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皇帝,妃常萌 014憶往昔之究竟誰寵誰?
這試探魔君對花嬈的心意的地方,選來選去天帝還是覺得目前的桃花塢最合適,因爲身爲天帝常常要顧忌身份,有事沒事都要板着臉,顯擺身爲帝王的威嚴,也沒個節假日什麼的,就連跟知心人好好說話都不能。
是以,有點二,又有摯友情的天帝當年便尋了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時常與孤逸來桃花塢下下棋,喝喝茶,沒事**,順便惹惱了孤逸,被雷劈。
如今,這個兩人秘密約會的地方,被孤逸拿來做“關押”花嬈的地方,到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聽聞魔後在天界,天帝又要求他只需一個人前來,橫行魔界的魔君自然不懼,真就一個人單刀赴會了!
來往天界多次,明目張膽帶人開戰,私下裡潛伏給天帝添堵,都沒今天值得魔君期待,他繃着魔魅冰冷的俊臉,心中卻猶如小鹿亂撞,萬分期待見到花嬈,希望給她留下好的印象。
夫妻麼,幾百年不見,總是有種小別勝新婚的味道……
當然,這僅僅是魔君的感受,卻不是花嬈會有的感覺。
桃花飛舞,片片舞動的桃花與霧色糾纏,籬笆院裡的纖嬈麗色的女子,看到一身玄色偉岸身影,有一剎那愕然!
張揚的狂狷帶着生人勿進的兇狠,衣袂上暗色的花紋彷彿隨着他的表情而鮮活起來,甚至染上了血腥的味道,他似疾風而來,一把抱住了自己,“嬈,我終於找到了你。”
呼吸伴隨着濃重的想念包裹住了花嬈,魔魅不失冷峻的男子旋即握住了她垂在腰間的白髮,俊美的面容已經不能用冷若冰霜來形容,而是冷的徹骨寒烈,“他們居然敢這麼對你!嬈,你放心,這事我跟天帝沒完!”
看着恨不得要跟天帝拼命的魔君,傻愣愣的花嬈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覺得自己解釋挺多餘,她是他的誰?幹嘛要解釋?
看來,某妖忘記了曾經自己沒有反抗便承認了魔後的身份,並且還乖乖住在魔宮百年,沒事和魔君談談情說說愛,收到過魔君無數討好她的禮物。
當然,無法否認的是,兩人天天同住一個屋檐下,頂着夫妻的頭銜,卻都是分開睡,魔君更是從早忙到晚,除了送魔後禮物的時候,雷打不動,多數時候任魔後自生自滅的找樂子。
關於這般夫妻相處模式,忠心耿耿的魔相提醒過魔君,不過都被魔君當做了蓄意挑撥他們夫妻感情,全不當一回事兒,直接魔相背後老淚縱橫,斷言魔君遲早有一天被魔後踹了。
這不,魔相的預言成真了,孤逸才出現在魔界,魔君正在前線跟孤逸上神打的你死我活,魔後後腳就跑的再也找不到,要不是曾經有一位受過魔君恩惠的天界在職仙君說是在天界看見過魔後,怕是魔君還要找上幾百年呢。
不過這回魔君可是長心眼了,吸取了不聽魔相提議的教訓,臨來天界時可是跟魔相探討了三天三夜,纔信心滿滿來接他的魔後回家。
“嬈,別怕,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魔君冰容漾着略顯僵硬的微笑,愛憐的綰起她黑白交錯的發,還獻寶一般拿出精緻的髮簪,簪在她的髮鬢裡,“來天界時看到的,估計你會喜歡。”
冰冷的眸漾着真誠的關切,魔魅冰寒的俊美面容唯有面對她時纔會緩解寒意,甚至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這樣不擅表達,滿身都是狂狷霸道的男子,這般情深真切,還真讓人不忍心說出什麼澆滅他熱情的話。
抑鬱卡在胸腔上下折騰,可把心直口快的花嬈憋的夠嗆,尤其是這廝還這麼急巴巴要找天帝拼命的樣子,更是讓花嬈說不出“你是不是誤會了”的話語。
作孽呀!堂堂魔君究竟是什麼時候被自己忽悠了呢?
花嬈眨了眨眼,無語的四十五度角望天,愣是沒想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會讓魔君誤會成這樣,或是做了什麼讓魔君感動的,把自己放在他的心上那麼重要的位置……
彼時,隱匿在霧海里的天帝與紫陽君齊齊爲魔君鞠一把同情淚,看花嬈的樣子,就知道沒把魔君放在心上,不,這麼說不對,是沒對魔君動情,卻是把魔君放在心裡的。
不過——
見花嬈看待魔君平靜的目光,也是把他視作朋友的位置吧?
紫陽君與天帝對視一眼,隨後齊齊看向同樣隱匿雲層裡的孤逸,想看看他在見到花嬈與另一個男子姿態親密,會不會有其他反應,結果觸及他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俊容,兩人皆是搖頭嘆氣。
哎……
這就是個不長心的!
其實,孤逸並非真的沒有反應,只不過常年面癱想有個反應,都覺得自己面部僵硬,還不如就這麼繃着臉自然呢。
他定定望着花嬈沒有抗拒的靠在魔君懷中,看着花嬈漾着燦爛的笑容,聽着那魔魅冷峻難掩俊美的男子呆呆笨笨的講述這些年的過往,說到趣味時,她的臉上露出了明媚似陽的笑容,俊目閃過一絲莫名的光……
百年光景,這隻妖在自己面前似從未這般笑的暢快,若說記憶深刻的,頻繁出現的,都是花嬈富有活力的跳腳,抓狂的罵自己神經病,亦或者嫌棄的趕自己走。
要麼掬着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說他老是繃着棺材臉,真真適合遭雷劈啊!
好吧,孤逸上神承認,他這般“困”住這隻距離天人五衰的妖,扼殺了她鮮活恣意的笑容,確實有點不道德,但……那還不是爲了她好?
好不容易修煉到橫行天下皆不懼的地步,天下何處去不得?何人開罪不起?幹嘛好端端的尋死?
“嬈,跟我回魔界吧。”
魔魅男子彎下昂藏身軀,蹲在了纖嬈麗色的女子腿邊,粗厚的手掌握住了因爲疲憊坐在搖椅裡女子的手,他的冰眸滿滿都是她日漸衰弱的影子,癡情的讓人動容。
良久,久到所有人都以爲花嬈會拒絕魔君,卻見她嫣然一笑,動作輕柔的撫上了魔君刀削俊美,卻充滿冰寒魔魅的容顏,她的指認真描摹他的面部紋路,最後停留在他的眉心,輕輕的笑道:“你是執掌的君,理應傲視羣雄,皺眉可不適合你。”
一把扣住了她的手,魔君緊皺的劍眉轉身飛揚,“那是因爲沒有了你!”
盈盈美眸因爲他毫不遲疑的話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花嬈歪着頭,簪在髮鬢的珠釵輕輕搖曳,垂下的珠鏈發出了嘩嘩聲響,她若有所想的望了一眼煙霧繚繞的蒼穹,似透過層層迷霧在看誰,又似僅是單純的看了一眼天氣。
輕柔彷彿看穿一切的笑意視線穿過了雲層,落在了隱匿瓊霄裡的孤逸身上,他沒有躲避花嬈探尋而來的目光,只是面容平靜,清冷的眉眼無聲表達了他要“還”恩的堅決。
少許,纖嬈麗色的女子忽然笑的狂放,咯咯的笑聲聽似瀰漫着無盡快意,又似蒙上了幾許惆悵,最終化作了沒心沒肺,只聽她說:“好啊,你若願帶我回魔君,我依了你便是。”
這話說的隨意,卻飽含了許許說不清道不明……
其實,此情此景,多數女子遇到了這般癡情的魔君,都會說我是你的魔後,自然該跟你回去,然而花嬈自始至終都沒親口承認她是魔君的魔後身份,一直自稱是我。
哪怕,百年的相處,她都不曾喚過魔君夫君二字。天帝與紫陽君微微皺了眉,對於這一代的魔君他們多少了解,在花嬈沒出現前,雖聽說他對女子不假辭色,但還不至於遲鈍到,面對感情還看不出花嬈有意的迴避。
莫不是……魔君一直都知道花嬈不喜歡他?
“好,只要天帝肯答應放你,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溫柔撫上她的後腦,魔魅冰冷的男子霸道而強勢的吻上了她的脣,這個過程男人動作十分緩慢,卻十分利落。花嬈看着他的脣不斷逼近,仍舊是噙着淺淺的笑,甚至連一絲僵硬都沒有,就那麼自然的讓魔君吻上了她的脣。
雙脣緊貼,纖嬈麗色的女子連嘴角笑意弧度都沒有變化一下,只是平靜而舒愜的按住了魔君的肩膀,“接下來,你不是該閉上眼來享受的麼?”
魔君劍眉微揚,“按照道理,不是你該羞澀的閉上眼,然後順其自然的……恩?”
花嬈聳聳肩,懶洋洋的靠在了搖椅裡,“我臉皮厚嘛!就想看看一個冰塊爲我神魂顛倒是個什麼樣子。”
“趕巧了,我也想看看你爲我動情的樣子。”
魔君拿這個懶骨頭沒辦法,俊挺的眉宇閃過一絲黯然,也不揪着這個沒營養的話題聊個沒完,“現在你是否願意告訴我,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瞎折騰的。”不負責的丟出一句,花嬈便懶懶閉上眼,如畫的眉目染上了倦色,再見她髮鬢顯眼的白,想也知道她現在是多虛弱,魔君卻洗犀利的再問:“是天帝,還是孤逸?”
“當然是孤逸那個王八羔子了!”沒他這個程咬金,她現在怕是早做了凡人,何苦呆在桃花塢每天數鴨子?想想就鬱悶,她趴在搖椅裡,聲音悶悶道:“快點帶我走吧,這麼悶的地兒,我是一天都不想呆下去!”
“好。”
“……”
風旋翻滾,魔君已不在,這時花嬈卻坐起身,摘下了髮鬢裡精緻的髮簪,拋在掌中自言自語道:“呀呀呀,真是癡情的冰塊,若是他親眼看見我在他的面前,一寸寸化爲灰燼,不知道該是一副怎樣傷心的樣子?”
五指聚攏,髮簪碾成塵沙,一道沒好氣的聲音乍然響起,“要是真有一天你在魔君面前化作劫灰,我想不管你下輩子變成什麼,他都會想方設法找到你!”
擡眼一見是老友小芝,不過再老還是一副青蔥少年的模樣,看沒見天將來捉人,花嬈笑得開懷,“不像你的風格,居然這麼低調來找我?”通常,這廝出現非得引無數煉丹者,鬧的雞飛狗跳來找他,場面才襯得出他血靈芝王的身份纔對。
“只是好奇你爲什麼還沒死!”小芝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吊椅裡,微微搖晃數下,頗爲感慨道:“小嬈,我覺得魔君不錯,比那個孤逸強百倍,你跑來天界這些年,他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所以呢?”
“要不你就別死了,好好跟魔君過日子,若是嫌無聊,我們這把老骨頭也可以幫你幹掉天界,讓魔界獨大嘛!”青蔥少年呲出一口白牙,說出的話卻叫天帝嘴角抽了抽。
喂喂喂!你當天界是大白菜,說砍就砍,說滅就滅?
“不要,天下獨大有什麼意思?”
“誰都聽你的還不好?”小芝怪叫一聲,戳了戳她的白髮,“瞧瞧你虛弱的樣子,當年的嬈祖何曾這般?莫說天界,就是西方極樂誰有本事困的住你?”
“好漢不提當年勇,何況我先沒啥不好,就是想遭雷劈,硬是有人替我劈。”花嬈輕笑,再度推拒了小芝送來的丹藥,對過去也是不愛多提的樣子,氣的小芝直哼哼。
“你的天劫豈是旁人那麼好頂的?”小芝不屑冷笑,“你不是稀罕那個冷情上神稀罕的緊麼?就他那點修爲,怕是也頂不了你幾次,別到最後你沒死成,他到是因爲你的天劫先被劈死了!”
“是呀,是呀!”花嬈猛點頭,非常贊同的輕佻笑道:“我是稀罕孤逸,但我沒說不喜歡看他遭雷劈的樣子呀,平時就是無慾無求的樣子,上次被天雷劈的都要死了,也沒見他有別的表情,真是氣死人了呢!”
小芝:“……”
揉了揉臉,小芝調整一下面部表情道:“我說這就是你稀罕人的方式?曼珠姐好歹只是讓沙華大哥空相思,你卻是讓心上人受折磨?你的心是不是太黑了?”
“哪有!”花嬈一臉無辜,攤開手笑了笑:“我明明說過不用他幫我度天劫的,是他非要和我算的這麼清楚,挨雷劈,養傷幾百年怨的誰?”何況,她對孤逸算是心軟了,可沒孤逸對她狠心呢,處處彰顯對自己的好,卻是處處出於算計呢!
“好吧,你和那個上神的事我不管了,不過你也別欺負魔君那個傻小子了,他到底對你不錯,又是一根腸子通到底,你別最後做了凡人,惹來了業障,讓自己將來的日子不好過。”
“知道了。”
“那你快走吧,省的讓太上老君看見你,抓你進煉丹爐,孤逸手裡可是有不少我送給他的上古神器,其中好多正好能剋制你。”
小芝一聽,頓時急的跳腳,忙腳不沾地的狂掠,還不忘抱怨:“你就*那個冰塊吧!我到要看看你哪天死了,他會不會爲你掉一滴眼淚!”
看着小芝急驚風逃開的背影,花嬈撫了撫髮絲在掌中,似低喃又似提醒某人,“哎……但願那個冰塊不會用乾坤傘對付你,不然你真要到太上老君爐子裡走一圈了。”
輕聲細語飄漫在風中,孤逸果然摸出了乾坤傘悄然跟上,天帝與紫陽君齊齊嘴角抽搐,暗道小芝果然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纔跟花嬈做了朋友!
不過……看了看凝立紛飛桃花雨中的女子,他們不得不承認花嬈真如小芝所說,在用一種另類的方式去“*愛”孤逸!
女人*愛男人?這感覺聽着真新鮮呢!只是想到某神那七情不動六慾皆無的定力,以及某妖的不着調,還有那些花樣繁多的招數,那塊冰究竟長了那麼多心眼,才能明白某妖的心思麼?
天帝與紫陽君同時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花嬈的做法,若是求個情果,直接大大方方的讓孤逸知道她爲他做的一切不就好了?幹嘛非得遮遮掩掩,還讓孤逸誤會她?
若是沒所圖,又爲何眼中縷縷閃過失望?
頭疼啊!兩人齊齊搖頭嘆息,果然奇葩神妖的腦回溝異於常人啊!
最後兩人看了眼花嬈銀白的髮絲,心中默默祈禱,就衝她對孤逸的好,興許有朝一日終能等來孤逸對她的情吧?
當然,兩人同樣相信,縱使兩人開花結果,過程絕對是慘烈慘烈滴!不爲別的,就爲花嬈這些年瞎折騰四處作“惡”,也不可能沒有絆腳石!