹嘛非得惦記我的雪靈珠?”
這雪靈珠跟西方極樂的佛竹青葉一樣珍貴,龍神也才培育出兩株,照花嬈這麼把世間奇寶收刮丟給孤逸,指不定哪天就“補”出了當年穩坐蓮臺的佛祖場景!
孤逸也是好命,別人都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求人幫忙尋寶,都未必能尋到機緣得到。他到好,身邊有個親力親爲的花嬈,腦袋削尖的幫他四處張羅。
想想就來氣,龍神黑着臉見花嬈要跟他動手,氣的將雪靈珠丟過去,怒道:“趕緊帶着那根木頭走人,省的看着你本神來氣!”
順手一接,花嬈淺笑盈盈背起雪竹,駕着祥雲離開。臨走不忘笑道:“別說我不夠朋友,我路過火焰山時看到麒麟降世,那股靈魂味道很像你家的那位。”
龍神臉色多雲轉晴,急巴巴衝花嬈追問:“還有呢,還有呢!”
“近年麒麟族政/亂,她降世身懷異寶混沌玉簡,很希望成爲麒麟族的王,有些人不想她這個絆腳石活着,爲了保命貌似逃到下界去了……”
混沌玉簡?靠,那不是你當年送老子的東西嗎?混賬,花嬈老子跟你沒完!
龍神一聽轉世愛妻有危險,當即騰雲駕霧直奔下界,臨走還不忘跟花嬈叫囂,說是回來要跟她算賬,沒有這麼坑朋友的,看見朋友之妻有難,居然不幫忙的。
直到天空劃出龍神離去的殘影,花嬈纔回過神來,帶着孤逸回到了神雪峰。
天地奇寶一樣樣攤開懸浮在雪竹四周散發着斑斕的光,純粹的能量悉數融入了清俊雪竹之身,用不了多久,雪竹便會幻化成俊美絕塵的男子……
一等又是百年,孤逸與花嬈日子到是好過,卻苦了收拾爛攤子的天帝。
十方天將出動,天羅地網的搜尋,卻還是找不到他們倆,導致魔君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差,說是天帝再交不出魔後,就要跟天界開戰!
天帝愁的快抓禿了頭髮,卻也只能天天跑去地府煩着閻君,想從曼珠神祖與沙華帝口裡得到一點消息,省的天界又要起戰事。
哎……
孤逸咋就那麼好命呢?
閻君鬼氣森森一笑,捧着滲綠滲綠的茶杯,“怪只怪你出身不好。”
天帝笑容一僵,指了指自己:“我出身不好?這話若是讓別人聽到,怕是要砸了你的地府!”排除現在天帝身份不說,當年他也是響噹噹的太子之尊,已經是貴中之貴了,這樣的都算出身不好,那到底什麼樣的叫出身好?
閻君眉梢一挑,涼涼道:“孤逸那樣的。”
天帝:“……”
“不是名門,卻比名門還名門。未列神尊時,多的是美人跑前跑後打通關係,掃清一切障礙。成神後,與我等並肩,不也桃花氾濫?板起棺材臉,那些女人卻還寶貝的不行,花嬈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說起這事,兩人暗自都嫉妒的不行,那個萬年冰塊總是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招來女人緣,而他們卻總是無人問津!
只要孤逸在場,女人永遠第一個注意到孤逸,倒不是天帝與閻君生的難看,反而個個都十分俊美!總之孤逸就是生了一副吸引女人的臉,有時候甚至男人都來湊趣,那纔是叫人最糟心滴!
“不提了,說起孤逸就鬱悶。”
“好。”閻君同意,隨後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問:“聽說魔界最近動作越來越大,你打算怎麼做?”
天帝眉梢一挑,“當然是息事寧人。”
“請天帝賜教。”閻君來了興致,非常好奇天帝如何擺平即將開戰的魔君,只見天帝笑了笑:“佛祖要開法會,只要放出消息說花嬈在西方,魔君自然要去。”
“拖佛祖下水?”真是好膽量呢。
“不然怎麼辦?”天帝邪肆挑眉,“就像你說的,我的出身真沒孤逸好,就算出了亂子,不是還有個不着調的濟公活佛嗎?”
閻君啞然,想到孤逸那位便宜師傅,就想到了當年濟公活佛爲了收徒,天天跟在孤逸身後轉的場景,不得不說孤逸的運氣太好,不光討女人喜歡,連男人也是。
彼時,所有人都去了西方參加佛祖法會,神魔兩界也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聽聞魔君也來聽法會,一向喜歡遲到的濟公活佛不但按時出席,還到的比較早,並且拉着魔君聊個沒完。
“小魔啊,真是多年不見,甚是想念。”
一頭隨性長髮,破袈裟,腰掛酒葫蘆,手裡的蒲扇還有缺口,趿拉着僧鞋,濟公活佛笑的那叫一個熟稔,拉着魔君就是不撒手,天南地北的懷舊情結,愣是頻頻打斷魔君尋找花嬈的目光。
“小魔,別拘謹,雖說佛門清修,但貧僧在咱還是有好酒好肉招待。”
魔君表情一囧,冷冷睨着這個媲美花嬈二師的濟公活佛,若不是念及當年的情,他真想一巴掌拍飛了他,“放手。”
“這麼怎麼行?”濟公活佛搖着破蒲扇,似沒見魔君腦門繃起的青筋,“小嬈可是貧僧的心頭寶,你和她是朋友,貧僧又怎能不熱情招待?”
魔君:“……”
說的挺像那麼回事兒,濟公活佛轉瞬就拉着魔君往外走,“小魔你別和貧僧客氣,你第一次來西方淨土,貧僧定要待你好好逛逛。”
魔君:“……”
就這麼,來找花嬈的魔君便悲催的被濟公活佛拐帶走出了開法會的大堂,等逛完這殿那殿再回來時,隱隱聽大堂裡面傳來佛祖的講經聲,濟公活佛萬分抱歉的說道:“呀!咱們錯過了開講的時辰,貿然進去怕是打擾別人,要不你再和貧僧四處轉轉?”
魔君:“……”
說罷,濟公活佛就拉人繼續逛,卻見魔君不挪地方,不由困惑的問:“這是怎麼着了?幹嘛黑着一張臉,莫不是你也覺得佛祖講經太無趣?”
終於,魔君受不了他的裝傻,冷冷道:“我來是接嬈回魔界的!”
“還當什麼呢!”濟公活佛搖了搖缺口的蒲扇,一臉“你羞不羞”的樣子,“小別勝新婚嘛,小嬈那孩子佛緣重,說是要聽完佛祖講經再回去。”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條卻不包括眼前這位笑米米的濟公活佛滴,瞧他說話不打草稿的模樣,負責掃撒的小僧連連低下頭,遮掩自己狂抽的嘴角!
西方淨土哪裡有什麼小嬈花嬈,分明是天帝不想與魔界撕破臉,硬是拖了佛祖下水,後佛祖找了他們的反面教材濟公活佛來拖延魔君罷了。
哎……
就是位列佛尊,日子也艱難的不是?起碼,這般口是心非,就絕非一般佛祖菩薩能做到,也就佛界異類濟公活佛了!
話說魔君被濟公活佛拖住腳步在西方極樂,彼時的神雪峰卻一派歡聲笑語,銀鈴般的笑聲乃是這方天地最具特色的風景。
一株雪竹,經過天地奇寶的滋潤,愈發清冽蔥鬱,挺拔的竹身流光溢彩,怕是用不了多久,又變成那個冷冰冰的絕色男子。
掐指一算,一抹了然劃過美眸,纖嬈麗色的女子歪斜靠在門前,眺望着雪峰中耀目的雪竹。驀地,腳下清風起,混沌華光奪目而開,再定神時,卻也只見綾紗飛舞,白希腳踝上的金燦腳釧忽閃熒光,以及那清脆的聲響。
極目望去,再也遍尋不到她的身影,腦海中卻久久不散她陪伴身邊的音容笑貌,她居然就那麼走了,他還來不及道一聲謝……
白雪皚皚,冰封寒烈,白衣男子遺世獨立,美的勾魂奪魄,眉宇間的佛家硃砂痣因爲皺起的眉峰,繼而搖曳出了誤入紅塵的弧度,一雙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眸,望着天空那一抹花嬈留下的殘影,終是染上了別樣的色彩。
回到天宮,得知天帝誆騙魔君去了西方極樂,孤逸微微皺眉,想了想便駕起騰雲直奔西方,心裡想的卻是,以魔君對花嬈的話,縱然她不喜歡魔君,怕是也不希望魔君得罪佛祖,在西方極樂搗亂。
急衝衝到來,小僧連忙抽空通知了濟公活佛,濟公活佛順便將魔君轉手他人繼續拖着,便搖着破蒲扇來找孤逸,“呀!多年不見,修爲到是突飛猛進。”
“魔君沒起疑?”師傅相見,孤逸也沒客套的話家常,而是直奔主題,着實讓濟公活佛不高興的撇了撇嘴,“自然是起疑,不過這是西方淨土,再有魔君的威風,不也要收斂些?”
“佛祖的法會還要講多久?”
聽聞濟公活佛極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自然是找到嬈祖爲止嘍!”
雖說西方極樂不懼魔界,但是佛家講究的仁善,能不流血自然要遏止血流成河的場面,濟公活佛提起腰間的酒葫蘆,神情愜意的喝了一口,“還傻愣站着幹嘛,以那妖祖在意你的程度,應該不排斥跟着你來這的。”
孤逸擰眉,話是這麼說,不過在他幻化成人那刻起,花嬈便跑了!
若是以前,他還有自信抓到她,可如今她與五行珠合體,修爲高的嚇人,莫說抓她了,就是想尋到她的蹤跡,怕是也要出動三界高手才成。
“惹妖祖生氣了?”
“沒有。”
“那是……”濟公活佛看孤逸繃着俊容,活似誰欠了他多少錢的模樣,不由挑眉說道:“孤逸,你佛緣深重,你可知妖祖便是你最大的劫?若是勘破,莫說修爲更上一層,即便是佛尊之列,就是天帝之位也是當的,若是勘不破……”
說到這裡,濟公活佛驟然頓住,下面的話不言而喻——怕是修爲散盡都是輕的!
動了情關,入了心魔,便成了天地不容的天煞之魔,到時誰又能容得下他?
西方不能無視,天界也不會坐視不理,就連魔界都不會袖手旁觀,唯獨那位妖祖容得下,以她在意孤逸的程度,莫說孤逸成了天煞之魔,就是殺盡天下人她又何曾在乎過?
那位妖祖,從來都是“*”孤逸到了瘋魔的地步,誰敢讓孤逸不順心,她就有本事讓誰生生世世不痛快。
孤逸也是明白,不由清冷的眉眼漾着困惑,“師傅,她……她爲何這般執着與我?”
“這要問你自己。”濟公活佛又是喝了一口酒,意味深長的道:“孤逸啊,有些事勘不破,反而比勘破更好。”
勘破了,縱使一心向道,怕也是多了掛礙……
“師傅,我——”注視濟公活佛一向笑意的面容多出了擔憂,孤逸抿了抿脣似做了什麼決定,堅定說道:“我定不會無法挽救的浩劫出現。”
“如此甚好。”
“……”
見濟公活佛如釋負重的模樣,爲何許下了諾言,心卻劃過一絲絲的沉悶?
迷茫縈繞在清冷的眼久久不去,絕色男子一步步踱出了西方佛殿,耳畔忽然響起了熟悉的笑聲,不由擡眼望去。
金蓮池畔,她似調皮的精靈,貓着腰,踮起腳,自魔魅冷峻男子身後矇住了他的眼,“喂,聽說你很想我?”
倏的,魔君一把拉下擋住視線的手,緊緊扣着巧笑嫣然的花嬈,冰冷的俊容暈開一抹極致的笑意,“何止是想能形容,爲了找你,我沒有一天吃的好,睡的好。”
“喲呵,終於學會了說情話。”花嬈讚賞一笑,心情不錯的賞了魔君一個吻,淺而親暱的額吻落下,魔君不滿足直接強勢的扣住她的後腦,吻上了她的脣!
“唔——”
似有話說,卻被封死,魔君霸道的姿態似宣誓所有物般,直到她的脣紅腫,身上滿滿都是他的氣息,再也沒了清冽的竹香才罷手,“嬈,你是我的。”
花嬈挑眉,臉上噙着懶洋洋的笑,沒有迴應這話,卻是小鳥依人的靠在他懷中,投懷送抱的剎那,美眸觸及了一道清逸無雙的冷冽身影,不由莫名的提出要求:“爲我不做魔君,可願?”
“好。”
沒有遲疑的答允,快的讓人能判斷出魔君連思考都沒有,卻叫花嬈擁緊了魔君,眼淚居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晶瑩剔透的液體來的突然,魔君驚慌的連忙爲她拭去。
“嬈,別哭,我喜歡看你笑。”
花嬈淚眼濛濛,纖嬈絕麗的臉上卻暈開了令人心碎的笑,“記住,我花嬈就是一個沒心沒肺,就是惡劣的喜歡別人都對我好,我偏偏不喜歡回報誰,所以你的掏心掏肺,註定沒結果。”
“沒有回報?”魔君皺眉,撫上了她臉上染上許許涼薄而明媚的笑,聲音清晰道:“你錯了,嬈是有回報的。我待你的好,你終是回來了,不是嗎?”
花嬈啞然,她突然發現喜歡魔君這塊冰,都比喜歡上孤逸強。
哎哎哎,可惜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不是麼?
“是是是,我回來了,再也不跑了。”
“嬈,我很高興。”
“那就跟我逍遙天下去,魔界沒了你不會垮掉。”
“好。”
相依相偎的身影漸行漸遠,孤逸的心湖卻漾起波瀾,極致的溫暖貫穿了四肢百骸,或許別人看到魔君與花嬈的一幕,只當是花嬈埋怨魔君太勤政忽略她。
而知道細底的,卻清楚花嬈這又是在*孤逸,因爲他是天界上神,最看不得神魔起戰事,而魔君答應花嬈遊山玩水,便是預示神魔兩界會和平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花嬈離開魔君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