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憶往昔之孤逸坑爹的定情禮物
夜幕低垂,桃香繚繞,星光熠熠,月華溫醉。
住滿神魔兩界大人物的地界,花嬈居住的籬笆院仍舊是她一個人在住,因爲身份有別,又似考慮她的清譽,兩方仙君魔尊都是在附近開闢了暫修的房舍。
魔君終日懸心如何能讓她多活幾天,抓着魔界大臣商議,今兒送來了從凡塵買來的晚膳,便再沒有回來,獨自留她一個人找尋樂子。
說魔君待她不好,那是不長心,但若說魔君是個合格的夫君,似乎也是睜眼說瞎話。
以前,她住在魔宮,他也是這般任她自生自滅,大權交付,你想怎麼胡鬧都行,你玩你的,我忙我的,魔君就是典型的工作狂,忙完了身爲一個君王該盡的責任,纔會想起她。
現在縱使擔憂她的事,卻也沒見魔界失了方寸,可見若說魔君心中裝的滿滿是她,這話確實有點過……
手捧一罈魔君爲她釀的桃花醉,夜下的女子赤着腳,腳踝金燦奪目的腳釧隨着肆意的舞步叮噹作響,輕紗曼舞,豪飲只求一醉,如瀑的秀髮搖曳而起,伴隨銀鈴般的笑聲,久久不絕。
四海八荒,比花嬈美的女子不勝枚舉,但像花嬈美的這般極具特色,卻是不多見。
妖異的捉摸不透,熱情的宛若火焰,神秘又似一個傳聞,沒心沒肺的笑容永遠那麼燦爛,說她無心,她卻會爲了一隻小狼妖找尋仙草,說她有心,卻見她對魔君待她的那份心視而不見。
她就像個謎,你永遠猜不到她的情、她的愛、她的笑,何時是真,何時是假。
依稀記得初見,她喝下含毒的茶,笑問:“孤逸,我娶你可好。”
一杯又一杯,燦爛脣角流溢着耀目的紅,她卻渾不在意……
她似乎永遠都這麼快樂,像一陣風,想抓也抓不住,孤逸站在那,靜靜望着她獨舞,看着她與紛飛桃花嬉戲,看她提壺猛灌,蹦蹦跳跳的好不開心,哪怕抓到了一隻蟋蟀,也能逗弄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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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她是個會找尋快樂的女子,心情好會將你放在心上,心情不好她的心何曾有你的影子?
“嬈兒,聽說你喜歡我。”
女子麗色的臉噙着明媚的笑,“當然了,你今天才知道嗎?”
“那爲何我感受不到?”孤逸輕握她的手,修爲源源不斷的推送她的身體裡,看着的髮絲最後變成了烏黑,清冷的目光流連在她極致容顏上,最終停留在眉心,“我送你的東西,爲何不戴。”
有了修爲的溫潤,身體陣陣溫暖,充盈着生機的感覺,讓花嬈知道眼前的絕色男子消失的這段日子,是如何用心的在修煉,她輕笑道:“你不是希望神魔兩界和平,我若是戴了你送的東西,魔君怕是會不高興。”
俊目裡的光動了動,孤逸鬆開渡給她修爲的手掌,靜靜望着她,俊美的面容綻放一抹勾魂奪魄的笑意,“聽聞下界女子都會送心上人定情物,本神送了你額墜,你卻什麼都送呢。”
花嬈玩味的挑眉,大晚上的,又趁二貨魔君不在,跑來找她要定情物,聽起來怎麼就跟鬧着玩似的?斜睨着他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臉,若說孤逸是來互訴衷腸的,有幾個人會相信?
不過……
這些年,她給孤逸的東西還少嗎?
“說吧,你想要個怎樣的定情物?”
“耐用,常用,獨一無二。”
花嬈犯愁的撓了撓頭,符合這些要求的她貌似還真沒有,此時孤逸見她犯難,又細心的提醒了一下,“女兒家的東西我收到太多,親手縫製的衣袍鞋襪有人送過了,也不算獨一無二。到是因爲我是上神的關係,每天都幫着天帝處理諸多事宜,出了魔星要鎮/壓,哪位仙君修煉出了岔子要管,地府塌了要幫忙,天界哪位貴胄闖了禍需要我來收拾爛攤子……”
說來說去,無非是說他要像個戰士爲天帝衝鋒陷陣,生命時刻受到威脅,需要點厲害的東西而已,這下花嬈是明白了,孤逸要定情物不過是個幌子,而是來找她要神器。
“孤逸,你就不能要點臉嗎?”
掃了眼柳眉高高挑起,一臉不高興的花嬈,俊美出塵的孤逸淡淡的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啥?”花嬈抓了抓頭,“沒聽懂。”
孤逸涼涼道:“不要臉的精神,也是跟你學的。”
花嬈:“……”
管男人什麼滴,是不是就不該有?花嬈胃疼的瞪他,孤逸卻洋洋灑灑伸出手掌,“嬈兒,我的定情物呢?”
花嬈:“……”
好吧,先前都給了一大把,也不差現在這點了,花嬈翻了翻乾坤百寶囊,沒等選好給他哪樣,就見骨節分明的掌不問自取,直接將乾坤百寶囊拿走。
花嬈嘴角抽了抽,非常想說你這不是來要定情物,是來操我家底的吧?豈料,操完家底不算,孤逸居然明晃晃的咬破了手指,血滴在了乾坤百寶囊上面,“這算是易主了?”
感覺自己與乾坤百寶囊的聯繫漸漸消失,縮了縮小肩膀蹲在角落裡薅地上的青草,孤逸安慰的拍了拍她,“你都天人五衰了,要這麼多東西也沒用。”
“滾邊兒去,我不想和你說話!”
知道她故意鬧情緒,孤逸也跟着蹲下來,又道:“別傷心了,世間多是女子送男子香囊、衣袍、手絹,卻從未聽說男子爲女子縫製新衣,以後我爲你做,可好?”
花嬈擡起頭,瞅了瞅說着情話綿綿,卻面無表情的冷情上神,頓時覺得小心肝更疼了,“你走開!”
孤逸擰眉,“那以後你喜歡吃什麼,我爲你去學去做?”
花嬈磨了磨牙,“你認爲拿這些小恩小惠,來換走我的上古神器,是一件令人多愉快的事兒嗎?”簡直虧大了!美人沒吃到嘴,就連親親我我都沒有,就被騙走了那麼多東西,有沒有這麼幹滴?
有沒有這麼摳門的?就連使個美男計都這麼吝嗇!
看她吃了天大的虧一般,孤逸煞有其事的說道:“怎會虧本?那是我對你的一片情,絕對的天下獨一份,我可未曾爲哪個女子做個飯燒過菜。”
“你!”纖指一戳,指着孤逸那張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俊臉,花嬈氣急敗壞的吼道:“給我走開!”
這個冰塊根本是生來氣她的,什麼對她的一片情!尼瑪,有人對心上人表達情誼是這樣面無表情的嗎?就跟躺在棺材裡不知死了幾百年一樣!
哼!他還不如躺在棺材裡的那些骨頭招人喜歡呢!
蹲在地上畫叉叉,花嬈對他不是一般的怨念,嬌憨討喜是不曾在外人展露的小嫵媚,就連撒嬌的美態,都似水柔情,笑容甜的如蜜一樣……
此情此景,放在下界,貌似男子都會應景的與之親暱。
想了想,絕色男子的頭湊過來,緩緩覆上了她嘟起的嘴巴!
剎那,世界陷入了安靜,夜色有些濃,星光有點燦,桃花還在簌簌的落,男子就這麼親過來,就那麼理所當然了,就那麼淡淡的望着她,就那麼無聲的表示,我就親了怎麼着吧!
孤逸就是孤逸,就連哄個人,都這麼“犀利”!
不廢話,態度自然,說親就親,連個預熱都沒有,甚至連臉上動情的跡象都沒有,還他媽的特冷靜的說道:“抱歉,我還是無法對你動情。”
聽聽,多有禮貌的上神!花嬈攥緊了拳頭,美眸溢滿了火光,“孤逸!有你這麼跟人親熱的嗎?”
孤逸:“你爲何惱?”
“你這麼幹難道我不該生氣嗎?”花嬈揮出拳頭,卻被孤逸一把握住,“你不是說喜歡我?親你一下而已,至於氣成這樣?”
“啊!!!”撲過去,按倒孤逸揪住他的衣領,“你親我,我是很高興。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說對我無法動情,這是多麼打擊我?”
一抹恍然劃過無慾無波的眸,躺在青草地上的男子緩緩勾脣:“我只是實話實說,女孩子不都討厭被欺騙嗎?”
花嬈掄起的粉拳,在觸及他不躲不避的坦然神態,蔫蔫的放下,撅起嘴巴怨念道:“你還不如騙我了呢!”起碼,她還能高興這個木頭終於開竅了!
看她情緒平靜下來,孤逸悠然坐起身,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袍,認真答覆:“好,下回我會注意,記得一定騙你。”
花嬈憋悶的看向孤逸,哆嗦着說道:“你,走開!”
小吵小鬧落幕,惹怒了小妖的代價絕不是這麼簡單的,最後孤逸還是如在桃花塢一般,挽起袖袍,站在竈臺前一陣切切洗洗,將臨回來之前到下界名廚那裡新學的菜做出來。
如數家珍的八大菜系,孤逸統統信手拈來,一做便是成山成海的做,菜香濃郁的恨不得飄到天宮去,可見孤逸做出了多大的量!
看着一盤盤菜餚快摞成山,花嬈吶吶的問:“你是想撐死我嗎?”
回首,一碟青倒入菜鍋,握着鍋鏟的絕色男子挑眉道:“我沒跟你說,洪荒邊緣惡妖橫行,天帝要我去鎮守嗎?”
“所以?”
“我得做足了量,直到你吃完我就會回來。”
“……”
好吧,咱不和做事條理分明,還特嚴謹的人講情趣,只要他肯做,她便吃下他的心意,花嬈拍着小胸脯保證道:“小妖一定保證,在上神回來我還活着!”
終於聽到了花嬈的保證,孤逸清俊的眉眼露出了滿意之色,心想折騰到現在,總算達到了他想要的承諾,也不枉費他費了這麼多的心思。
將成堆成山的菜納入新的百寶囊,絕色男子將它遞到花嬈面前,半晌看她沒動作,不耐煩的抓過她的手,含住了她的指頭,牙齒微微一咬,宛若甘泉的甜劃過脣齒,孤逸眸中閃過詫異!
居然不是血的味道,彷彿瓊漿般甘甜!
“哎呀!你幹嘛咬我!”抽回手,花嬈可憐巴巴的癟嘴,孤逸好笑的抓過她咬破的手指,橫在還沒認主的百寶囊前,“你不滴血認主,我的心意若是被旁人撿了去呢?”
花嬈聞言哭笑不得,這個冰塊還認真了呢?
不過……
普天之下,男人送女子定情物,送了成堆成山的菜,孤逸也是極品中的極品了,不過說真的,這貨做的菜還真好吃!
揮舞小爪子,捧着一碟糕點啃起來,憨俏的小妖連孤逸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光顧着埋頭品嚐孤逸的心意了。
彼時,孤逸方一走出籬笆院,就見天帝跟紫陽君一人抱胸,一人搖着扇子,似笑非笑看着他道:“洪荒邊緣惡妖橫行?”
天帝摺扇刷的——磕在掌中,戲謔問道:“朕讓你去鎮/守?”
孤逸斜挑眉梢,脣邊暈開了精緻的笑,“你們有意見?”
絕色男子表情淡淡的,彷彿在說本神就謊報軍情怎麼着吧?那模樣不是一般欠揍,卻叫人拿他沒轍,實在是看他手中的乾坤百寶囊裡的東西太欺負人了!
天帝知道孤逸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當即搖頭嘆氣道:“哎哎哎,朕怎麼就沒你這腦袋聰明呢?若是有,當初何必苦巴巴的修煉,直接找個能幹的,學學你的缺德,哪裡用得着跟人搶破頭爭天帝的寶座?”
“可不是。”紫陽君也來湊熱鬧,“要是我有上神的好心機,學足了小男人,做做菜,洗洗碗,也不至於落個與心愛之人天人永隔的下場,還要四處尋求古老秘法,再續前緣。”
你一言,我一語,天帝跟紫陽君一唱一和,明裡調侃孤逸開了竅也學會討女人歡心,暗裡卻是說這人太缺德,連女人的東西都坑,還一坑就是全部,連個像樣的法器都不留給花嬈。
孤逸揚眉:“她有魔君在意,何須這些?”
天帝:“……”
紫陽君:“……”
這根木頭是不是讓雷劈傻了?若是真的在意,幹嘛要將自己喜歡的女人讓別人來保護?你是吃乾飯的嗎?你知不知這個世上有個名字叫——挖牆腳
卻見孤逸一臉鄙夷,“就算白給了他一面牆,那也得他會挖!”
誒?聽孤逸說的這般……瞧不起人!又見他走的放心,莫不是魔君爲花嬈簽下那麼多不平等條/約,實際上是一點都沒佔到花嬈便宜?
不至於吧?世上有這麼缺心眼的男人嗎?就說他們的極品孤逸上神,剛纔還大搖大擺的香了一口花嬈知道佔佔便宜呢,魔君不會這麼的呆愣吧!
察覺術法波動,兩人整齊劃一的轉向籬笆小院,只見魔魅冰冷的男子驟然出現,看他急忙忙的樣子,還以爲花嬈出了事。
冷眸一掃,見花嬈窩在搖椅裡咔咔啃着糕點,魔君微微皺眉,觸及她再尋不出一絲雪白的烏黑秀髮,俊美冰容更是沉了下,“剛剛是誰來?”
“唔……”一塊香甜的糕點塞進小嘴,粉腮頃刻鼓起來,花嬈含糊的說:“是孤逸……好吃……”
額角跳了跳,魔君繃着脣問道:“我能說,不高興你吃他做給你的東西嗎?”更不高興,他又搶了我這個做夫君的責任,爲你蓄了那麼修爲嗎?
“嗝——”見她饞巴巴吃的急吃噎着了,魔君雖是生氣,還是體貼的爲她倒了一杯花茶,花嬈嘰裡咕嚕喝完,扯過他的衣袖擦了擦嘴巴,一臉饞樣,“那你做給我吃嗎?”
魔君:“……”
花嬈又幹巴巴的問:“你做菜好吃嗎?”
青筋瞬間凸起腦門,魔君那張好看的俊臉黑的像鍋底,“我可以學!”
“好吧,等你做出的菜能吃不死人,我就吃做的。”摸了摸吃的圓滾的小肚皮,花嬈似有了開玩笑的興致,淘氣的問道:“你說我這麼能吃,是不是懷孕了?”
魔君:“……”
又是在小肚皮上敲了敲,花嬈歪着小腦袋接着問出一個想讓魔君宰了孤逸的問題,“你說我要是真懷孕了,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